等你等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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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看到她的突然出现，就像是分别许久的恋人终于重逢了一样，心里那个美啊，把积聚已久的想念都在此刻爆发出来，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过去紧紧抱着她，用力地亲吻着，从脸颊到嘴唇。我们紧闭着双眼、心无旁骛地吻着，我体会着她薄唇的火辣、肌肤的滑嫩；她体会着我的激情、奋力的进攻。直到我们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才彼此分开。
第四十三章、唐瑭生日01
陈旧的地下室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出租屋，可以同时容纳一百以上人。他们有的独居、有的群居，混乱不堪。
地下室里的居民行行色色、天南海北。他们白天在外讨生活，晚上回到这里休息。天一黑，这里便逐渐热闹起来，洗衣的、做饭的、放音乐的、煲电话粥的、喝酒的、窜门的，乍一看、猛一听就像是在赶集，熙熙攘攘、热闹非凡。这个时候也是用电高峰，随时有跳闸、断电的危险。
晚上八点整，余小渔突然接到杜老打来的电话。
杜老平时很少打电话给他，更不用说深夜的电话。他以为小说出版的事情有了眉目，甚至想好了感激之词，例如：感谢社长长久以来的照顾、感谢杜老这几个月的谆谆教诲、这部小说的成功完全是杜社长的功劳等等。
屋顶垂下一根由黑色胶带缠绕的电线，拽着一个古董级别的旧灯泡，它闪烁的光影让整间屋子都弥漫着淡淡的昏黄，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有种怀旧电影的感觉。
到了用电高峰电压十分不稳，灯光时断时续地闪着，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冲着即将成为知名作家的余小渔不断地抢拍照片。
屋外人声鼎沸，屋里同样掀起了波澜，他为了抑制内心的兴奋，不得不紧握啤酒瓶，把紧张和激动都转移到指尖，借此方式尽可能地发泄情绪。他伪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淡定地说：“喂，社长。”
杜老没有多余的寒暄，上来便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门头上已经掉色的石英表永远地停在了八点一刻、而床头上那只表马蹄表却嘀嗒作响，秒针一刻不停地往前追赶。
对于余小渔来说，什么都没有，就是有时间。不过，杜老毕竟是大老板，还做过几十年的资深编辑，什么好听的话没听过？什么美文没享受过？什么大世面没见过？对他而言，虚伪之词还不如言简意赅来得真切。所以，他痛痛快快地回答了一个字：“有。”
“明天是唐瑭生日。”
“哦？”余小渔略显吃惊，变换了音调说：“哦！”
“那你早上七点半之前能到达公司吗？”
余小渔毕恭毕敬地说：“能，明天我会准时到的。”
杜老和余小渔都没有爽约的习惯，他们都起了个大早没有食言。七点半到了公司，两个人空着肚子埋伏在杜老的办公室内，静静地等着今天的主角－－唐瑭。
唐瑭是杜老唯一员工，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她办事干净利落从不拖沓，这也是裁掉所有中层干部只留下她这个小前台的重要因素。事实也印证了杜老的精明、老练，唐瑭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杜老终于不必为繁冗、恼人的琐事分心，可以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审阅稿件了。
杜老的公司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出版社，他没有多余的资金操作知名作家的作品。虽然对知名作家的投资回报率远远高于无名小辈，但是相对于资金链吃紧的杜老来说，巨大的利润与巨大的风险并存，他无法承受这样的风险，所以只能费力发掘有潜力的新锐作家。
新人成功后往往就会抱“富人”的大腿，而杜老这个“穷人”也只好能赚一笔是一笔。新人的写作水平参差不齐，在审阅稿件时必须格外用心，既要深入发掘有潜力的作品，又要在一定程度上给与帮助和指导，就像是炒菜，既不能欠火也不能过火，分寸实难把握。
所以，唐瑭才是公司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至少可以节省三个额外员工的开销，换句话说，她一个人做了四个人的工作。忙的时候如此，闲的时候连杜老都没有事情可做，但是杜老从不拖欠工资。因此，唐瑭才会一直坚持留守在公司。
杜老打算多发二百元钱作为生日礼物，同时也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能对公司感恩，拴住她不安分、年轻、躁动、叛逆的心，从而不会轻易结束这份工作。
他想给唐瑭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一来奖励她长久以来对工作的热爱和勤奋，二来鼓励她早点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心情好了才能把经历转移到工作中。不得不说，杜老是只聪明的老狐狸。
杜老从不按时上下班，也没能掌握好时间，两个人猫着腰在门口蹲了二十分钟，腰也疼、腿也酸就是不见唐瑭出现。
余小渔一脸的委屈，说：“杜老，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失望啊，就没有以公司为家的员工？”杜老唉声叹气地说：“早点来，晚点走，嗯？”
“您都不按时还指望着员工以公司为家？您说的那是发薪水的日子吧！”余小渔直言不讳。
杜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看着秒针倒计时说：“安静！还有20秒，迟到必须扣钱，19秒，18秒……”
“杜老，今天情况特殊，您就别计较这几分几秒了。”
杜老态度坚决地说：“不行。”
正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余小渔随口一说的小事，甚至说完就已经忘掉了，却成为杜老在意的大事，他义正言辞地说：“必须要奖惩分明。”
随着上班时间的迫近，行人的脚步也变的急促。唐瑭脸上挂着阴郁，依然没有太好的心情。她背着一个硕大的帆布包，步履沉重地走进了办公室。杜老看看表，时间刚好一秒不差，他略微有些失望。
余小渔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扭头看着杜老。杜老提醒他说：“别分神，做好准备。”
杜老拍拍余小渔，示意他机会来了。余小渔双手托着一块精致、小巧的蛋糕，杜老跟在他身后。他们悄悄走到唐瑭身后，并没有被发现，直到余小渔突然大声唱出了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
唐瑭和杜老都被吓得身体一抖，唐瑭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蛋糕，汩汩热烈夺眶而出。
第四十四章、唐瑭生日02
这是唐瑭失恋后的第一个生日，她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人记得这事儿。
时过境迁，以往每年都是和曹穆一起过，而今浪漫、甜蜜的约会突然就不复存在了。不过，没有了旧爱相伴，倒还剩下两个“新欢”：一个是满头白发的老板，另一个是神经兮兮的伪作家。
虽然是被两个奇葩祝福生日。但是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地啃泡面、啃面包。
今年的生日也算是无憾了。
唐瑭的确被感动了，汩汩的泪水在脸颊汇聚成了两条泪河，眼看着就要发生爆发式的宣泄。在这感人肺腑的瞬间，余小渔举起蛋糕倏地砸向了唐瑭。杜老惊恐地看着飞在空中的蛋糕吱吱咂嘴，后悔找来了不靠谱的余小渔，而余小渔则等着收获唐瑭的“蛋糕妆”。
上一秒，唐瑭体会着杜老和余小渔带来的温情，感谢他们给予的难忘生日。到了这一秒，一切感激都化为乌有，友情也荡然无存。杜老眼看着一手策划的感动即将变成闹剧，他第一时间溜回了办公室，试图撇清关系。余小渔收获唐瑭一脸奶油的滑稽模样，躺在地上打着滚地哈哈大笑。
唐瑭已经出离愤怒了，她抹掉眼皮上的蛋糕，声嘶力竭地吼道：“死鱼，你混蛋，王八蛋，我跟你绝交！”
她追着余小渔绕着办公室跑了好几圈，余小渔知道唐瑭绝对不会放过她，趁她擦掉蛋糕的机会，窃笑着溜出了出版社。
唐瑭眼里燃起两团怒火，愤恨地瞪着渐渐跑远的余小渔，眼泪又一次落下。在心里发牢骚道：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失恋如果算是自己的过错，那生日又招谁？惹谁？碍着谁了？
她用力地哭，玩命地哭，试图把情感的委屈和生活的失意全都哭出来。她哭自己的可悲，可悲到人见人欺；她哭自己的可笑，可笑到偌大的世界居然无处躲藏。她想逃离这座城市，甚至这个星球，让那些不堪的往事和痛苦的回忆一并留下来，只带走一副皮囊、空空的躯壳，去一个超脱的世界、安静的空间。
她不想再原谅，为什么自己一味原谅而不是别人；她不想再忍让，为什么大家都不做的事情只有自己傻呼呼地默默承受。她开始酝酿仇恨，仇恨那些曾经背叛过、欺凌过、甚至藐视过自己的人，如果可以杀人的话，她第一个就想杀了余小渔，这个直接导致自己失恋的混蛋，这个在生日当天把一直舍不得买的哈根达斯摔倒自己脸上的人渣。第二个就是曹穆，背叛爱情的叛徒。
发完了牢骚、清洗了身上的奶油，唐瑭孤独地坐着暗自神伤。杜老知趣地躲在办公室里，直到下班。
她一路沮丧地往家走，心情也坠落到谷底。活了二十几年，也经历了一些坎坷，但是没有哪次被击垮过，只有今天不同，她几乎垮掉，简直比考试得了零分还要绝望。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饭菜的香味就立刻飘散出来。她以为开错了门，后退几步看看门牌，根本没错。惊诧地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腊肠卤肉饭、可乐鸡翅、辣炒鱼白、土豆泥、西芹炒荷兰豆。同时，厨房里传来嘶嘶啦啦的炒菜声。
片刻过后，唐瑭愤怒地冲着厨房里喊道：“混蛋，王八蛋，你这条死鱼还敢出现？”
“马上就好了，先休息一下啊。”余小渔在厨房里高高兴兴地向外面喊道。
“你居然还留着我家的钥匙？”
“你先看会电视，菜马上就好。”余小渔根本不接她的话茬，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贱兮兮地笑着说。唐瑭瞪她一眼，坐在沙发上思考不把他大卸八块的理由。
余小渔把最后一盘清蒸鲈鱼摆在桌子中间，然后煞有介事地把唐瑭请到主位上，他拿着一把蜡烛问：“今年26了吧？”
“22！”唐瑭睁大了眼睛说。
“难道是25？”
“23好不好？”
“24行吧！”
“勉强接受吧。”
“年龄也要讨价还价？”余小渔小声嘟囔着。
“happybirthdaytoyou……”余小渔用英文唱完了祝福歌曲，等着唐瑭吹灭蜡烛。唐瑭犹豫地盯着他，感觉其中一定有诈。
余小渔看出了她的疑虑，微笑着说：“中午跟你开玩笑呢，晚上才是最真诚的祝福。”
唐瑭大大咧咧的性格像似男孩子，懒得跟这个臭无赖斤斤计较。念在他为自己找房子忙前忙后而且还没收房租的情分上，暂且放过了他。
许愿、吹蜡烛唐瑭都是睁着眼睛完成的，虽然有点怪异，但是特别心安。她一直瞟着余小渔，生怕他再无事生非，惹毛了自己。
余小渔貌似无话找话，说：“这个蛋糕够大吧。”
唐瑭瞥她一眼，说：“再大也不是哈根达斯。”
“哈根达斯？”余小渔惊诧地问。心想，中午那块小破蛋糕居然是哈根达斯？如果早知道是哈根达斯打死也不会浪费的。
为了减轻罪行，他为自己开脱道：“一样一样，都差不多。”
“屁，差多了。”唐瑭仍然不爽。
为了示好，余小渔夹了一大块鱼肚肉，说：“这是鱼身上最好吃的地方，一般都是夹給最尊贵的客人的，你吃。”
唐瑭最讨厌吃鱼，鱼刺经常会卡主她的嗓子，而且鱼腥味让她反感，自打记事儿起就不再吃鱼了。她不好意思推托余小渔的热情，用筷子夹了一小块碎肉放在嘴里，像是吃炸弹一样小心。
鲈鱼是深海鱼，腥味淡，只要稍微多加一点葱丝和姜丝就会彻底消除腥味。而且清蒸的味道最鲜美，唐瑭第一次感觉到鱼肉是如此的好吃。
“好吃吗？”余小渔略显紧张。
“嗯，挺好吃的。”唐瑭抽出嘴里的大个鱼刺，一边点头一边说。
第四十五章、唐瑭生日03
唐瑭因为生闷气而错过了午饭，下午饿的时候又不想下楼去，所以一直挺到晚上。她原本想晚餐下点面条当做长寿面，不曾想余小渔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而且还准备了丰盛的一餐。也许是他的厨艺棒，也许是唐瑭饿得太久，完全忽略了淑女形象。为了能吃得痛快，她大口地咀嚼着，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唐瑭边吃边想，自己也觉得奇怪，余小渔一次又一次地捉弄她，为什么就是对他恨不起来，难道是因为感激他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救？或者是自己太软弱、太单纯、太容易被欺骗？唐瑭举着筷子发愣，余小渔看到之后，问道：“吃呀，干嘛这么客气？”
“谁跟你客气呢，这是我家好不好？”唐瑭跟他掰扯道。
事实上，唐瑭真的没有客气，把小肚子撑得圆滚滚的。等到余小渔把蛋糕挪过来的时候，她揉着肿胀的肚子问：“还吃？”
“过生日必须要吃生日蛋糕，不然的话怎么叫过生日呢。”
“好吧。”唐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