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雪-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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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壽Q……倏地,平日的传言与刚才录相里的画面相吻合,张冰突然有了一种欲望,他干巴巴地又问了一句,“你在这里有事儿吧?”
“没有,只是想走走。”梁曼丽答道。
一股好闻的香气顺着月光吹送过来,全让张冰嗅到了,他忽得迷乱了,猛然向前一跃,抱住了梁曼丽。“你……”梁曼丽还没叫出声就被他捂住了嘴,张冰的力气出奇得大,他紧紧抱着她,急急地说,“曼丽,求求你,让我来一次,求求你!”
张冰的脸就在眼前,在月光里,那张脸是扭曲的,但疯狂中仍不失一种英俊。梁曼丽惊住了,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挣扎,任由他的嘴换替了手,之后手开始了别的工作;那嘴传过来的是清新的热烈的气息,还有那臂膀,是那么地有力,所有这些,要比肖大鹏喷着酒气、烟味儿、蒜臭的镶着两个大金牙的嘴,要比肖大鹏肥胖的、油腻的、毛茸茸的大手,不知强多少!很多人抱过她了,但那搂抱与抚摸没有一个是这样有着青春活力的,那些都是淫靡的、疯狂的,都是在摧残着什么从而满足着自己……在梁曼丽有所惊异时,张冰已经得了手;梁曼丽伏着身子,猛然,一张脸在脑海里浮现,定定地望着她,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叫道:“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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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五章(6)
4、
天一亮,梁曼丽就起来了,开始收拾东西,她已不能再在村子里呆了。昨晚,她没有怎么着张冰,甚至发现冲动过后的张冰显得十分惶恐不安,她还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脸,然后整了整衣衫扭头自己回家了。她不怎么怪张冰,她知道自己这样做也会减轻张冰的心理负担,虽然张冰会因此笃信那些传闻。这对她的确不算什么了,对犯事儿的男人──张冰也是男人──来说也不算什么。大家本不应因此有什么不适感,可因了宋春丽,俩人共同亲密的人,她就觉得愧疚,男人讲究“朋友妻,不可欺”,讲究“兔子不吃窝边草”,其实女人也有女人的义气。她不知道主要责任者张冰有没有愧疚感。
收拾着,她听见那屋妈起来做早饭了。门帘一挑,妹妹素丽走了进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姐”。她看着妹妹,心里一热。她们姐妹俩处得挺融洽,素丽从小不爱说话,相当懂事,今年就要考高中了,还经常帮着家里干活儿;她每次回来都会给妹妹捎回点女孩喜欢的玩艺儿,以表示长期在外的姐姐的心意。自从自己的事传开后,爸和妈有意隔开她们俩,生怕老实本份的二丫头也生出什么差错来。但她还是那样喜欢妹妹,她常想:自己算是完了,但愿妹妹争气,有了大出息,让父母的眉头舒展些。她也感觉得到妹妹无言的责备和焦虑,但她已无从解释。
“素丽!梁素丽!”外面有人喊妹妹,是个男的。
“哎!”妹妹答应了一声,扭身冲外跑。在外面做饭的妈早已迎了出去,问:“谁啊?”
“大姨,是我。”那人说着进了院儿。
“建锁啊,找素丽有什么事吗?”妈又问。家里早就把素丽保护了起来,平时没事儿不让外出,出去不能回来得晚了,若来个人找,特别是岁数相仿的男孩,那就会谨而又慎地问个明白。
“我借了她一本参考书,来还给她。”
“建锁,你这么快就看完了?”妹妹已出了屋,“你不要急着还,我这一阵儿不看它。
”
“我早看完了,就是老忘了还你,谢谢啊!”
“这有什么好谢的,需要什么书就来拿好了,快进屋吧。”素丽热情地说。
“不了,我还有点儿事,我走了。”
院子里静了下来,素丽把来人送出院了,妈走进屋来,嘴里嘟囔着什么,她很不高兴女儿这样。素丽回来了,妈气鼓鼓地说:“走就走呗,还送出去干嘛?”
“同学不经常来,送送怎么啦?”素丽解释着。
“瞎客气!现在外面这么乱,你甭见谁跟谁客气!”妈严厉地说。
“妈,你这是怎么啦,你怎么这样说话!”素丽被妈没来由的指责激恼了,也提高了声音。
“我怎么啦?这个家有一个还不够吗?拿来!”
“拿什么?”
“书,我要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夹东西!”
“妈,你这是怎么啦?”素丽带了哭音,“啪”的一声把书扔到地上,“给你查!给你查!”
“哎哟!你这个臭丫头,你也敢摔打我了,你没管了是吧,你──啪”,外面传来清脆的耳光声,妈妈打了素丽,素丽哭出声来,“你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
梁曼丽急忙走了过去,见妈又举起了手,就叫了一声“妈!你这是干嘛?!”
“我干嘛,你还好意思问出口?你在外面做了好事,我和你爸在村里抬不起头,你知道吗?你妹妹因为你也被一群小孩起哄,你知道吗?你管过这个吗?你、你、你给我滚──”
5、
梁曼丽想:也许死真的是个好东西呢!如果死已临近了身边,那它是狗吐着舌头“呼呼”地喷到你脸上的热气,还是猫蜷在你被筒深处熟睡时所发出的呼噜声?这两天她的心一直阴沉着,从家里逃也似的飞奔出来,使她忘记了在妈妈的怒吼与妹妹的泪眼中,自己是不是有些慌张,是否流出了眼泪?对这些,她一点儿也不怨恨,他们是血肉至亲啊,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对不住他们。也许只有终止住自己的生命,才会停止对他们的伤害,才会勾起他们对早先的一点儿美好回忆;如果能做到,她将毫不犹豫。回到公司后,肖大鹏依然不在,有人说他回来过一次,然后带着几个人去省城办事了,没有人跟他说起肖老四威胁自己的事。见她回来,几个要好的姐妹都很吃惊,都劝她再去躲躲,她拒绝了她们的好意,就在公司里进进出出。她不是不知道危险,她甚至预感到会有极其严重的事情发生,但她好象是在等待厄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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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第五章(7)
梁曼丽没有接到那个电话。当她在院里听到总机小俞的喊叫,上楼来到电话机旁时,那边已放了话筒。瘦瘦的小俞说:
“是你家里打来的,说你妈病了,现在已送县医院抢救了,让你赶快去一趟。”
梁曼丽立在那里,有些发呆。
“我以为你在总办呢,一转没人接,那边就让我转告你,然后就挂了电话。”小俞接着说。
“哦,谢谢你了。”她对小俞说,心里却盘算着:村里不是没有电话,还有几户离自己家不远,只是自己不便打过去询问,这样的话,只有去一趟县医院,妈妈这一段身体还真够呛,保不齐有什么事呢!如果妈看见自己更加生气,就偷偷看上一眼,没事儿的话再回来。
“小梁,你还是去一趟吧,县工商局的在我们这里,吃完午饭就回去,你搭他们的车走。”广告部主任吴秀娟在一旁说。肖家集乡离县城二十余里,公路已很破旧,而且要穿过一个荒凉的大洼,没有什么要紧事儿的话,公司里的人很少走那么远到县城。
“谢谢娟姐,我还是骑车去吧,我妈这一阵儿身子总是不好,犯病就是急茬儿。”她有些感激地说。在公司里,她和吴秀娟都是肖大鹏的玩物,平日吴总是对她斜目而视,而这次听起来是真心的。她回到总经理办公室,打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存折装进包里,那是她攒的钱,有五千多块,妈需要钱的话她就都支出来。她下了楼,从车棚里推出刚买的自行车,出了公司,向县城方向骑去……
她果然在大洼里被人截住了。
其实她一出公司大门,就有两辆摩托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等出了肖家集,路上的车一少,她就意识到了。但她也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她一下一下地蹬着,骑向大洼──这个荒凉的不祥之地。大洼是一片不生庄稼的盐碱地,有二百亩那么大,细长细长的,纵穿它的公路两边摇曳着不知名的野花;那里地面不平,有隆起的土疙瘩,也有淤着雨水的沟坑。
时近中午,前后左右没有什么人,一辆摩托车一加油门,超过了她,然后在前面一横,她把车把一扭,车子偏离了公路,顺着斜坡冲进洼地;一前一后两辆摩托也一扭把,毫不犹豫地跟了下来。自行车倒伏在一边儿,两个男人从摩托车后座跳下来,用匕首逼住了她:
“上摩托!”其中的一个用手一搡她,恶狠狠地说。
她没有惊叫,没有哭泣,平静地坐了上去。两辆车没有熄火,一直向大洼里面开,在一个大土丘的后面停了下来。大土丘的中间向里凹了进去,是别人拉土拉的,走进去三面看不着──这群狗日的,事先早选好了地方!
“嘿嘿……”领头模样的不怀好意地笑了,操着外地口音说,“小妞,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去得罪肖老四!现在有两条道儿让你选:跟我们回去,好好陪他几天──你那玩艺儿又磨不坏;你要不去的话,我们哥儿四个就在这儿把你──做了!”
梁曼丽什么也不说,站着一动也不动。
“大哥,这么嫩的小妞,让肖老四玩,也够可惜的!”其中一个插嘴道。
“她不说话就是不依了,不如咱们几个痛快痛快!”一个家伙叫着,把手按在了梁曼丽的胸上。
梁曼丽猛得扭转身,抡圆了巴掌朝那张丑恶的脸搧过去,“啪”!那家伙应声捂脸大叫,这一下打得着实不轻。梁曼丽一闪身,躲过了沉重的一扑,然后奋力向另一个踢出一脚──没有踢中,她从后面被人紧紧抱住了;她一低头,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臂,疼得那人大声惨叫。一个有棱有角的拳头迅急有力地砸在她头上,一下,两下,三下……她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声响突然变得微小遥远了,头部也不是那么疼了,有人骑在她的身上撕扯,猛得,她被人进入了,麻麻的,好象是肖大鹏重又灌醉了她,淫笑着,夺去她的贞操一样。
……狗日的肖老四,狗日的肖大鹏,我变成鬼也不放过你们……来吧!来吧,我的身体就是我的武器,我要让你们生疮、流脓、断子绝孙……妈,妈,你不要打素丽了,素丽……
《青春雪》 第五章(8)
6、
梁曼丽无言地走了。留给张冰无法言说的惶恐与懊悔。快感象风雨中的闪电,眩目的光亮只在一瞬间,之后仍然是风雨。不安使他的心里潮乎乎的,他头重脚轻地回到家,爸妈已经睡下了。他闪进自己的屋,没有拉灯就倒在了床上,心“咚咚”地跳得厉害──
完了。他想。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大手向他抓过来,也许人们正冲着这边奔过来,梁曼丽会痛哭着把他指出来,梁家的人不会放过他的。肯定有很多人过来看热闹,这样的事儿传得最快;爸妈若从被窝里爬起来,看见自家的院子里满是村人的愤怒与蔑视,那还不羞死、气死!他成了强Jian犯,没准儿要蹲大牢的,以前看着他长大夸他懂事的街坊会象厌恶二流子、小偷儿一样厌恶他,永涛和宋奇不定怎么笑呢──“这家伙,太经不起刺激了!”
“咕咕哏儿──”忽然一声长鸣响起,他“呼”地坐了起来,待听清是公鸡打鸣时,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月亮就悬在窗前,又黄又圆,公鸡以为天已经明了。随着这一声叫,别处的几只鸡附和起来,引逗得趴在黑影里的狗也盲目地“汪汪,汪汪汪”。他侧着耳朵辨听着,并没有什么别的响动;爸妈屋里的座钟也“当当”地响了起来,已是夜里十二点了,村里异常宁静。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轻地躺下来,今夜若没人来问罪,就不会有多大事了。其实梁曼丽也不是什么好货,在外面浪得要命,这么一回半回的,对于她又算什么?外人干得,自己村的人就干不得?算起来,与她还算青梅竹马呢!一块上乡中学时,还说过不少话,况且她跟春丽那么好……一想到宋春丽他的心又拧了起来,自己今天好没来由,本来傍晚时才与春丽亲热来着,那是自己的未婚妻,端庄正派,俩人第一次亲热,多动人心魄啊!那是由来已久的、正常的、珍美的,为什么又与梁曼丽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真他妈混蛋!该死!
张冰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他翻来倒去地到凌晨两点才睡,可是睡得还算安稳,没有做噩梦。太阳已高过了小东屋,一束光线投在他的身边,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知道一场大祸已经过去了;他忽然有了一种兴奋,一跃就到了地上。他的侥幸与得意只维持到第三天清早,因为从那个同样晴朗的早晨起,他便开始一趟一趟地往茅厕里跑,妈妈看见了,说:“你是不是拉肚子?写字台的抽屉里有痢特灵。”
他长时间地站在茅厕里,又一次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