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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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大惊,疑惑看向上官浔。
上官浔坐在椅子上,沾不到地的小脚来回荡呀荡,神色讶然,“吴记不是在城南吗?你们怎么往城北去了?”
上官若霜本就是个急性子,听此一言,大怒起身,直接走到上官浔面前,一把拽了上官浔的领口,“你刚刚不是说的城北吗!怎么变成城南了!”
上官浔面上顿时一慌,侧头就望向冷氏,扯着嗓子说哭就哭了,“娘,这个大婶凶我……”
上官若霜神色一变,勃然火了,直接拽着上官浔的领口将人拎起,“你说什么?大婶?你——”
“你欺负小孩子!”上官浔哭喊着,两腿不忘闲着,胡乱蹬脚,每一次都精准的踢到了上官若霜身上,说是哭,面上却半点泪水都无。
上官若霜大怒,扬手就要向孩子打去——
手在半空中被强制住。
“同孩子计较什么,还嫌你今天不够丢人?”我冷看着她,目中一凝,“在我面前伤我家的孩子,谁给你的胆?”
她被我神色慑住,咬唇松开抓着孩子的手,愤然转身坐回原来位置。
“疯婆娘!”上官浔朝她吐了吐舌。
上官若霜神情愤愤,却再不敢动作。
唉,孩子就是好,说什么都是童言无忌。
我扬眉笑笑,“各位可还要找吴记?”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逼问
当人从城南再回来时,饶是上官若翎再有耐性也按捺不住了。
“城南只有一个卖包子的吴记,派去打听的人刚回来,只有后临巷子里有个吴记木枋,吴记木枋里没有一个师傅叫小张,且吴记木枋只做棺材不做陀螺。家主夫人可有话说?”
我闻言一笑,“堂兄这是何意?要求可不是我提的。浔儿年岁还小,记忆难免混杂了些,你这个当堂伯的也要斤斤计较?”
男子眉目一缓,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低眸看着上官浔,“堂侄可还要陀螺?”
“要的,要的。”一听到陀螺,上官浔眼中一亮。
上官若翎微微勾唇,扬手向门外打了下招呼,不多时,已有人揣着各式各样的陀螺送了进来。
“眼下陀螺已到,你可以说了?”
上官浔“吧唧”一下嘴,抬眸,一眼无辜委屈的望向上官若翎,“可是,爹爹说,不能玩物丧志。”
上官若翎嘴角一抽,耐心问:“所以?”
上官浔低眸,小手指在椅子上画着圆圈,“所以我不要你的陀螺了,也不告诉你了,我伤心了。”
“……”
一群人,被一个四岁大的孩子给糊弄了。
我强忍住笑意,挑眉,“堂兄可还要问下去?”
上官若翎微一皱眉,望向在一旁一直安静着的上官清,还未及开口,上官清已注意到他的目光,抢先说,“为人子者,怎能随意将父母的行踪告知给外人。”
这一回的更直截了当,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一句“外人”,上官若翎被呛得一咽。
男子转身直面我,“夫人家教严明,若翎佩服。”
“两个孩子童言无忌,让堂兄及各位宗亲见笑了。”我敛眸浅笑。
一来一往,一言一句,刀剑未出,却谁也没落着好处。
时间有的是,只要你肯陪我拖。
只是千算万算,还是忘了一个。在一旁看了许久的阿云突然开口,目中仍是一片疑惑:“你们……是要找大哥吗?他没和我们一起上马车呀。”
连两个孩子都看得出端倪的事情,这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怎么就这么木讷!
我心下震怒,眉宇一沉,“昆叔,把阿云带下去。”
“且慢。”见事有转机,上官若翎上前几步过去,在阿云面前站定,眸中黑亮,如夜里繁星闪烁,“姑娘,你口中的大哥是?”
我目光直直看去,“阿云,时辰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去同王大婶一起用午膳了。”
男子明亮的眸子里目色自如,斜瞟过来,“若翎只是问个话,不打扰阿云姑娘用膳时间。”言罢回眸,“姑娘,你大哥可是……”
“大哥就是姐夫呀。”阿云仰着头看他,目中澄澈。
她方才唤我姐姐,此刻的姐夫是谁,不言而喻。
我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出岔子。
上官若翎眉宇间微有谧色,神情愈发地从容淡定,“夫人可还有话要说?”
情况斗转直下,我心底一阵寒。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可说。我抿唇,轻声,“昆叔,把冷氏、阿云,和个两孩子都带出去。”
这里,快乱了。
“夫人何必着急喊人走?”角落里有人讥嘲一句。
“诸位只是想问堡主下落,问我就是,至于其他人,留在这也不过是占地方。”我面上始终维持着笑,眸光一扬,看向上官若翎,“堂兄,汐月说得可对?”
男子笑意悠然,“弟妹说得确是。”顿了会,目光陡转,“不过,旁人可以走,两位少爷得留下。”
双眉微拧,“留两个孩子干什么?”
“上官氏的宗室祠堂,自然得让上官氏的人留在这,弟妹你说对吗?”
拿了孩子来要挟呐。
唇角笑意渐渐僵硬,“我若是不准呢?”
男子俊面轻寒,只笑,“眼下夫人恐怕没有说不准的权力。”
“哦?”
男子微一沉目,往之侧示意。
“你们、你们干什么?”阿云和冷氏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架着送往门外。
我陡然一凛,几近同一时间从椅上起身,快速拉过两个孩子至身后,挡去伸手过来抓孩子的两人。
四十五人齐齐动身,不过一会,便将我们包围在宗室牌位之下。
心下微乱。
“我等再问一句,堡主在哪?”现下就是直接的逼问了。
“这个问题汐月已回答过数遍,汐月只答自己知道的,诸位再问,汐月也同样是之前的答案。”
人群中有人讥嘲,“夫人不觉得这话可笑?”
“汐月还是那句话,堡主不是死物,有手有脚自己能动,汐月只知堡主今早带着冷氏和两个孩子出府去城西,可这中途堡主有没改变主意不上车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汐月也预料不到。”
上官若翎目里笑意充盈,“夫人巧舌如簧,若翎佩服。”
我面上镇定,笑意不减,“诸位是趁堡主不在,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上官若翎上前一步,“夫人说笑,我等也只是想知晓个明白。”
“知晓什么?”我下意识的握紧两个孩子的手,“汐月却不知,前来祭祖还有要专门问堡主下落的。”
男子笑,“夫人以为如何?”
“在汐月来,诸位不是专程来祭祖,而是专程来闹事?”眼下撕不撕破脸皮已经无所谓了,索性全都倘然了说。
男子眼底慢慢幽深,“夫人多虑,我等真的只是祭祖而已。”
我冷哼,“既然只是祭祖,拜祭完了诸位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夫人何必着急赶人走?莫不是有什么亏心事?”男子唇角扬起的笑,愈发诡谲,“若翎先前无事在府中转过一圈,随意问过几个下人,下人均说已有将近十二、三日未见堡主。夫人可否为若翎解惑?”
我嘲讽笑,“不过几个下人,平日里偷懒怠慢,不出来走动,未见到堡主,这事也能称奇?”
“看来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堡主去处了。那么若翎便换个问题问。”男子目光悄转,唇角斜勾,“近来,蜀地出了些乱子,不知夫人可知晓?”
文章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颠倒黑白
男子面上仍然带着笑,一双眸子漆黑明亮,目中神情随意自如,“前些日子蜀地地震,人口牲畜死伤无数,夫人可知晓。”
“蜀地?”我含笑看他,一番谎话说得自然顺畅,“本夫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蜀地那么远的地方,出了事端,我怎么会知道?”
“笑话,谁不知道你前一阵子就是同堂兄从蜀地回来的!”上官若霜这时候插话进来。
我不恼不怒,挑高了眉,“我去过蜀地?你看见了?”
女子一噎,瞪大了眼睛,“我没看见,总有人看见了!”
“看见了又如何?”我微微笑着,睨视她,“我从未说过我没去过蜀地,即便去过又怎样?莫非蜀地的一场地震还是我造成的?”
“你颠倒黑白!”
“哪来的黑,哪来的白?”
身后传来再忍不住“噗……”的一笑。我低眸侧看过去,上官浔仰着头看着我,嘴角笑容未收。冷不防与我目光相触,微愣,澄澈的眸子在眼眶转了转,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心情突地大好,再回眸时,上官若霜面上又是一片红晕怒色。
这女子三番两次试图挑衅,言语无忌、行容无矩,每次都落得一身灰,即便处在同一阵营,宗亲之中已有微嘲议论,那些个年纪大些的宗族长辈,面上隐有不满之色。
连孩子都看得出的笑话,这个大族小姐是太过傲慢而不在意,还是太过愚蠢。
上官若翎面上有些不悦,轻咳一声,阻住了上官若霜还要说出的话,“舍妹言语冲撞,夫人勿怪。”
少女埋怨,“哥,你跟她客气什么——”
“住嘴。”男子声音陡然转沉。
女子一怔,连即噤声。
我只是笑,“无妨,家法竟然请出来了,待会连着这条一起算进去便是。”
男子扬唇,双目阴佞“夫人认为眼下还有动用家法的资格?”
“本夫人只要还是一刻上官堡堡主夫人,这个资格,定然有。”我沉下脸来,目光缓缓扫过身前包围过来的众人,挑眉,“诸位是什么意思?于宗室祠堂,围堵家主妻儿?要造反?宗法第一卷第一章第一条是什么来着?”
众人面上一时难堪。家族宗法还在,但小些的不敢闹事,胆大些的却仍有顾虑。
“夫人巧换话题不着痕迹,若翎再次见识了。”上官若翎目里一沉,轻笑,“咱们之前谈的,应是蜀地之事。”
心下突突急跳,眼前的男子,太过谨细。
我抬起眼,缓缓微笑道,“蜀地之事,汐月不懂,此可免谈。”
男子皱眉,定定看我,一双眸子漆黑似夜,严肃道:“近些年来,堡主不知何故投用重金大肆在西蜀敛矿,堡主决定的事,我等本不该多有微词。西蜀地震属于天灾,伤亡本应算不到上官堡头上。可近年矿山大肆挖掘,山体中空致使山体坍塌,使得附近居民死伤无数,这个责任,堡主如何担?”
到正题了?
问责堡主,如此一来,事情变得更加严重。此时此刻,理在他处,我不但保不了自己和两个孩子,连带在房中昏睡着的上官若风都有危险。上官堡族规严明。堡主有过,轻则族法处置,重则换人继任。
而这些人一齐挤过来,定然不是来看堡主受罚这么简单的。
上官堡堡主只传嫡子,上官若风有过,便是上官清继任。然而,若是堡主和夫人都有大过,先废夫人,再废堡主,由此来,上官清便没有资格。无嫡子继任,堡主便从旁支选。
好妙的连环计策。
“这个问题,何不直接问堡主?”我敛了容色,缓缓开口,不让声音流露半丝紧张,“汐月一介女流,不问堡主要事。”
男子阴沉的脸上复又绽出谦恭笑容,“若翎再问夫人,堡主在哪?”
我目中冷寒,“汐月还是之前那个答案。”
“同一个问题连问数次,每每得到的都是同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恕我等没有耐心,夫人可是要一直敷衍下去?”
“汐月实话实说,各位若要认为是敷衍,汐月也无可奈何。”
上官若翎微勾唇,眸间深邃不可测:“实不相瞒,在来府之前,我等多次询问打探,均不见堡主身影。夫人的回答含糊不清,我等只能妄加悱恻,堡主是不是……遭遇不测了?”
周遭宗亲轩然议论,一时间,人声阵阵。
我清楚感觉到两手里各握着的小手,均在同一时间颤了颤,指尖微冷。
我笑了笑,陡然沉下脸,“上官若翎,即便是猜想也要有所根据,弄清事实再说话。你在我两个孩子面前造谣他们的父亲遭遇不测,你信不信,我可以为清谣言,先拿你开刀。”
男子弯唇笑,目色幽离,“若翎只是一时猜测,夫人反应如此激烈,莫非是被若翎说中了心事?”
“你哪来的盲目自信?”我讥诮一讽。
“我等查到,堡主已不在府中十三天,十三日之前正月初二,堡主闻西蜀变动,急欲前往,夫人于门口拦截未果,立即下令下属影卫拦人,当晚,上官堡出动四十余人于后山山顶寻人,堡主无踪。”男子眸光一挑,眉宇含锋,“夫人,我说得可对?”
我心里一松,看来府中后来的消息防得挺严实。
“对如何,不对又如何?这事情能说明什么?”我淡淡笑。
“事已至此,堡主夫人怎还能如此镇定?”上官若翎眯了眯眼,细细看我,堡主夫人四个字咬得极重。
“若没有了堡主,还哪来的堡主夫人!哥,你和她费什么口舌,要我看,直接绑了,连同两个小的一起,族规发落!”上官若霜再次按捺不住,走上前来,目里阴狠一掠而过,“这里族中这么多人,我看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