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入君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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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那番做作又是为的什么?白白的让人家看了一个笑话。
苏流觞沉默着给我继续倒了酒。
“事后我才想起不对劲来。”我晃了晃杯里的酒,“苏琦馨本就是个教养极好的大家小姐,她突然做出这些不符合她脾性的事情,原因是什么?若只是为了同我赌气较真,这我可是不信的。”
苏流觞的面上倏地变得惊骇。
我眼中一凝,勾了抹笑,“不愧是兄妹,这么快就猜到了。”
“当时,我肚子里怀着清儿,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不会水,这事在殇清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这苏琦馨,故意引我下水——”
顿了顿,我盯着他,目光阴冷,“你的好妹妹,要么就是想要我的命!要么就是想要我肚子里孩子的命!总之,她受了委屈,也决不让别人好过!”
苏流觞定定看我,身躯微微一怔。
“你们总说,是我毁了苏二小姐,可有没有人处在我的位置想过?你们一个一个说,若不是我事先嫁进了上官堡,兴许如今苏二小姐正端端坐着堡主夫人的位置,你们都说是我抢了她的良人。可是,你们谁又知道我也只是同上官若风一样,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他结的亲!我同上官若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我们大婚的喜房里,他挑起我的喜帕!我又何其冤!”
我闭眼静了静,抿过一口酒。
“向我们这样家族,无论男女,成婚都得先看着利来。若是男子,至少还能纳上几房自个儿中意的妾室。而我们女人呢,嫁了,除非被休弃,否则,便得同他过上一辈子。我不求他能一心一意,也不求他能待我有多好。但至少,我在这个位置一日,便决不允许有什么断不清说不明的暧昧事儿直接摆弄到我面前来!”
文章正文 第四十八章 摆布
借着酒兴,从前掩在心底从未同人说过的愤怒直接就发泄出来。
苏流觞沉默半晌,看我的眼里带了几分怜悯。
我瞪他一眼,“别这么看着我,我还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人。”
苏流觞面上微愕,随后恍然,“然后就有了舍妹嫁入殇清宫的事?”
“我从小学到的东西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嘴角讽刺着一抹阴狠的笑。“卧塌之处哪容他人安睡?她苏琦馨只要一日惦记着上官若风我便一日不能安生。”
苏流觞接过话,摇着头,面上是几分无奈的笑:“所以,你索性依着宴上的话,让你三哥娶了她。”
“若事情再来一遍,我也是会这么做的。”我持起酒杯小抿一口,眼中一厉,“告诉你妹妹,既然成了我嫂子就安分些。又盗药又投毒的,小心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苏流觞的神色骤然怔仲,定睛看我时,眸底幽暗不明。
半晌,他幽幽的说了句:“那日,若我不答应与你的交易你会怎样?”
我勾唇一笑,“苏流觞,你不得不答应。”
“哦?”带着笑意的话里露出兴趣来。
我扬了眉,“我让汐华最后一次给二老诊治时,偷偷在解药里加了点料。”
苏流觞眯了眯眼,嘴角仍旧勾着,眸里神色变幻莫测。
“我不是个喜欢被人摆布的。你手上的药虽然出自我手,乍看之下的确是牵制着,让我不得不按你的意思来。”我扬唇笑了,“但,没忘了,既是我配的药,我也能做些手脚让它变成别的药。届时,非但我不受你控制,二老的命在我手里,你那城主印玺还未得到,你不得不按我的要求来。再者,你我的交易,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一定不会拒绝。”
闻着清冽的酒香,头有些晕眩,狡诈如狐的男子,果然比什么人都干净,亦,比什么人都不干净。
脏事祸事都经他人之手,只待自己坐收渔人之利。
苏流觞斜了眸看我,悠然一笑:“阿汐果然聪慧。”
我挑了眉过去,“与其夸我几句,倒不如先把我姐妹诊治二老的诊金给付了。”
男子一愣,随即笑了,“自是少不了你的。”
然后苏流觞定定看我,神色严谨:“阿汐,你如果哪日被子綦休了,流觞一定马上赶着过去把你娶过门来。”
我皱了眉,眼底一阴,恶狠狠的道:“苏流觞,你咒我呢。”
男子眼里目光悠然一转,带着几分狡黠的味儿,“阿汐,你们不合适。”
文章正文 第四十九章 别和我谈情说爱,戒了
佛说因果,因果循环;道讲轮回,轮回往复。都逃不过一个“圆圈”。幼时,二哥曾拿这话与我说笑,其精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画个圆圈诅咒你!”
玩笑总归是玩笑,我从未当过真。可却不知道,有些时候,随口说出来的话,到了后头,真的是会——一语成谶。
苏流觞此刻定睛看我,敛了笑,眸底隐隐多出了几分难以琢磨:“你性子太好强,容不下半分委屈,偏生还是个脾气大的,一旦什么事有不如意,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阿汐,你不适合子綦,子綦也不适合你。以你的性子,被他休弃是迟早的事。”
我端着酒杯,盯着苏流觞,大有下一瞬便要将酒往他身上泼的趋势。
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带着空荡荡的寂寥和莫名的契合。掩在袖底的另一只手,指尖在微微发着抖。
的确,前半句话,他说得一点都没错。
面上温润如玉的男子,心计狡诈如狐,言语间随意几句便生生的攻克心房。虽是轻描淡写,却一击即中。
良久,我眯了眯眼,“既然汐月脾性这般差,又是哪里入了苏城主的眼?”
“阿汐,我可没说你脾性差。”男子带笑看我,眸中目光似明还暗,语声悠悠,“阿汐不觉得你我在一起,比起那子綦,更合适些。”
我紧皱着眉,偏头看他:“你这是在诱使我红杏出墙?”
他淡淡看我,嘴角一抹清雅的笑,“阿汐,我可以等到你们夫妻和离那天。”
我嘲讽一笑,却不由得想起另一件事来,“苏流觞,你可知,五年前,在上官堡来殇清宫提亲之前,我母亲和兄长商量着是怎么处理我的婚事?”
苏流觞睨眼瞧着我,眸中光芒忽闪。聪慧如他,有些话,不说也了然。
不过,这倒确是件巧合的事情。
他浅浅笑了,修长白净的手轻轻晃动着那白玉酒樽,好几次酒樽中的酒都快要洒下来,却又好几次都在要离杯的那一刻回旋进去,细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你说,若当初没有那番变故,你嫁的不是他,如今会怎样?”
“也许,会过得更舒心随意些吧。”我稍稍低了眉,淡淡说着,“当时娘亲和哥哥们都曾说,你比他更适合我些。”
“哦?”他眉峰轻扬,示意我接着说下去。
“只是,若太过合适,这和玩伴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一个丈夫,不是一个兴趣相符的知己。所以……别和我谈情说爱,戒了。”
文章正文 第五十章 酒醉
苏流觞展眉一笑,清俊的容颜如那外头池内白莲一般雅致绽放。他笑时,琉璃般的眸子明亮异常,却又静静的黯了下去。
他继续为我添了杯,轻轻一叹“阿汐,你可真是……”
我未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脑海里混沌一片,酒香清冽,光闻着就酥到了骨子里。
我舔了舔那杯中的清洌。
清洌入口,带着一股辛辣直冲而上。
我看了看对坐一身白衣的男子,莫名的心中一涩。“苏流觞,你一直穿着白衣,是不是觉得其他颜色都是不干净的。”
他眸中微动,淡淡看我,不语。
我细细看着他,有些恍惚,“你说,他为什么也是永远的一身白呢?”
苏流觞抿了抿唇,面上再无笑意,凉薄的声音:“与他同床共枕的是你,你都不知,我又如何知道。”
我歪着头将一口酒咽下去,心里窝得难受,“你说,苏琦馨会不会知道?”
苏流觞白了我一眼,“这回又是开了哪坛醋?”
我不看他,自顾说着,作势再饮:“同他同床共枕的不止我一个,你说他的那房美妾知不知道?”
手中倏的一空,斜眼看去,杯子已经被苏流觞夺了过去,我愣愣看他。他阴沉着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淡淡开口,“你醉了。”
醉?我迷茫着,看了他手里的白玉杯,伸了手就要去拿。
还未起身,头便一沉,身子晃了晃。
我笑了笑,趴在桌子上,偏着头看他:“他们所有人都不许我喝酒,说我喝多了总会乱想事。”
鼻子有点发酸,嘴中呢喃着,“可是,我没有乱想事情。我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可是……”
“他对所有人都能和颜悦色,唯独对我,毫不留情的讽刺嘲弄。”
我想着,自顾的自嘲一笑,“他太难捉摸,我总是看不透他。我做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如不了他的意……我也不想和他吵,可是……凭什么让我一直受着委屈一再忍让……凭什么……”
半响不见苏流觞开口说话,我抬眸看他,却见他视线飘飞,越过我,有些发愣地望着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白衣男子,沉着一张脸,目光如峰上白雪,冷冷一片。
文章正文 第五十一章 醉入君怀
那张深邃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冷淡地一扫桌面狼藉,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
冷森森的说:“知道什么时候了么?”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边上的酒坛,回过头去,软飘飘地问:“苏流觞,我莫不是醉了,不仅眼前出现了幻像,还有些幻听。”
苏流觞仔细看我,面色微异。突地笑出了声,“你看到了什么?”
“他呀,上官若风。”我再回头看了一眼,捂着头,竭力不去想起那个名字,却怎么也挥不去眼前白衣皎洁的身影。
苏流觞嘴角扬得更上,眼里眸光闪动,“你要不要试一下那幻像真不真实?”
我疑惑看他,一脸茫然,“试一下?”
男子笑容璀璨,“对,试一下,能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狐疑的再次回过头去,烛影跳动,将他的侧影映在壁上,忽明忽暗。
我揉了揉眼,面前的“上官若风”面色沉着,见我看他,看我的目色更厉,眼底寒芒,凛冽如锋。
我看得一慌,急忙扯了苏流觞的袖子,指着前面的人,“他……他瞪我,好可怕。”
苏流觞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面露疑惑,“你在指什么,前面没有人。”
“没有人?”
苏流觞定定看我,面上神色严肃认真,“阿汐,你醉了。”
“醉了?”我蹙着眉,头倒是有些晕。
他煞有介事的拍了拍我的肩,“阿汐,你真的醉了。要是不信,你过去打他一下试试。”
“打他?”我再次回头看了看眼前那个冰冰冷冷的人。双手撑着桌子从椅子上起身,咧了嘴笑,“那我试试啊。”
头昏昏沉沉的,脚有些发软,我才迈出一步,便整个人踉跄一下,一步踏歪,往前面那个白影身上倒去——
撞上的,是一片温热,脸上贴着的是极其舒适的衣料的熨帖感。
是……真的!
身子撞上的瞬间,那人动势就要将我推开。
我下意识的将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张开手环住他的身子。
抱得紧紧的,紧紧地。
头好痛,我仰着头,眼里一片朦胧着,看不清他的面容。心里搅着股酸意,很不舒服,我紧紧贴着他,贪念着他怀里的温度。
他作势要挣开我。
手甫一动间,似有铺天盖地的黑暗涌来,空空的,漆黑漆黑的,让人莫名的心慌意乱。
我抱得更紧,死贴着他的身子,似要抓住黑暗里的唯一一点光。
“不要推开我,我怕,我怕……”
文章正文 第五十二章 冤枉
我整个人贴在他身上,静静的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平稳的心跳,他没再要把我推开。
阴鸷冷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些恼怒,“你给她灌了多少酒?”
苏流觞的话里仍旧带着笑,“她喝得不多,就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法,最多才喝完三四杯——”
“胡说!我数了的,有五杯!”我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抬起头,咧着笑,“我没有多喝,真的,我就喝了五杯。”
上官若风瞥了我一眼,面色沉着,“你闭嘴。”
我抿了抿唇,委屈着将头低了些。
苏流觞在那儿扑哧的笑出了声,“子綦,她喝醉酒都这样?”
森冷冷的声音,“她身子不行,不能喝酒,你别让她碰。”
我撅着嘴嘀咕,“我能喝的……”
“没准你说话!”上官若风瞪我一眼,倏地,皱了眉,睨眼看我,“怎么一身的血腥味?”
血腥味?
头好沉,我敲着脑袋想了想,突地豁然,兴高采烈地往身后一指,“我咬了他!”
苏流觞一个踉跄,大腿砸在了桌子角上,“阿汐,酒可以乱喝,东西可以乱抢,话可不能乱说啊!”
上官若风的脸色沉了沉。
我慌张扯了他的袖子,“我没乱说!我咬在他胳膊上了!现在那里肯定有牙印!”
上官若风眼底的阴霾浓浓涌起,阴测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