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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魂缘二品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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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手蹑脚地将两张贴妥於大门旁不明显处,她行至後门,在那个传言有黑影会飘来晃去的树下,将符纸燃烧。

“仁至义尽。”双手合十,她虔诚地祝祷这家人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其实,她根本没什麽天大了不得的法力,只是会打听流言和把握机会,略施敛财小计,间接填饱自己肚皮。虽然明知自个儿看书画来的符咒一定没有帮助,但这麽做,算是她些许补偿的忏悔。

她的良心很小一颗,很小很小,却还是存在的。

拿起腰间的竹筒,她眯著单眼,对一个个用来透气的小洞道:“小乖,你说下一个地方去哪儿好?”杭州?广州?走南还是走北?

因为她做的是骗财勾当,所以理所当然,不论是城镇乡村,都不能待太久,如此一来,既不容易被拆穿,也可避免麻烦找上门。

小乖唧了唧,却不是回答她的。

张小师感觉後头有东西不对劲,立刻回身!只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站得好近好近,大概就贴著她的背,一张苍白至极的脸孔离她肩仅半寸,黑发点缀披散,阴阴郁郁,惨惨兮兮,若伸出舌再双眼微翻,跟个吊死鬼没什麽两样,差点把她给吓得神魂破散!

忍住冲口的惊呼,张小师捂住嘴,倒退五大步贴上墙壁,一颗心险些从胸腔跳了出来!“你……你……你干什麽!?”好半天才说得出完整的一句话,劈头就是教训这无礼又突兀的家伙!

那男子好像被她激烈的举动小小打扰到,慢慢地退开,状似没精打采地掀著眼睑,犹若神游。走了数步後,迟钝的停住,随即好困难地蹙眉思考,抬眸瞅著她,猛然,才像终於想通了什麽撼天动地的事,一双眼睛瞠得好大好大。

左右望了望,他指著自已,困惑地小声问道:“妳……妳在跟我说话?”

“不然跟鬼?”这大街上冷冷清清地就他们俩,难不成她还自言自语?“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尤其是,他那像是一百年没安好眠的可怕尊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打声招呼就出现在无辜者的眼前。张小师忿忿地怒视他。

男子张口,楞了好半晌。

“妳真的在跟我说话?”挥挥手,摆摆身,再往旁边踱个两步。还是一直被牢牢瞪著。“啊……啊啊……妳……妳看得见我?”带点战兢再次问道。瞅住她,又期待又怕受伤害。

她觉得这人脑袋定有问题。

“无聊!”乾脆俐落,不想纠缠。

“妳……妳跟我说话,妳听得到我?”已经从不确定变成十分肯定。“哈、哈哈哈!”毫无生气的白纸面容转瞬光亮起来,他甚至就要开始鼓掌叫好。

天助他也,天助他也,真真是天助他也哪!

今儿个大概没有出门运。张小师只当自已碰到一个疯子,见他没有停止欢呼的意思,预备绕道而行。

“别走,别走!”边说边移动到她前方,阻其去势。“姑娘请留步。”男子释出友善,不过即便是笑了,依旧还是摆脱不了那死气沉沉的气质。

“你、你想干啥?”她抱紧包袱在胸前,戒慎恐惧。讨厌!就算是已经有了准备,还是觉得他的死人脸好恐怖。

男子微笑,嘴角明明扬起,看上去却似在悲哭。“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

“啥?”这人脸皮不仅很死人,厚度还跟石砌城墙有得比。不过才第一次见面,素昧平生,三更半夜不小心有了小小孽缘,就这般突兀的开口求助?

少说也报个名号上来吧?

“姑娘别怕,在下遇到了些麻烦事,现在正愁得紧,想来是上天垂怜,所以让我找到了贵人。”虽说他从不烧香拜佛,总算还是老天爷慈悲。

“……啊?”这个家伙……怎麽说话的方式感觉那麽熟悉?

好像……好像她在唬人的时候。

她仔细地打量他,见他举止悠然,似乎自以为姿态雅逸,忍不住就要出口提醒,他的模样压根儿像个病死僵尸,她都怕他多讲几句话就突地小命休矣。

认真想想,这种时候会在外头闲荡的,除了打更的外,绝非是什麽善类,她不能不知道警觉。

还有,这种类似伎俩她再熟悉不过了,反正就是用尽各种招数引人心慌,趁对方不注意,再来个道地的顺手牵羊。可惜天下骗徒本一家,对她无效!

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移步,寻找逃跑的间隙,不忘观察四方,看看有什麽同党会冒出来。“我告诉你,我很穷,很穷很穷很穷,所以你要找的那个“贵人”绝对不会是我。”

“咦?”男子一顿,才笑道:“不,此贵非彼贵。”他以为她误会了。

“管他什麽贵,总之,我身上没有什麽值钱的东西,你弄错对象了!”这家伙肯定是个没有经验的生手,不然像她这样瞧来穷酸的打扮,他也看上?

已经陪他废话太多,转身就要走,不料他又先一步阻挡去路。

“姑娘,在下以为,弄错的人是妳吧。”他晃到她面前,无辜地眨眼,两手一摊。

动作好快!张小师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无声无息、没影没踪,就像……像是毫无重量,用飘的一样。

“你到底想做啥?干嘛要缠著我?我不认识你的。”瞥到不远处正巧有个打更阿伯经过,她警告道:“你再挡著我,我要喊人吗!”作势张嘴。

不过只是摆摆样子而已,她可不想闹上衙门,到时要是来个节外生枝,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嗯……”他烦恼地皱眉,沉吟了会儿,道:“好吧,我不挡著妳,只小小要求姑娘一件事。”语调诚恳。

“什麽?”烦不烦?

“拍在下的肩。”

“啊?”

相对於她的排斥拒绝,男子更是好言好语:“姑娘只要拍拍在下的肩就好了。”

这人……该不会思想不正经吧?深夜不就寝,像个幽魂在街上游荡,原来是想找人摸他!没弄错吧?男女授受不亲耶!

而且,她这种平庸到了极点的姿色他也要?

她背脊泛起麻冷,半夜给她遇到这样一个怪怪路人,怎麽都只能往坏处想。

左右瞅了瞅,望见打更阿伯就要离去,她内心挣扎著。真的要叫人吗?还是别吧,不然真是作贼的喊抓贼,两个贼都一起倒楣。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若真的迫不得已,他那副虚弱样,她还担心自已会错手把他给揍死,到时罪责更重。

睇著他惨白的面容,她忖度良计。还是乾脆不要理他,直接走人?如果又被挡著,就推开好了,用不著跟他讲礼数。

“对了,姑娘,妳信道?”男子忽问。

“什麽?”她一呆,心里的盘算乱了套。“你你、你怎麽知道!”

“因为刚刚看到姑娘在燃符啊。想必姑娘和这家人家交情不错,才会夜半前来替他们祈福——”审视她微变的面色,他慢慢地刻意拉长音。

“你你你……”居然威胁!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如何?”男子一笑,犹如阎王殿的白无常勾魂,呜呼哀哉。

她一瞪眼,直觉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她又没惹他,偏生他拼命找是非!

“拍就拍!”她绝对大力金刚掌,把他打到天边去!

没理会小乖听来不太平常的唧唧叫,她右手一伸,准备给他来个大锅贴以兹泄愤,不意——

没有碰著他,却“贯穿”了他!

只见她自己的五指就这样硬生生穿过他的肩处,就如同拍向空气,什麽东西也没给她触到摸到。

她更是收力不及,往前跨了一大步,正正好穿透他的身躯。

一瞬间,她被这诡谲怪诞又离奇异常的状况吓得傻住了,脑子挖空,呆若木鸡,像尊石像僵硬地杵著,睁圆了眸子,死命盯著出自己还伸在前头的手臂,动都不敢再动,根本做不出半点反应。

不可能,不可能……是梦?是梦?是梦吗?原来他、他、他是幻影?是自已发了痴?

喃喃颤念,表情呆滞,她陷入匪夷所思的诡歧泥沼,沾染一身湿稠黏腥。一定是发梦没错……这梦……真特别……真、真真真夸张……哈……

“这位姑娘,”男子分明看得清清楚楚却无法实际抚触到的身子还和她在交叠著。他侧过首,垂低了狭长的眸子,就在她的耳边轻声笑道:“妳懂了吗?这就是在下刚才讲的麻烦事。其实我是……”

“哈、哈哈……你你你……”什麽也没听进去,她迳自想笑著安慰自己,嘴角却抖抖抖,怎麽也不听使唤,变成和他一样,看起来像在哭。

那张死人脸就贴在眼前,她没办法再去计较会不会进衙门,只能深深吸气,表达她最大的恐惧忍耐极限彻底宣告破灭!

“鬼、鬼、鬼、鬼鬼——鬼啊——”

第二章

她什麽都没听到。

“……在下已经以此模样游荡约莫七天了,对於失事昏迷之前的记忆,虽有些模糊,但能确定的是,我应该并非死亡。”

她什麽都没看到。

“至於为什麽会成了这副德行,我也有些疑惑。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我不知该怎麽……回到自己的身体。”

她什麽什麽都没听到没看到啦……

“好不容易找到了总算能看见我的人……小师姑娘,妳怎麽了?”

幽魂讲到一半终於停住,因为该是最佳听众的那个人,正趴在客店的桌子上掩目捂耳,从头到尾都在装死。

说话声终止,四周安静了点,张小师正疑惑他跟著她数日,从上个村念到这个镇,现在居然这麽快就放弃,一阵小鸟叫响起。

她很快地抬头,就见他坐在自个儿的正对面,“鬼手”打算靠近小乖的窝——

“你干什麽?!”紧急地将竹筒拍下,捍卫地揽在怀里,就怕迟了半步,被他传染到什麽不洁阴气,害得小乖生病。

“这鸟儿倒挺有灵性。”安然地搁著手,他微笑,笑得好不诚恳。“小师姑娘,我说的话,妳应该都明白了吧?”逼视著她,教她再也藏不了躲不得。

“啥?”张小师马上装傻,眼珠子乱转,“我……这……”讨厌啦!哭丧个脸,她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她是个神棍,什麽捞啥子法力都没有,就连画符都需一笔笔对著书册,除了太上老君,其他神明她是不识得也完全叫不出名讳,更不曾有天眼开的情况!

可为什麽现在会给她碰到一个“跟屁鬼”啊?

连续四日,她以为睡个觉起来,太平盛世同样美丽,结果他的死尸尊容老在重复的早晨出现在她视线之内,差点没让她发疯。

头先她真的很怕,掏出所有能用的趋邪物,不管那是她平常用来招摇撞骗的吃饭家伙,摆挂上身,贴满门床,可他依旧是跟在她旁边飘飘晃晃,没有烟消云散或者转世投胎啊!

而後发现他虽然没有想要吃她害她或附在她身上,却像戏曲里的那些冤死魂一样,一直要她帮忙帮忙,帮他脱离现在这种无能为力又不能随心所欲的诡谲状态,让他可以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她本打定主意不予理会,他却忒有耐心毅力,整天反覆整天讲,一遍又一遍,不够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六遍,逼她强迫接受他的存在,弄得她耳朵快烂快糊,弄得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弄得她从满心恐惧逐渐变成满腔恼火!

是她老装神弄鬼地欺人,所以活该报应找上门吗?

“小师姑娘?”

“你不要叫我啦……”额头顶著桌面,她凄怆低语,不想承认这个厌烦的现实。

他要人救,那谁来救她?呜……

乾脆开诚布公,老老实实,大家把话摊开来讲,说不定他还会好心的放过她。

“……告诉你……我不会法术,也没有法力……真的一点点都没,能看得到你,大概是老天爷一时无聊,开了个难笑的玩笑,我自己都吓死了,根本搞不清楚,所以……”所以她不是不爱做善事当善人,只是很可悲的力不从心……加上小小的害怕。“拜托这位鬼兄弟,行行好……”别再逗留阳间缠著她,快快归位,她会给他烧很多很多纸钱,让他在下头富甲四方,好好享受。

“我已经说了我不是鬼,我姓沃,单名英。”他慢慢开口,瞅著她要死不活的模样。“妳不会法术,那妳那些符纸木剑是用来做啥的?”陪她磨了几天,最先的客套不再,也省略斯文。

“那些都是用来骗人的……我专门以此为生……”她哀愁招认,苦命画押,求堂上青天大老爷饶了她——才说完就顿住,整个人猛地坐亘,“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之前还拿来要胁她的。

“我只是懂得察言观色。”那日看她鬼鬼祟祟,本是好奇,就跟在後头瞧瞧,没料竟阴错阳差,给他碰上了能看得见自己的人。

毕竟这遭遇用言语一时难以说清,跟她对话的时候,察觉她表情有些不对劲,便顺水推舟了,当时并无想得这麽详细,原来这就是事实。知她是个小骗子,他没什麽失望,眼底却蒙上一层灰冷,在心底思量。

“你你……”她指著他,一脸上当,好不甘心。

“沃英。大部分人叫我英爷,妳要叫沃公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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