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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四月一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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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捷双眉紧锁,神情忧郁的说:“自从四月一日那天你打了通电话把他找出去之後,我就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了!”

华璋的整颗心顿时不安地揪起来了,“怎……怎麽会这样?已经……已经五天了耶!”华璋呐呐地道。

“所以,我越来越担心了,我一直打他的手机、他家的电话,可是都没用。大厦的守卫也说没见到他回去;到餐厅找你,老板也说你辞职了,最後我只好来这边碰碰运气了。”

华璋皱起眉头,随即转身对周玉佳说:“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先走了,晚点再跟你联络。”

周王佳体谅地点点头。“没关系,你去吧!记得跟我联络一下就好了。”

“OK!”

华璋跟著文捷上了他的车,很快的上路了。

“我们现在要上哪儿去找?”

文捷瞄了她一眼。“我还想问你呢!我所知道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他的人影,所以,我才想来问问你,看看你们是不是去过什麽比较特殊,或者值得纪念的地方,抑或曾经提过要去哪里之类的?”

“这个嘛……”华璋沉吟著。“我想想……其实,我们根本没有一起出去玩过,至於提过嘛……唔……想想……啊!对了,他曾经提过,说要带我去他妈妈和奶奶的坟地看看,他说那儿很漂亮……”

“我早就去过了!”文捷不耐烦地说。

华璋瞟他一眼。“可是,他还说过那附近好像有地方可以过夜,要我陪他在那儿看日出喔!”

文捷困惑地蹙起了帅气的眉宇,“过夜的地方?哪有!”他突然噤声,继而大叫一声。“该死,我怎麽没想到那儿!”

尖锐的煞车声後,火红色的跑车迅速回转。

“你知道了?”

“嗯!”文捷颔首,双目盯著前方道路。“其实,那根本不算是可以住人的地方,那只不过是一个不算小的洞穴。记得是他十五岁那一年,我陪他去扫墓,他就曾经带我去看过一次,那洞穴远远的正对著海,看出去不但景色很美,而且给人一种非常宁静安详的感觉。那时候他对我说……”

他倏地抓紧了方向盘。“他真希望能永远躲在那儿一辈子不出来了。”

华璋心头一震。“你……你不能再开快点吗?”

“只要出了市区,我就会开到最高速的。”文捷冷静地说。

闻言,华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背包,无助地望著车窗外,头一次觉得台北市实在太大了。好不容易出了市区,文捷立刻把车速提升到最高速,华璋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不安的折磨而开口打破了阴郁的静默。

“还要多久?”

“顶多半个钟头就到了。”

华璋又沉默了片刻。

“文捷,你……你跟尔帆到底是什麽关系?”

“表面上我是他最要好,也是唯一的朋友,但事实上我是他的……”他瞥过来相当诡异的一眼。“保护者。”

华璋愣了愣。“保护者?什麽意思?”

“他是在十三岁那一年,被他外公送到我家来的,当时,我爷爷就把他交给我,大概是因为我跟他的年龄最接近,而且比他大吧!”文捷静静地叙述著,“记得我爷爷非常严肃慎重地告诉我,以後尔帆就交给我了,我必须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扶持他,甚至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苦笑。“我爷爷会这麽说,是因为他的独生子,也就是我爸爸,年轻未婚时曾经误交损友,被骗携带大量的毒品到美国去,不用说,当然是在通关时就被逮到了,紧接著,又因为慌张逃逸而错手伤了机场警卫。当时是尔帆的外公运用各种关系,使尽一切手段才把他救回来的,所以,我爷爷认为,我爸爸和我们五兄弟的命都是属於尔帆的外公的,因为,如果不是尔帆的外公的话,我爸爸现在可能还在美国坐牢呢!”

说到这里,他潇洒地转动方向盘进入一条山间道路。

“不过,我想当初就算我爷爷没有那麽说,我还是会全力去保护他的吧!”他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当他到我家时的样子……”他摇摇头。“我不晓得他曾经经历过什麽,也不晓得他为什麽要把自己的七情六欲完全封锁住,但是,我想一定是很可怕,他才会被逼到那样的地步吧!”

他轻叹。“我们家五个兄弟都是很活泼开朗的,一直以为像他那麽苍白瘦弱,还受尽虐待的小孩,应该只有在电视或电影上才看得到的,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头一个感觉就是不敢置信,紧接著,我就觉得我应该保护他。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去保护我那两个顽皮的弟弟,但是,尔帆就是给我一种亟欲保护他的冲动。”

华璋不禁想到卓尔帆背上的疤痕。

“因此,当时我就要求让他和我住同一个房间,我希望他能早点明白,无论过去他曾经遭遇过些什麽,现在已经有我在保护他了,所以,他可以不必再如此畏惧警戒了。”

华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他们会睡在一起的原因啊!她不禁有些惭愧地垂下了头。

但是,文捷并没有注意到华璋的异样,他只是兀自沉浸在回忆中。“可是,将近两年的时间,虽然他一直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我还是感觉得到他始终是不安的。直到他上了高中以後,他突然要求拥有自己的房间,我才明白他为什麽老是缺乏安全感了。”

“为什麽?”华璋脱口问。

文捷转眸过来瞄了她一眼。“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他对所有的人都怀著畏惧和排拒感,他无法在人群中得到安全感,所以,他要求一个属於他自己的空间。他不让任何人进他的房间,甚至不让佣人进去打扫,即使又脏又乱,那也是仅属於他的空间,那里面只有他的气息与味道,唯有在那里头,他才能找到安全感。”

他无奈地笑笑。“如果有人不小心跑进去的话,他就会立刻要求换房间,还要重新装璜成与原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才行。事实上,直到现在还是一样,所以,当初会选上那间小套房给他住,就是因为那儿又小又简单,他一个人比较容易整理,而且,住在那儿的人也很单纯,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他。”

“还记得他刚搬进去两天後,我才想起来忘了替他买洗衣机,可是因为买洗衣机就必须有人帮他搬进去,结果,他就否决了买洗衣机的建议。即使是我,号称他最要好、最亲密的朋友,他也不准我进他的房间,且很顽固的坚持这一点。所以,当我知道他竟然让一个女孩子进他的房间时,我真的震惊得从椅子上跌到地上去了呢!”

他夸张地叹了一口气。“老天!他封闭了那麽久的心,终於为了某个人而打开了,当时,我真的有种作梦般的感觉,我还以为他会一辈子孤独下去了呢!可当我正在为他高兴的时候,你却……老实说,我真的很担心他会就此绝望了。”

华璋咬紧了下唇。“我不会让他绝望的!”她发誓般地说出这句话。当然,她敢这麽有自信,是因为早已想好该如何向卓尔帆“解释”这一回的分手事件了。

文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就拜托你了,我可以帮他承担所有的麻烦,可唯有这件事,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心就只为你敞开过,似乎也只有你的话他才肯毫不犹豫的遵从。我一直希望他能多交几个朋友,可是,他却完全没有那种意愿,甚至连勉强试一下都不肯,结果,你才说他几句,他就主动来告诉我他要学习一点人际关系了。”

他赞叹一声,“真是了不起,害我嫉妒得要死,”他开玩笑似的说。“当然罗!既然他主动开口,我自然要把握机会让他习惯一下与人周旋的感觉,这点对他计画摆脱那三个女人是很重要的关键,所以,即使我猜想你可能会不太高兴,我还是很积极的为他安排一场又一场的交际应酬。只要忍耐过这一时,将来才会有甜美的收获可品尝,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我还是不太明白,”华璋承认。“但是,我想我还是不希望由你来对我解释,我比较希望是尔帆主动告诉我一切。”

“我了解你的意思,”文捷点头道:“放心好了,我想,他很快就会告诉你甚至连我都不知道的那些事了!”

不久後,车子停在金山的一块公墓地前,但是,文捷却带著华璋往公墓旁另一块私人墓地走去。经过一大片树林,再走过几个豪华的坟墓,他们开始往山坡上攀。山间的绵绵细雨若有似无地飘在他们的身上,阴霾的天空几乎压在他们头顶上,即使平日惯於运动,这麽陡峭的山坡也爬得华璋满头大汗。

到了山顶後,华璋还以为到了,却没想到文捷继续往另一片山坡地攀去,华璋差点要喊天了。

突然……

“在那里!”文捷蓦地指著斜右上方叫道,旋即开始半跑了起来。

华璋也跟著跑,同时往文捷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一大片矮灌木中有一个黑黝黝的半人高洞穴,有个人蜷曲成一团睡卧在那儿,就在雨丝恰好可以淋到的洞口处。

“老天!难道这五天来他都睡在那儿?他不想活了吗?”她咕哝著,更加快了脚步,心里明白自己说的没错,一股猛烈的尖锐剌痛感立刻紧攫住她的胸口,深浓的悔恨更是沉重地压在她的心头上。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讲竟然是那麽的重要,她真的不知道啊!

两个人几乎同时到达睡卧在那儿的人身边,也同时蹲了下去,同时摸向他的额头……他的脸红得不像样,一团团白茫茫的薄雾从他口鼻中急促地喘出来,他身上的衣服仿佛泡过水似的湿淋淋的!

“天哪!他烧得好厉害喔!”华璋惊呼。

文捷一声不吭正想把卓尔帆抱起来,就在那一刻,卓尔帆突然睁开了眼,涣散的眼神在文捷的脸上停了一下,随即移到华璋脸上定住。

华璋忍不住湿了眼眶,同时开口就大骂。

“你这少根筋的白痴大笨蛋!那天是什麽日子你不知道吗?四月一日愚人节嘛!愚人节什麽意思你懂不懂啊?愚人啊!骗你的啦!你就这麽蠢吗?随便骗骗你说要分手,你就这样被我整得半死不活的,真是逊毙了你!”

卓尔帆的眼神倏地清澈了起来。

“你……骗我的?”

“是啊!骗你的啦!”华璋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谁教你什麽事都不告诉我,好像根本不在乎我似的,所以,我就故意要整整你嘛!”

卓尔帆眨了眨眼。“你……不是真的想分手?”

“当然不是!”华璋大声地说:“告诉你,我这辈子赖定你了,你永远别想甩脱我,你最好有这个心理准备吧!”

卓尔帆凝住她的双眼许久後,突然说:“我好困,我想回家睡觉了。”

“好,我们先带你去看医生,然後再回家睡觉。”

“你会照顾我吗?”

“会,我会照顾你,一直一直照顾你,直到我死!”华璋如同发誓般的郑重宣告。

於是,卓尔帆放心地阖上了眼。

於是,他唇边悄悄绽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华璋和文捷吃惊地面面相觑。

你看到了吗?

你也看到了?

是啊!是啊!他……

两人又同时看向卓尔帆。

老天!他真的笑了耶!

“肺炎、脱水、营养不良,他至少要住院半个月以上。”

灰发的严肃医生以那种“都是你们的错!”的眼神瞪著面前的一男一女。

“早告诉过你,他的身体再也禁不起任何折磨了,为什麽还让他病成这样?”

咦?她没有听说过啊!这样她应该算是不知者无罪吧?华璋偷觑一眼身旁垂头无语的文捷,再瞄一下眼前一脸凶相的大夫。他好像比较适合从事外科工作吧?

“还好现在没事了,否则啊……”恶魔大夫阴森森地哼了哼。“不过,你也别想这样就撇清责任,你等著吧!你爸爸要是回国来知道这件事後,你就等著被剥皮吧!”说完,他就转身走人了。

华璋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文捷悄悄地吁出一大口气,忙用手肘顶顶他。

“喂!文捷,为什麽我总有种他好像在叫我们自杀谢罪的感觉?”

文捷苦笑了一下。“他是我大舅舅,专门负责尔帆的健康状况,如果尔帆真的有什麽事,他的责任很大的。”

华璋神情古怪地看著文捷。“还有吗?我是说,你是雨帆的保护者,他还有专门医师照料,还有吗?还有谁是负责照料他其他什麽部分吗?”

“当然有,”文捷毫不犹豫地说:“我大哥负责他学生时代的功课,我二哥负责教他防身术,三舅和三舅妈则负责他出国时的生活安排,我爸爸是他工作上的副手……”

“加多妈爹、加多妈爹……”华璋直眨眼,她已经有点糊涂了。“先让我搞清楚一件事,尔帆凭什麽要那麽多人来伺候他?”

文捷诡异地瞧了她半晌。

“你真的完全不知道他的身分吗?”

“什麽身分?”华璋皱起眉心。“他是哪个阿拉伯王国流落在这儿的王子?还是某个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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