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相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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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聂丝岚便端着东西到了客舍,孟流年看见聂丝岚进门,脸色并不比昨天好上多少,倒是孟青看着聂丝岚时眼神明显缓和了不少。
孟青帮聂丝岚倒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聂丝岚把带来的东西一件件摆到桌上,嘴里问道:“怎么?想通了?”
“聂丝岚,若是治好了你想我怎么谢你?”孟流年突然抛出这个问题,聂丝岚回身望了他一眼,在孟流年的脸上并不见讥讽之色,看来倒是问的当真。
“给我备份儿谢礼就成。”
“好,但愿你能治好,给你自己讨个心安,你也就不用再去寻死觅活了,那样无非是只是徒增了你的家人伤心而已。”孟流年的话似是触到了聂丝岚的痛处,不知道在哪个时空还会不会有人为她伤心。
孟流年见聂丝岚稍稍拧过脸去,胸口迅速起伏,肩膀抖动,从聂丝岚侧过的脸上孟流年似乎看到了淡淡的水痕。一时间孟流年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了,当初既已放手,她如今又是怀揣了一番好心为自己诊治,自己再这般难为于她,似真是有些小人做派了。
想开口说些下台阶的话,但在聂丝岚面前孟流年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房内两人一时间便就这样僵了下来。
聂丝岚收拾好带来的东西,端着一个小碗放到床边:“躺床上去。”
孟流年双手一撑便从轮椅上挪到了床上,聂丝岚坐到一旁伸出一双手便要去解孟流年的衣衫。孟流年脸色阴郁看着居高临下的聂丝岚,脸色实在有些精彩。
聂丝岚忘了自己脸上还挂着水痕,嘴角邪气的一挑,冲孟流年那本就已经好看之极的脸上火上浇油的说道:“怎么?不愿意啊?若觉得我这是欺负了你,你倒是可以大声的叫啊,定会有人来帮你的。”
孟流年握紧了拳头转过头一言不发,这样一来聂丝岚倒是觉得没意思了,三两下去了孟流年的上衣:“好了。”聂丝岚拍了孟流年的肩膀,无惧他那吃人的眼神,戏虐道:“你放心,对你这样一副干柴火样的身板,本小姐没兴趣。”
“你…………”孟流年的气的只如出一个字,脸上和脖子都是充血的酱红色。
聂丝岚停下手:“现在需要你背过来,你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帮你。”刚刚毕竟还只是脱个上衣孟流年都在意成那样,聂丝岚不敢想自己要是说都不说一声一双手便搭了上去,那孟流年不知会不会气的肝儿疼。
孟流年没有答话却是自己攒着劲想要翻身,但用劲了全身力气也是不成。聂丝岚看的叹气,倔脾气的人为难最多的总是自己,无言的伸出手缓缓将孟流年翻了个身。
聂丝岚将油倒在手上再均匀的磨到孟流年的后背:“待会儿会有些疼,你得忍一忍,实在撑不住就告诉我一声。”
“嗯。”孟流年嗡声应了一句。
孟流年的背上果真是堵的厉害,聂丝岚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推一块大石板,用上了所有力气手上也是推的艰难,一会儿功夫额上便已是薄汗一层了。
聂丝岚的汗顺着脸颊滴到孟流年的背上,孟流年扭过头往上看了一眼。
聂丝岚眼中秋波一转,横了床上的孟流年一眼,露了女儿态,手上却是毫不客气的把孟流年的头板了回去:“看什么看,把头埋下去。”
其实孟流年也是不好过,背上的疼比能想象的还有厉害很多,额上汗珠滚滚,一双嘴唇被咬他的死紧,就怕稍一松口惊叫便出了口。
一遍推拿下来,两个人都是精疲力竭,聂丝岚甩了甩有些发抖的手,歇了好一会儿才帮孟流年把针扎上。
这时孟青走了进来,聂丝岚也是得空歇上一会儿,指了床上的孟流年对孟青道:“给他擦擦汗。”
孟青走进一看才发现孟流年整个头发都几乎是湿透了,眼神带了质疑的问聂丝岚:“少爷怎么会这么痛?”
“慢慢会好些。”聂丝岚不想多说,也不在乎孟青会怎么想。
其实,孟青这倒是冤枉聂丝岚了,聂丝岚心里即便再与孟流年不对付也不会拿了孟流年的身体来说事,况且孟青尚不见聂丝岚也是一头的汗,累的不清,孟流年之所以会感觉很痛,那是因为他自己经脉郁结太久,根本不通,所以才会是疼痛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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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刚过聂丝岚便又来了。
“这事儿医馆里的人谁都可以,为什么你非得来。”孟流年似乎并不情愿见到聂丝岚,聂丝岚也是不理,手上自顾自往孟流年腿上贴着药膏:“看来你精神头还不错,既然你都说谁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再说了我是你的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
聂丝岚一时嘴快说顺了嘴,也不接孟流年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遇上我这样的你就该偷笑了,还在这儿嫌东嫌西,真没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人,等你好了,即便你想见我,我还不想见你。”
孟流年接过聂丝岚手上的药,两大口便喝了下去,等药入了口方才觉得异样,嘴内正被烫的难受,耳中还听到聂丝岚讥讽的言语:“怕烫不死吗?”聂丝岚嘴上虽是不饶人手里却是已经倒了杯凉茶递过去,她知道孟流年这般做为不过是想早早打发了自己出去,眼中不由有了一丝怜悯,这个看似强势的男人其实…………
孟流年喝了口凉茶缓了口气:“你何时学的医术,我怎的不知道?”
聂丝岚抬头看了孟流年一眼,在聂丝岚的脑中与这个前夫的记忆其实很少。
除了新婚那一段的时间,似乎这个前夫和账本、伙计相处的时间远远多于聂丝岚这个妻子。可想而知,聂丝岚曾经(炫)经(书)历(网)过怎样的冷落,这与她之后和孟继业搞暧昧应该是有直接的原因,因为,毕竟女人最怕的便是寂寞。
“我的事你又知道几分。”很平静的语气并无怨恨,因为聂丝岚虽然有聂丝岚的躯壳但并无她的灵魂,眼前的孟流年对聂丝岚而言除了是一个病患外没有更多的注解。
孟流年望着聂丝岚的眼神一沉,像是在细细分辨。
从前的聂丝岚队孟流年从未有过这样的口气,孟流年记忆里的聂丝岚永远是一副娇羞的女儿样,看着自己的眼神从来没少过期盼。但眼前的聂丝岚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平静一片,似乎和一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你手握着孟家、韩家的干股,即便离了泸州生活应该也不至沦落如此。”孟流年第一眼看到聂丝岚时便惊讶于她身上的麻衣,因为以前的聂丝岚实在是一个对吃穿用度精致到苛刻的富家小姐,孟流年从没想过聂丝岚会以这样一身打扮出现在自己眼前。
听到孟流年的话聂丝岚心头一惊,他说什么,孟家、韩家的干股?聂丝岚低着头极力在聂丝岚的记忆里搜索可却是一无所获,不知道秧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在想什么?”
“哦,没有。”聂丝岚撩了撩头发借以掩饰自己的反常:“我现在也谈不上沦落,靠自己双手吃饭我觉得很好。”
“好了,你先歇着吧,有事再叫我。”聂丝岚端起桌上的东西急慌慌的往外走,她现在一心就想找秧子问个清楚,根本没注意到孟流年那探究的目光。
11
11、第11章 。。。
一早上起来,聂丝岚就觉得后院里有人进进出出嘈杂的很,似是在找什么。直到开馆过后廖东古同秧子一起将她堵在了院子里,聂丝岚才知道是丢了东西。
昨日里秧子同廖东古两人一起采买回来的药材,因着到医馆的时候晚了,有些便没来及入库,其中便有一样红参是秧子采买的。今日里起来再要入库之时却是已经少了两根了,秧子只说是自己一定是买够了数量,却是说不出少的参去了哪儿。
聂丝岚静静听完,扫了站在一旁的廖东古一眼。
聂丝岚对这人的印象一直不好,这廖东古模样寻常,个头不高,略略一看倒是副老实憨厚的模样,但他的眼神太阴,即便是配上他那本分的长相都是盖不住。
聂丝岚曾听萧穆略略提过,这廖东古原本是萧穆身边的一个长随,但萧家人丁少还有一个医馆开着,这廖东古虽没挂名但实际上却行了总管、管家的职位。因聂丝岚带着秧子来了以后,萧穆见秧子也是心性实在的丫头便拨了些事到秧子手上让她帮着做。萧穆本是好意让秧子帮忙廖东古分担一些可那曾想却是踩了廖东古的尾巴。原本这个医馆里里外外采买打点都是廖东古一手一脚一个人的事,可突突的多了一个秧子出来有些事便自然是不便做了。是以廖东古早已对聂丝岚这一对主仆看着刺眼了,因着聂丝岚不理杂事且萧穆对她也甚是客气,廖东古便只得花了心思到秧子身上。
秧子也是机灵姑娘,这廖东古不待见自己事儿,她也早是知道,也跟聂丝岚提过,主仆二人心中都是明白廖古东一直都想寻秧子的错。但秧子这丫头素来仔细,一直都是没让廖东古得着机会,这回可好一件把柄直直的撞到了他的心坎上。
聂丝岚一把拉过被廖东古拽在手里的秧子扯到自己身后,护犊子般将秧子护住,方才转了脸看着廖东古问道:“医馆人多手杂,这上上下下的人可都是问过了?”
廖东古一拱手,对着聂丝岚还算客气:“聂姑娘,方才我同秧子一起便已经将医馆上下的伙计都问遍了,都说是没见过,再则这还没入柜的东西也没有擅自取用的规矩。”
聂丝岚回头望了秧子一眼,见她虽咬着唇却还是微微冲自己点了头,便知这廖东古说的不假,询问上面面并无猫腻。聂丝岚是万万不信秧子会污那两根红参的,对这廖东古虽是有所怀疑但无凭无据的也是不能贸然出口。
“一共是丢了几根参?”聂丝岚问秧子。
“两根。”秧子小声的回了句。
聂丝岚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对廖东古说道:“你看能不能这样,丢的这两根参算是秧子保管不善,我们照价赔上。”
廖东古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虽快却也是被聂丝岚看见了,看来他是并不想息事宁人了。
廖东古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副难办的表情:“聂姑娘,这实在是有些难办,赔了银子虽是能把参给补回来,但姑娘也知道,医馆入手出手的,看似是药材却都是银子,若是留了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在馆里,日后怕是还会麻烦不对。”
“我没有。”秧子突然的大吼一声,终是绷不住掉下泪来,她紧紧拽住聂丝岚的衣袖,“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仰起的下巴倔强的说着委屈:“小姐,我没有,我没有拿。”
隔着窗户在屋里看的孟流年微微挑了眉,秧子的心性他是知道的,莫说是两根红参,以前在宅子里即便是更贵重的东西经秧子的手也没见出过差错。
孟流年且要看看这聂丝岚要如何应对 。
便见聂丝岚只是轻轻拍了拍秧子抓着自己的手,语调不变:“秧子,起来!”
聂丝岚伸手拉人却是没拉动,心下有些动气,口里说了重话:“你以为抹把眼泪,跪着说话,人家就能当你说的是真话了吗?”
聂丝岚手上加把力,硬生生把跪在地上的秧子拽了起来站好,对着廖东古,眼露寒霜,面上却并不见情绪激动。
聂丝岚这般的反应倒是出乎孟流年的预料,他印象里的聂丝岚可没这份定力,更是不可能受得了这般委屈。说是秧子手脚不干净,但秧子是谁的人,是她聂丝岚的人,这般说便等于是在打她聂丝岚的脸。孟流年原以为聂丝岚定是要恼羞成怒的,没曾想几日不见的这丫头却像是换了心性,忍了下来。
这场面落在来来往往的伙计和进进出出客舍的病患眼里,一个个都是眼神热热的看着院子里的三人,恨不能竖了耳朵听听这三人是在说些什么。
聂丝岚眼神四处一扫,心里自此才是真有些怨恨这廖东古了,堵了自己在这后院里而不是到屋里说,除了想让自己和秧子难堪更是想将事情闹大,这心肠未免也实在狠了些。
不管这事是不是廖东古安排的,但摆明了是针对自己主仆二人,那便是激动也是解决不了问题,反倒是落了戏给旁人看。
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