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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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在这个世界执行‘那个仪式’吗?”接着,他感觉到的是作为“九垓天秤”的一角,对他们的“壮举”即将面临全面失败的恐惧。
“不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天壤劫火’!你这家伙到底——!”
最后,他感觉到的是对玛蒂尔达毫无疑问会彻底消失的恐惧。
不知不觉间,梅利希姆正一点一点地接受着她的死,于是又心焦如焚地想阻止她。阻止她的行动,阻止她杀死主人,阻止她破坏自己的宿愿。
“别去!为什么要为了其他人来牺牲你,你是属于我的啊!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玛蒂尔达·圣米露!”
“哎呀,真是个直到最后还不愿意闭嘴的家伙呢,满身是血的歇斯底里的帅哥。最后的一战虽然是苦战,但我觉得很开心”
玛蒂尔达脸上露出即使如此也还是要去的表情,苦笑着说道。
在她的周围,“骑士团”一起把剑高高举起。
意识到玛蒂尔达意图的梅利希姆,对这样的别离作出拒绝:
“等等——等等啊——!”
“不,我不能等了。再见了。”
玛蒂尔达在苦涩中混入了某些别的东西,笑了起来。笑声一止,“骑士团”便一起将举起的剑往地上插去。炽红色的火花闪动,岩石构成的地面开始崩塌下坠。
“玛蒂尔达——————!!”
“‘虹之翼’梅利希姆,再见了——”
在梅利希姆的视线中,跨在炽红色悍马背上的玛蒂尔达·圣米露的身影,逐渐远去。
她渐渐远去,再也没有回头。
在崩塌的轰鸣声依然不绝于耳的时候,自从刚才拉开距离后就一动不动的两人——威尔艾米娜和琪尔诺伯格的头上,飞过一阵炽红色的流星群,那是由“骑士团”放出来的火箭。这些火箭落在正准备由包围状态转向突击的要塞守备兵前面,洒落一片炽红的烈焰。
当那些火粉,那些炽红色的碎片,一片片落在两人之间的一刹那——双方开始了行动。
“万条巧手”威尔艾米娜·卡梅尔以火粉为伴,优雅地向前滑动。
“暗之水滴”琪尔诺伯格则把自身的影子向正下方沉去,宛如化成了一滩黑水般消失了。
威尔艾米娜发现溶成黑水的影子不断变的稀薄,最后消失了。她没有时间考虑。凭着她多年来作为讨伐者在战斗中生存过来的直觉,然后遵循自己舞蹈者的兴趣,开始舞动。
在充满了四周的烈焰映照下伸长的影子,从她的正下方,琪尔诺伯格把左手化成细长的桩子,飞扑了出来。
“!?”
黑衣内隐藏着的那张白面,正睁眼看着自己正上方的目标及其姿态。
樱色的火粉如花瓣般从天空中洒落,“万条巧手”在天空中倒站着,舞动起来。
经过了一丝踌躇后伸出来的左臂,被将其整个包裹起来的缎带缠卷住,完全被束缚了。缎带随即发生爆炸,琪尔诺伯格的左手消失了。
但是,就在那时,琪尔诺伯格已经——
“——呜啊?”
向着威尔艾米娜的腹部,以巨大的右臂使出了一记重拳。原来在琪尔诺伯格被缎带束缚的那瞬间,她便立刻将自己的左手切离了。从她左肩到手臂的最末端,就象被切成碎片的粘土一样,一块块断裂开来。
她之所以没有巨爪来刺而是用拳头攻击,是因为想尽量减少被缎带束缚的时间。感觉到冲击已经充分传到对手身上后,她马上收回拳头,同时利用反作用力在空中翻了一圈,向因中拳而弯下腰的威尔艾米娜的天灵盖击出。
“嘎嘎!”的一声,拳击的声音和倒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致命一击)
从地上反弹起来的猎物的正上方,琪尔诺伯格使出必杀的双腿飞踢。正在这时,琪尔诺伯格的双腿被缎带捕获了。向着那个本应意识模糊的敌人,琪尔诺伯格象刚才一样在脚掌引发了爆炸——
(!!)
——仅仅一瞬间,琪尔诺伯格小腿以下的部分已经被炸飞。
被自己的枯草色火焰炸飞了。
在感到疼痛之前确认了这个事实的琪尔诺伯格,已经知道自己丧失了胜利的机会。
(失败!)
在掉落到地上不停滚动时,琪尔诺伯格终于醒悟到,威尔艾米娜的锻带是以球状包裹着自己的脚,并在上面布下了反射自在法。她不由得对自己居然愚蠢到对“战技无双”使用了两次相同的招数感到无限后悔和愤恨。
(原来是这样,就因为我是傻瓜,所以你才——)
“——咻!!”
琪尔诺伯格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扭了扭身体。并非用被炸飞了的小腿,而是用坚硬的膝盖点了一下地面,再一次飞扑出来。
站了起来的威尔艾米娜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缎带挡住了这个执拗于攻击的纤瘦身体。
(太细了。)
正当她感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突然从自己正下方的黑影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臂,硬生生地把刚才被贯穿的右肩以下的整条胳膊扯断了。传出“啪啦啪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同时,一种异样的丧失感向全身袭来。
“啊!咕呜!”
原来在飞扑出来的时候,琪尔诺伯格早已把巨臂潜藏于影子里面了。
紧接着,她的巨臂翻转过来,想从正上方把威尔艾米娜撕裂——
“——!”
——在那之前,被缎带抓住了的琪尔诺伯格的身体也被炸碎了。
在眼前发生的爆炸,把自己也炸得飞了起来。倒在地上的威尔艾米娜,发现在眼睑之中留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残像。
那就是浮现在暗杀者那白面上的一丝微笑,那是她真正的笑容。
被战场上的灰尘涂满了一脸的妖花微微的颤动着嘴唇,说道:
“难道”
“是炽红色火焰啊——!”
高高屹立于战场一角的先锋大将“岩凯”乌利克姆米,把自己沾满战尘、遍体鳞伤的身体稍稍向后一仰,望向那一片昏暗的天空。
在战场上交锋的'葬式之钟'集团和火雾战士兵团双方,由于刚才冲破夜空的轰天嚎叫声,都已知悉了“两翼”中的左翼——“甲铁龙”伊路亚尼卡的死讯。
另外,在这个时候,随着要塞一角的土崩瓦解,“两翼”中的右翼——“虹之翼”梅利希姆的“虹天剑”也突然中断消失现在又看到炽红色的光辉。
号称天下无敌的“两翼”,象征'葬式之钟'威信的两人,已被歼灭了。
这将会使士兵的士气严重下降,并将迫使'葬式之钟'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吧他并非站在从“壮举”的危机这个全局的立场上,而是作为一个率领着军队的先锋大将,乌利克姆米对局势进行了如此的分析。
果然不出所料,妖花神色不安的问道:“要如何进退呢?”
“我们要做的事——一直都没有变——我们不能——让杀害同胞的家伙们到达主人那里——!”
他迅速而果断地作出了判断。
“把部署在北边的——攻击用部队——调回到中央军支援——对贝尔沃尔的余党们——以一口气将其粉碎的气势——发动进攻吧——!”
“就是说,不去追击撤后的北边敌人了?”
妖花非常惊讶。
在“震威之结手”佐菲·萨伯莉淑率领下从北面发动进攻的“萨伯莉淑”集团,为了避开中央军攻势发动的半包围,而让大部分的部队往后撤。
此外,位于他们所在的中央军正面的敌人——贝尔沃尔集团,因为其指挥官“极光射手”卡路·贝尔沃尔被歼灭身亡,其队伍早已溃不成军,眼看就要败战而逃了。
也就是说,'葬式之钟'(如果除去已阵亡的“焚尘之关”索卡尔的话),此时正处于有利的情势之中。
乌利克姆米把这一情势看作是一个获得胜利的机会,为了一口气击破敌人的主力部队萨伯莉淑集团,让战局优势明朗化,他正在编制着包括自己在内的追击部队。妖花却认为调动这么一个猛虎之师去攻打那个早已战意尽失的贝尔沃尔集团,恐怕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但是,乌利克姆米却有着另外的打算。
“首先——无论怎样——我们都必须先维持士气——在必杀的时机刺出的枪——如果是生满红锈的铁块——就毫无意义——!”
哪怕只是局部也好,无论如何也要创造出压倒性的有时。“两翼”阵亡这种事态,并不仅仅意味着战斗力的衰减。对在战场上作战的'葬式之钟'的“使徒”们来说,他们不仅会对自己后方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安,而且还会怀有支援部队也许不能赶来的孤独感,以及对“壮举”失败这种丧失大义的后果感到忧虑等等导致士气崩溃的灾难,对于士兵们而言就是病魔。
驱除这一病魔的唯一方法,就是即使是一时的错觉也好,也要让士兵们感受到取得胜利的实感。然后,就是要设法争取实现“壮举”之前的时间。至于以后的战况如何谁活了下来,谁来支援了等等,都不在现在的考虑范围内。只是利用现有的战斗力尽最大力量去战斗就行了。
应该说是不幸之中的大幸吧,因为“极光射手”的阵亡,总大将“震威之结手”的行动变得迟钝了起来。要是连她也遇到什么不测的话,到时候士气崩溃的就会是火雾战士一方,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在这样的情势下,她和她的部队应该不会成为阻碍'葬式之钟'中央军攻势的关键要素。
(有利还是不利仍然不能一言定论——我们就只考虑执行主人的命令吧——!)
当然,乌利克姆米是不会把他这些策略说出口的。响彻整个战场的,就只有他激励士兵英勇作战的洪亮呼喊声而已。
“我们从现在开始——把中央军正面的敌人彻底击溃——!踏破踩碎他们吧——!”
回应他的怒号声,似乎比刚才变小了很多。
亚西斯的青色火焰,自在法的金属板、横躺着迪丝的“清净之棺”——以及围绕这一切的双重螺旋构成的烛台,现在变形为一种不平衡的状态。
亚西斯和迪丝的存在解开后形成的双重螺旋,正缓慢上升。作为其收束点的火焰,仿佛要填补上“首塔”顶上的空洞一般,膨胀起来。
在那同时也是亚西斯本身的火焰中心处,有一道比青色火焰更深的青色光辉,正静静地跳动这脉搏。
(仅仅为了编织出一个人,就需要花费如此之大的力量吗)
人皆尽知的有名自在师“棺柩裁缝师”,在这种令人兴奋得浑身发抖的想法下,终于实现了他长年的愿望,创造出了和契约者迪丝合成一体的叫做“两界嗣子”的融合体。
曾经通过“都食”而得到巨大的“存在之力”的好几成的份量。对待朋友就象伙伴一样,对待部下就象同胞一样的“九垓天秤”们以及战场中作战的士兵们所争取的时间。还有他们的生命。全部都献出去了。然而,这个新形成的存在却贪婪地需求着以上所有的一切。
丝毫没有后悔过,自从那个丧失之日以来,他正是为了等待这一时刻的到来才继续生存着的。
只不过,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恐惧。这个孩子正在吃着一个如果说是供品的话但是又过于巨大的东西。
可是,他的心情却是相当的愉快、舒畅。
(迪丝你的梦想,原来是如此之大吗)
两人曾经共同拥有过那样一个梦想,足以让他愉悦不已。
(——“亚西斯大人”——)
绝对不肯省掉“大人”二字来称呼他的,心爱的女孩。把为讨伐在现世肆意妄为的“红世使徒”而来的亚西斯,那那个仍然以“冥奥之环”自称的他,当作天使一样崇拜的女孩。
(——“我做了一个非常无礼的梦”——)
从打盹儿中醒来的女孩,擦了擦自己沾满尘土的脸颊,笑着说道。
亚西斯已经不记得,当时是用什么话语,来提出这个决定了以后一切的问题了。是简单一句“说吧”呢,还是“告诉我吧”那样温柔的话语呢
现在,只有她的回答依然回荡在心中。
(——“您不会生气吧?”——)
她再三确认的问了几次,然后说道。
(——“我梦到自己有了您的孩子,和您一起安静的生活着。”——)
一听完,自己就说了一句“那是不可能的”,然后就大笑起来。
(——“您竟然笑话人家,太过分了!”——)
当时惹得她非常生气,还有一段时间影响了使命的履行。
在那个时候,他完全没有体会到她是怀着何等强烈的思念之情来向自己吐露出这些心里话的。当时自己的愚蠢和迟钝,令他悔恨不已,一想起来,内心就仿佛被勒紧了一般痛苦难耐。
后来,当亚西斯发现了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时,当他发现自己也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