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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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蒂尔达用两手将黑色大衣大大地展开,同时优雅地单膝跪地,身体前倾。女战士对贵妇人恳求道:“我发誓!”
威尔艾米娜抬了一下头,却没有戴上任何一张面具,她尽量使内心变得坚强起来对这个独一无二的朋友,对这个接下来还要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对这个分别在即的朋友尽管如此,她依然坚定地说道:
“请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她依然没有放弃。
[图]
她没有放弃在接下来要面对的战斗,以及在那以后要进行的仪式中,抓住那一丝的希望。
威尔艾米娜没有把那种可能性寄托于神灵,而是向朋友恳求。
(然后,你一定会那样说吧——)
“我发誓。”
(你会说,‘但是,很不凑巧的是’)
“但是,很不凑巧的是”
扬起一副宣誓表情的脸,女战士把闪耀着炽红色光芒的灼眼转向了贵妇人。
“我一直以来都在努力地活着啊。”
(——啊啊——)
威尔艾米娜已经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脸上淌着的眼泪是怎样的一幅画面了。
只能在朦胧的眼泪中看到可说是刺眼的炽红光芒。然后,她轻轻地将花冠放在那光芒的最高点——
反击,开始了。
沿着花冠上柔柔地伸展开来的长长的纯白细线,沿着在两人先前在迷宫奔跑时布下的力量轨道,以爆炸性,那只能说是爆炸性的速度,迸射出“炎发灼眼的杀手”的全部力量。
感觉到在自己的化身“拉比林托斯”内部整个领域里,一股破坏性的巨大力量在一瞬间扩散开来,甚至在里面狂奔乱窜的宰相“大拥炉”摩洛,不由得惊愕万分。
就像意识到毒素已经渗透到各条血管里一般,脑海中闪过寒意、恐惧与毁灭的预感。
(这是!)
到现在为止已只能感觉到的“骑士团”的力量正在散开。正当他因为感到超越了普通火雾战士的一个骑士分量的力量块而焦急时,那种力量块已经往全身各处散开了。
感觉到这个现象的意图和目的后,他的预感变成了确信。
(难道?)
她们是想一次破坏这个即使一部分被破坏,也能够在破坏的地方集中力量进行修复的“拉比林托斯”。这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通过巨大的力量和技巧进行的攻击。正因为如此才被称为宿敌的玛蒂尔达·圣米露——仅仅给予了自己一瞬的时间,来用于挽回她那可怕力量带来的后果。
(糟糕了!)
果然,她们并不是毫无目的地来回奔走。她们一定在奔走的期间布下了什么特别的机关。虽然自己不能清楚察知体内发生的情况也是造成这个后果的一个原因,不过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过于在意这个强敌,而过度地将警戒全集中在两人的身上——完全是失策。
(要解除吗?)
不。现在不能。如果匆匆忙忙地解除“拉比林托斯”,就不能够对身在迷宫内的人们位置进行调整。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两人放在比“两翼”更接近主人的位置,那么[葬式之钟]建立世界新秩序的远大目标,就会全部结束。至少要让她耗费一点力量。
(主人,永别了。)
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结果。
自己已经按照最初设想,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没有赢得实现“壮举”所需的时间,实在是非常遗憾不过,之后就只能拜托给“两翼”,拜托给主人了。
(你也一定要想方设法活下来啊,琪尔——)
正当他脑海里闪过一个黑衣白面的女子身姿时——
蹲伏于布罗肯山上呈现巨牛姿态的自在法——“拉比林托斯”,因为散在其内的炽红色骑士们一起发动的大爆炸,在顷刻间化为齑粉飞散。
由于受到了过于巨大的晃动,就连琪尔诺伯格也稍微乱了架势。
(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呜、哈哈,成功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脚下那被压扁的盔甲——戈比达如发狂一般大笑起来。
(地震吗不、在“拉比林托斯”中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嗯?“拉比林托斯”?)
戈比达为什么笑——琪尔诺伯格体会到其笑的含义之后,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红世魔王”用巨大的右腕粗暴的抓了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知道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得到的回答非常简单。
“正如你感觉到的那样。”
“不可能!”
面对对手不死心的断言,戈比达再一次明确地,如同为了避免传达错误一般说道:“‘拉比林托斯’已经化为乌有啦。”
“你骗人——”
这下子,胜者和败者的角色逆转,表现在两人的表情上。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吗?为什么没有火雾战士别动队进来吗?是因为不想被卷入这个‘拉比林托斯’的破坏之中啊。”
“不可能。瘦牛的‘拉比林托斯’是坚不可摧的!”
琪尔诺伯格仍然面无表情地反驳着。只是她那抓着戈比达的巨腕开始轻微的颤抖。
“你只要到外面去看看就无论如何也会明白的了。‘大拥炉’摩洛,已经被‘炎发灼眼的杀手’给歼灭啦。”
“你骗人!!”
下个瞬间,她皱起眉头,抓着戈比达的手里发生了枯草色的爆炸。
“——呜!”
完全是不堪一击,戈比达化为粉末。他的头盔撞上墙壁后落到地板上,嘎啦嘎啦的乱转。
在头盔还没有停止滚动之前,琪尔诺伯格已经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为了用事实来否定那死不断气的家伙说的蠢话。[葬式之钟]引以为豪的宰相“大拥炉”摩洛之“拉比林托斯”,自古以来都是把捕获的敌人尽数粉碎,在外来的攻击下不动分毫,那样一个坚不可摧的自在法。大概在数百年前,他曾经说过一句自夸的话,虽然只有一次。
(——“哈哈,坚不可摧,这样说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既然会如此自负,就一定是事实,绝对是那样。
琪尔诺伯格一个劲地寻找着他那巨大的身影,奔跑着。
“你还在吧,瘦牛?”
她跑到收藏雕像的仓库——
“我可不是因为担心你啊。”
她跑到了祭坛的旁边——
“虽然你总是畏畏缩缩”
她来到了大伽蓝之下——
“但是你是天下无敌的啊。”
她打开大门——
“梅利希姆和伊路亚尼卡,就算是索卡尔那家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啊!”
她走出了城郭——
“你无论被怎样欺负——”
她通过天道宫的出口。
“也总会在我们身边——”
——在琪尔诺伯格的眼前,只有无尽的黑夜。
只有在风中浓雾笼罩之下,面向远处战场耸立的布罗肯要塞山麓。
除了这夜幕之下的景物外别无他物。
“拉比林托斯”已经不存在了。
那个他不存在了。
“——啊、啊啊、啊”
琪尔诺伯格的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野兽一般的绝望号叫、恸哭声,在夜幕中的山峰间回响。
滚落在“天道宫”最深处的戈比达,用断断续续的思维消磨着自己仅剩的一点时光。
(哎呀、哎呀在人生最后的最后,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啊!)
年轻的时候天天跟讨伐者和同胞战斗——不久后注意到人类和艺术的伟大——于是跟他们一起制作了数量众多的宝具——然后隐居,从空中旁观着人世和“使徒”们的所作所为——以及,人生的最后。
(应该感谢,炎发灼眼的要是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而无忧无虑地活下去的话,我就)
想起了人类的说法,笑着。
(是的,我就没脸去黄泉见那家伙了)
人类所说的黄泉,对“使徒”来说是个难以理解的那个概念。但戈比达不由得充满憧憬地向往着。
(非常喜欢的那些家伙快乐逍遥过日子的地方,自己也能去那里加入他们吗确实是,我真是痴心妄想呢!)
或者说,那正是自己最想要去的世界。
(啊是啊。)
无意中,他想起了一件事。
想要没有任何妨碍,愉快地跟他们在一起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我一直以来都在创造天国)
在如今戈比达滚落的地方不能看见的那个银水盘“凯那”那也是他怀着那种心情制造的宝具之一。自己曾想要跟很多的人,一起创造很多的东西。
(不、我已经、创造出来了不但创造了东西,还交了许多共同创造东西的朋友,许许多多)
想起了在那些人里面,自己交往时间最长关系最亲密的某个老人。
(只剩下你的事还未了结都怪你中途丢下工作撒手而去,都怪你留下那依依不舍的传言,害得我遇到了那么多麻烦,还变成这副模样,嘿嘿。)
哐啷一声,铁面具掉了下来,化成了乳白色的火粉,飞散。他那看上去空空如也的头盔内部,实际上装满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不谙世事的乖僻的小姑娘)
想起了那时候天真无邪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不由得笑了出来。
(用你自己的眼睛,去了解他对你的思念,好好看看,你的无力导致的,结果,吧。)
仅仅对这样的思念表露出满足感——
(然后,你会发现其实人类,是很友善的)
头盔、洒着乳白色的光芒崩溃了。
(多纳如果真的天堂的话,我们那里干一杯吧)
然后,光芒就此消失。
布罗肯要塞的“首塔”在经受一时的冲击之后,再次暴露于夜风之中。
“我的宰相啊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在九秤的中间鲜艳地燃烧着的青色火焰——亚西斯小声低语。
“九垓天秤”上剩下的一人,比往常更进一步,扯大嗓门大声叫道:
“我们每天晚上都过得很开心!”“我有同情我,可以让我诉苦的朋友!”“他为了我而去恳求别人,为我流出悲伤的眼泪!”
亚西斯对加利命令道:
“侦察官,你只管守着天空好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两翼’吧。”
宰相已经不在了,所以他只能自己去下达命令。
“能解开一切不可思议的秘密!”“给夜空点缀上无数颗星星的人!”“被王所称誉,一定能获得安宁!”
加利一如往常地边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边使出他的“自在法”——用苍蝇构成的防御阵——“五月蝇之风”,在“首塔”顶上密集起来,并形成了漩涡。
然后,“棺柩裁缝师”亚西斯,这个曾经和一个人类订立契约,真名为“冥奥之环”的“红世魔王”,这个通过“都食”获得了强大“存在之力”的[葬式之钟]的首领——
“开始吧‘小夜啼鸟’啊。”
正是进入了自己所倡导的“壮举”的实施阶段。
在鸟笼中一动不动的少女并不知道她过去的好友戈比达已经去世,只是耷拉着脑袋坐着。她的脸上,有一半已经被象征受到亚西斯意志支配的图纹所覆盖。
她和鸟笼所组成的宝具——“小夜啼鸟”,正慢慢往上升起。被摩洛打开的门倾斜了过去并发出“叽”的一声。但是被囚禁的少女仍然对此视若无睹。
在浮起来的鸟笼下方,亚西斯那青色的火焰中,漂浮着一块金属板。
在那不受火焰所影响,看起来非常坚固的表面上刻了两行圣刻文字,后者说是看起来像北欧古文般的细细的记号状文字。要是上了年纪的“红世魔王”的话只要看一眼就会明白的。这是有着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人会使用的形态和样式的古代自在式。
鸟笼和金属板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上升起。
不久,“九垓天秤”中央炉的底座也缓缓升了起来。
在那里可以看到如同蓝宝石般的一具棺柩。那是里面封存着亚西斯的某种力量——能切断事物与外界因果联系的力量——的“清净之棺”。里面躺着一个人类。
那是个双目紧闭,双掌放在胸前,沉睡者的年轻女性。
“编织吧‘小夜啼鸟’。”
“编织吧‘小夜啼鸟’。”
对于亚西斯那充满深深哀伤和巨大希望的祈求,少女像鹦鹉学舌般地跟着说道。
满足于少女的被支配程度,亚西斯继续向鸟笼里诸如“存在之力”。
“你的话,应该可以启动这个自在式启动这个存在的‘分解’和‘定着’的自在式。”
在无法以自己的意志回答的少女脸上,纹章继续缓缓往上延伸。
亚西斯毫不在意,向着囚禁着少女的鸟笼注入自己的意志。
与此呼应,少女慢慢地,不自然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