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朝之阳信公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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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话中的自信刺激到了她,她好半天不发一语,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连问:“怎么了?母后,是不是彘儿惹您生气了?”
听到我的话她竟像一个孩子似的抱着我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着念叨:“他在怪我,怪我杀了他的荣哥哥,我的儿子,他竟然在怪我!天啊,我怎么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连我的儿子都在怪我!”
事情竟然与当年刘荣的死有关,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又是谁在旧事重提?我像哄一个孩子似的哄着怀里的母亲,好久,她才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对我说:“信儿,我不怪你弟弟,难怪他会怪我,我走到今天,又是牺牲了多少人的幸福和生命啊!我这样的人,又怎么配得到幸福呢?娘好像真的老了,有时常不自觉的回忆以前的事,”
我几次想插嘴安慰她,都让她打断,“像你的祖母,曾经历经三朝,窦氏权倾朝野,可又如何?我们这些女人,不过是在替刘家的男人们打理家务,替人家看家罢了!可能还会招致后世子孙的埋怨,何苦呢!”
“信儿,嫁入帝王家,是莫大的不幸,真羡慕你和襄儿的母子情,听娘一句劝,为了今后的幸福,莫与皇家走得太近啊!”
就这样,絮絮地说了很久,母亲感觉倦了,我才离去。可到底是谁说出刘荣的死与母亲有关呢?回府后,我心事重重,一旁的曹寿问起,我对他说了事情的原委,他笑而不语,多年在一起的相处让我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每当他露出这种笑时,就是他已经得出事情的真相。我急切的想知道他的想法,这时他才慢慢道来,:
“本朝以何治天下?”
“当然是孝道!”
“对,所以这才有了吕太后、薄太后、窦太后以及诸外戚的专权,现在太皇太后去了,皇后形同虚设,下一个外戚将是谁?太皇太后在临去前又怎么会想不到谁将取代窦家的位置?她不想看到这一切,怎么办?”
我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祖母临终前对弟弟说的?可弟弟会信吗?”
“除了老谋深算的太皇太后,还有谁?皇帝是不会信,可他嘴上会信,因为惟有如此,才能借此提醒母后以及王家、田家,不要染指皇权!”
我心中忽然涌出一种悲凉,这就是帝王家的母子,什么都可以是假的,甚至母子间的亲情都可以作为进攻的武器,看来弟弟真的长大了,他已经熟练掌握帝王之术了!电视剧中看到后宫和皇家的女人风光无限,可身处古代,自己也成了其中的一员,我竟有说不出的累!来到这里短短几年,所发生的事情给我带来的震憾竟然超过在现代的二十几年!我没有去查事情的真相,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甚至我害怕得出真相,有时候,糊涂一些要比聪明人活得开心得多!
不久,匈奴请求和亲。朝会上,曾为边吏的大行令王恢,认为匈奴反复无常,不如拒绝,但御史韩安国则认为千里作战,获利不多,匈奴随水草而居,无固定地点,不如和亲。于是,又一位宗室女以大汉公主的名义远嫁匈奴。
(三十一)马邑之谋
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雁门郡马邑豪强聂翁壹通过大行王恢向武帝建议:匈奴在前年刚刚与汉和亲,对汉缺乏防备,如果能诱使匈奴深入侵掳,伏兵袭击,可以大获全胜。如果实施这一计划,就意味着汉匈关系的彻底决裂。
弟弟此时颇为踌躇,诏命群臣商议。大行王恢是燕人,曾长期在边郡为官,熟谙匈奴情况,他向弟弟慷慨陈词:“战国初年,代国虽小,北有强胡的侵扰,南有中原大国的威胁,君臣尚能同仇敌忾,奋勇抗击外侵;匈奴虽强,也不敢轻易侵扰代国。如今大汉强盛,海内一统,陛下威名远扬,然而匈奴却侵扰不止,每次与汉和亲,不过数年即违背约定,正是因为没有坚决抗击的缘故!”他再次提出诱敌南下,伏兵马邑,围歼入侵之敌的作战方案。而朝廷重臣、御史大夫韩安国则力主和亲,他认为高祖刘邦之英武圣明,尚且被匈奴围于平城达七日之久,何况兵马一动,天下骚动,胜负难料,不可轻率出兵。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武帝最后采纳了王恢的建议。至此,断绝与匈奴和亲,全面抗御匈奴的策略最终确定下来。
同年六月,弟弟先派遣聂翁壹前往匈奴诱敌,欺骗军臣单于说,他能斩杀马邑长,举城而降,牲畜财物可尽归匈奴。马邑位于雁门郡南部,是当时主要的产马地区之一,也是重要的马匹交易市场,汉初时,匈奴就曾争夺马邑与汉高祖进行过一场激战,马邑先得后失,匈奴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军臣单于听了聂翁壹的一番言辞后,以为马邑唾手可得,于是亲率10万大军进入武州塞。弟弟派遣精兵30万,命令护军将军韩安国、骁骑将军李广、轻车将军公孙贺率主力部队埋伏在马邑附近的山谷中;将屯将军王恢与材官将军李息率3万多人出代郡,准备在主力部队与匈奴交战后从侧翼袭击匈奴的辎重,断其退路,一举全歼匈奴主力。全军由韩安国统率,监护王恢等四位将军。聂翁壹此时已回到马邑,杀死一名囚犯,悬头于城下,告诉匈奴前来侦探消息的使者说已经控制了马邑城,单于可以速来掳夺。此时,陷阱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军臣单于自投罗网。
军臣单于得到使者的报告后,兴致冲冲地率领大军向马邑方向急驰,但行至距马邑不过百里之遥的地方,忽然发现畜群布满了荒野,却无人看管,对于这种反常现象甚感疑惑。恰好此时,匈奴攻下一边防小亭,俘获了汉雁门尉史。在威胁下,尉史将汉军的计谋和盘托出。单于听了大惊之后继而大喜,以为是天意,封尉史为“天王”,下令立即退军。这一突发的事变打乱了汉军的安排,埋伏在马邑山谷的汉军主力仍在等待那根本不可能到来的敌人,而王恢、李息率领3万多人,在匈奴大军面前也不敢单独出击。等到汉军主力得知计谋泄露迫至边塞之时,匈奴大军早已全身而退。君臣精心策划的“马邑之谋”空费兵力一番。
“马邑之谋”的失败,深深刺痛了弟弟的自尊心,王恢朝议时首先献策在马邑伏击匈奴,但在匈奴退兵的关键时刻又不敢果断出击,更是激怒了弟弟。虽然王恢一再辩解不是因为怯懦避战,而是事出意外,无法再按原计划行动,必败无疑。王恢心中害怕,托重金叫舅舅说情,舅舅求母亲。母亲也亲自出面为王恢说情,然而这不但无法平息弟弟的怒气反而更加刺痛了弟弟,他一向忌恨舅舅专权,而王恢偏偏走了舅舅的门路。王恢下狱后自知难逃一死,只得自杀身亡。如果没有母亲的求情,相信王恢可以不必死了。
事后,我问及卫青对此战的看法,他的一番话让我震惊,他说,实际上几十万大军同时调动,很难保守秘密;而把战胜匈奴的希望寄托在一次伏击之上,更反映出陛下对匈奴骑兵善于长途奔袭作战、应变能力极强的特点认识不足。我不由得对昔日的骑奴割目相看,子夫正得宠,他也算是外戚了,但他绝非舅舅那样的庸碌之人。后来与弟弟闲话之余,我推荐了卫青。
这个人,将在后来成为我的丈夫,我虽生活在现代,骨子里却是极为的传统,莫名的来到2000多年前,我不想改变历史的正常运行的轨迹,却也不想一嫁再嫁!我虽然有点排斥卫青,却不是不佩服他的见识,信息的传达和保密性无论在古在今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弟弟没有因为马邑伏击不成而动摇了信心,而是更加充分地进行准备,决心再与匈奴一决胜负。匈奴军臣单于在惊魂初定之后,立刻出兵大肆侵扰,作为对汉军马邑设伏的报复。从此以后,北部边境战火重燃,正式揭开了汉匈全面战争的序幕。而朝廷内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即将拉开序幕。
第5卷
(三十二)田窦之争
建元六年(公元前135年),祖母窦氏的去世,事实上已经宣布了窦婴政治生命的结束。现在朝中权势极盛的是舅舅田玢。柏至侯许昌被免去相位后,弟弟迫于母亲的压力,任命舅舅为相,朝中的官吏、士人都转而去趋附舅。窦婴家门可罗雀,只有一个曾任过中郎将和燕国丞相的灌夫仍然与他要好。虽然灌夫为人鲁莽,却不乏义气。用现在的话说,有点像个愣头青。
风水轮流转,昔日窦婴官居大将军,封魏其侯,权倾朝野。而舅舅只是一个郎官,对窦婴极力巴结,说话、敬酒时总是跪着,恭敬如父,为此,窦婴对舅舅全力栽培。现在呢,舅舅竟不把窦婴放在眼里。现实就是如此,相信窦婴能看得开一点。这时,驸马的病已经很重了,整天守着这么一个病人,对我这个年龄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折腾,弟弟也几次下旨要解除我和他的婚姻关系,可被我拒绝了!他毕竟是襄儿的父亲啊!或许他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既然夫妻一场,就让我陪他走过最后一段路吧!
不久,京城流传这样一首歌谣:“颍水青,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
看来又是有人要打灌夫的主意,而且十有八九是舅舅。灌夫也算家乡的豪强,豪强威胁到中央集权,又加强了百姓对政府的怨恨,舅舅本可以自己出面,却上报皇帝,弟弟说这是丞相份内之事,这等于给了舅舅全权处理。但灌夫却抓住了舅舅的把柄,弟弟继位之初,淮南王离京前,舅舅对淮南王说的一番话不知怎么,竟传到了灌夫耳中,舅舅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暂时不处理灌夫。
舅舅此时可以不处理灌夫,因为他正忙着结亲呢!
前段时间,母亲将燕王的小女儿指给了舅舅,现在正筹备婚礼呢!谁料想,在婚礼上竟发生了一场轩然大波。起因只是窦婴敬酒,很多宾客不避席(被敬之人离开席位,以示对敬酒人的尊敬),只是膝席,灌夫看不过,心中不快,借此大骂一个灌氏族人以及与他同席的长乐宫卫尉程不识,田玢借此指责灌夫:“程不识、李广俱是东西宫卫尉,你当众侮辱程将军,又置李将军于何地?”李广和程不识俱是当时的名将,弟弟即位之初,就从上郡太守调任未央宫卫尉。灌夫没想到这一点,有点傻眼,又不肯认输,仗着酒劲回道:“当时我提着头攻打匈奴,可不知什么程不识、李广!”众宾客见事不好,借口走开,窦婴想拉走灌夫,可为时已晚,田玢则说,自己是奉皇太后之命完婚,今日你当众扰闹婚礼,等于对太后不敬,于是逮捕了灌夫。随后,又担心灌夫族人将他与淮南王结交之事说出,下令逮捕了灌氏家族。窦婴私下里想花钱私了,但舅舅没有答应。至此,田、窦正式撕破脸皮。
事情最终闹到了朝堂之上,弟弟亲自召来二人。窦婴揭舅舅的短,说他贪污、受贿、揽财,舅舅则回应说:“我田某人不过是贪些财宝、美女、珍玩,不像某些人,整日策划于密室,也不说什么!”这等于说窦婴谋反啊!弟弟问众臣的意见,碍于母亲的威势,无人站出来说话。
只有韩安国说:“灌夫立有大功,此次只是酒后失言,不能杀,豪强也该治理。如何决断,请陛下明断!”说了等于没说。而母亲得知此事,竟以绝食抗争,弟弟请安时她说:“我活着时人家还欺负我弟弟,我死了呢?”看来母亲把对祖母的怨气撒到了窦婴身上!弟弟正在踌躇之际,狱中传来消息,说窦婴有先皇遗诏,弟弟让人取来,上面只有一句话:“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但此遗诏宫中却无存档。这下子,窦婴又落下一个“矫诏”的罪名。不久,灌夫、窦婴相继被杀。
一日,卫媪来报说驸马有请,我心里奇怪,果然,来到卧室再看昔日那个英俊的青年已眼窝深陷,面色焦黑,往日就不算伟岸的身躯,竟萎缩成一块片儿柴似的,躺在那宽大的病床上,像是飘在池沼中的一根芦苇。此时已是六月溽暑,他却还盖着一床大被子,可见身上的元气已是丧失殆尽。我伸出双手握住他露在被窝外的右手,竟像是攥着一块冰,昏睡中的他眼皮子动了一下,我见状,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喊道:“我是阳信,你的妻啊!”他的眼皮又动了下,但仍然睁不开。两片失血的嘴唇在艰难的翕动着,嘴角滚下一滴涎水,我拿过手绢亲自替他擦去水渍。见他这副模样,我实在不忍心打扰他,但今日不见唯再难相见了,他可能也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于是我狠下心来,伸手摇了摇他的肩头,轻轻的喊了声:“曹寿,你的妻子来了!”或许是这声音太熟悉的缘故,他身子一震,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是满眼的眵目糊,遮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我让丫环揪了一条热毛巾,小心的为他擦着脸,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