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劫之莲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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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从身后将她搂住,她已十分不自在了,如今竟这样面对面,诉说相思之意更令她羞怒不已,便用力将他推开,嗔道:“帝君醉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言罢便示意他身后跟着的仙侍上前扶他。
“放肆!都给孤退下!”昊天紫发散在胸前,如雕塑般的面容此间有些泛红,宽袖一甩,怒道。
那些仙侍从未见过天帝这样发怒,一个个吓得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团,雪果儿只得扬手示意她们先退下。
漫天月华下,昊天虽着了一身淡金色锦袍,此刻却显得有些落寞,他实则不该如此的。
有些不忍,便上前搀扶着他御风往东平阁去了。
一路上遇到的仙侍都被她打发了,因着他醉得厉害,却又紧搂着她不愿撒手,便只得陪着他靠在榻上,半晌不敢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面上一阵热气袭来,“噌”一下坐直了身子,额头却是结实的撞到了什么,“唔”一声再看,昊天眉宇轻蹙,一手扶着下巴,一手撑着额角,眼神迷蒙的望着自己。
“那个……帝君,你……你没事吧?”雪果儿满眼尴尬,急忙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却被他一把拽在心口,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雪儿……做我的帝后好吗?”昊天眼神迷离,分明酒醉未醒,呼吸间尽是酒气。
雪果儿奋力推他,他却纹分不动的依旧压在她的身上,见她呼吸急促,便将两只手略微撑起了些。
“帝君,你醉了!”她极力屏住呼吸,不被他身上的龙涎香所迷惑。
昊天一手轻抚着她的面颊,柔声低语:“我是醉了,自初见你时,便一醉不醒。”
“唔……”
他炙热的双唇突然覆上她的柔软,狠狠的吻了下去。
恬淡的莲香气息似渗进了他的魂魄中,让他难以自控,他要她做他的帝后,今夜便要。
不要!帝君!
师父……师父救我……
一滴冰凉的泪滑落在他的手背,她哭了?她不愿意么?她这么讨厌他么?
为什么?寒云可以,我就不可以?
不公平,他已神形俱灭,你为何还不能放下?
想着便狠力咬了一下她的娇唇,引得她一阵刺痛,唇齿一开,他便将吸吮住她柔软清香的舌尖,一手将她禁锢在榻上,另一只手已开始在她胸前游走。她掌中真气凝结,趁机一掌打在他的腰际,只听得他一声闷哼,双手一松,她便飞速下了床榻。
“雪儿!不要走!”方才那一掌她竟使了全力,她究竟有多讨厌他?居然凝结周身灵力,是想要杀他吗?暗自运气调息,不管她多恨他,多讨厌他,他都不愿放她离去。
雪果儿此刻人已在门口,听得他一声呼喊,身子一怔,并未停住脚步,仍旧预备御风而去。
却见眼前人影一闪,再看时,他已近在咫尺。
“不要走好吗?”
他身子有些不稳,适才他毫无防备,那一掌看来确实伤到他了。顾不得太多,她依旧转身欲走,纵使他是天帝,也不该如此对她。
手已被他牵住,只得回首看他,吸了口气,哑声道:“帝君既已酒醒,雪儿就告辞了!师父还在等着雪儿呢!”
“雪儿!事到如今,你还不愿面对我吗?当日你我分明已订下婚约,不过因着战事耽搁了些日子罢了。明日辰时正是良辰吉日,便把婚事办了吧!”昊天呼吸凌乱,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恳求之意。
婚约?对了,三百年前,他们却曾有过婚约,只是师父不是已经与他退了吗?难道?
“雪儿不明帝君所言,当日之事并非出于雪儿本意,帝君贤明,想来不会强人所难!”雪果儿一番话说得甚是决绝,毫无商量余地。
昊天忽然仰天大笑,半晌才侧首淡淡说道:“雪儿真是爱说笑,我亲自向你师父提亲,他亦甚是赞许,怎会是我强人所难呢?”
雪果儿知他不会轻易放手,看来须得让他知难而退才是,便一狠心,又道:“雪儿谢过帝君厚爱,只是想必帝君也所耳闻,雪儿不仅心有所属,且出身低微,实非帝君良配!”
“噢!心有所属?可是寒云?”昊天一脸不屑,声音却依旧柔和,“如今他已不在,雪儿何必再执念于他呢。我虽比他晚认识雪儿几年,却好歹也为帝尊,难道竟连个死去的魔尊也不能比吗?”
“他在与不在并不要紧,要紧的是雪儿心中有他。帝君还是放我离去吧!师父他醒了若不见我,该生气了。”你当日既狠心伤我云哥哥,便怪不得我今日绝情了,雪果儿眸子里已升起一股怒意,言语亦很是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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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 长生劫 '本章字数:3753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0 00:39:01。0'
昊天本握着她的手此刻却松了开,双手负于身后,一改适才的温柔,语调冰凉若水:“雪儿不必心急了,墨离他怕永世也不会醒了!你急着回去也是枉然!”
她愣愣的望着他,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正在开始慢慢被瓦解,被撕碎,被吞噬。
夜深沉,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了一院子。
这般静谧的夜里,昊天竟与她开起了玩笑。
是因为她不愿接受他吧,真是好笑。
就算她不愿嫁给他,他也不用编这种话来吓唬她吧!
雪果儿拽住昊天的宽袖,低着头,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帝君方才……方才说什么?雪儿失神未听得真切,烦劳帝君再说一次!”
夜凉如水,她眉宇间闪烁的红莲印记让他身形一震,果然饮酒误事。
好不容易将她哄到九重天,如今被他一句醉话将所有美好悉数摧毁。
雪儿,此事实非我所愿,想我一人在这九重天受相思之苦数百年,不过想见一见你,并无伤你之意……
勉力将衣袖自她手中掰开,想去牵住她的手,却听见她低若无声的哭声,抚起她瘦小的面庞,已是双眼通红,泪痕满面。
“雪儿!莫要伤心!你师父他……”
“他怎样?他究竟怎样?帝君不要哄骗我!他是不是没救了?他是不是要死了?”雪果儿打断了昊天的话,眸子里藏着冷彻心骨的寒意,“不对,他是神族,长生不死的,不会死……不会死!帝君不是已为他寻了玄魂草吗?不是已经给他送过去了吗?”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在向昊天要一个答案。
沉默良久,他终是开口说了这番话:“确然你师父与我都曾历过长生之劫,得了这副不死不灭之身,只是万年前他为了制住寒云曾耗费多半神力铸造神器紫仑,又为你炼药历劫,三百年前与寒云已是倾力而战,当日天河战场,我助他疗伤时,已发现他神力枯竭,元神重创,隐没之日不过百年。如今已三百年,他还能勉力支撑,已是极限了。想他素来心念六界安宁,必是他心里依然放不下这六界苍生方才苦苦支撑吧!至于那玄魂草不过是个虚幻,我出于私心想见雪儿,便寻了个理由罢了。”
“玄魂草不过是虚幻……”他的话犹如惊天霹雳猛烈的敲击着她的心,踉跄的后退了数步,终是跌坐在地。
好痛,心好痛,痛到不能呼吸。
想哭,好想哭,却是欲哭无泪。
师父不会醒了。
他不会回来了。
他如那些远古神邸一般为了六界安宁,即将隐没尘息。
不!他分明是为了她才会力竭的。
若不是遇见她,他仍旧是那淡漠寡情的忘忧上神,又哪里会经受这些无端的折磨与苦痛。
她分明就是他的劫,
都是她的错,是她的错……
昊天见她眼神呆滞无光,面色灰白,嘴角不自觉的微微抖动,两只手狠狠地拧在一处,直拧到原本细长白皙的手指都溢出血丝,不由得冲上前将她搂住。
“雪儿,你若伤心,便哭出来吧!不要憋着,小心身子!”轻抚着她的背,暗自渡过一口仙气。
却听得怀里的人忽然一阵猛烈咳嗽,一连吐出数口心血,面色愈发苍白无力。
雪果儿拂袖擦去嘴角的血污,缓缓起身,回首朝昊天淡然一笑:“帝君不必担心,雪儿没事!”
昊天见她强颜欢笑,更加愧疚,却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暖声说道:“没事便好!你师父亦是为了天界才会耗尽神力,我这些年虽没去忘忧探他,心里却也一直记挂着他,着实派人四海八荒寻了许多仙草炼制丹药,却并无一味可助他修补元神恢复神力。心里愧疚得很,如今雪儿既无心留在天界,便回忘忧多陪陪你师父吧!他的时日恐不多了。”
“多谢帝君,雪儿这就走了!”雪果儿侧身一福,人已随风而去。
仿佛她从未来过。
只是空气中飘荡的幽冷莲香告诉他,她确曾来过。
偌大的东平阁忽然间安静的让人心酸。
抬首望东方,晨曦已露。
忘忧山,青竹林。
雪果儿一路跌跌撞撞御风而行,好几次险些摔落下去。
不知定了多少回心神,不知念了多少次静心咒,心中依如万丈波浪翻滚不休,脚下的风儿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悲伤与不安,发出阵阵嘶鸣,频添了几分凄凉。
当风中开始四溢着阵阵竹香时,她知道,她终于回来了。
抬眼望着眼前的竹屋,白云铺地,几片七色云彩环绕而过,与当年初入忘忧时并无不同。
只是此刻却再也见不到那抹素白身影立于竹林上空,听不到那清婉悠扬的笛声。
墨离的房门敞开着,屋里屋外溢满竹香,甚是怡人。
雪果儿走到门口时却忽然停住了,低首看了一眼自己白裙上的斑斑血迹,挥袖间已素白如新,又抬手将微乱的发髻略(。kanshuba。org)看书吧了一番方才进屋。
谷槐一身玄衫,右手撑着额角靠在桌前打盹。
怕吵醒他,尽量放轻脚步,却还是抵不过谷槐灵力高深,她抬首间,见他已双目圆睁,满脸激动望着她道:“小师妹?这么快就回来了?可取到玄魂草了?”
雪果儿心里一滞,思谋着该如何与大师兄解释,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笑意,缓步走到榻前,伸手轻覆上墨离的冰冷的手,道:“大师兄放心!玄魂草取回来了,只是现下果儿有些累了,须得先歇一歇。”回首望了一眼谷槐,见他神情疲倦,想来自她走后,便未休息过吧,“大师兄,你也先回去歇息吧!这玄魂草不同一般仙草,须得灵力充沛之人以度气之法将此草送入师父体内,方能有效。如今大师兄这样疲累,可驾驭不了这玄魂草呢!”
谷槐听她说的甚是在理,便只得摸摸胡须,道:“既是如此,小师妹你也好好歇息,待养足了精气神,再为师父施药。”
实则,在听昊天说起寻了许多仙草炼制丹药,却无一味可助他修补元神恢复神力时,雪果儿便已下了决心。
老天待她甚是不薄,怜悯她对墨离一番深情,终究是给了她一丝希望,让她不至在悔恨与痛苦纠结中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离去。
她清楚的记得,当日念瑶将她绑在长生殿时曾提过,她是这世上绝顶的疗伤圣品?冰玉雪莲,无论仙魔,伤势不管多重,只要仙体尚在,元神未毁,将冰玉雪莲的精元服下,便可恢复灵力。
如今师父一息尚存,不过神力枯竭,元神重创罢了。她若以自身精元相救,师父定能醒转的。
只是这世间如今却只她一朵冰玉雪莲,师父与云哥哥,她只能救回一个,她究竟该让谁回到这世间承受失去她的痛苦折磨?
师父……
造化弄人,果儿此生无缘与师父相守,只盼能有来世。
一时间与墨离相识、相知、相爱的种种回忆若漫天繁花涌现在脑海中。
“神仙哥哥,你生的真好看!……”
“不可顽皮!”
“师父,果儿害怕……”
“果儿莫怕!为师在此!”
“不论师父去哪里,果儿都要跟着的……”
“哦?!那你这小短腿可要跟不上为师的!……”
……
“果儿乖,都是师父不对,不该冷落了果儿……”
“师父最好了,呵呵!果儿要吃栗子糕,枣泥糕还有……”
“好好好!果儿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
“果儿喜(。。…提供下载)欢师父很久了……”
果儿,今日看来,一切皆是为师痴心妄想而已。
如今为师能为你做的,不过就是渡你成仙罢了。
……
“果儿,可愿嫁与墨离为妻?”
“愿……愿意”
……
“脚下白云为证,池中雪莲为媒,墨离今日向果儿许诺,定与果儿长相守,终身不负果儿情意!”
“……”
一滴冰凉的泪落在墨离俊美却苍白的面颊上,她似梦中惊醒般慌忙抬袖为他拭去。
最后的时刻,她想有他二人相伴。
想着便将榻上的墨离缓缓扶起,以仙力包裹靠在她身侧御风来到她的房间。
屋内莲香已散,原本环绕着他的雪莲花瓣都已凋零,寒云的身子亦有些通透飘忽,怕是那仅剩的一缕魂魄亦将散去了。
云哥哥,雪儿在昆仑时曾答应与你永世相守,却一再违背誓言,实是不该。
再过几个时辰,雪儿便来陪你。
雪果儿将墨离轻放在榻上,挨着寒云而卧。
侧身抬起手,轻轻拂过墨离如墨般的眉,描绘着他长眉的形态,又轻轻抚上他的唇,临摹着他完美的薄唇。
每一处,每一寸,都是她心头眼中,深深的眷恋。
师父……
她盘腿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