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买路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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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说的触感。
翻过身来,在她上方,一只横在她肩下,一只手在她腰的凹处。
几乎就近在咫尺。
她的呼吸带着细细的热气,近距离可以望见她的唇是樱红色的。
他盯着她的唇。
柔软。
他不自觉地靠近。
停止。
望了很久。
欲望与理智做斗争。
理智战胜了。
他不能再伤害她一次。
他起身,不能待在她身边。
为她穿好衣服。
他推轮椅到书桌旁。
望着她一会儿,突然执起画笔……
她睡了好 久:http://。,从未这样安稳过,直至次日天明。
醒来发现自己在她的房间里。
事情从头到尾地想起来了。
身上却穿了衣服。
她微窘。
掀开被子起身半晌却不知道说什么。
宁世似乎一夜未睡。
眉目中有淡淡倦意,然而见她起来,只微微的笑。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笑容,只低头道:“那、那,我先出去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他单独相处在一起总会有种尴尬的感觉。
宁世不做声。
她便快速走出去。
宁世放下毛笔,画纸上赫然是一个安静熟睡的女子。
她走出去才突然发现。
为什么她没有被撞倒?
她伸了伸手在眼前。
她看见了。
她复明了。
太高兴了,真想告诉每一个人。
小松一点都不稀奇,“跟在我们公子身边,你还想永远瞎着,那才是不可能的!”
只有小滑头跟她分享这一快乐,连连感叹:“大哥哥的医术真高明,以后可以出去赚很多钱吧。”小滑头两只小手又撑着脑袋,“只可惜,我们很快就要走了。”
息静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
激动的心情淡了些。
她摸摸他的头,有些舍不得他。
小滑头突然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姐姐,反正你也好了,要不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她摇摇头:“我还要待在这里。”
“为什么?”小滑头不理解,“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哪里都有药味。又没有糖葫芦,又没有风车,又没有小泥人。连吃的都是那些一点味道都没有的东西。姐姐你不知道,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像是糖醋排骨鱼,烧乳鸽,红烧狮子头……”
他越说眼睛越亮,抓着她的手都不自觉紧了。
她又不是从小住在这里,当然明白这些东西对小孩子的诱惑。
小滑头从想象中回过神来,撒娇:“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待在这里多无趣。你待在这里难道是要给大哥哥做老婆?”
息静敲了敲他,“别乱讲话。”
他摸了摸脑袋,“既然不是做老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待在这里多久了,不想家吗?不想你的亲人吗?你这么大了,为什么还不嫁人呢?”
息静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她却一个都答不出来。
摸了摸他的头,“长大了,你就会懂了。有些事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转眼,却发现宁世在他们身后。
息静站起来。
小滑头也站起来,问:“大哥哥,是来看我师傅师娘的吗?”
宁世点了点头,推轮椅进了房间。
师傅方天正正守在师娘顾言池身边。
顾言池状态已好了很多,见到宁世忙起身:“多谢宁神医的救命之恩。”
“无妨。”
手已把上她的脉,“你的毒已经解了,只是身体还算虚弱,多多进补则可。”
“谢谢宁神医。”顾言池虚弱道。
旁边的方天正却很激动,高兴地握着她的手,“言池,你总算好了。”
顾言池望着他,眼里的情绪却很复杂。
笑了笑,却把手缩回来了。
“宁神医,我想明日下山。”
宁世扫了她的动作一眼,道:“你自己做主即可。”
方天正道:“为什么不多住几天呢?你身子还弱,再多住几天养好了身子再走吧。”
顾言池却没有回答。
闭目想要休息了。
方天正不敢打扰她,给她掖了掖被角,轻声出来。
小滑头在门口。
见方天正出来,叫道:“师傅,师娘对你还是不理不睬的?她可是已经跟你拜堂成亲了,你怎么还这么怕她?”
方天正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别乱叫,你师娘正在休息。”
“什么师娘?!她连洞房都不肯跟你入,要不是快死了,一时发了同情心,怎么肯跟你成亲?现在她的毒解了,就不想理你了!”小滑头显得很气愤。
方天正有点憨厚地搓了搓手。
“你师娘是不得已才跟我成亲的,我知道。我们成亲除了你也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随时反悔都可以。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活着,我比什么都开心,嫁不嫁给我无所谓。”
虽然这样说,他的语气却有点失落。
手放在小滑头的脑袋上:“有些事你不懂。有时候喜 欢'炫。书。网'就是喜 欢'炫。书。网',不喜 欢'炫。书。网'就是不喜 欢'炫。书。网'。你再恨,再怨也没用。只要她高兴,我就很满足了。”
小滑头一把推开:“哼,你们都说我小什么都不懂!我懒得跟为你们这些大人担心!”负气跑掉了。
宁世就在他后面。
他回头抱歉似的笑笑:“对不起,让您看笑话了。”
“就算她永远都不会喜 欢'炫。书。网'你,你也肯这样为他?”
想不到宁世会这样问,他叹道:“有时候觉得自己可悲吧。但喜 欢'炫。书。网'原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追在她背后十年,要喜 欢'炫。书。网'早就喜 欢'炫。书。网'了,所以我也明白。”
宁世望着这个有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他终于有点明白,人世间那么多的情和恨是从哪里来的。
为情生,为情死。
她在他面前擦桌子。
他看着她。
也许他不应该再强留住她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起头。
“你走吧。”
她怔住。
他推过轮椅,看着窗外,“你已经不用试药,所以无需等到三年期满。”
她立在原地。
原来,她在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
“嗯,我很快就走。”
从他的房间出来。
去自己的房间。
开始收拾衣物。
心头却有一种酸涩。
其实再过几个月她还是要离开,然而时间到了离开,和现在因为没有用处而“被”离开,感觉大不同。
明天离开。
应该是越快越好吧。
她背起行囊和小松道别。
小松很怅然,毕竟相处了两年多,“你可一定要回来看我们啊。”
她点头,“我会的。”
小松抬起头看着她,突然说:“才不会呢!你走了,怎么还会回来?更别说回来看我们。”末了,又叹口气说:“但我会想你的,你要珍重。”
她点点头。
复又抬起说道:“我不跟公子告别了,你帮我说一声吧。”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公子不会在乎她走不走的。
小松也点点头,“嗯,我会的,你保重。”
她下山了。
小松站在门口看她离去的背影。
内屋突然传出一阵幽然的箫声,跟那夜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比那夜似乎还要幽远绵长。
可惜。
她走远了,不知会不会听到。
摆好碗筷。
小松突然又一惊:“静儿姑娘走了三天了吧?”敲了敲脑袋,“我怎么还老是放三个碗?”他收走一双碗筷,“真不习惯哪!”
宁世看着空空的位子。
小松吃了一会儿饭,又自言自语:“不知道她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宁世夹菜,若无其事。
“她没有跟你说过她要去哪?”
“没有。”小松摇摇脑袋,埋头吃饭,“她说她没有去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去哪。”
握筷子的手滞了滞,很快恢复平静。
“她还有个表哥。”
她肯待在这里也是为了救她表哥,他知道她很喜 欢'炫。书。网'他。
大概她会去找他。
“她表哥早成亲了呀!”
又路过她的房间。
每次从这里路过,他都会不自觉往她房里看一眼。
门关着。
她只走了三日,这里却像已破败许久。
他推开房门。进去。
巡视这房里的一切。
轻轻抚摸着铜镜台上的古木梳子。
想象着她梳理那头长发的样,应该很美。
他以为她是有处可去的,回到她亲人身边。
但他好像……又做错了。
小松突然闯进来,“山下发大水了!”
她在那里。
按脚程她应该在那里。
从未有过的担心和害怕。
如果她出了事……
如果她出了事……
第一次下山。
小松推着他走。
饿殍遍野,到处都是腐臭的尸体和衣衫褴褛的难民。
一群人在他脚下匍匐,“公子,救救我吧,公子,救救我吧……”
有伙人在扭打。
两人拖住了那女子,更多的人拳脚招待在那男子身上。
男子被打得趴在地上。
女子在哭着大喊:“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那男子伸手向她,“美娘……”
“俊生……”那女子哭泣着,却完全无能为力。
几道银光一闪,打人的人已倒下了四个。
小松愕然的发现,宁世居然出手了。
那些人谁也没看清他们怎么倒下的,以为有神明相助,立刻慌张地跑了。
那男子和女子抱在一起,相互痛哭。
却为对方摸了摸眼泪,最后,搀扶着走远。
宁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手。
也许是他渐渐能够理解那种感受。
“快看,是静儿姑娘!”小松忽然指着远方。
宁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个蹲在地上放馒头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起身,转头,也看到了他们。
显得有些吃惊。
走过来,“你们怎么会来?”
小松忙迎上去,“我们担心你出事,所以找来了。”
息静笑了,“我没事啊。”
她晚了几天来,这里的大水已经过了。
宁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居然有种庆幸的感觉。
三人并排行路。
小松道:“静儿姑娘,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不如你就跟我们回去吧。”
她有些犹豫。
小松立刻又问宁世:“公子,您说是不是?”
“若是没有地方可去,留下来也无妨。”他定定看着她。
小松腹诽,到现在还猜不出宁世为什么要下山的就真的是白痴了?明明应该是很激动吧,特别想人家留下来吧,却偏偏还是用一种不关己事的口气说!
唉,公子啊公子……
息静看着他们点点头。
宁世微笑。
小松又说:“那既然已经下山了,不如我们就多呆几天就走。”以前都在伺候宁世,真的很少下山玩过啊。
息静道:“你是想去见你未过门的妻子吧。”
小松摸摸脑袋,“那也是顺便吧。”
小松把息静留下来其实有另一个打算,他快要离开了。公子不能没有人照顾,若是放息静在他身边,是最合适不过了。
他承认自己有点小小的私心,不过,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宁世也同意了。
他对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兴趣。
然而这次,她若跟他回去,必定很少有机会下来。
现在多走走,也是好的。
小松回家去了。
息静和宁世暂住在一间客栈里。
息静出去买东西。
他也在街上看着拥挤的人群。
他素来喜 欢'炫。书。网'静,这样喧哗的热闹还是第一次。
有个姑娘本来在买一些饰品,见他推着轮椅走过,低声唤旁边的人:“看,好俊的公子。”然而声音又有点可惜,“可惜,是个瘸子。”
他推着轮椅继续往前。
人群来来往往,穿各色的衣服。
风中突然有一种很奇 怪http://。的香味。
紧接着一张香帕便被风吹入他的怀中。
他拿起,倚在门口的姑娘便用香扇半遮着脸,声音柔媚,“公子,来呀……”
他淡淡一笑,扔开香帕。
“哟?”
香帕飘入身后另一男子的手中,那女子半掩面,朝那男子招招手,那男子便仿佛着了魔似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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