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墨如君-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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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虽与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长得一摸一样,但“他”神色间的陌生,却让他无可适从。
“莫笑——”他轻唤,生怕这是一场梦。
君莫笑蹙眉:“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勋,莫笑,我是阿勋呀——”慕容勋想向前,却还是生生忍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君莫笑很诚实地回答着,“这是我皇甫大哥的衣衫——”“他”指着慕容勋身上披挂着的外衫,见慕容勋依然一动不动,索性伸手,把衣衫捞入怀中。
“这位公子,若是没事,就别在我们庄门前溜达了,小心守卫大哥把你当坏人抓了——”君莫笑朝庄内走去,走了两步后,回头好心提醒道,也不管慕容勋有没有听,径自走了进去。
“等等——”慕容勋反应过来时,哪还有君莫笑的身影。他奔向庄内,却被守卫拦了下来:“这位公子,没有我们少主放行,谁也不能进去!”
“我是刚刚进去的君莫笑的朋友,麻烦你们让我进去——”慕容勋急急地道。
守卫摇头:“公子,君公子好像并不认识你——”
“谁在喧哗?”一声不悦的声音由远而近,守卫立即退至一旁,恭敬地行礼。
上官如玉点点头,守卫瞬间回归岗位,井然有序。
“你是何人?来我山庄何事?”上官如玉笑看着庄门口的慕容勋。一袭花衫的他,睡眼朦胧,头发也是乱糟糟,颇有些落魄形象。
“上官公子!”慕容勋没想到锦绣山庄的少主竟然就是上次在方府宴席时见过的蓝袍少年。
“你是?”上官如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花衫男子。
“宣城慕容府的慕容勋——”慕容勋笑着,“咱俩通过书信的——”
上官如玉稍稍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人物:“慕容公子远道而来,幸会,幸会,请——”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慕容勋先行进去。
“上官公子太客气了,请——”慕容勋刚往旁边迈步,忽而问道:“莫笑他怎么了?”
上官如玉的心中突地“咯噔”一下,面上却浅笑:“他心情不好,慕容公子别计较——”刚刚可是“他”把皇甫淳的外衫砸在他身上,发着小孩子脾气呢,估计现在还在生气呢。思及此,上官如玉的脸色不由缓和了下来。
慕容勋长吁一口气:“这段时间,莫笑都是与上官公子在一起么?”
上官如玉心中泛起不悦:“怎么了?”他的莫笑,什么时候让这位花衫男子这般挂怀?!
“他过得好吗?”千万个疑问在心中,出声时,却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上官如玉温言出声:“还不错。”
“那就好——”慕容勋欣慰地点头,“上官公子,我突然还有些事,今日就不久待了,等有时间再好好拜访;替我谢谢刚刚给我外衫的男子,另外,请帮我好好照顾莫笑,我将不胜感激——”声音说到后来,隐约有些梗塞。
见上官如玉点头,慕容勋立即飞也似地逃了;搞得上官如玉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那个似逃命般的人影。
呵呵——没想到呀,你慕容勋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刻?!直至奔至好远,慕容勋依然苦笑。
第十六章 歪打正着
夜深人静,偶尔几声蛙鸣虫叫;低气压的空气中,让人忍不住烦躁不堪。
慕容勋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把身上的睡袍扒了,仍是觉得闷热。秋老虎的天气,依然叫人难以忍受。
“怎么了?”苏墨走至床前,看着床上翻来覆去的慕容勋,忍不住问道。这段日子在京城,由于时间待得比较久,因此,房间稍稍拾掇后,两人就合住在一起了,也算有个伴。
慕容勋睁眼,看向苏墨,张了张口,复又闭上了嘴。如今的莫笑,似乎貌似真的不认识他们了;若是苏墨知道,该是何等伤心?!
苏墨的剑眉微蹙:“你出去一晚,回来就这副德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墨墨——”慕容勋的声音隐隐透着悲凉,“她不记得我了——”
苏墨挑眉:“谁?”
“哎,算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慕容勋翻身向里,不再多言。
苏墨摇了摇头,重新坐于桌案前,却是从抽屉中抽出一幅丹青。面画上,芙蓉面般的女子浅笑盈盈,却让人觉得笑意清冷,似带着一抹嘲讽。
手,轻柔地抚摸了上去,摩挲着画面上女子的樱唇,细细描画着她的五官。喟叹一声,他才缓缓收起丹青,重新压入抽屉中的书册中。只有这个时刻,他沉寂的心湖才荡起阵阵涟漪,喉咙似有一物,梗塞难言,疼痛不堪。
莫笑,莫笑,你到底在哪?是否安好?
轻叹幽幽出口,苏墨起身,灭了火烛后,才躺回自己的床榻,在闷热的气氛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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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守卫甲问向在庄门前张望的另一守卫。
“那花衫公子真怪!”守卫乙疑惑地道,“这几日天天看他在咱们这锦绣山庄转悠,好像还和咱们少主认识,怎么来了也不进庄?”“要不要通知皇甫大哥?”
“我看算了吧,看他的样子也不算寻事的。”守卫甲淡言。
守卫乙点头,视线依旧落在那花衫男子身上。只见他向前走了几步,却又往回退着;如此反复,犹如陀螺,只在方圆一米处转圈。
“进,不进?”慕容勋嘴里呢喃着,脚步进进退退;大脑似陷入了死胡同,找不到出路。每日兴冲冲地走过来,却在庄门前止步不前。
“我说兄弟,你这是为何?”皇甫淳从庄中走了出来,看向犹豫不决的慕容勋。
慕容勋见来人,笑道:“原来是皇甫大哥——”
皇甫淳点头:“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走,喝一杯去,今日我请客——”爽朗的声音带着北方人的豪爽,他的手已经揽上了慕容勋的肩膀,臂力惊人。
慕容勋笑着点头:“好。”原来有人强硬地为他做了决定。
一方小石桌,两双碗筷,一壶酒,两个凉拌小菜,组成了一桌小酒席;席间,两男子自斟自饮。
“皇甫大哥,今日不用出勤?”慕容勋挑起一粒花生米,高抛入嘴中。
皇甫淳点头:“我可是血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每个月总得给我几日歇息的时间吧?”
慕容勋笑着同意,正待说话,只见一紫色身影翩然而至,他的视线不由落在“他”的身上。
“皇甫大哥,可让我好找——”君莫笑走近,微了眯眼,嗔道,“却原来躲在这里吃酒!”
“难得有空,刚好与慕容小弟浅酌几杯。”皇甫淳宠溺地看着君莫笑,露出兄长般的关爱。
君莫笑峨眉蹙着,看向一侧的慕容勋:“你就是慕容勋?”
慕容勋心中暗叹,点头:“在下慕容勋。”
“先借用皇甫大哥一下——”君莫笑拽着皇甫淳起身,“等会还你——”“快走呀,皇甫大哥,晚了它就跑了——”也不等慕容勋反应,君莫笑直接拽着皇甫淳前行,皇甫淳无奈地笑笑,眼底却是开心的。
慕容勋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目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执起酒壶,酒水如箭般射入口中,一把抹了嘴唇;一滴泪,掺着酒水,融入口中;口中的苦涩,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酒水。
当初的放手,如今这种相逢不相识的痛楚,只得他一人独自品味。心中的涩意,犹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至,只瞬间,就淹没了他的思绪,也淹没着他的一切。酒不醉人人自醉。
相逢何必曾相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从没有过的悔恨,萦绕着他的周身,让他浑身冷寒无比;明明是大晴天,明明阳光无限温暖,却怎么也照不进他的心灵。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淳终于返回来,见醉趴在石桌上的慕容勋,不由地摇了摇头,却是一把把他抱了起来,朝厢房而去。
“皇甫大哥,他怎么了?”君莫笑缓缓走近,一手拿着不久前皇甫淳给“他”捉住的一只小松鼠,另一手指着床幔中昏睡的慕容勋。
“嘘!”皇甫淳做了噤声的动作,君莫笑眨眨眼,笑了一下,愈加靠近了正为慕容勋盖被子的皇甫淳。
“走吧——”皇甫淳转身离去,君莫笑也跟着离去,才刚走一步,衣角却被床上的人紧紧拽住了;慕容勋喃喃道:“别走——”
君莫笑向走到门边的皇甫淳无辜地耸了耸肩,手中的小松鼠却是直接跳了下来,钻入皇甫淳的怀里。
“哎,莫笑,你就陪陪慕容小弟吧,他现在应该神志不清,还以为你是他的侍从呢。”皇甫淳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柔地摸了摸怀中的小松鼠,走了出去。
君莫笑无辜地看向床上的慕容勋,床上的人儿却是用力一拽,把“他”拽上了床,趴倒在他的身上;接着,慕容勋的双手用力地圈紧怀抱,眼睛依然紧闭着:“莫笑,别走——”声音夹着请求,和丝丝的无助。
君莫笑在他的怀中陷入了怔忡,这人发酒疯?
第十七章 记忆之吻
慕容勋的意识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隐约觉得怀中人无比熟悉,他的手臂更是圈紧,生怕怀中人离了开去。一个翻身,把君莫笑压在身下,他的脑袋埋于君莫笑的颈项,摩挲着。酒气并着呼吸,尽数喷在君莫笑的颈边。
“莫笑,我很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一口咬上了“他”修长的脖颈,似惩罚般。
“唔!”君莫笑痛呼出声,眼神凌迟着身上之人,发酒疯也得有个限度!手扬起,想一记手刀下去,可看着意识混沌的慕容勋,空中的手怎么也挥不下去,生生僵持在半空;仿佛记忆中也有这么一个隐约的影子,嬉笑着亲吻自己,戏谑地称呼自己为磨人的小妖精。
“他”怔怔地看着眼前扩大的面孔,等回神时,樱唇已被对方攫取;“他”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醉意的慕容勋的怀抱。
一股亲切感愈加清晰,似乎,这个人的吻,也如记忆中的,带着隐隐的熟悉。
不想,不能再想了!“他”忽略心头的刺痛,想起上官如玉告知“他”的,不想回想过去,否则,脑袋却胀痛无比,恨不能自残,了断此生。
“他”放弃了挣扎,闭起了眼睛;由身上之人引领着,“他”深深沉迷在他的吻中。慕容勋似得到了鼓舞,略略粗暴的吻慢慢轻柔,犹如呵护着珍宝般,生怕惊吓了怀中之人。
不放过“他”嘴中的一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的一切,他忍不住都想要了。
粗粗的娇喘从樱唇中断断续续逸了出来,身体的温度似乎节节升高;“他”不由地轻颤,火热更是灼红了“他”的面庞、“他”的耳垂,“他”的颈项。
慕容勋的吻不断向下,细细在“他”的颈窝处流连;似乎“他”的所有,他都愿意品尝。他已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早已忘了身在何处,只知道把自己的渴望尽数倾于身下之人的**上。
若是梦,他宁愿长睡不愿醒。他太想“他”了,恨不能把“他”融入他的骨血,生生不离。
他的唇刚触至“他”胸前,立即引得君莫笑惶恐地睁大了眼睛,一拳砸在他的脑袋上。
“怎么了?”慕容勋疑惑地睁开了满是醉意的眼,看向君莫笑时,只见“他”怒意腾腾地怒视着自己,眼神如刀,刀刀准确无误地飞至他的身上,恨不能撕了他这一身躯壳。
“pia~”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厢房,慕容勋的大脑陷入了死机状态,手,缓缓抚摸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不可置信地道:“你打我?”语气带着浓浓的委屈与受伤。
君莫笑重重推了一下慕容勋,趁彼此松开时跃下了床,怒目相向:“哼,打的就是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容勋愕然地看着远去那个带着怒意的身影,摇了摇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君莫笑回到自己的房中,把自己狠狠撂上了床。
该死!那一刻自己差点就动心了!“他”抬手,抚摸着自己失了节奏的心跳;复又看向自己通红的手心,该死的,痛死我了!
“他”轻吹着掌心,想到罪魁祸首那迷糊而委屈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这次可便宜他了,下次直接折断他的咸猪手,让他不安分!再让皇甫大哥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剁碎了喂后山的那群狼!
“他”在那腹诽不断,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人的靠近。
“发烧了?”上官如玉担忧地看着君莫笑酡红的脸,手不由自主地覆上“他”的额迹,“没有呀,正常!”
君莫笑本就通红的脸,更是红得滴血:“上官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呵呵——”上官如玉看着“他”纠结而略显慌张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侍从说你从客院的厢房中出来就砍倒了院子中的一棵树,然后气呼呼地跑了——”
“呃,”君莫笑似无意地移开自己的脑袋瓜子,笑了笑,“突然想锻炼,锻炼,嘿嘿——”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刚跟一个男子亲热,一下子面对另一个男子亲密的举止,似怎么也不能习惯。
上官如玉明知“他”说的是谎言,也不揭穿:“既然锻炼够了,就好好歇息吧——”
“好,上官大哥也别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