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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江山不若三千弦-第7章

小说: 江山不若三千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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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夏倾鸾困于阵中不断受伤,韦墨焰却毫无办法,纵是墨衡剑再锋利也斩不断缠住自己的罡风,别说去救她,便是想要逃脱这阵图都无从下手。
“韦阁主何苦白费力气,这困字阵难缠至极,没有红弦姑娘指点绝无逃脱可能。可是你看,哎……”容真笑得前仰后合,已经近乎癫狂状态:“红弦姑娘自身难保,那最狠的一阵便是困住她的杀字阵。换做韦阁主想要破此阵易如反掌,可红弦姑娘就不行了,知道如何破阵又能怎样,自己实力不济,韦阁主你又身陷囹圄,二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受折磨罢了。”
韦墨焰功夫高深莫测却不懂布阵之道,简简单单的困字阵便可禁锢,夏倾鸾通彻阵法却疏于武功,望着阵眼无力破解,想指点韦墨焰又自顾不暇。这七杀阵有杀有困,有陷有迷,用来对付这二人再合适不过。
这样下去,即便不被困死也要毒发而死,剩下韦墨焰独自面对容真还不知道什么个结果。夏倾鸾一咬牙,简单地用龙弦结成简陋的防御阵挡在身后,不再理会四面袭来的藤条,认真地查看着地上的蜡烛。
“站在原地别动,左三步后五步。”
夏倾鸾放弃躲闪的时候,韦墨焰真想把整个天狐教夷为平地,说什么覆了天下也不会让人伤她半分,结果却要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伤痕累累!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按照夏倾鸾的指引麻木地挪动脚步。
“右后方三步——”一声闷哼,又一篷血雾爆开。
即便是龙弦也抵不住如此频繁的攻击,更何况是仓促间布下的阵,可夏倾鸾除了支撑下去之外别无选择,只有韦墨焰先行脱困才有一线生机。
“阵眼就在你站的地方附近,藏在其他蜡烛之后,火光最黯淡的那一个,把它熄灭……”一阵眩晕袭来,完成任务的夏倾鸾扶着青藤瘫在地上,背后几处伤痕如火烧般撕裂疼痛,原本大红色的衣衫已经染满了暗红的血迹。
“倾鸾!”韦墨焰一脚踢开作为阵眼的蜡烛,罡风一散,十余步的距离转眼间飞跃而过,墨衡剑快速有力地划过青藤牢笼,舞动的藤条瞬间枯萎。
地上的夏倾鸾俨然成了血人,四散的裙角如同盛开的大红花朵,拥着这朵奇葩的玄色身影也沾染了这片猩红,暴烈的杀气再也控制不住彻底蔓延开去。
容真愣愣地站在高台上,她不明白,红弦一举一动都在抗拒着韦墨焰对她的好,为什么却又甘愿为他连命都不要?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奄奄一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足以崩毁人的心智,她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刺激韦墨焰爆发,或者只是单纯地想保护他而已?
一瞬间,下面的两个身影仿佛与二十年前重合,生离死别,天人永隔的回忆。
若不是韦不归的出现,本来她可以与那人逍遥一世,然后选择个没有纷争恩怨的地方相守白头。
恍惚间,一道凌厉如剑的目光盯在容真脸上,终于让她收回了遐思,眼前还有最后的敌人,她这一生最后一个心愿。
“韦墨焰,疼吗?是不是心疼得想死?”笑了许久连声音都已经嘶哑,但一想到大仇即将得报,容真又不由得兴奋起来:“七杀阵,绝七杀,这本是为你准备的,是她不好非要保护你,活该去死!不过她不会这么轻松就死掉,你们都要像花笼教主一样,受尽这世上最痛苦的折磨之后才慢慢死去!”
花笼?
夏倾鸾朦胧的意识中搜索着这两个字,她听过的,花笼。
“容真……”听得怀中人微弱的声音,韦墨焰一阵狂喜,急忙低下头仔细倾听。
“她不是天狐教教主……花笼、花笼才是……”
盼了半天却是这种没用的话,也罢,至少知道她还活着。韦墨焰封住她周身几道大穴以减少失血,一手抱人,一手执剑,步步向高台逼去,所过之处阵图尽毁。
“我本打算杀了你后接收天狐教,现在看来,天狐教可以从这世上抹去了。”冷峻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只有酷烈的杀意磅礴而来,相距还有十步之遥时容真就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这男人身上的气息,与二十年前只手称霸天下的青年豪侠韦不归大相径庭,可他的魄力与霸者之气比起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二十年,二十年的怨恨能否得报就在此一举,若能得手便是为花笼教主报了仇,若是失败……但愿那人会在黄泉之下含笑等她。
韦墨焰终于还是踏上了高台中心,容真避无可避,一手攀着石壁上的莲花灯座紧靠于墙,淡灰色的眸中涌起片片绝望。
“果然我还是杀不了你。”不知为何,刚才的癫狂状态一扫而空,现在的容真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稚嫩的面孔上笑容恬淡,“韦阁主,我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人死在你父亲刀下,二十年后我亦因你而死。我与他并无后人,这仇,眼见是要报不了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天狐教即便是灭亡也不会亡于破月阁之手,能夺走我们生命和信仰的,唯有它而已!”
平静的声音忽而转为凄厉,韦墨焰察觉态势不对想要阻止时已然来不及。
容真手中的莲花灯座竟然是个机关,扭转下去后立刻从大殿穹顶传来机关转动的吱嘎响声,隐隐带着类似野兽的咆哮。那机关下落的速度极快,韦墨焰刚把夏倾鸾放在一边地上,巨大的石制囚笼便轰然落于地面,一阵锐齿摩擦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白如云雪的皮毛,澄碧似水的眼睛,庞然的身躯后拖着三条蓬松的巨尾,一缕凛寒的目光逡巡着周围的人与景,仿佛是在重新认知沉睡许久后再次看见的这个世界。
千年天狐!
第十四章   红颜如梦谢荒野
传言中沉睡千年的天狐居然被放了出来,这一来倒真是胜算难定了。
韦墨焰从未跟这种带着传说色彩的野兽打过交道,但看其庞大的身躯和锐利的爪牙,应该是凶兽无疑,不知这带着神秘力量的天狐究竟有何威力。
释放沉睡的天狐,这是容真瞒着所有护法长老所做的决定,她要的不是天下武林,而是为前任教主花笼报仇,即便搭上天狐教所有人的性命亦在所不惜。眼见自己最后的希望出现,容真激动得跪倒在地,目光中满是狂热欣喜,然而作为圣物存在的天狐并没有对自己的信仰者多加爱护,力道万钧的巨尾一甩正击在容真胸口,褴褛的白衣带着点点血花撞飞在坚硬的理石墙面上,眼看是活不久了。
清扫了身后的障碍,天狐又将碧绿的眼睛转向韦墨焰,四足同时发力,风驰电掣般朝前扑去。
不过是个畜生而已,速度竟然比容真更快,韦墨焰左挡右刺,无奈天狐灵活狡猾,几剑都不得伤其皮毛。
时间一点点流逝,两个时辰所剩期限已然不多,夏倾鸾重伤加中毒,已经不能再拖下水去了。越是焦急,韦墨焰越是拿眼前的畜生没辙,毕竟是奉养多年快要成精的动物,稍微活动了筋骨后反而更有冲劲。
就在韦墨焰一筹莫展时,天狐突然停下了快如闪电的攻击,仿佛被什么牵住了身子。
“动手……”微弱的说话传来,竟是奄奄一息的夏倾鸾拼尽全力缚住了天狐!
细长的龙弦紧紧缠绕在天狐的后肢和腰身上,在强大的力量面前,紧紧拉住弦端的夏倾鸾如同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为了能限制天狐的步伐,夏倾鸾把自己用龙弦缚在石台的栏杆上,在巨大力量的拉扯下,紧绷的龙弦细如利刃,硬生生切进了手掌与素肩之中,一时血流如注。
再耽搁下去她必死无疑。韦墨焰横起剑,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于腕上,这一剑无论如何要解决掉天狐,不然再无机会。
毕竟是活了数百年的灵物,韦墨焰周身的杀集中的杀气惊动了这只天狐教的圣神,碧色的眼珠紧紧盯着剑尖,而全身的力量都用于摆脱龙弦的束缚。紧勒的伤口一丝丝加深,夏倾鸾已经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遍体生寒,眼前所有的景色都渐渐暗了下去。
带着惊恐和狂暴的天狐低声嘶鸣,身上的束缚正在减退,只要再一瞬间就可以摆脱。然而韦墨焰没有给它这个机会,龙弦崩断的刹那,凉如冰刃的墨衡剑深深刺入了天狐心脏的位置。
狐鸣,血沫飞溅的声音,细弦尽毁的变调,还有恍若隔世的呼唤,所有的声音一下子都从脑海中远去,夏倾鸾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无尽的黑暗与死寂。
萧家和双天寨的仇还没有报,还没有看见弟弟萧白,还没有守着韦墨焰直到死去那天。原以为自己不怕死,可真要死的时候才发现,依旧有这么多不舍得,舍不得。
浓重的红色在石台中央开出艳丽的花,妖媚无比。
庞大的白色身躯倒在石台上,最后几声哀鸣微不可闻,韦墨焰站在一片血肉中脸色青白,握着剑的手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
“倾鸾……”他试图叫醒她,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不可能就这样死掉,明明说好要帮她报仇,等一切恩怨都终结后去看兰陵的花开成雪,东胡的天地苍茫,从此袖手天涯,一生相守。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她不可以说走就走!
浮生寂寥,这一世要他再去找谁细数岁月?
大殿内的巨响早已引起外面几人的注意,两位护法听得狐之悲鸣后脸色大变,满面绝望自断经脉,沈禹卿意识到里面出了事,急忙带着少宰等四人闯进了大殿。
“阁主!”
“红弦姑娘!”
幽暗的石台之上,红色与黑色仿若静止,一向对生命漠然冷酷的韦墨焰愣怔地抱着红衣女子,紧握的手上鲜血蜿蜒,如同一条红线所演绎的生死羁绊。
少宰浑身发抖,脸上的血色忽地退去,着魔般蹭到二人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阁主,红弦姑娘……死了?”
死了?谁允许她死了?她怎么敢不听命令离他而去?
“夏倾鸾!你给我醒来!我还没有允许你死!”韦墨焰忽然低低咆哮,前所未有的恐慌萦绕心头。
沈禹卿站在后边面无表情。他知道夏倾鸾不过是濒死的状态罢了,阁主如果还这样混乱下去倒是非死不可。死了更好,夏倾鸾一死他又会变成没有软肋的孤独王者,在一统江湖的路上再无缺点。
嘶哑断续的笑声弱弱传来,回光返照的容真目光涣散,却仍旧不肯放弃最后的诅咒:“韦墨焰,她不会死的,现在不会死。那毒药不会让她肠穿肚烂,你可以救她。我要看你们两个活在世上,看你如何爱她却得不到回答,我要让你们生生受一辈子苦!哈哈……”
“阁主,现在赶下山的话或许还来得及……”少弼与夏倾鸾没什么交往,这种时候是最冷静的一个,发现夏倾鸾还有气息后立刻出言提醒。
少宰一阵急躁,拉起夏倾鸾的手臂就要背在身上。
“天狐教,一个活口不留。”冰冷的剑柄敏感地弹开少宰的手,韦墨焰麻木地抱起夏倾鸾不许任何人染指,脑海中只有下山两个字。
下山,她才有救。
——————————
两天的山路,韦墨焰只用半天便到了山下的城镇,把沈禹卿等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一路上要不停顶着内力为夏倾鸾护住心脉,还要用最快速度向山下行进,到城镇的时候饶是韦墨焰也有些力不从心,找到医馆安置了夏倾鸾后便闭眼坐在一旁。
为夏倾鸾疗伤的是个约莫双十年纪的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医馆的规矩,为女子诊病时不许有男眷在场,可这冷冰冰的男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即便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稍有响动便会睁开眼睛,手中的剑亦不曾放下半刻。
“公子可以到隔壁的房间休息等候,这位姑娘未曾伤到要害,尽管放心。”
韦墨焰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迷离的目光依旧不肯从夏倾鸾身上离开:“她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人,必须是我。”
第十五章   云想衣裳花想容
东胡小镇,云家医馆。
医房中的柔弱女子深深低着头,轻柔的说话声几不可闻:“公子请不要为难衣容,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医馆的规矩。”
“你叫衣容?”韦墨焰淡淡问道。
云衣容点点头,一片红晕飞上双颊。这男人的眼睛仿佛蕴藏了魔力,只一眼便可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别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她若是有半点差池,医馆的人都要陪葬。”
早知道这些江湖中人惹不得,可爹爹就是看不下有人受伤非要收进来,这下可好,也不知惹了哪家的少侠和千金。
云衣容咬了咬红润的薄唇,鼓足勇气抬起头:“入了医馆便要听大夫的话,何况公子你这番奔波着实劳累,等她醒来时见你这般憔悴,自然要心疼的。”
心疼吗?就怕自己的心疼碎了,她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她什么时候能醒?”
“多则三天,少则半日。”
伤痕累累的手冰冷异常,腕上赤红色染就的鸾鸟被血迹污染,模糊不清。韦墨焰走到床边,轻轻拨开夏倾鸾凌乱的发丝,即便是昏睡中这张脸依旧细致如雕,颠倒众生。
陌生的气息如屋檐细雨,静默而冰冷,云衣容发现自己竟然很贪恋这种感觉,站在他身边便有着莫名的欣喜满足。风流跌宕,翩翩如龙,这样出色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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