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离殇汐心长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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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继续微笑着摇头,眼神有些迷离,她看向黛青色的夜空,太阳应该快升起了吧,最终轻轻开口,话语淡淡的落在天际。“不必费尽心思为我报仇,他也是个求而不得的可怜人,你们来了,我还能见你们最后一面,慕容汐此生无憾了,来世,不要再遇见我,就不会再多如此多的磨折和心痛。”少然邪魅的眼睛里满是心痛,“汐儿,别胡说,你答应会和我一起回山庄去看爹,你一向重诺,怎能言而无信???”
一直静默的独孤羽突然冷哼一声,身形一动,把猝不及防的几人撞开,一把拉起地上意识不清的女子,抱在怀里,向外掠去,“不想她死的话,就跟过来”,几人急忙从地面掠起,急急地追了过去,靖珝慌乱的脚步停在弄影身前,显得有些踌躇,终是冲她抱歉的一笑,欲待说点什么,黄衣女子只是示意他她没事,让他快去。只见的那银色的身形一闪便隐在夜色当中,黄衣女子嘴角露出讥诮的笑意,刹那消失,又是那轻轻浅浅的笑意露在脸上仿若刚才是你不小心看漏了什么。
☆、第七十五章
仇恨在毁灭别人之前,往往最先毁灭的就是自己。曾经苦苦纠结的爱恨,结果却是在毁了别人的同时,也毁了自己。惊鸿的那一瞥,沦陷下去的那一刻,便在不断的迷失了最初的自己。她以死来终结那些纠缠,他却以毕生的功力来了结他欠那个女子的承诺。这一生从遇见的那一刻起,再难回头,可是他却不信,纵然今生擦肩而过,他也为自己的错得到了应有的结果,他与他是平等的,她再也没有理由断然的拒绝那些辗转难眠的心意。夕阳下,残花纷飞,一生的离散,这一世独倚楼台,折叠成戏。卷里卷外,平添心事。恍然回首处,依稀是黛目朱砂,她一身华纱,刹那芳华。
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到窗外西斜的那轮月光,慕容汐恍然发觉,自己还活着,可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曾经纠结在爱恨之间的情绪在这一刻化为静水无波!轻轻起身,软软的靠坐在床头,门外突然飘进一缕暗影,“汐儿,你没事了?”转眼就到了她的床边,邪魅的眼睛里露出丝丝疲倦,依旧是关切的目光,“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嗯?”
慕容汐苍白的脸迎着月光更显得白皙,“好多了,是谁救了我???”少然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定定的说道,“准确的说是独孤羽救了你???”
“他?”她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似是想起什么犹自恍惚了一瞬。“嗯,为了救你,他元气大伤,看着你死后逃生,我无意间发现他轻轻松了一口气,他许是不想你就这样死了吧”。洛少然颇有感慨的说道。她望了望那轮月亮,模模糊糊地问,“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十天了。”“这么说???我现在在哪???”“悦来客栈”他淡淡说着,有些上下打量着她。“我怎么觉得你的目光这么让人毛骨悚然”,她有些嫌弃的目光回望着他。他恍若未觉,反而有些兴奋,“看你现在还有力气跟我斗嘴,突然觉得照顾了你这么多个日夜也值得了。”
她眸色暗下来,想到自己这些天的情形,一定是让他心力交瘁了,何况他堂堂一个少庄主,哪里受过如此担惊受怕的日子,终是开口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突然抱着她,话语里多了失而复得的欣慰,“醒过来就好,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那么拼命,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
“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不顾性命了????”她喃喃念着,“子轩和???他呢?”她轻轻推开他的身子,看着他。“子轩那日下山就被西翰皇帝召回中都了,许是有急事,走的时候飞鸽传书给云柯让他来看看你身子有无大碍。靖珝这几日一边顾忌着你的情况,一边还要照顾花弄影???”看她神色如常,才继续开口,“花弄影同他进入密林,听云柯说是中了瘴气的毒,引着伤势发作,前几日高烧不止,昨日才开始清醒过来。”
慕容汐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愫,“她不计生死地跟着他去救别的人,结果疾病缠身,伤痕累累,这样的女子,也难怪他这些年恋恋不忘,痴心寻找。”
“我原本想着你看到他的样子,因是伤心的,可是如今,你这样子???是死心了吗?”他有些试探的问道。
半晌她才正色道,“少然,在若兰楼我想了很多,日日看着独孤羽为我娘建的那巍峨耸立的楼层,看着他为她种的遍地兰花,撇开他做的那些事情来说,我为他感动,这一切事情皆因为当初的求而不得。娘的死,在他的心上也狠狠的插了一刀,也许是他未想到娘会为了爹来到艰苦残忍的战场,而最终为爹而死,他的心这些年来也一直是觉得愧疚的,所以才没有杀我,或是想从我身上找到娘的影子。至于靖珝,他想是也把我当做那木荷衣的影子,七年以来,相思相忆而不可得???”她声音微微一顿,望着月光的眼眸不经意的染了哀伤,“从平州城门前,他看我的眼神我就隐隐觉得不寻常,直到我看见独孤羽看我的神情,他们都是一个模样,眼睛看着我,却在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说道后面,语气中竟然带了一丝艰涩之感,听的洛少然心中隐隐作痛,她道,“我知晓他的心意,却不能因为自己的求而不得而害了别人。”倾城的容颜又待如何,在别人眼里依旧是一处相似的风景。只是曾经彼此眸中为对方盛放的烟火,还能看清当初的模样吗?那些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过往,终将空有回忆,打乱盛世浮光。
洛少然轻叹一声,“你这个样子,我便当你真的想明白了”,她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在说出这些话时候在风中瑟瑟的抖了一下,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汐儿,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早就说过花弄影不是普通人,你还是小心一点好”。
洛少然下山之后传信给南依和晚池,这两日他们也赶在沧州来了。看到慕容汐憔悴的样子,南依又是一片自责,簌簌的掉泪,还好被晚池劝住了,慕容汐看到她的样子,不住的摇头,这丫头还是老样子。醒来有两日了,她也没有见到萧靖珝,听闻是回沧州府了,她神情有些黯然,想起那人曾经说的,等着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带她回沧州,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回到沧州,只是物是人非,想要践行诺言的人此时却守在另一个人的身边。
伤好一些,洛少然才带她回的洛神山庄,前些日子,她一直昏迷不醒,他怕洛重天见了更加担心,就一直瞒着,直到现在她伤势好转,众人才算是放下心来。
身子好了许多,慕容昕因为担心她的伤势竟然亲自来沧州了。看到院外由晚池引进来的那个人,慕容汐顿时湿了眼眶,她缓缓向那个素衣男子移步过去,仿佛一步就是一个世纪那么久,看到他张开怀抱,她再也控制不住,冲向他的怀里,一声“昕哥哥”仿佛穿越了生死,这些天积攒的情绪也受到了莫名的感染,在他的怀里得到片刻的释然。
慕容昕紧紧的搂着她,宠溺抚摸着她的秀发,眼里满是疼惜,“大半年没有看见,你就瘦成这样了”,她忍住眼泪,正欲辩驳,却发现自己何时变得这样爱掉眼泪。洛少然端着姜汤过来,就看见慕容汐搂着一个一身贵气的男子哭的稀里哗啦,而那男子天生贵气的眸子里竟然是满满的宠溺,他心里一阵气恼,口气也变得有些怪怪的,“汐儿,过来喝汤。”
慕容汐松开抱着的手,有些诧异的看着微微有些动怒的男子,“少然,你这是什么态度,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哼???”洛少然一把放下手里的碗,“你病没好,就这样出来吹风怎么行?”他瞥一眼慕容昕,语气不咸不淡,“还在这里和别人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别把你的病气过给别人。”
慕容昕挑眉,看了看这邪魅张扬的男子半晌才问道,“汐儿,他就是洛少然?”目光落向慕容汐,眼里满是戏谑。洛少然突然把慕容汐拉过去,眼里竟是挑衅的神色,“汐儿,他又是谁,难道你没告诉他,你是被天下五公子之一的洛少然看上的女人吗?”慕容昕再次挑眉,慕容汐俊脸微红,恼羞成怒的看着他,“洛少然,你能不能别这么没皮没臊的。”她挣开他的手,走过去拉住慕容昕的胳膊,“昕哥哥,我们走。”二人走出他视线,洛少然才从慕容汐亲切柔和的态度中醒来,嘴里重复刚才的话,“昕哥哥???慕容昕???”他的眸光瞬间亮了几分,随即看着慕容汐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原来这次慕容昕到沧州是为了与子轩商量东梁西翰边境之事,本来他是不必亲自来得,却闻得慕容汐因为重伤差点没了命,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趁此机会亲自来看。
“汐儿”,一声轻呼打断了正在叙旧打趣的兄妹,慕容汐抬首,看见洛少然复杂的目光,他才开口道,“他来了”。身后走出那银色的身影,依旧风姿飒爽,看向慕容汐时素来清亮的眸中,却有迷茫和痛惜闪过,见的慕容汐身后之人他并无诧异,只是微微一揖,慕容昕挑眉看着这有些诡异尴尬的一幕,面不改色,微微颔首回以一礼。
萧靖珝拉着慕容汐出了洛神山庄,一路上她并未说话,或者说是怕自己一开口询问,就听到了自己一直有些害怕的结果。看着紧紧交握的手,她神情有些恍惚,犹记得平州城里他也是这样不顾一切地带着自己离开,那时候的自己虽然满腔疑惑,却满满的全是拥有的快乐,可是如今,注定要放的手,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她的神情有些黯然,想挣脱他的手。
靖珝立刻感觉到她的异常,停下步子,一脸关切的看着她,“怎么了,伤势还没好吗?”慕容汐看着他隐隐带着疏离的眼神,终是轻轻摇摇头,注意到周围的景致才发现,这已经是沧州城外了。
靖珝轻叹一声,背过身子去,盯着那滚滚而去的逝水,犹豫了片刻说道,“汐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也知道我一天不把话给你说清楚,我们俩只会越走越远。”慕容汐并不答话,只是站在他身边,等着他继续说,“我与荷衣八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却比同龄的孩子更加聪慧和美丽???”他仿佛置身于回忆当中,忆及初见,忆及相处,忆及分别,忆及寻找,忆及再见,一切那么顺理成章,却不自觉勾勒出些许离殇,“我没有想到她还会再次回来,整整七年,到后来,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自欺欺人,直到遇见你???”他把目光投向一直默默聆听而并未多言的女子,一种恐惧不安的感觉自心底升起,许多零碎的点滴在见到她时不自觉的涌向心间,快要将他淹没吞噬,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死死的纠缠着他。欲剪,难断!
“我与她就有这么相似吗?”她掩饰下心底的波涛翻滚,轻轻地近乎平淡地开口,靖珝心里一紧,有些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第一眼看见你,便是被你的眼眸吸引了,当时我甚至还以为自己再次见到她了???其实你们的容貌并不相似,性情也不一样,她是沉静如水的女子,而你,时而如阳光温暖明亮,时而又似月光清冷孤傲。”
她嘲讽似笑了笑,沉沉的目光压下来,“于是,你就把我当做她的另一面,是吗?天回镇外,你对我说,初见时的惊艳,你说你心里的另一个影子???呵呵,当时我并未细想,只是一味的沉浸在你细心编织的网里,如今想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转过身子,就看到她明澈流动的眼眸里沉寂如死水一般,甚至透着深深的悲凉,他的心骤然一紧,“不,汐儿,不是你想的这般。我从未把你当做是谁的影子,你是慕容汐,不是谁的替代。”
“我原本想听你亲口说我只是她木荷衣的影子,却又怕你真的说出来,我甚至在想,慕容汐何时变得这样软弱”,她的眼中因为激动反而有了苍凉之感,“现在听你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便更糊涂了,我一直苦苦挣扎纠结这个答案是为了什么,为自己与你的过往抱着一丝庆幸吗?可是又有什么意义?萧靖珝待慕容汐也不过是匆匆人生里的一名过客而已。”她说完这话体内隐隐作痛,不知是旧伤还是新痕,绝美的面庞上一片苍白,她垂在身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仿佛有什么自己一直珍视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而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挽留,哪怕只是徒劳的握紧。
靖珝的脚不自觉的向后一退,半饷他的声音才传入她的耳中,“汐儿,这一年以来,靖珝的心里早已不知不觉有了你,以前说过的话都是真心诚意发自肺腑的,难道你从来都感受不到吗?”他的心也因为她一声声的质问陷入了无以复加的冰凉当中。
慕容汐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