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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施主,你馒头掉了-第12章

小说: 施主,你馒头掉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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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怀春愣了愣,慢慢放下茶碗,盯着明安沉默不语。
  她情真意切,话里话外全是对他的好意,但见识过她对阿榆的心机,展怀春不信这人会平白无故发善心。她告诉他,是要求什么?
  他指向那边柜子上放的纸笔。明安马上心领神会,走过去把东西拿了回来,乖巧地铺纸研磨,一双青葱玉手因为平时做重活不多,保养地比阿榆的还要漂亮。展怀春盯着这双手,想的却是如果阿榆能好好调养,她的手绝对是最好看的。
  “夫人,您用。”明安见男人盯着自己手看,脸上微红。
  展怀春并未抬眼,接过笔写字:“为何要告诉我?”放下笔,这才看她。
  目光相碰,明安眼泪簌簌落下,慢慢跪了下去,仰头望着展怀春道:“夫人,明安告诉您,是存了心思的。夫人,您救救我吧,我十岁那年被爹娘卖到此地,本以为是要出家念佛,没想静慈师太逼良为娼强迫庵里尼姑接客。夫人,这月十五就轮到我了,我真的不想那样,所以恳求夫人救救我。明安知道这种事情夫人出手也有难处,只求夫人下山时使人去官府报案,这样明安就感激不尽了!”
  她轻轻啜泣,哭着哭着低下头,因身体微微前倾,胸前衣襟松了,露出里面两团玉雪,半遮半掩反而更诱人窥个彻底。展怀春身高,无意中瞥到一抹,微怔之后,神色平静地移开眼。
  “为何不自己去报官?”他在纸上写道,递给明安的同时,也暗暗琢磨起来。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法子?青楼窑子官府不会管,但尼姑庵打着修佛的幌子接客,有违风化又逼良为娼,官府抓人有理有据。肖伯父虽然滑头,却也算个好官,他们去说,肖伯父肯定会相信的。
  明安看了字,哭着解释道:“因为我们轻易不得下山,就算下山也会有人盯着。夫人您不知道,山下有个地痞恶霸,名高昌,他跟我们主持狼狈为奸,就是他在下面招客过来的。如果被他发现我们想跑,他会让我们生不如死啊! 夫人,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能帮我保住清白,我愿为奴为婢服侍您一辈子!“
  说完,明安跪着上前,抱住展怀春膝盖楚楚可怜地求道。她知道自己眼睛生得好,也知道什么样的眼神最勾人又不做作。以前误以为对方是女人,她让自己表现地尽量端庄,现在知道对方是男子,明安当然会好好利用自身优势。出手就是五十两,这样俊的富家男子,哪怕只能给他当个通房当个妾室,也比留在这里受人凌。辱强。
  她哭得可怜,眼泪快要落到他身上,展怀春嫌弃皱眉,忍着没踢开她却站了起来,走到一侧写字:“你回去吧,我会跟官府提的。”帮了她,也帮了小尼姑。
  “多谢夫人,夫人救命之恩明安这辈子都不会忘!”明安看了字,感激地磕头。对方没说到底要不要收她为婢,但答应帮忙报官,明安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日后再想办法,不能操之过急反惹对方反感。
  她走了,展怀春坐回椅子上,望着窗外发了呆。
  为何同是女子,他看到明安胸前只觉得恶心,阿榆才露出一个肩头就让他冒火了?
  大概是昨晚受了煎熬,所以一大早看到阿榆脱衣服,他的火一起冒出来了?
  展怀春越想越有道理,解了困惑,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外面有动静,展怀春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小尼姑抱着他的裙子走了进来。
  展怀春愣愣地瞧着她宁静面容,竟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阿榆将裙子放进柜子后才发现展怀春醒了,见他盯着自己,她笑着走过去道:“施主醒了啊,外面要下雨了,我就把衣裳收进来了。正好也该吃晚饭……”话没说完,刚刚还躺在床上的人忽然跳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到了窗前。
  阿榆被他怪异的举止惊到了,愣在床前望着他背影。
  窗边,展怀春看着外面乌云滚滚,面白如纸。


☆、16相拥
  乌云黑压压仿佛伸手可触,山风呼啸树叶哗哗作响,看这架势接下来必将是一场暴雨。
  展怀春白着脸关上窗,全都关掉,转身时看见阿榆立在那边,他指着外面道:“晚饭我不吃了,你走吧,别再过来找我。”
  “怎么能不吃晚饭啊?”阿榆担心地问,刚说完瞥到那边桌子上摆的一盘大馒头,她恍然大悟,又见展怀春脸色十分难看,比外面天还沉,再也不敢多问,匆匆离去。
  展怀春目送她出去,快步躺回床上,侧耳倾听。外面响起咔擦声,他猛地提起被子遮住自己。
  沉闷雷声隆隆而来。
  展怀春死死捂着耳朵。
  可那声音依然传了进来,唤醒脑海深处他不愿想起的幼年记忆。
  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绑匪,一边勒索他爹娘银子,一边绑着他四处躲藏。逃到山里下起了大雨,绑匪将他绑在树上,他出去找东西吃,回来时一道刺眼白光毫无预兆迎头劈下,将绑匪笼罩。他瞪着眼睛,眼睁睁看着绑匪在银光中几个抽搐化为焦炭,连声惨叫都没发出。绑匪死了,他一点都不高兴,因为雷电继续在周围肆虐,旁边有树被劈断,处处都是震天爆响,像是索他命之前的戏弄。他吓得不停地叫,想把雷声压下去,一直叫到再也发不出声音,叫到爹娘找过来时都喊不清。
  爹娘让他学武,他学得比大哥还认真。学得好,再也不怕任何绑匪,但他怕下雨怕打雷,怕雷劈他……
  ~
  “明心,你怎么没去陪夫人用饭?”阿榆来厨房端师徒三人的饭时,明安疑惑问道。
  “施主说她不想吃了。”阿榆轻声答,站在一旁看明安往碗里盛粥,看着看着,她“啊”了一声,走过去将粥碗放到食盒里,盖上盖子道:“施主那里只有凉馒头,干巴巴的肯定不好咽,再加上外面雨那么大,还是喝点热乎的好,我先给她端过去啊,一会儿再来端咱们的。”其实她有些担心,她出来时没听见施主来关门,也不知他后来有没有关,要是没有,门被风吹开就不好了。
  撑着伞,阿榆快步朝客房跑去,转弯就见客房门果然开着,屋里地面湿了一大片。
  “施主?”阿榆大声喊,飞快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转身将门关上,外面风大雨大,关的很是费力。
  里面没有动静,阿榆纳闷地走进去,就见展怀春缩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阿榆吓了一跳,赶紧凑过去唤他:“施主你怎么了?你……”
  她想问他为何会这样,被子里的人突然坐了起来,阿榆还没看清人就被一股大力拽了上去,下一刻眼前一黑,那被子也把她遮住了,然后拽她的人忽的紧紧抱住她腰,抱得那么紧,阿榆都疼了。
  “施主你……”
  “捂耳朵,帮我捂耳朵……”
  他埋首在她胸前,不是严厉地骂她,也不是嘲笑地说她笨然后给她讲道理,而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求她,像山下孩子扑到娘亲怀里哭着撒娇。阿榆莫名地心疼,情不自禁抱住他头,摸索着捂住他耳朵。
  外面雷声滚滚,他依然抖个不停,却没有那么厉害了。
  “施主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阿榆试探着问。
  埋在她胸前的人没有说话。
  阿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默默地继续帮他捂耳朵。过了一会儿,阿榆慢慢发现一件事,当外面雷声大时,怀里的人抖得就很厉害,雷声消了,他会放松一些。
  阿榆明白了,没想到女施主这么大了还怕打雷。当雷声再次消失时,她轻轻拍了拍展怀春后背:“原来施主怕打雷啊,放心放心,小时候我也怕打雷,我师父说躲在屋里雷就打不着咱们了,所以你不用怕啊。”
  温柔的动作,低低的喃喃,将男人理智从恐惧中一点一点拉回。展怀春慢慢冷静了下来,冷静了,陡然意识到现在的尴尬。刚刚大概是太过害怕,他将小尼姑抱得太紧,脸紧紧贴着她胸口,温暖柔软,比家里他娘特意给他缝的他悄悄用了十几年的布老虎抱起来还要舒服,更有一种似有若无的香萦绕鼻端。
  眼前浮现早上瞥见的一团侧影,展怀春脸热了,一边往后退一边把人往外推:“你走……”刚说完两个字,外面又是一声惊雷炸响,展怀春猛地一激灵,伸手就将人搂了回来,贴得不能再紧。
  阿榆腰被他勒疼了,小声求道:“疼,施主你轻点……”
  于是静慈刚跨进内室,最先听到的就是阿榆这句引人遐思的哀求。她脸色大变,快步冲到床前掀开被子,见两人衣裳穿的好好的还没成事,紧提的心落了回去,轻声笑道:“施主终于忍不住了啊?不过你这事办的太不地道,我们明心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你怎么能把人往床上搂?”说着,将愣在那里的阿榆拽了起来,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师祖你怎么来了?”阿榆好奇地问,不懂师祖为何要瞪她。
  静慈没理她,笑着看向展怀春。
  此时外面没有雷声,展怀春稍微冷静了点,在阿榆被拉走时便坐了起来,强装镇定。
  他绷着脸,静慈自动理解成他是因好事被打断不高兴了,便收起脸上打趣赔笑解释道:“施主想找人伺候睡觉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明容明华其中一个来陪你。真想要明心……施主不用着急,十五就是明心开。苞的日子,到时候你跟你那位朋友记得早点来,若能被你们二人挑中,也是明安明心的福气呢。” 
  展怀春这时才真正清醒,抬头看静慈,眼里有掩饰不住的震惊。
  静慈轻轻地笑,伸手指向展怀春胸前:“施主是在纳闷我怎么知道?哈哈,你怎么忘了我是哪里出来的?你们刚来那天我就看出来了,不想打扰施主雅兴罢了。好了,天色已晚,施主早早歇息罢,明日白天明心还会来伺候你,希望您克制些,免得再发生这种事大家伤了和气。”
  说完,静慈淡淡一笑,牵着阿榆手往外走。阿榆听得糊里糊涂,扭头看展怀春,犹豫道:“师祖,我想留下来,施主她怕……”
  展怀春皱眉,抬手朝她做了个噤声手势。他怕打雷这件事只有自家人知道,肖仁或许猜到了些,今日被小尼姑撞见是意外,展怀春不想再让其他人知晓。
  阿榆已经习惯听他话了,见此立即闭上嘴。快要出内室门口时,外面又是一声雷响,阿榆心头一跳,回头看,果然瞧见展怀春迅速钻回了被窝。
  阿榆很不放心的随静慈去了后院。
  静慈柳眉倒竖,用力点她额头:“不是说过不许让他脱你裤子吗?” 
  阿榆想说她只是在帮施主捂耳朵,但想到展怀春不让她提,便低头不语。
  她露出这副委屈样,静慈无奈地揉揉额头,换成别人她还会再骂骂,轮到这个单纯的傻丫头,她也有点不忍心。“好了好了,快去陪你师父用饭去吧,记住,以后往那边送完晚饭马上出来,别再让他骗到床上去了。” 
  “知道了。”师祖是最大的,不管心里怎么想,阿榆都听话地点头。到了师父房里,师父跟师姐已经开吃了,阿榆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低头喝粥。
  清诗还是很心疼阿榆的,饭后等明安走了,她把阿榆叫到身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阿榆自小跟在师父身边,她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师父说,便小声道:“施主怕打雷,躲在被窝里发抖,我爬上去帮她捂耳朵,被师祖看见了。师祖以为施主要脱我裤子,便把我叫了回来。师父,施主真没脱我裤子,她就抱着我了。”
  她说的是实话,清诗却误会了,觉得定是那个男客用怕打雷的理由骗阿榆上床,准备……
  清诗轻轻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阿榆,其实那位施主抱你上床就是想脱你裤子跟你睡觉,因为咱们是尼姑,抱着咱们睡觉能帮他消除烦恼。你师祖不让你陪他睡,是因为你目前修行还不够,再过些日子就可以了。”说完,清诗扭头看向窗外,心中极为复杂。她不想骗阿榆,但只有这样,将来她过得才会好受一些。
  阿榆似懂非懂,想多问两句,师父却打发她走了。
  阿榆回了自己房间,脱衣睡觉。躺到床上后,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女施主。外面还在打雷,隔一会儿响一会儿,她默默听着,想到女施主蒙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越来越不放心。但她不能去找她,因为她不能跟施主睡觉……
  阿榆眨眨眼睛,忽的坐了起来。
  她修行不够不能陪施主睡觉,可施主并不是想跟她睡觉啊,她是怕打雷才抱她的!
  阿榆高兴地笑,盘腿坐在床上,在黑暗中默默念经。念了不知多少遍,觉得庵里的人差不多都睡着了,阿榆悄悄穿鞋下地,很小心很小心的开门关门,用锁虚扣上,然后慢慢朝客房走去。周围一片黑漆漆,暴雨打在伞上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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