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克刚强-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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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敢,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光是买东西、选东西的工夫,就不知要多少心力呢!
“咳!你也要睡这儿吗?以前我怀着俞涵的时|奇+_+书*_*网|候,你不是说要分房睡?”她转个话题,避免丈夫继续研究她消费的功力。
“我才不要分房,拜托!”他一脸委屈,深爱的女人应该不会这样对他吧?
她轻笑起来,终于肯定他的表现。“好啦,清一点空间给你就是了。”
“感恩、感恩。”他抱住她,再也不敢抱怨什么衣柜的事,有老婆可以抱就该偷笑了。
眼看丈夫开始上班,女儿是否也该去上学了呢?许书婷思考着这问题,决定先带女儿到医院,跟久违的周医生见个面,距离上次就诊已经一年多,不知道这段日子是否算有进步?
周医生非常惊喜,尤其是看了丁俞涵的表现,频频称赞。“她真的进步太多了,我相信她现在不会有问题,在任何团体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太让人惊喜了。”
“谢谢你这么说。”许书婷放下了心中大石,这下可以开始挑幼稚园了。
周医生好奇问:“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看你的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过去种种一言难尽,许书婷只是微笑道:“慢慢来,比较快,就是照医生的话去做喽。”
周医生听了大笑。“我下个月要放长假,否则我儿女都快不认识我了,日子过得太紧凑真的会冲破头,我要向你看齐!”
“加油~~”两个女人彼此鼓励,生活就是这么回事,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找到自己的节奏就对了。
离开医院后,许书婷带女儿去公园坐下,两人一边喝果汁一边看天空,许书婷闲聊似的问:“俞涵,你想不想去上幼稚园?”
“嗯……”丁俞涵只考虑了几秒钟。“好啊。”
“你以前不是讨厌上幼稚园吗?”她惊讶地看着女儿。
“没关系,我不会害怕。”她的回答跟母亲的问题略有出入,但她知道母亲就是听得懂,她们母女俩有太深的默契。
许书婷点点头。“好,那你自己决定,看到你喜欢的幼稚园就告诉妈妈。”
母女俩有了共识,手牵手回到家,在信箱发现一个包裹,是班长赖虹桦寄来的,里面有张纸条,用像小学生的笔迹写着:“杨老师叫我转寄给你,恭喜啊!”
除了纸条,就是一幅裱框的照片,还有一张佳作的奖状,上面写着得奖人“许书婷”。她看了几眼才认出来,那是她在鹿港拍的作品,拍摄一个女人跪在神坛前,神情专注,捻香祈福。
原来是杨之翔老师替她报名了一场业余征选,很幸运的她居然得到了佳作,这可是她人生中第一张奖状,以前最多只有全勤奖而已,天啊,她想尖叫想狂吼,但最后她只是微笑。
“妈,这是谁啊?”丁俞涵看着照片中的女人问。
许书婷抱住女儿,深吸口气说:“是妈妈的贵人。”从此她会继续拍照、继续捕捉瞬间,不管会不会得奖,她因此找到了一份肯定。
晚上六点,许书婷和女儿一起用餐,她的厨艺稍有长进,女儿的胃口也变好了,虽然还是常吃得丢三落四,但她会自己擦嘴擦手,继续享用她的大餐。
“妈,有人来了。”丁俞涵听到脚步声,果然大门一开,是丁凯轩,他放下公事包说:“我回来了。”
许书婷站起来,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早回来!看看钟才六点多,他是回来后还要去应酬吗?
“爸。”丁俞涵奔向父亲,虽然只喊了一声,但她眼中闪亮如星,很高兴看到父亲,而且是这么早的时间。
“俞涵乖。”丁凯轩摸摸女儿的脸,转向妻子说:“有准备我的份吗?”
“呃,当然。”许书婷立刻替他拿来碗筷,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就像在南投的日子一样,不用赶时间、不用看文件。
他闲话家常的问起:“这周末我们要做什么?去南投好不好?”
“好!”丁俞涵立刻欢声答覆,她喜欢南投埔里山间,花草特别美丽,星空也特别灿烂。
许书婷不敢相信,睁大眼问丈夫:“你周末不用上班吗?”
他微笑回答妻子。“我没跟你提过吗?我回医院的条件就是要准时上下班,还有周休二日,薪水减少无所谓,我的时间更宝贵,要留给我亲爱的家人。”
他这是给她一个意外惊喜,她看得出,他眼中有调皮的神色,这男人除了幽默感还学会搞神秘,很好很好,她不得不比昨天更爱他。
晚餐后,许书婷替女儿洗澡,丁凯轩则在厨房洗碗,睡前两人一起替女儿说故事,等女儿睡着了,就是他们夫妻俩的时光,躺在同一张床上,他们有说不完的话。
“今天上班累不累?”她怕他操劳过度,又弄坏身体。
“不用当主任,少了很多行政事务,只要给病人看诊、开刀,比以前单纯多了。”他推拒了一些演讲和召集活动,以后除了研习进修,他不想参与任何外务。
“你……不想当院长了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他摸摸她的发。“人生总要有取舍,像我这种容易工作过头的个性,如果当了主任、院长,就别想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想开了,我的家庭排第一,健康第二,工作第三,这才是我要的。”
“这还差不多。”她靠在他肩头,满足地微笑。“对了,等社区大学开课了,我还想去上摄影课,可以吗?”
“当然OK,不过我也要一起去。”他没忘记那位年轻的摄影老师,危机处处都有,不可轻忽。
“为什么?”想像他乖乖坐在教室里,跟那些阿公阿婆一起听课,感觉很不搭耶!他应该是在台上讲课的那种人,而且态度严厉,随口一骂就会骂哭学生,这种画面比较像话。
“怕你被抢走啊。”他伸出手拥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搔得她痒又软。
她瞪他一眼,没半点狠劲,只有柔媚。“你明知道我才不会。”
他双臂将她圈住,表面上似乎是他囚禁了她,却是他不由自主的依恋着她。“我想跟你在一起,做很多事,分享很多时光,这样不管我哪天闭上眼,都不会觉得可惜。”
她几乎要掉下泪,他的话语像来自天堂,是阳光也是小雨,丝丝穿透她的心,一切都温暖了也洗净了,幸福清楚得不得了。
他将她转过身,望着她水汪汪的眼。“也许是我自己想不开,总觉得没有工作的我,就像个不完整的男人,没有资格去爱你,但今天起,我可以向所有人宣布,我爱你。”
“你真傻。”她爱的他就只是他,都是他自己爱胡思乱想,也罢,男人傻一点比较可爱。
失眠和恶梦都不再来访,唯一停驻的就是爱,直到死亡将他们分开,此生已无憾。
医院长廊上,丁俞涵握着父亲的手,一起在产房外等待,爷爷、奶奶,外公、舅舅和舅妈也都来了,大家都很期待她家弟弟的诞生。
“爸,你不要紧张。”丁俞涵发现父亲在发抖,不是因为冷气太强,而是他太惶恐。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丁凯轩不断说服自己,却没半点作用,一想到妻子在里头受苦,他就眼前一片黑,力气都被抽光了。他是个外科医生,见血是家常便饭,但刚才一进去产房,他差点没昏倒在地,嫌他碍事的护士只好把他请出来。
丁俞涵知道父亲冷静不下来,只好唱唱歌哄他一下,果然,在女儿轻柔的歌声中,丁凯轩稍微能正常呼吸,也不会发抖得那么厉害了。
护士走出产房,招呼了声说:“是个小男生,母子平安,恭喜!”
“谢谢、谢谢!”丁凯轩握住护士的肩膀,再三摇晃,把人家都给吓坏了。
“爸~~”丁俞涵适时提醒父亲的不当行为。
“对不起、对不起!”丁凯轩赶紧松开手,他总算明白每次他动完手术后,那些家属激动万分的原因,一切都是为了爱啊。
稍晚,他们一家团聚在单人病房中,许书婷还有点昏沉,但是四周的声音让她舍不得闭上眼。
“弟弟长得很像我耶!”丁俞涵骄傲极了,常对弟弟说话唱歌果然有效。
“应该是像我吧!”丁凯轩忍不住要跟女儿争,几位长辈听了不免要偷笑。
许书婷轻笑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当他们一起转过头来,又疼惜又感谢的表情,让她忘了所有辛劳痛楚。
“书婷,谢谢你,让你辛苦了。”
“妈,我们等你一起回家。”
“嗯。”她回答了丈夫和女儿,同时也看到身旁的儿子,以及关心她的亲人们,家不再是枷,而是她最想守护的城堡。
然后她睡着了,因为太过疲惫,不是咒语也不是魔法,等睡美人醒来后,他们会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即使吵吵闹闹、又蠢又傻,爱是如此完美。
台产阿婆之无爱日记凯琍
昨天晚上,我作了一个身为作者特有的恶梦。
梦中,不知哪个过度乐观的家伙,兴冲冲地帮我办了个签书会,没有事先宣传,在某大书店的地下楼层,一排书柜上都是我的书,然后我坐在桌后等待签名机会。
有本畅销旅游书放在我的书旁,人们来买了旅游书,以为我是作者,要我签名,但那明明不是我写的,我在不好意思拒绝的心情中签了名,只签了一本就不敢了。书店的店长跑下来看,劈头问我说你是谁啊,怎么都没有读者?我无言以对,望著书架上可怜的作品集,说不定连卖都卖不掉,只好趁早离去。
醒来后发现这是个梦,好可怕的梦,真是只有不知名作者才会酿造的恶梦。
有读者问我是否为美女等级,而且似乎有丰富情史?在这儿做个澄清,本人为台产阿婆等级(骄傲貌),且有些随风而逝、落叶飘然的回忆,嗯,就这样。(内心独白:谁说美女才能有情史?路人也可能是恋爱达人啊!但情史再多也没个屁用,到头来连一个迷恋的对象都没有,阿婆的异想世界还真不是普通的苦闷……)
关于“黑色豪门企业”,有读者希望我写蓝文泰和黄绮芳的故事,真是不好意思,由于作者脑容量太小,已经忘了殡葬业是在做些什么,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没错,一写完就忘光了……
亲爱的珊,多谢你的来信,我顺利收到了,在你信中提到,我对于滚滚乐这件事的描写变少了。
我承认,阿婆我老了,近来缺少滚来滚去的对象,也挤不出特别的灵感来。更遗憾的是,我从来不晓得什么叫上天下海、飘飘欲仙、小小的死过一回等事迹,以往的经验中,结束后觉得还不错,但是更强烈的感受是:虾咪,就这样吗?没了吗?原本以为动作片好歹有三十分钟,结果三分钟都不到,我看的莫非是宣导短片?虎头蛇尾的故事情节,让人不免暗Χ在心啊!
“怎么样?”当男方如此发问,善良温柔如我,都会尽力维护对方的尊严,男人的床上能力和工作能力一般重要,切切不可质疑,若伤害对方弱小心灵,造成他一辈子阴影,也不是我乐见的。
只是在心中不免哀号:呜~~电影小说漫画都嘛是骗人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太阳星星月亮,没有登上浪花最顶端、世界最高峰,没有昏死过去又带着微笑复活。所谓男人中的男人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阿婆遇到的都是男人外的男人?
扯了一大堆,我只想告诉各位亲爱读者们,滚滚乐确实是件乐事,但如果你跟我一样,不曾真正震撼过,那倒也颇正常的。(妈的,滚个屁啊,赶稿中的阿婆只想摊平了睡觉!)
在外头吃饭的时候,发现一种食品叫做“乳酪香丝”,来自南美放牧的乳牛,由牛奶浓缩提炼而成,不知为何素食可吃,算是奶素吧?
重点是,这玩意儿我曾在巴拉圭吃过,除了当零食也可以做成菜,去年夏天我吃了不少,隔了一年再见到,二话不说买回家,隔天就啃完一整包。那时曾有一个男人,教我怎么撕开乳酪丝,怎么放在义大利面上,做出像焗烤起司那种感觉,当初以为很平常的东西,而今隔着时空,勾起许多怀念。
我不会再去巴拉圭了,那个男人也离开那个国家了,只有我这个阿婆在夏日午后,再三咀嚼这份人生的滋味,嗯,果然是回味无穷啊。
他曾送过我三束花,花枯了也丢了,留下三个包装的蝴蝶结缎带。
一个酒红色的和一个浅黄色的,就绑在我衣柜的把手上,每天我都看得到。另一个银白色的,绑在他桌上的台灯,每天他也看得到。
后来我们分手了,又后来他搬家了,或许他已经把蝴蝶结丢了,至于我衣柜上的两只蝴蝶,还在,只是飞不动,也不算一双,就是类似标本那样的意义吧。
妈的,我这辈子到底都在干么?突然很想翻桌,但翻了也没人会吓着,还得自己抬回来。
总之,留下一堆纪念品,做好追忆的准备,其他的,就随意来去了。
心上人、意中人、眼前人,这三人若是同一人,那该多好。
有时心里住着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