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叫白起-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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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仲不开心的在嬴政胸口捶了一下,微嗔的说道:“人家诚心诚意一片,还要被大王这么笑,人家不依啦……”
“哈哈哈哈……”嬴政又是一阵长笑,笑过之后,嬴政伸手点了点白仲的鼻子,“诚心诚意?要不要我去拿面镜子给你照照啊?酸得脸都快皱成一团了,还说是诚心诚意?你这个小女人,怎么就那么口是心非?”
“人家识大体嘛!娘亲说,要当一个识大体的好姑娘,不能总是霸着大王。”
白仲说完,微微的侧了侧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之情。
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和嬴政的对话方式,像是正在合谋陷害忠良的昏君与他的妖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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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从哪学来的那一套啊?还‘识大体’呢!”
嬴政松开抱住白仲的手,捂着小腹,毫不斯文毫无形象的大笑着,一边笑一边还时不时的要么用手无力的捶打着身下的褥子,要么在榻上滚来滚去,有好几次差点就从榻上滚到了地板上。
“有那么好笑吗?我可是很认真的。”白仲鼓着腮帮,很不服气的说道。
“很认真……很认真的开玩笑吧?”嬴政勉力坐起来,虽然脸上还是一副不怎么适合见人的表情,但和刚才的失态比起来,已经好了很多。
“哼!”白仲撇过头,不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嬴政真照自己说的那样去“雨露均匀”,她会不会忍不住弄死他。
改变历史又怎么样?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一个“爽”字。
大不了弄个女人母后临朝,自己充当吕不韦,让东方六国再残喘上几十年,然后看心情……是让嬴政顶了子楚的身份,当史上第一个太上皇呢?还是干脆自己当女皇过过瘾?
来过,爽过,足矣。
“好啦!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嬴政从榻上爬起来,扶住白仲的肩膀,拉着她又重新坐回软榻之上,看着锥子脸都硬生生气成包子脸的白仲,忍着笑说道:“就算你对自己有自信,觉得我就算碰过她们,最终也会觉得你最好,任何人都比不上,所以最后一定还会回来找你,麻烦你也……考虑下我的心情好嘛。”
白仲收回斜视的目光,将一点余光转向嬴政,看你这个坏男人,还要说什么话。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呢,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因为誓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用来打破的……我娘也……”嬴政脸上露出一丝恍惚之情。
他回忆起昔日赵国质子府那个破烂的小屋里,病得迷迷糊糊的自己,被赵姬抱在怀里……赵姬泣不成声,向上天祈求,希望儿子能好起来……因为,儿子是她生活里的唯一。
可是后来,赵姬生命里有了更多的“唯一”。
“总之呢,母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夫妻?可是我要说……我是大秦之王,我若是要临幸任何女人,那都是必须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像这样……这样被人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是不能接受的。”嬴政说着,表情一冷,声音里更露出一股子杀气。
看着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蹭蹭蹭”又往冰箱顶爬了两步的嬴政,白仲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又很快抿平,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说道:“那阿政你准备怎么办呢?按照他们的意思,杀了郑国?也是啊,郑国本来就是奸细,他自己都承认了,杀了也是应该的。”
嬴政看着白仲,嘴角用力一抿,抿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如春风般将刚才的寒霜全部去除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你又在口是心非了!”
嬴政说“口是心非”四个字时,说得很肯定,脸上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讨厌!”白仲低下头,将头往旁边一撇。
有个了解你的男人就是讨厌,装不了贤惠女子就算了,连装小白当个捧哏,捧捧自家男人都不行。
“他们想要我杀郑国,我就非不能杀。”嬴政沉着脸,开口说道。
这以后数日,围绕着郑国应该杀还是不应该杀,双方选手在秦国朝堂上展开了激烈的辩驳。
但是很遗憾的是,虽然我方有大王这样重量级的选手,但大王刚亲政,还是个雏,属于自己的手下还没培养出来,威望嘛……也没有到日后,嬴政说月亮是方的,群臣争先恐后的表示,大王真是好眼力,老臣就说嘛,今天的月亮看着似乎是有些起角的那一步,所以无论是从数量还是从质量,都败给了敌方选手。
你说白仲?白仲做为一个军人,在私下里给嬴政支招是无所谓的,但面上他还是表现的更像一个纯粹的军人,只问军事不问政治,以打造自己纯洁的军人形象,方便他在军队中混,同时忠君爱国不结党的身份,为嬴政拉拢军中无派系人士。
只靠着自己和李斯,面对如此多的老臣和群臣的反击,再加上郑国罪名属实,连他自己都辩无可辩,一时之间坐在高座之后的嬴政,竟然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起来。
随着一声熟悉的“气死寡人了”,房间里再次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摔东西声音。
白仲看着愤怒的嬴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开始有些怀念二十一世纪那些黑的能说成白的律师。
“阿仲,告诉你!他们想逼我!想逼我!我绝对不会这么屈服的!”
嬴政一甩袖子,生气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脚下踩到什么不平的东西,还会气愤的一脚将物品踹出去。
不过,看嬴政灵巧的从直线距离上一个青铜小鼎旁边绕过去,而不是冒着脚趾甲被踢裂的危险去踹那个鼎,说明他生气归生气,但还没有被愤怒冲破理智。
此时,廷尉府大牢之中,一身囚衣的郑国,正对着另一个中年人,开口说道:“请李卿转告大王,郑国死不足惜,有生之年,只希望有人能将此渠挖成,郑国就在地下,也已经余愿足矣了。”
“郑兄,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死就能解决问题的了。”李斯冲着郑国摇了摇食指,一脸无奈的开口说道。
“此为何意?郑国不解。”
郑国虽然身在大牢之中,但因为上头有人关照,所以抛却随时有生命危险之外,小日子过得算不错,每天有酒有肉,还有牢头给他送各种情报,比他挖渠之时每日风吹日淋,吃食堂菜可过得好多了,因此对于最近朝堂上的争执,郑国也是略有所闻的。
堂堂秦王和他的李客卿,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奸细,天天被人喷满脸的口水,郑国心中难免愧疚。
郑国虽然是韩人,但是在韩国却没有发挥的余地,反而是到了秦国之后,先有相国吕不韦慧眼识英,一力孤行为自己保驾护航;现在阴谋揭穿之后,又有爱惜人才的少年秦王为自己每日挨喷,做为一个纯朴的理工男、技术宅,郑国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偏向了秦国。
哪怕他知道,此长渠一旦修成,韩国灭国之日就不远了,过往十年里那种因对国家的不舍和难过,以及对自己能一展所长的兴奋和开心,两种情绪纠结在一起而产生的痛苦之情也都一扫而空。
秦王年纪虽小,却连我这种奸细都能容忍,不但有主见、求贤若渴,还是一个胸怀广大的王。
大约,这算是嬴政和李斯每天被喷,而唯一收获的一点好处了吧。
但是如果只是一味被喷,而保不住郑国,就算人才们想投效嬴政,也要考虑到这位君主是否有能力保住自己,一个有心无力,保不住手下的君王,是没有人愿意效力的。
这也就是李斯为什么会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你死就能解决问题的了。”
虽然按照秦国的规矩,秦王行过冠礼之后就能亲政,但规矩和誓言一样,都是用来打破的。
有宣太后和昭襄王的前例在,臣子们未免不会想将嬴政变成另一个昭襄王。
而实际上,数百年来秦国一直是臣权压制君权。
先以郑国的事做为引子,逼迫嬴政退让;而退让这种事,有了第一步,就很容易有第二步,如此步步紧逼下去,温水煮青蛙之下,君王很容易成为臣子手中的傀儡,任由臣子所摆布。
因此,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人心,嬴政都不能退,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以展示自己君王的权威。
最近,喷他的人又多了起来。
可能是看宗室喷了半天,还没把嬴政喷改主意,华阳太后一急之下,干脆出动了自己楚国的嫡系人物。
宗室……楚国……
自从吕不韦倒台之后,秦国朝堂之上三足鼎立的情况被打破,宗室和楚国各得江山半壁,唯一庆幸的是,军中大佬们暂时还是支持嬴政的……当然,如果哪天他软弱成傀儡了,那就不好说了。
“可恶!实在是可恶!”
嬴政这一回,已经不安于在家摔东西了,他直接拔出放在架子上的太阿剑,一剑就将身前的长案斩成两半,嘴角不住哆嗦,且有白沫不停的流出来。
野史八卦上,频频有始皇被气得口吐白沫的记录,当年本侯还不相信,原来这竟然是真得。
看着这样子的嬴政,白仲并不开口说话,只是往旁边使了一个眼色,赵高立刻乖巧的退下。
嬴政在屋子里乱劈乱砍发泄一顿之后,气喘吁吁的以剑支撑住身体,斜着眼睛委屈的看着白仲。
你也不来劝劝我!
白仲正想说话,就听见远远的已经传来一阵孩童的嘻笑之声。
一听这个声音,原本因为生气而有些狼狈的嬴政,立刻站直身体,整了整仪容,挤出一个温柔而充满爱意笑容,方才抬脚向外走去,“阿宝、小贝,父王抱抱……”
人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历史上嬴政的长子扶苏,和野史里被嬴政嫁给王翦的长女,和嬴政相处时的情景是怎样的,白仲并不清楚,但是秦阿宝和秦小贝一见到嬴政,那是立马的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你推我掇,都想让父王第一个抱自己。
☆、141|6。6||
大约是因为白仲的身体多,所以她生下来的孩子发育也比较好的原因,龙凤胎虽然只有六个多月,但已经能够不靠大人,独立自足的完成地面前进工作——虽然是用爬。
因此,白仲一见到双胞胎,立刻一挥手,示意乳母将两个孩子放下来,然后一把拽住正往前走的嬴政。
“干嘛?”嬴政回头,看着白仲一把揪住自己腰带的手。
“矜持矜持你懂不懂?”白仲开口说道。
嬴政略一沉思,摇了摇头说道:“不懂!我就知道,我要是矜持,你现在还是一男的!”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可是秦王,是孩子他爸,怎么能表现的这么儿女控,一听到孩子的声音就跑过去呢?高冷高冷你懂不懂?当然要等他们俩自己过来请安啦!”
“那没办法,谁让他们俩是你给我生的。”
白仲默默松开手,小嘴一抿,心里开始偷笑,谁教出来的男人,教得这么嘴甜。
就在嬴政跟白仲油嘴滑舌之时,龙凤胎已经开始“吭哧吭哧”的往前爬,而且都是爬向嬴政。
其实高冷弟弟更小一点的时候,是不喜欢嬴政的,经常用冷屁股对准嬴政的热脸,以表示自己对粑粑身为堂堂秦王,竟然如此接地气而不开心。
但嬴政多有耐心,又多会伏小装低的一人啊——只要他想哄的人,就没有哄不好的,更何况高冷弟弟还是自己的长子兼独子,因此在嬴政爱得感召之下,高冷弟弟在嬴政面前终于不再高冷。
当然,以上只是嬴政单方面的说法。
白仲表示,据她观察,高冷弟弟纯粹只是想和傻白甜姐姐争宠而已,最为明显的就是,一个人面对嬴政,而傻白甜姐姐不在的时候,高冷弟弟依旧该怎么高冷还怎么高冷,大有扎根珠穆朗玛峰一百年不动摇之势;但是傻白甜姐姐在场的话,高冷弟弟立刻就会化身大型汪科生物,在嬴政脸上又是舔又是摸,只恨自己不会说话,不能亲自向自己最爱的父王吐露心声,“父王最好了么么哒”、“阿宝最喜欢父王了么么哒”。
当然,傻白甜姐姐傻白甜归傻白甜,但也是个“金可让银可让,爹娘不可让”,一见嬴政和白仲就亲得不得了的孩子。因此,当傻白甜姐姐看见高冷弟弟竟然会跟自己争父王了,立马她就从黑化了。
看着“吭哧吭哧”往前爬,时不时还互相伸个小脚挡路,伸个胳膊拽人,心机得不得了的龙凤胎,白仲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疼。
好吧,其实这无关人类的劣根性,更无关王室孩子缺乏童年,其实说到底也只是动物的本能而已。
自然界里,先破壳而出的小鸟,也会将其他鸟蛋推出去;强壮的孩子,会将兄弟姐妹的食物抢走。
庆幸的是,除了争爸爸抢妈妈之外,龙凤胎相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