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情:误入帝王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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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比她有分量得多。
宣淑妃说不过我,又被我压着,气氛地甩袖而去。出了花园,迎面撞上另一个宫装丽人,那人梳着高贵的流云髻,头上只是简单插了支碧簪,高雅大方。见她狼狈的神色,不禁抿嘴轻笑:“淑妃妹妹这是怎么的,衣袖摔得都能吹阵北风了!”
宣淑妃更怒,不客气地回击:“齐贵妃你少得意。迟早你也有这一天!”
齐贵妃笑笑:“宣淑妃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宣淑妃连连吃了瘪,一跺脚,带领一队宫人速速去了。齐贵妃这才走进来看我和双荷。双荷伤得很重,整个人都呈半昏迷状态,软软地倒在我怀里。齐贵妃就走进来,看了一眼她的伤,吩咐手下的宫女把双荷送回去:“她的伤需要处理,要不然会留疤的。这里离我的长信宫并不远,我那儿有些上好的药,正好用的着。”
我想了想,同意了。
长信宫是整个夏国皇宫里仅次于未央宫的大宫殿,长信宫雕栏碧瓦,画墙绫扇,无一不是精致到了极点,奢华富贵到了极点的。昭显着居于长信宫的主人的地位非同凡响。进了长信宫,我却是一愣,主殿之上,邝罙铭正在那里随意地品茶,似乎在等人。见我和齐贵妃双双进来,他目光看见我身上双荷先前留下的血迹,倒是先吃了一惊:“这是怎么搞的?”
☆、第四章 殿堂高庙起争端
齐贵妃就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邝罙铭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但是没说什么,只是不可捉摸地看了我一眼,拂袖离去。
齐贵妃的药很好用,双荷养了几天的伤,终究没留疤没留痕地渐渐好了。期间,听说宣淑妃被皇帝冷落了进一个月,还被禁足在自己的宫中,自然引无数人拍手称快。
这件事的最后结果是,我跟原本不熟悉的齐贵妃,关系好了些,但是跟宣淑妃的梁子,算是真真结下了。后来宣淑妃的禁令解除了,在后宫中遇到宣淑妃几次,目光都恨不能杀了我。但是我也琢磨出一点来,宣淑妃……害怕齐贵妃,为什么,我却不知道。所以出玉宸宫,我都尽量带着齐贵妃。
皇后在双荷受伤期间曾经来过玉宸宫,让我不要跟宣淑妃一般见识,坏了心境。我笑笑,许了她她想要的答案,看着她端庄的离去,笑容渐渐变成了苦涩。
这个皇宫,真是不安稳的所在。
二月初,楚国皇帝忽律衮祈派使者来夏国出使,表明了和亲之意,邝罙铭既没同意,也没有拒绝,态度十分模糊。晚上,邝罙铭在他的宁寿宫设宴宴请群臣使者,我作为唯一一个皇家公主,按例是要与使臣见面的。于是,酒过三巡之后,邝罙铭便传召我前去献舞。
双荷并着春夏秋冬四婢女给我盛装打扮。两刻钟之后,我着一身鲜艳的红袍,外罩金丝刺绣的浅黄纱衣,头戴碧绿色的玳瑁翡翠,缓缓走进了宁寿宫。
这几月来,我瘦了很多,下巴变得更细更尖,脸上那一双本来就不算小的眼睛更是显得异常的黢黑;鼻梁更见小巧精致,嘴唇上习惯性微微上扬的弧度也刚刚好;腰身紧窄,肩削腿长,确然堪称得上是清丽无双了。
我刚进宁寿宫,便看见了端王爷和邝胤贤邝胤儒。端王爷坐在皇帝的下首,与楚国的使者相庭而坐。邝胤贤邝胤儒按次序坐在他的下首。然后是文武百官分居而坐。我一进去大殿,便首先去看邝胤儒。
几个月没见,邝胤儒却几乎没怎么变化,只是脸上的神色再见到我的瞬间,本来微笑的神情变得有些凄清和冷淡。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和旁边的一位文官低声细语,露出浅浅的笑意。
我心下黯然,说不清的苦涩慢慢涌上心头,却只能维持着嘴角渐渐僵硬的笑,一步一步走过他的身边。
至始至终,邝胤贤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只能几不可察地冲他点点头,快步走到邝罙铭身前行参拜礼。
邝罙铭赐我免礼后,便道:“惠敏公主,今日是我夏国与楚国自朕登基以来的第一次遣使来访,你可愿献舞一曲,为百官们助助兴,也教楚国的使臣见识见识我夏国的皇家风范?”
我屈膝,恭敬回道:“臣妹遵旨!”
乐律响起,我甩动宽云一般的衣袖,开始随着韵律起舞。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我便委身告退,慢慢退出宁寿宫。至始至终,都有好几道视线胶着在我身上,可是我却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邝胤儒。
次日,邝罙铭在朝堂上宣布了同意夏国与楚国的联姻。消息传到后宫,双荷急得大哭起来,我却觉得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反而有了心理准备,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消息。
我并不是个愚笨的女子。当初在家时,爹爹不让我出门,亦从不与我谈论国家大事,因此我对这个天下知之甚少,甚至还一度以为只有夏国这一个国家。遇到邝胤儒以后,他常常会说些时政方面的消息给我听,再加上进宫这几个月,我读书颇丰,才知道当今天下居然是三国鼎立的,夏国居中,东南有楚国,西北有燕国。三国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像邝胤儒在广云寺时宽慰我的那样太平无忧,三个国家时有征战。近年来,夏国动乱元气未复,楚国和燕国时有异动。而三国之中,楚国最弱,夏国居中,燕国最强。最近一年来,燕国不停攻击夏国东南边境,妄图打开一条道通往楚国,隐隐可见吞并楚国的野心。
楚国与夏国两家唇亡相依,实力又不及燕国雄厚,亡了哪一家,另一家都难保周全。而和亲,便是结盟的最好办法。
想清楚了这些关系,我便觉得和亲是迟早的事,邝罙铭也果然没让我失望的同意了两家的联姻。
我以为,既然三国关系如此复杂,和亲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燕国必定会派使者来阻止此事,挑拨两国关系。和亲是我没得选择的,那我要做的,便是做好十足的准备,应对将来的突发变故。
夏国的规矩,后宫是不得干政的。下午的时候,我便遣了双荷去宫里悄悄打听朝堂上的情形,回来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晚上的时候,双荷回来了,不仅打听到了朝里的动静,还带回来一个我意想不到的消息。
今日早朝的时候,邝罙铭刚刚将楚国想与夏国联姻的消息拿出来讨论,朝中大臣便分成两派,一派以端王爷为首,主张与燕国交战;另一派以丞相赫章秉为首,主张与楚国联手抗敌。两派相持不下,分别从民心、财力物力、军队、形势等不同的方面陈述己见。
端王爷认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夏国军队此时上下一心,战意正旺;燕国军队向来居住北方,长途南下多有水土不服,战斗力远不及以逸待劳的夏国军队;燕国侵占我方疆土,在义理上便输了一局,夏国与燕国一战,正可谓集天时地利人和为一体,战则必胜。
赫章秉却认为不然,夏国自先皇登基到邝罙铭登位,邝家拥有江山不过一十七载,近年来虽无大战,边境上的小战却时时有,国家的财力物力损失颇重,不易再与燕国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国交锋;楚国与夏国唇亡齿寒,军队实力又比夏国稍弱,但楚国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物资很是充足,两两互补,方是退敌守土之良策。
两派官员在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最后邝罙铭力排众议,接受了和亲的建议,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端王爷气愤地拂袖而去。
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消息却是,邝罙铭当即在朝堂上下旨,着邝胤儒为护嫁将军,送我东去,远嫁楚国。
☆、第五章 功高易惹杀身祸
邝罙铭竟让钦点邝胤儒做我的护嫁将军,我震惊之余,更觉察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我不相信邝罙铭既然知道我是假的郡主,会不知道我与邝胤儒和邝胤贤之间的千丝万缕,会不知道我和邝胤儒那些欢乐或者悲伤的过去。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在我进宫之前特意吩咐李公公带我回娘家,而那时,邝胤儒正是住在我隔壁的院落的;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下旨封邝胤儒护嫁将军而不是邝胤贤或者朝中的任何一个别的将军,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在朝廷又声名在外,而不像邝胤儒那样不参朝政闲云野鹤地在江湖游荡……
我幽居深宫,又刚入住玉宸宫,没什么心腹之交,也没有朝内外的眼线,要想知道邝胤儒的消息,便只能在每日下朝之后,托双荷和春夏秋冬无人去各个宫里悄悄打听。
我发现了她们五人都是收集线报的好手,只一下午时间,便将我想听的全部打听到了。只是她们带来的消息都不是很好。
圣旨颁到端王府,邝胤儒竟抗旨不遵,只推说自己德疏才浅,武艺不精,实难担当起护嫁将军的大任,望皇上另请贤能,方是上上之策。
邝罙铭再发一道圣旨,表明他的爱才之心,邝胤儒仍是推脱不肯就任。邝罙铭颁发第三道诏书,邝胤儒竟干脆消失不见,公然藐视皇威。
邝罙铭震怒,当下下旨禁卫军都统孙进,立刻捉拿邝胤儒,要治他不敬之罪和抗旨之罪。
邝胤儒不会接受圣旨的安排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邝罙铭连发三道圣诏,在理和义字上占足了道理,他又是皇帝,在天下人眼里便是个仁义之君。
而他这样做,分明是直指邝胤儒背后的端王府,换句话说,他想除掉的,根本就是整个端王府,而邝胤儒,不过是他策谋里的第一部分。
这让我想起开国时的一件史事来。
前朝的周氏兆昇皇帝昏庸无能,专好男色,有传言说他和他的大学士苏景深之间暧昧不清,更是将他留居深宫,任作皇子们的太傅,处处回护他,不惜为了他与皇后成氏交恶,才因此得罪了夏国第一氏族的成家。
成家恼羞成怒,倾力支持当时朝廷里的大将军邝其凯,也就是现在的端王爷,举行兵变。兵变策反很成功,皇帝和苏景深身死,皇子们也被杀光,后宫妃子除皇后以外都被赐死。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最后登基做皇帝的人,竟然不是邝其凯,而是他的大哥邝其逸。
对此,邝其凯和邝其逸对天下的交待是,邝其凯认为他的才能不及大哥邝其逸,他愿做兵马前锋,为夏国保疆守土,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邝其逸登基后,封邝其凯为端王,策其子孙永袭爵位。而邝其凯果然说道做到,邝其逸在位的十二年间,南征北战,战无不胜,将邝氏的天下护得如铁桶一般。
邝其逸驾崩,太子邝罙铭登基,亦赐给端王府无上的荣誉,连朝堂上的跪拜之礼都给免了。
眼前的现实,再加上这段史事里模糊不清的让贤,让我想到了八个字:阴谋篡位、功高震主!
邝其凯和邝其逸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协议必定是建立在阴谋的基础上的。邝其逸登基做了皇帝,邝其凯常年带兵在外,屡立战功,邝其逸便对他越来越忌惮,害怕他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
邝其逸驾崩后,邝罙铭也看到了端王府的发展壮大,更是下决心要除掉端王府。
这大约便是事实和真相了!
而自从我入住端王府,这场阴谋的角逐便已经拉开序幕。这就是为什么我被封为公主,端王爷和邝胤贤都不见踪影的原因!
只有我一人,还傻傻地被蒙在鼓里,不仅做了苏沐的替身,更是做了这场皇家争斗的牺牲品。
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子,渴望幸福和爱,渴望有个平静归宿的普通人,他们太狠、太绝,这本是他们的恩怨,我稀里糊涂被卷进来,何其无辜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不管怎么说,邝胤儒,我都不能放着不管。我不能让他为了我,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和前程。
黄昏,我去邝罙铭的奉天殿求见邝罙铭,接连三次,我都被李公公拦在殿外。第四次去的时候,李公公说:“公主,你也是个明白人,又何必难为老奴呢?”我大彻大悟。
既然邝罙铭铁了心不见我,他不见我,我便只能另谋出路,逼他主动来找我。
我让双荷和春夏秋冬五人放出消息,说我听说要去和亲,在我的玉宸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十分活跃,已寻死好几回,都被险险救下了。邝罙铭派了太监来查看,我便与双荷等人演了一场戏。
我在头上扎了白布,白布上抹上了红色的跌打药水,在我的玉宸宫里又是砸东西又是哭天抢地,那小太监躲在门外看了半天,飞快的回去禀报了。
邝罙铭果然中计,晚上的时候,便来了我的玉宸宫。他一进门,见我好好地坐在紫檀木桌旁,气定神闲地喝着热茶,便转身就要走。
“你站住!”我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皇威规矩,直接冲着他的背影叫出声来。
邝罙铭若无其事地留步,又回转身来,不紧不慢地坐在我对面的凳子上,轻笑:“朕倒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