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恶女-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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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惜就想着,后宅的花园面积也不少,何不养些山鸡家禽,在池塘里也养些鲤鱼,把种花的土地都种上菜蔬,用这些产出供给上香的官员皇亲,这样一来既不用百姓拿银子,二来又能避免父亲得罪人。
晚上时,谨惜就跟父亲说了这个主意。
蒲啸原听了难得展开经常紧锁的眉头,看女儿微笑着说:“为父觉得当初让谨儿跟来任上真是最正确的选择我的谨儿已经能帮为父分忧解愁了”
而谨惜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花笺销量越来越大,她又在铺子后面赁下一所民宅,专门采购了许多染花笺用的云母、明矾、金粉还有色料,雇了人染制花笺。因为她铺子的主打产品是花笺,其他文房用具反而卖的很少,渔容与其他两家纸札铺子也没什么冲突,所以也算相安无事。
谨惜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深锁重门足不出户的闺秀生活了,她要为以后的安稳生活而拼搏。当被困在井里,只能看到一方井口那么大的天地,她的生活也只能有井口这么大,自己的悲喜都操控在婚姻和夫君身上。而今,跳出轮回,她才看清,这世界的广大是她难以想象的,而她不过是沧海一粟
除了铺子生意,她还打算在东山那片竹林开个小纸坊。因为一直在筹划,所以她早已打听清楚,那片山头是属于十三公主的汤邑,归连管皇庄的连公公管理。竹林面积大,除了编竹席子也什么所出,一直没人承揽,所以她得找机会打听一下租金。
那里有流淌的清澈溪水,又有漫山遍野的白夹竹,正是造纸的好地方如果在水道上游建个小闸门就更好了可以拦住水流,建个水力磨坊,再在旁边挖个大池子,用来浸泡砍伐下来的竹子。
不过造纸可不是简单的技术,除了砍竹,还要经过破竹、沤竹、蒸煮、舂捣、抄纸压榨和烘干等若干道工序才能完成,需要手艺熟练有经验的人才能完成。要建纸作坊,不光要投入资金还要找能干的造纸师傅……如果她能拥有一间自己的纸作坊,以后所造的花笺价格就更低廉了
过了几天,梅医官从山上回来了。风餐露宿让他削瘦了些看上去更孤寂冰冷,内宅的热闹让他这一墙之隔的“邻居”想不好奇都不行。
龙葵告诉他,说县衙的后花园已经改成农家院了,不但养了鸡鸭,还种了许多菜。
梅傲霜垂着眼,淡淡一笑,说:“除了她也没人想得出来”
谨惜也知道梅医官回来了,因为药圃窝棚那盏昏黄的灯又发出柔和的光亮了。
她叫紫苏准备了些酒菜装在攒盒里,跟着她来到药圃,感谢梅医官的礼物。
梅傲霜说:“我猜你一定明白那个木钗的用处了。”
谨惜点点头,说:“多谢梅医官,可我不明白,为何梅医官会觉得应该送我这件东西,难道你认为我会遇到什么危险吗?”
“女子,无论在何时都要保护自己的安全,虽然我希望你一辈子都用不上它。”梅傲霜的眼中一丝痛楚轻轻闪过,似乎又想起什么往事。
“谢谢……”她低下头,不知说什么。
他心上的伤痕会不会终其一生都不能痊愈?谨惜突然想,那个女子若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为她伤心成这样,如此折磨自己,活得狼狈不堪,是不是会非常心痛?
梅傲霜看着她低头不语,于是问道:“蒲小姐怎么突然喜欢上农家生活,把花园改成菜园了?”
谨惜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梅傲霜点点头,说:“其实除了种菜,也可以开垦荒地种点粮食。”
“哪里还有荒地啊?渔容能开垦的荒地早都开垦没了。”
“谁说的?”梅傲霜微微一笑,月光下显得格外迷人。这样清冷的男子就像这月光般柔和淡雅,虽然知道是渴望而不可的,却也想拥住这一片清辉。
他说:“可以把衙后废弃不用的建筑拆掉。这里原是一位达鲁花赤的府第,前面改建衙门公府,后面所留的残破建筑也没使用。除了我开垦出来一小块做了药圃,其余都闲置着,还不如把那些建筑都拆了改成耕田,这样又不用入公中,又不用纳税,产出就抵这项杂税了。”
谨惜觉得有道理,反正衙县范围内的土地县令是有决定权的,又不在官田之列。她高兴地回头叫紫苏道:“快把酒菜端上来我得好好感谢梅医官”
梅傲霜也难得如此高兴,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举起酒来对谨惜道:“敬蒲小姐一杯,算是补生辰的酒饮这一杯就请回去吧,毕竟天气还很寒凉。”
“好”谨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突然角门外有人啪啪砸门。燕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小姐,不好了老爷来了”
谨惜一惊,没想到父亲会这个时候来她忙放下酒杯,匆匆向角门走去。
突然,角门被推开。蒲啸原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目光冷冷的扫过,看到小桌子上的酒菜,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你们出去”他冲紫苏、燕喜,还有跟来的脸色苍白的映雪。
几个丫头惊慌失措的掩上角门退了出去。蒲啸原这才问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谨儿你怎么会在这?”声音中含着压抑的怒气。
梅傲霜并没有惊慌只是缓缓起身冲他施了个礼,谨惜忙冲着父亲说:“对不起父亲,是谨儿自作主张开了角门见梅医官的,不关他的事。”
正文 100内奸
100内奸
看着梅傲霜平静的脸色,又看到女儿眼中哀求的神情,蒲啸原只得忍下怒火,毕竟事情闹大了对女儿的名誉有损。
他瞪了一眼梅傲霜,对谨惜冷冷说道:“跟我回去”
事情怎么会闹到这步?谨惜心中无限懊恼,如果父亲误会她和梅傲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私情就糟了
谨惜转过头担忧的望着依然立在昏暗灯光下的梅傲霜,却只见他冲她摇摇头,冁然而笑,仿佛料峭春寒中盛开的寒梅。虽然知道梅医官是在安慰她,可她心里却更加难受了……
回到内宅,蒲啸原第一句话竟然问:“你不觉得梅医官性格过于冷漠吗?”
果然父亲就是误会了谨惜跪下说道:“女儿做的不对,不应该半夜私会男子。可是女儿和梅医官绝无儿女私情请您相信女儿,我可以对着娘的灵位发誓”
提到母亲,谨惜不由得眼圈一红,掉下泪来。
而蒲啸原也突然心中一紧,如果不是韵寒去世的早,女儿无人管束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了
谨惜见父亲有所动摇,继续说道:“女儿听说梅医官回来了,只想表达一下谢意,另外梅医官还建议把县衙后面的残破建筑都拆掉变成耕地,这样每年还能产不少粮食……女儿和梅医官真的是清白的”
他长叹一声,说:“起来吧,谨儿。为父相信你……”
虽然父亲说相信她,可还是把三个丫头叫去狠狠骂了一通。又罚了半年月银,叫管牢嬷嬷打了十下手板。内宅的钥匙也被收了回去,每天晚上他都亲自己巡视一遍。
谨惜暗中思索了许久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何人向父亲告密的。第二天听父亲的小厮秋实说,梅医官和老爷在二堂的小花厅谈了许久……三天后梅医官收拾行装上了玉虚山,听说要在道观中住一段时间,因为在山中居住比较方便采药。
谨惜觉得因为她而让梅医官背了黑锅,心中着实过意不去。也因为这件事,谨惜一直都没机会再偷偷跑出去,老实的呆在后宅,只能和丫头们在后宅种菜养鸡。论起这些农活,映雪和谨惜都不如从小在乡间长大的紫苏燕喜,只能帮着打打下手。
钟叔是父亲的心腹,这件事自然也没瞒着他。不过钟叔站在事外看得比较透彻,不像蒲啸原,因为谨惜是唯一的女儿而紧张得患得患失。
他知道,现在的谨惜是个大胆且有主见的女子,看过天地的宽阔,怎么再肯被关在巴掌大的小地方?于是,他偷偷帮谨惜又配了一串后宅各个门的钥匙。
“钟叔,还是你最相信我”谨惜接过钥匙,难得露出一副小女儿态,跟他撒起娇来。
“大小姐做事心思缜密,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别忘了内宅虽然是你在管,可终究还是老爷说了算……有些人一定会背着你向老爷讨好处的。”钟实提醒道。
谨惜点点头,寒星般的眸子闪了闪。绽开一抹笑颜说道:“多谢钟叔,我不会让人在我的地盘算计我”
虽然不是绝色天姿,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含着的不再是怯懦,而是一股强大的自信。冷静深沉,如一潭幽水,虽平静却深不见底。
这样的女子是不需要人来保护的,她只需要借助风力,就能振翅高飞……钟实想,他还是喜欢现在的大小姐如果可以,他会尽一切力量来帮她,成为她想要当的那种人
这晚又轮到冯婆子上夜,她守着西北角门离后花园最近。所以有一点轻微的动静她都能听到。
门锁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深夜格外清晰,冯婆子马上站起来,悄悄趴在墙边听……
“小姐,你真的要出去啊?”
“嘘~小声点我只出去一个时辰,你回去装成我的样子躺在床上睡觉。”
冯婆子听得分明,一个是大小姐的声音,另一个是燕喜……她双眼发光,急忙奔向前院。上次老爷赏的银子打酒玩牌都输光了,这次终于又等到机会了
不一会,“一片云”响起一片敲门声。映雪冲紫苏使了个眼色,她披着衣服,故意打着哈欠问道:“谁呀,半夜三更的?”
“快开门,是老爷来了”外面传来钟实的声音。除了蒲啸原也只有他可以随意出入谨惜的闺房。
紫苏忙打开大门,只见蒲啸原冷着脸站在门外。紫苏惊讶地问:“老爷,大半夜的,您有何急事?”
蒲啸原喝道:“你们三个丫头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今天要是看不到谨儿,明天就找人牙子把你们三个卖了”
“父亲为何发这么大火,我的丫头又做错什么事了?”蒲啸原一惊,只见谨惜披着褙子从幔帐后面走了出来。
“谨儿?”蒲啸原惊异的表情落入谨惜眼中。
她举起蜡烛点燃桌上的灯,映红了淡淡的笑容,说:“父亲这么晚来有什么事么?”
蒲啸原疑惑的看着谨惜,又冷冷的扫向三个丫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钟实回头冲她挑起大拇指,点头微笑。
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谨惜眼中冷光凛冽,问道:“今日西角门上夜的是何人?”
翌日午后——
“冯妈妈,小姐有请”燕喜脆生生的声音在冯婆子耳边响起,她不由得一抖,手里的牌九掉在地上。
“今儿不是我当班,所以才吃了点酒,而且我也走不开啊,本钱还没捞回来呢”冯婆子心虚明知道不可能永远这样躲着,可她就是不想去见大小姐。
“这是哪家的规矩?主子传见竟然敢说当不当班的?拿这话进去回,保证小姐会叫前头的罗班头打五十大板”映雪走进来扬声说。
另外几个婆子见映雪进来,都纷纷溜边,躲到了出去,只剩冯婆子一人坐在炕桌前,地上散了一地牌九。
冯婆子知道躲不过,只好垂着头跟映雪燕喜进来。她打定主意,反正只要老爷不说,小姐也没证据说是自己告的密
她迈步进了“一片云”,只见大小姐穿着家常旧袄正坐在炕沿上拿着拨楞鼓逗孩子玩。那小男孩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戴一个虎头帽,穿的小布衣上还打着补丁……这补丁?明明是她亲手缝的啊
冯婆子老眼昏花,忙凑上前去才看清楚,坐在谨惜身边的正是她的小孙子
冯婆子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小姐,老奴错了求您千万别对我孙子下手”
紫苏在一边喝道:“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这孩子是走失的,罗班头领了回来,大小姐见他可怜就让我带进来喂他东西吃的。”
“哦?这孩子是你孙子啊?还真是巧不过他爹娘可真马虎,竟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走失了”谨惜把那面团儿般的小孩子抱在怀中,浅笑说道。
冯婆子的心都提到嗓子了,生怕谨惜故意把孩子摔在地上。
谨惜摇着拨浪鼓,那孩子胖胖的小手也跟着抓向鼓把。谨惜淡淡问道:“冯妈**靠身文契是活契吧?”
“大小姐……您……您的意思是?”冯婆子颤抖的问。
“换成死契不好么?听说你是个寡妇,正好在里面服侍,剩了家里吃嚼,还能多得银子……”
冯婆子声音都变调了,趴在地上不停的嗑头道:“大小姐,老奴的家在渔容,三年后您和老爷就不在这里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