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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府衙有恶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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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忙松开手,跑过来跪到蒲啸原马前:“老爷,这狗奴才不肯借车,还出口伤人,骂您……”

    “住嘴!退到一边去!”蒲啸原从马上跳下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驿吏面前。

    他躬身施礼道:“在下蒲啸原,是前往江西赴任的县令。仆从无礼,请驿丞多多见谅!事情究竟如何,还请向蒲某明言!”

    那驿丞见蒲啸原礼貌有加,不像是作威作福、包庇属下之人。忙回礼说道:“不敢,在下一介小吏,怎敢劳动蒲大人垂问。方才令仆前来要车,可小驿只有车辆四乘。正赶上广西巡抚回京述职,车子坏损不能行走,给了驿牌索走三辆,只有一辆还要备用。所以跟令仆说,让大人在小驿休整半天,小人派人去给您修车。结果他说什么也不肯,说我耽误大人赴任,还向我索要误路费……”

    原来要给驿吏银子却变成向人家索要银子……蒲啸原转头看向吴三,目光无比严厉。

    吴三忙跪下狡辩:“他耽误了老爷行程,还不应该给咱们误路费?咱们有驿牌,小小的驿吏还敢欺负人……老爷,小人一片忠心都为了您啊!”

    “来人,把他给我捆了!”蒲啸原怒喝道。

    随从们见他眉目倒竖知道是真怒了,忙上前把吴三按倒在地绑了起来。吴三还挣扎叫唤……

    蒲啸原叫钟实过来:“你去拿我的名帖,把这眼里没有王法的奴才送到清阳县衙。就说这厮侵扰专驿,殴打驿吏,该判何罪从重发落,以儆效尤!”

    通常仆从犯错主子动用私刑就代表还能留他在身边,像这样送交官府处置,就是绝了主仆的情份。

    那驿吏不知蒲啸原是真想处置长随还是为了演戏给他看,只好上前劝道:“蒲大人不必动怒,一点小事而已。”

    那几个跟吴三要好的长随也忙跪下求情,蒲啸原愈加恼怒,用鞭子指着他们道:“何人再敢求情,一并处置!若有觉得本官严苛的,现在就请转回京城,到了任署还有敢打着本官旗号招摇撞骗,收受财物者绝不轻饶!钟实,送人!”

    钟实一把抓起吴三,不管他如何哭喊求饶,推推搡搡的把他弄上马直奔清阳县城,一旁报信的张保奴吓得也不敢吭声了。

    蒲啸原对驿吏拱手道:“若贵知县传问,就请驿丞从实禀明。”

    驿吏忙应承下来,找人给车辆更换大轴。

    众人方才明白,原来这位老爷是这样雷厉风行之人,处理事情不留情面,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眼看着吴三不仅没能拿捏住上官,还被送进了大牢,都开始警醒,不敢再怠慢行事。

    蒲啸原从这两拨人中选拔了两个素日勤谨的人,抬举他们做了管事:一个叫陈武浜,年纪约四旬,老实沉稳,办事细心。就算吴三闹事,他也没跟着那帮长随一样,可见是个有城府的;另一个年青的就是魏泽钊,他为人勤快认真,还没有沾染上那些老油子的坏习气,所以蒲啸原想把他收为心腹。

    他对手下的长随、门子恩威并重,有功者赏,有过者罚。因为在这一路上对这些人的秉性品行都已了解大概,所以他的赏罚没有人有异议。

    经过这次事件,蒲啸原在这些人心中立了威信。长随门人办事都兢兢业业,不敢再轻慢行事了。

    谨惜冷眼看父亲行权立威,心中却无限慨叹:官途奸险,就连做一个小小的七品正堂都困难重重。要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要处理辖县境内的一切事务,上面还有许多不能得罪的达官贵人……未来的路还很长,只能加倍谨慎,绝不能行错一步!

正文 38红谕

    一向自以为是的绍兴师爷常久山有些悔得顿足捶胸,因为他早就知道门子长随积久的习性,就是要蒙蔽上官从中取利。

    他一直稳住不动,就是想看看这位东翁会如何处理,拿捏不住这些下人,自然要来求他想办法。到时,他给东翁出了主意,在他面前也就站稳了位置,而且东翁以后也会对他言听计从。却没想到这位东翁不声不响竟是个有药性的炮仗——点火就着!

    杀鸡儆猴,收拾了吴三,一下就震慑住了随从。他坐失良机,因此懊悔不已,早知道他就先把自己的主意透给东翁,也能显示一下自己的高明。

    结果现在东翁有事根本不和他商量,倒把他晾了起来。常久山为自己的失策而懊悔,他看走了眼,这位东翁根本不是看上去那般文弱可欺,他后悔不应该对东翁太过傲慢。

    而现在时不待已,离任所越来越近,他再不出手已没有表现机会了。他忙不迭的趁晚上来到东翁寝处,极尽逢迎,恨不得把自己所知之官府事体和弊端都讲给东翁……直谈到半夜才回去休息。

    钟实见他去了,冷笑道:“这样拿情作势之人就应该晾晾他!”

    蒲啸原揉着太阳穴,说道:“老先生高傲也是有的,不过管教随从这点小事也假以人手,岂不让人看得我无能?他可能认为我一直没找他议事,慢待了他,所以才来与我夜谈。”

    “不过也好,收服了身边人,到了任上才能好好治理衙署,那边的事情更复杂难理。”钟实目光冷峻。

    蒲啸原点点头,不由得望着烛火默默出神……

    到了离渔容还有三站左右的郭家店,蒲啸原派了一个年青的小门子先驰快马到渔容县传“红谕”。

    红谕的内容是告知六房书吏,新任县令即将上任,要六房书吏备好《须知册》。

    各房书吏要开列本房吏员名单、充吏年限、籍贯,再开列本房应交接事务。这样县令到任后就可以按照《须知册》核对原存的帐册和档案、实物、人员,这也是每个县令到任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说起来,知县上任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其中的繁文缛节多得让人咂舌,反正那位老师爷都五十多岁了,没有什么避讳,谨惜也可以在旁听常师爷给父亲讲解上任时的规矩。

    什么入县城要从东门进入,这样才能“紫气东来”。到了衙门口,向南转半圈,这叫“兜青龙”。第一晚不能在县衙住,要在城隍庙烧香,斋戒宿庙,独自睡在城隍庙的宰牲房……可能是因为城隍是阴间的地方官,掌管阴间事务职权相当于一城或一县之主。所以每当新县令上任,是一定要祭拜城隍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虽然官员都是孔子门生,读书人出身,可当了县官却一定要“敬畏神鬼”。越是虔诚恭敬越表示对百姓的重视,若是不肯拜祭或敷衍了事,一但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就一定会怨在官员身上,说是因为贪污无道,不敬鬼神,所以上天降罚。

    每当遇到旱灾水患之时,县令还要带头在烈日下暴晒求雨或抬三牲往河边祭祀河神以示爱民如子……所以小小的七品知县虽官微言轻,却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谨惜在一旁听得仔细……前世,她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大把的时间都浪费与妾氏无谓的争斗和对丈夫的失望伤心上。而现在她触及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就像一只在罐子里与敌厮杀落败的促织,突然跳出陶罐,才发现原来她与敌人争的那块方寸之地是多么狭隘可笑!

    讲了一通繁文缛节,老师爷拿出一本皇历来帮东翁选择入县城的黄道吉日,吉时。

    定下时间后,蒲啸原派了陈武浜骑马到渔容县衙,传送一张牌票,又嘱咐了几句。

    这张牌票直达兵房书吏手中,兵房书吏名叫王振泰,他拆开公文牌票,看到上面写着:

    新任江西省东泽府渔容县知县蒲啸原为公务事,照得本县择于六月二十二日辰时初刻上任。

    应用夫马,合先遣牌知会。

    为此仰役前去,着落兵房各该吏书照依开后夫马、轿、兵各数,一一遵行,毋得违误取究。

    须至票者。计开:大轿一乘,小轿两乘,坐马四匹,棕套四件。

    其余铺兵、吹手、伞夫、皂隶、执事各役等项,仍依旧例俱于县城东门伺候。

    右仰兵房书吏准此。

    王震泰看完忙向送牌票的陈武浜拱手道:“老兄辛苦,请上复长官,卑职定当认真准备。”

    又留陈武浜用饭用茶,陈武浜婉拒道:“兄弟还要赶回去呢,就不讨饶了。说不得请诸房吏员们辛苦几日,把手头羁留的公案和钱粮核对清楚,以备老爷查点交接。等过后我们老爷自然有赏!”

    兵房书吏王振泰见他说话得体,便知此人定是新任正堂的得力之人,有心结交,把一锭银子揣进他袖中,低声道:“老兄来我这里连口茶水都未喝,着实辛苦。这是一点小小心意,路上买点心吃!”

    “不敢不敢……”陈武浜把银子推了回来。含笑道:“以后相处的时间长着呢,交情不在这上!兄弟以后还要仰仗王司吏,我们老爷那里,能照应王司吏的地方兄弟无不用力!”

    这人不贪不傲,竟是个滴水不露的人,城府极深。跟他办事要提十二分的小心……王振泰只好包了一包上好新茶,这回陈武浜没有推辞。王振泰直送到府衙大门口,看他上马离去才回来。

    主薄、典史、六房书吏会同一处,商议迎接新县令的仪式。

    派杂役们把县衙外的“八字墙”粉刷一新,又叫人知会渔容县县学的教谕和训导,派礼生过来唱赞司仪。请本县的一些有头脸的乡绅具红帖恭贺,还得准备轿马人夫和吹打手……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到了第二日清晨,书吏、衙役们准备好迎接的器具,早早的就在交界路口等待。只见新县令的座轿和车队远远到来,都忙跪倒叩头。

    兵房书吏王振泰忙双手呈上《须知册》,一个小门子接过来送入轿中。只听新县令传话:“起来”众人才齐声谢恩起来。

正文 39上任

    这时轿夫抬过准备好的官轿请大人换乘,役卒们又扯开青布幔遮挡住小轿,请官眷换乘。谨惜和映雪走下轿,从青布幔帐下面只能看见外面无数皂靴。一切秩序井然,寂静不闻一丝杂音。

    谨惜缓步走向小轿,却感觉身体滚烫,眼前有些发黑。其实半夜里她就已经有些不适,可因为今天是父亲重要的日子,她不能因为自己生病而耽误了吉时,所以一直忍着不说。

    她停下来稳了稳心神,继续向前走。

    映雪也看出不妥,忙紧跟了几步扶住谨惜,小声道:“小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

    谨惜勉强说道:“没事,可能早上吃的少了,有点晕。”

    见映雪担心的望着她,谨惜笑了笑:“真没事,上轿吧,一会要入城了。”

    “小姐,有什么事千万别忍着,身子要紧!”映雪又嘱咐了一句才转身上了后面的小轿。

    她知道小姐在小的时候得过一场重病,打那以后身子一直不好,很容易生病。陈家又是那个的人家,有时谨惜生了病宁可忍着也不愿请大夫,看大太太的脸色,听那些管家奶奶冷嘲热讽的非议。

    这时,蒲啸原隔着轿帘让陈武浜传话:“起轿。”

    于是鸣锣夫、鼓夫鸣锣开道,吹鼓手吹吹打打,皂隶们排好全副仪仗,浩浩荡荡簇拥着官轿进了县城东门。

    谨惜听得出,父亲的声音也透着几许紧张,原来他也很在意这次隆重的场合。

    城门处早已汇集了一大群人,见官轿进城,乐鼓高奏,鞭炮齐鸣,分外热闹,倒有几分像闹春会。

    按惯例知县第一晚应该在城隍庙烧香,斋戒宿庙,第二天再正式祭祀城隍。所以人马分为两队,吏目、典史、书吏、衙役们拥着蒲啸原的轿子去往城隍庙。而另一队人马则护送官眷的小轿回县衙。

    谨惜坐在小轿只觉得头晕晕沉沉,只好悄悄掀起轿帘一角透透风。

    只见渔容县城的正街还算宽敞,沿街上铺林立,行人颇多,虽然比不得江浙富庶也算得上鱼米之乡,这里就是以后她和父亲要生活三年的地方……

    她听说江西人读书的风气的确颇浓,不少文官都是江西籍的,连许多乡下农人都颇认得几个字,可以看懂告示,不用听那些公人站在衙门口宣讲政令。

    如果在这里开个文具纸札的铺子也许会有利润,那一大车多余出来的东西就是为此准备的!

    她在京城时就已打算好了,三年任满,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父亲继续任官,所以一定要有个养活他们父女的生路。

    她也考虑到父亲身为县令为了避嫌是不会容许她在县里开铺子的,所以她不能出面,要抬一个掌柜管理铺子。平时悄悄过去查账、补货,只要不让人知道出资人是谁,也不会影响到父亲的官声。不过要想实施此事还得找钟叔帮忙……

    不多时,就来到渔容县衙的正门前。谨惜瞧见衙门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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