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国之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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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我忘了,因为没缴电话费,上个月就被停话了。”
“什么?”我和织田同表讶异。
“实在是很丢脸。”
如果织田站起来,应该也是一副弯着腰垂头丧气的模样吧!只见他坐下后,往后仰躺,惊讶的嘴型仍冻结在不可置信的表情上。
“无法通话造成你们不便,不好意思,但我还可以联络我那个外出的女儿,不知这样是否能帮到忙?如果她打电话过来,要叫千鹤接听电话,那我真的就麻烦了。她一定会骂我,明明要我看好小孩,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
虽然很同情他,但我们也是身陷苦海啊!如果我现在是一个人,或许会泪如雨下。面临死亡关头,织田依旧把听筒贴在耳际。
“如果这通电话很重要,向邻居去借怎么样?协会的人都很亲切的。”
哇!我好想大叫呀!
“不麻烦了,礼拜天一大早的,会打扰到别人。什么地方有公用电话呢?”我问道,“天之川旅馆,我知道,但那里的电话故障了。其他地方……啊?都在店家里面?也就是说,这里都没有电话亭了。”
神仓真是个讨厌的地方。
“是不是还有其他与人类协会毫无关系,而且愿意借我们拨打电话的人?”
织田挑明了问道。
“这可难倒我了。熟稔的朋友虽然不少,但都因为这里的改变而搬走了,留下来的几乎多多少少都与人类协会有关系。”
老先生端出茶,茶杯的花色形状不一。边喝边道谢,脑海里还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千鹤这小孩,还没有回来。”
老先生仍惦记着孙女,依眼前的情况看来,这问题无法置之不理。
“今天早上起床后就不见了吗?”
“这个嘛……什么时候不见的……昨天晚上……这也难说……不是很清楚……”
我与织田面面相䝼,显然老先生的记忆力不可靠。在与椿先生交谈的过程中,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情况。若是置之不理,会不会有麻烦?
“您的女儿去了哪里?”
“她到下吕。为了千鹤的养育费,去找那个与她分手,目前在下吕的温泉旅馆厨房里工作的老公谈判。虽然放下我们这样离开她也很担心,但千鹤不想见父亲,我女儿也不想让他们见面,所以也没办法。预计今天晚上就会回来,万一真要回来,我可就难堪了,三餐又都不定时。”
只见他望着远方:心不在焉地叨念着什么,似乎并不是因为孙女的走失。这个人是否对于事物的轻重缓急认识能力不高?这也难怪女儿会担心。
“搞不好在昨天就不见了,有没有这个可能?”
织田脸上顿时一片乌云,真要如此的话那就糟了。她一个人这样游荡,万一发生了意外可不妙。
“到底当时是怎么了,让我想想……”
“昨天晚餐时,孙女孩还和你在一起吧?吃了什么菜,还记得吗?”
“晚餐是一起吃的,吃了什么……这……好像……”
自己吃了什么都不记得,实在是让人不放心。甚至他自己到底昨晚吃了晚餐没有,都令人怀疑。
“昨晚就寝时怎么样?小学三年级的话,应该还不是一个人睡吧?”
老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想起来了!天才黑,我就开始小酌,愈暍就愈有兴致,所以早早就睡着了,一直睡到早上,睡得很熟。如果在平常,干鹤会担心我着凉,为我盖上毯子,但昨天好像没这么做,所以今天有点鼻塞——”
这样的状况证据,明白显示千鹤自昨晚起就已经不在家了,这的确很令人忧心。
“可不可能在好朋友家中过夜?”
我心想,若真是如此那倒还好。然而,得到的答案是,这女孩从未到朋友家过夜。她是有个好朋友,却住在比良野。
“被她母亲严加痛斥时,会有一次走路到比良野去过。当时快黄昏了,在路旁行走时被村人发现带了回来,还好平安无事。不,当时还造成一阵骚动。”
竟然还如此悠哉,看来该另外想想办法了。
织田似乎亦有同感,但难掩困惑之色。光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去寻找千鹤是不够的,必须有其他村民的协助才行。然而,如果劝金石老先生这么做,他是否会在没有恶意的情况下告诉别人我们的事呢?这的确很困扰。不过万一都不采取行动,那女孩很可能仍然身陷危机之中。尤其在这时候,更可能卷入别人的麻烦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
江神发出的第一声是“有人受伤吗?”
“没有,没有任何人受伤。”
“是吗?希望其他伙伴也都平安无事。”
他似乎更忧心织田与麻里亚他们。江神在塔上目击了机车突破大门直奔主要街道的那一幕。但某些画面因为被建筑物遮蔽,所以也没看到。
“这里也有残酷事件的发生,很不愿意见到,但是——”
铺设蓝色地毯的冥想室里别无他物,小窗下有张朴素小桌以便置放餐盘,窗子右侧仅有一个简单的小置物架,里面没有任何椅子。置物架上摆了一幅裱框的会祖照片,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野坂御影。修行之类的,大概就是端坐在地毯上进行。位于房间深处的小房间,应该是洗手间。
扫视整个房间看了眼前一下,发现有个男子倒地仰躺在桌子附近。莫非残酷事件指的就是这个?又死了一个人,而且死法非比寻常。这个男子额头上有遭枪击的痕迹,而且怎么看都像是枪击。这桩惨剧,似乎是早在太阳升起前很久就发生了,因为血液已经凝固。
是昨天晚上,从本庄手中接过晚餐的男子,就是从美国分部回来的子母泽尊人,是身为肩负协会未来重任的成员之一,一个颇具哲人风范的男子。结果,我到最后都没听过他本人说话的声音。
“是子母泽。来送早餐的本庄发现了这个极为怪异的现场。”
站在江神对面的臼井这么说,而更里面则站立着佐佐木昌晴医师,似乎站了很久,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连胡子都看起来没力气了。
“是头部受枪击吧?”
我这么一问,医师才恍然大悟似地抬起头来。
“是的,非常严重的枪伤。由于是极近的距离对准额头枪击,所以应该是当场毙命。”
“凶枪呢?”
“这个房间里没发现。”回答的是江神,“应该就是弘冈拿的那把S&W吧!因为总本部应该是没有兵器室的。”
臼井听了一脸扫兴样。
“难道我们要存放好几把枪吗?光是弘冈手上出现那把枪,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如果不报警,那将无法判断夺走两条人命的枪枝是否为同一把枪。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并无证据显示这个地方有很多枪枝。
“这房间没发现手枪,应该不是意外或自杀吧!”
“当然!”墨镜局长脱口而出,“请看一看这扇窗,窗框上有飞溅的血滴,因此很显然是从房间外射击的。”
“不只是这样。”
江神闻了一闻死者双手的味道,找不出有火药味飘散的迹证。虽然只是大略勘验,但已经可以确定这是一起他杀事件。
“距离死亡时间有多久?”
佐佐木被问道,然后回答:
“很抱歉,我只能提供大概的时间,推测死亡应该不到半天。如果经过司法解剖,详细比对胃里的食物,并且根据消化状况来推断,就可以推算出死亡的时间。”
语气非常平静。明明知道解剖的重要,但为何又拒绝通报警方?如今这样的处置方式,只对杀害自己伙伴而且又可恶的嫌犯有利而已。
才要出言指责,臼井便抢着说道:
“医师,这不能一概而论,修行者有时候会忘了进食。根据本庄所言,前来送早餐,再回收前一晚的晚餐时,有时候餐点是完全没碰过的。因此,我们假设,就算知道子母泽是在进食后一小时死亡的,但还是无法确定真正的死亡时间。”
理论上说得通,但也只是搪塞敷衍之词。不知是否他也感觉到了,只见臼井故意干咳了几声。
死亡不到半天的话,现在是早上八点多一点,所以……时钟拨回十个小时,也就是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经过简单的减法,就变得明朗一些。
“不正好是发射烟火的时间吗?”
这个时间与祭祀局试射新开发的(星舰)烟火时间吻合。这么说来,行凶时间该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否则,在寂静的夜里,巨大的枪响必会让很多人都听到。
“嫌犯知道那次的烟火,所以配合烟火的施放趁机击发手枪对不对?”
在场所有人都点头,全都有此共识。如此一来,凶手的范围就缩小了。
“应该没多少人知道新开发的烟火施放时间,因此嫌犯应该就隐藏在这些人之中。”
这一次,没有人点头。
“有栖川,事情不能这样说。昨晚烟火的施放有两次,一次是晚间十点,另一次是例行的十一点十七分。”
“喔,这样啊!不过,刚才医师的诊断是——”
佐佐木嘴唇颤抖猛摇头,一脸闯了祸的模样。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只是推测说,死亡时间应该不到半天,并没说什么九个小时或十个小时,请仔细听我说过的话,千万别误解了。”
这么说来,也可以推断出死亡时间是昨晚十点至十一点十七分之间。
就算无法掌握出精确的时间点,但如此的鉴定无疑是非常具有意义的。
“暂时先别管死亡推估时间。昨天晚上彻底搜索过了,但仍有遗漏之处,就是窗旁的小置物架上。”
移动站立位置,江神往指示的地方看过去,置物架上只有会祖的照片。
“在肖像的背面。”
在避免沾上指纹的情形下松开相框,立刻出现了令人哑口无言的东西。两卷录影带。
“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实在……”
第一眼看见时,并无发现任何异状。或许在播放时,可以发现带子上录到了重要影像。但这项期待很快就落空了,因为录影带一旁还放了一根银色的金属棒,臼井看了之后说:“这是磁铁,而且是强力磁铁,祭祀时会用来固定一些装饰品,平常就放在底下的仓库里,这东西任何人都可能携带出来。”
在录影带旁放置强力磁铁,不得不让人思考,这是为了要消除录影带中的资料才这么做的。仔细一看,录影带匣的表面上有一些刮痕,似乎是棒状磁铁摩擦后刮出的痕迹。很明显,是为了要让录影带中的画面消磁。
“是谁这么做的……”
根据江神所雷,有五种可能性。子母泽携出录影带并消磁、子母泽携出录影带由其他人消磁、某人携出录影带由子母泽消磁、某人携出录影带并消磁、某人携出录影带而由另一个人消磁——原来还有这些组合啊?我是认为有四种组合。
臼井开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胡桃,放在手上喀啦喀啦地转。
“不愧是推理小说研究会的部长!你所谓某人携出录影带而由另一个人消磁的说法,或许是想太多了吧!我一看到眼前这个现场时,脑海立刻就想到,录影带是由子母泽从待命室携出的。”
“是直觉吗?”江神问。
“嗯,是直觉。我就更进一步说明好了。我在想,子母泽会是杀害土肥的嫌犯吗?他在塔上闭关修行,虽然是个盲点,但对他而言,在犯案的时间带中,他完全没有不在场证明。江神先生昨天提出的这个问题,如今在我脑海中苏醒。杀了土肥的子母泽,取下录有不妥画面的录影带,并以仓库中拿来的磁铁消除其中的资料。但唯一的小疑点是,来自美国分部的子母泽是如何知道磁铁的摆放位置。但也很可能偶而会偷偷进入仓库,最后让他给找到了磁铁。”
“不过……”
“没错,他似乎遭到他人的枪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感觉身后有人在动,一回头,发现由良就站在门口,而且露出苦思的表情开口道:
“本来是不想说的,但你们不认为全是弘冈犯下的吗?他先杀了土肥,接着杀害子母泽,最后懊恼于这些犯行于是自杀——”
“不、不,等一等!”
臼井仿佛要阻挡狂风般地高举双手,就像被蔓藤层层纠缠似的,整个表情变得很痛苦。
“话不能随便乱说,由良。在没有确切的事实之前,别轻易就下定论。这可是杀人事件,而且你说的更是连续杀人。”
“嗯……”由良低下头,“我的确说话太草率了,以后会注意的。”
“而且,这也关乎死者的名誉——对不对,江神先生?”
被要求同意的部长则回应:“这个嘛……”
“唔……这该怎么说呢?对于死者的名誉,我们本来就应该要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