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敬德平静的脸色顿时如同一面镜子落在地上,被砸了个四分五裂。
进宫商量皇后娘娘?
她怎么就敢说这样的话?
容芳华手里有救太子殿下的奇藜草,云釉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皇后娘娘知道了,会怎么想?
“送家庙去吧。”容敬德冷冷开口说道:“这种内宅之事拿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说,莫污了贵人的耳朵。”
吴氏目光冷冷的睃了容敬德一眼,唇角翘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女人一生本就是守着内宅这方寸之地,过着有事说说别人,没事笑笑自已的日子。又不像你们男人,行走四方,出入朝野,可以光宗耀祖,建功立业,名扬四海。皇后娘娘也是女人,我不与她说这些,难道还跟她说庙堂之事?我敢说,娘娘她肯听吗?”
说到底,就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事闹到皇后娘娘跟前!
容敬德顿时觉得心里凉凉的,好似被人当胸泼了一盆冰水。
“你打的什么主意,我知道。”容敬德道:“吴仪贞,我只问你一句,你当真要为一个死去的女儿,而毁了活着的儿子吗?你要我说多少遍,长兴候府是州儿的,不是我的!”
吴氏点了点头,她撇头看向容宜州,“州儿,你是个什么意思?”
容宜州才要开口,却感觉到容敬德锐利的目光直直的朝他看来。
不由便想起,当日她匆匆回到府里,父子二人在书房的一夜长谈。
“由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皇上心里对勋贵多有不满,早就想着要整治朝纲,拿勋贵开刀,现如今勋贵之家,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行差就错一步?但不是你小心谨慎就能没事的,勋贵还是要抱成团的好。越国公府怎么说与我们都是姻亲关系,只要辰王不出事,越国公府便无事,越国公府无事,我们便也可以松口气。”
“你妹妹她毕竟死了,父亲不怕跟你说白一点,即便是你妹妹没死,我也不可能为她对你二妹妹做出什么处罚来。州儿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有你妹妹在,我们和越国公府和辰王府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这种事,我们不能做!你不为自已,也要为舒儿想一想!”
容宜州垂了眼睑,轻声说道:“就依父亲的意思吧,把人送进家庙,对外就说,云姨娘是云替父亲祈福的!”
吴氏听得这话,静静的看了容宜州半响,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容宜州抬头看向吴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吴氏却已经撇了眸子,没再看他一眼。
容锦见吴氏神色间难掩伤心失望,探前握住吴氏的手,拍了拍。
吴氏反手握了握容锦的手,想要对她笑一笑,但脸上绽起的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祖母,你别难过了,不是还有我吗?”
吴氏唇角翕翕。
似是知道吴氏要说什么,容锦笑了笑,轻声说道:“祖母别急,只怕我们肯善了,有人还不肯善了呢?”
吴氏闻言,不由便凝目看向容锦,容锦却是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好了,我就不陪您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回头再来跟外祖母请安。”
吴氏点头。
容锦转身便往外走,在经过门口的容宜州身边时,她步子微缓,给了容宜州一个淡淡的笑,容宜州身子一僵,不由自主就站了起来。
“锦儿!”
“候爷。”
“你叫我什么?”容宜州错愕的看着容锦。
容锦笑了笑,“我叫你候爷啊,怎么了,不对吗?”
“可是,我是你舅舅啊!”容宜州哑了嗓子说道。
容锦摇头,“候爷,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想你选择姑息仇人,肯定有你的考虑,我就不为难你了。但我要替我娘报仇,这事也是谁也不能改变的,所以,倘若有一日,你我为敌,还请候爷不必手下留情,因为……”容锦话声一顿,对上容宜州苍白至极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对你,也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锦儿!”容宜州呛然出声。
容锦却是微微一个颌首后,转身便大步离开,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孽障!”
一声怒斥响砌屋宇。
吴氏淡淡的撩了眼容敬德,“容敬德,华儿死了,活着对我来说,本是了无生趣,但现在,不了,我要活得比你长,我要亲眼看看,你会有什么样的报应!”
……
容锦才回到自已屋子,琳琅便快步迎了上来。
“姑娘回来了?”
容锦点头。
琳琅便问道:“怎么样,商量出个法子来吗?”
“嗯,不过有人要息事宁人姑息养奸。”容锦说道。
“啪!”琳琅狠狠的拍了桌子,怒声道:“这都什么人啊!那可是自已的亲女儿,亲妹妹啊!就这样任她枉死?”
容锦拿了桌上的茶盏替自已倒了杯水,淡淡道:“没关系,别人怎么想、怎么做不重要,反正一切不是有我吗?老天没眼,我就替它开开眼!”
琳琅闻言重重点头,“对,姑娘,那可是你亲娘,老话不是说吗,父仇不报枉为人子,你母仇不报也同样枉为人女!”
容锦顿时一口茶水岔了道,呛得她连连咳嗽。
偏偏始作恶者,却一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模样坐在那,还很是不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喝水都不会喝,姑娘,你可真是……”
容锦顺着针刺一样的胸口,好不容易停了咳声,泪水汪汪的看了琳琅说道:“琳琅姑娘,我难道不是一直在报仇吗?”
“说起来也是噢!”琳琅恍然大悟似的点头。
容锦摇了摇头。
顿了顿,琳琅忽的说道:“姑娘,你让我盯着的那位袁大夫人去了梨香院。”
果然……
容锦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我就知道这母女俩肯定不会那么听话的。”
琳琅点头,确实不听话。
“蓝姨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容锦轻声说道:“现在就看蓝姨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师父出马,哪里还有她搞不定的事!”琳琅撇嘴道:“再说了,这事姑娘又不是第一天安排,早几天不是就让师父去跟那位苏姨娘接触了吗?这种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相信她肯定乐意的很!更别说,她的孩子还死在容芳菲手里呢,就算是为自已报仇,她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的!”
容锦点头。
她也觉得,换成她是苏钰彤,她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人说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苏钰彤如果不想一辈子做妾,她应该明白眼前的这个机会对她有多重要!
……
梨香院。
云姨奶奶听了丫鬟的禀报,当即怒声道:“不见,告诉她,给我滚远点。”
小丫鬟才要出去禀报。
不想身后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她愕然回头,便看到袁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一脸怒色的站在她身后,七彩的琉璃帘被她甩得打在门板上“啪啪”作响。
“大,大夫人!”小丫鬟哆嗦着嘴唇,慌忙屈膝行礼。
袁氏却是看也不看,径自朝同样一脸怒色的云姨奶奶走了过去,“云釉,你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滚出去!来人,来人……都是死人吗?还不把这个疯婆子给我赶出去!”云姨奶奶指着几步便走到她跟前的袁氏,厉声对屋里的丫鬟婆子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养你们有什么用,连个人都挡不住!”
被喝斥的下人连忙围了上前,手忙脚乱的想要把袁氏请出去。
但袁氏必竟是大房的夫人,虽然隔着一房,但这些人也不敢下重手,除了好言相劝外,就是将她和暴跳如雷的云姨奶奶隔开。
就在一片忙乱中,云姨奶奶屋里的大丫鬟,红裳急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苍白的走到云姨奶奶身边,附在她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
“什么?!”云姨奶奶一声惊呼。
屋子里的吵吵嚷嚷顿时便因着她这一声惊呼,而静了静。
云姨奶奶红了眼睛盯着红裳,哆嗦着嘴唇问道:“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候爷他,他真要把我送进家庙?”
红裳白着脸重重点头,“消息是从青檀院那边打听来的,永宁郡主已经出来了,老候爷和老夫人,候爷还没出来!”
云姨奶奶眼前一黑,人便往地上栽去。
“老夫人!”红裳扑上前,抱住了往地上栽的云姨奶奶,嘶声道:“老夫人,快让人给姑奶奶递个信吧,不然,就迟了。”
云姨奶奶被红裳那样用劲一勒,昏昏沉沉的脑袋顿时便清醒了不少。
她挣扎着站好,一迭声道:“对,对,快让人去请姑奶奶回来。”
红裳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跑,打发人去送信。
一道声音却是喝住了她。
“慢着!”
袁氏推开挡在她跟前的那些下人,走到脸色难看的云姨奶奶跟前,冷冷道:“你就算找了容芳菲回来又有什么用?”
云姨奶奶蓦然抬头看向袁氏,想着,肯定是容敬德听信了袁氏的说词,这才要把她送进家庙的,顿时恨得她猛的就站了起来,抬手便要云挠袁氏。
“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我……”
袁氏抬手捉住了云姨奶奶张牙舞爪的手,咬牙道:“云釉,你发什么疯?你不想被送进家庙,就好好听我说话!”
像个疯子一样的云姨奶奶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袁氏放开捉住的云姨奶奶的手,回头对屋里以红裳为首的下人道:“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们老夫人说。”
红裳朝云姨奶奶看去。
云姨奶奶点了点头,红裳这才屈膝福了福,带着屋里的丫鬟婆子齐齐退了出去。
她也不敢走远,也不敢靠得太近,就在庑廊下站了,既能防止别人偷听,也能让自已听不到屋里说些什么!
屋子里,袁氏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套的青花缠枝纹茶具,倒了杯水,几口喝尽,将手里杯子重重往桌上一掷,这才回头看向正又气又急瞪着她的云姨奶奶。
“云釉,老候爷为什么要送你去家庙,你知道吗?”
云姨奶奶闻言,恨声道:“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
“没错,确实是因为我。”袁氏点头道,“那你想不想让我收回那番话呢?”
云姨奶奶闻言顿时一脸戒备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想让越国公府以正妻之礼迎了荞儿进门。”袁氏说道。
“你做梦,你想都别想!”云姨奶奶当即便骂道:“我的箴儿怎么能娶一个婚前就失贞的女人进门?箴哥儿的媳妇可是未来的越国公夫人,是宗妇,她容思荞也配?我呸!”
袁氏恨不得上前再给云姨奶奶几个大耳光,她深吸了口气,才强忍下了那股怒火。
“那行,那你就去家庙吧,我找容锦去,她现在可是一品的郡主,大不了我拼了这条命,到皇上跟前告御状就是。我家荞儿有个好歹,王箴他也别想全须全尾的活着!”
袁氏话落,转身便走。
云姨奶奶一听袁氏要去找容锦,顾不得多想,急急跑上前,一把拽住了袁氏,“你站住,谁容许你去找容锦的,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的箴哥儿,我就跟你拼了。”
“你跟我拼了?你拿什么跟我拼?你一个都要被送进家庙的人了,你还来跟我拼?你自求多福吧!”袁氏一把推开扑上前来的云姨奶奶。
“袁芮媛,你会天打雷劈的!”云姨奶奶被袁氏推倒在地,她干脆就抬手抱住了袁氏的脚,哭喊道:“我求求你,你放过我的箴哥儿吧,放过我的菲儿吧,不是菲儿不想让荞儿进门,是越国公,是越国公不肯啊……”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的荞儿?”袁氏瞪了云姨奶奶,怒声骂道:“你们做下的孽,为什么要让我的荞儿来承担这恶果。十三年前你们毁了容芳华的婚事,十三年后又谋了她的命,要天打雷劈的也是你们!我告诉你,云釉,你让我找人弄死容芳菲的信我还留着呢,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拿着它去大理寺,我让世人都看看,声名在外的越国公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连自已的亲姐姐都放不过,这样的人老天不收,总有人会收的吧!”
“不要,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袁氏面目狰狞的看着地上抬头朝她看来的云姨奶奶,“我统共就荞儿这么一个女儿,她都要死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