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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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敬德脸上的笑僵了僵,点了点头。
冯寿一脸和气的看向容锦,“容姑娘,这就随奴才进宫?”
容锦轻笑点头。
冯寿那双略显阴柔的眸子眯了眯,目光上下打量了容锦一番后,轻声问道:“容姑娘,你可知道,皇上为何宣你入宫?”
容锦点头,说道:“公公放心,民女知道。”
都是聪明人,冯寿见容锦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多说,辞了容敬德和容宜州,带着容锦上了候在府门外的轿,一路朝皇宫去。
冯寿才走,容敬德沉了脸对屋里侍候的下人说道:“把槅扇全都打开,所有人退到三丈之外!”
很快便是一阵“啪啪”的开窗声,紧接着下人都退了下去。
容敬德拧眉朝容宜州看去,“你怎么说?”
容宜州拧眉,才要开口,容敬德却是眼光一撇,朝容启舒看去,“舒儿,你是什么想法?”
容启舒想了想,说道:“冯寿是司礼监最高太监,轻易不离皇上左右,皇上让他亲自出宫来接容锦,可见那些说皇上其实不喜太子,真正疼爱的是二皇子睿王的话并不是真的。”
“宜州,你怎么说?”容敬德复回头看向容宜州。
容宜州摇头,“君心难测,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们谁也不知道。孩儿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没有宣阿筝,而是让容锦独自入宫!”
容敬德朝唐氏看去,顿了顿,说道:“回头芳菲回来,你跟她说说,问她能不能从辰王妃那问到点宫里的消息。”
唐氏嘴里顿时如同吞了一斤黄莲。
云姨娘被打成了猪头脸,容芳菲只怕将她们这些人活吃了的心都有,她去跟她说话,那不是送上门让人家作贱吗?可不去……唐氏的目光落在容启舒身上,好半响,无奈的说道:“是,媳妇知道了。”
朱红的围墙没有尽头的向前延伸,青砖铺成的甬道,像一条长蛇,直直向前。来来往往的内侍和宫女见到冯公公纷纷行礼问好,冯公公却是微扬着下颌,毫不掩饰他的倨傲。
走过一段红墙隔断的青石甬道,穿过一个大花园,沿着用金漆描了各种图案的抄手游廊走了又有大半个时辰的样子,容锦到了一处面阔七间的院子。高可入云的松柏,镶嵌着透明玻璃的窗棂,养在墙角下的各色奇花异草,还有屋檐下笔林般寂静无声立着的宫女、内侍。
只是……
隐隐有哭泣声和争执声响起。
容锦不由便奇怪,这个地方显然就是太子寝宫,有哭声可能是太子妃或是皇后娘娘,但那争执声,又是谁?谁敢在这个当口在东宫起争执?
念头才起,冯寿已经用他那绵柔的嗓子喊道:“皇上,容姑娘到了。”
很快,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宫女一边打起帘子,一边屈膝福道:“冯公公,皇上让您和容姑娘进来。”。
冯寿掸了掸身上纤尘不染的衣裳,对容锦说道:“容姑娘,请。”
“公公请。”容锦侧身让了让。
冯寿没有跟她客气,拾脚朝殿门走去。
如镜的地砖,腥腥红的地毯,红木家具,明黄色的幔帐,一人高的大瓶,冒着青烟的紫金香炉……一种张扬华丽的奢华迎面捕来,而站在落在柱旁、幔帐前的宫女、内侍,又为这屋子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威严。
屋子里的声音,因着容锦的到来,如同被劈开一样,刹那静了下来。一瞬间,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容锦垂眸,目光落在自已的脚尖上。
石青色弹墨莲花鞋,把她的脚衬得如同一朵荷苞,说不出的精巧漂亮!
“容姑娘。”
耳边响起一道略显暗哑的声音。
容锦眸光轻垂,屈膝跪下,“民女容锦见过皇上,皇后娘娘金安。”
“起来吧。”
容锦谢过后起身,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那。
“抬起头来。”这次是一道威严的男声。
不用想,也知道,能这样说话的,应该就是当朝天子无疑了!
“是。”
容锦轻应一声,缓缓抬头。
随着她抬头,屋子里响起一片吸气声,容锦甚至隐隐听到,似乎有人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容芳华”。
容锦飞快的睃了一眼声音响起的方向。
一瞬对上一对流波转盼的眸子,眸子的主人约花信之年,见容锦看她,唇角绽起一抹似笑非笑,稍倾,眸光一瞥,看向了正前方一身明黄龙袍年约四旬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
容锦知道,这人,便是这个皇朝最高统治者,永昌帝李轩!
43脸皮好贱
而这时,永昌帝也正眸光微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容锦,见容锦朝他看来,他眼睑微垂,掩尽眸中情绪,微微偏首,对身侧穿一袭藏蓝色牡丹纹的宫装,约三十五六年纪,体态微腴,面如满月,眉宇间却暗隐疲惫的妇人耳语起来。
不说这妇人一身的雍容华贵,但说她能坐在永昌帝身侧,想来,她应该便是当今的中宫之主,太子之母,原内阁首辅吕家嫡长女,吕皇后!
这人是皇后,那刚才坐在下首说不出的风雅妩媚的花信少妇又是谁?
便在容锦暗暗寻思时,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灼灼如针的刺在她身上。就在容锦想不动声色的侧个身子,看看这人是谁,头顶响起了皇后娘娘的声音。
“容锦,奇藜草你带来了吗?”
容锦连忙打起精神,“回娘娘的话,带来了。”
“呈上来。”
皇后娘娘的话声才落,便有穿绿色宫装的宫女朝容锦走来。
容锦唇角噙起一抹浅浅的笑,忽的便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永昌帝和皇后娘娘。
“大胆!”
一声喝斥响起。
大胆?!
容锦撇了撇唇角,敛下唇角的笑意,目光坦然的看向吕皇后,“娘娘,奇藜草可以交,不过民女斗胆问一声,娘娘打算如何奖赏民女?”
“大胆!”
这一声怒斥较之之前的那一声喝斥,便有威严多。
永昌帝目光如霜刀似的刮着容锦,“容锦,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朕就能抄了它长兴候府!”
容锦无声一笑,目光轻转,迎向永昌帝那似古井一般诡谲的眸子,淡淡道:“抄呗,民女没意见。”
容锦的话声一落,华丽的大殿顿时静得落针可闻。而落在她身上的那道目光越发的炽热如火,冷寒如冰,这样矛盾的目光……容锦想也不想,转身便迎了目光看去。
四目相对。
“芳华!”
耳边响起如拂羽般的轻喃声,容锦凝眸,目光三分讥诮七分寒意的打量起眼前英气逼人的男子来。
男子约三十五六,穿一袭宝蓝色销金云纹团花直裰,腰间系一条白色玉带,得他看起来越发的蜂腰猿背,身如玉树。再看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虽已是人至中年,却是俊美不减,反添高贵优雅的成熟魅力!
“芳华!”
容锦冷冷一笑,正欲出唇相讥,不想另一道声音却抢在她前面开口。
“辰王,您可是认错人了,她不是容芳华,她是容芳华的女儿,容锦!”
神色怔忡的辰王李逸辰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声如轻风,似是问人又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不是芳华?!”
“噗嗤”容锦轻笑出声,目光七分讥讽三分好笑的看向已然回神的辰王,淡淡道:“王爷,您这般对我娘亲念念不忘,辰王妃,她知道吗?”
容锦的话无异于当众一个耳光子扇在辰王的脸上。
大殿再次静得落针可闻,只这静,却是透着几分诡异。
谁不知道,当年辰王和容芳华的那点子事,出事时,李逸辰差点拿剑活劈了容芳华,没有得手后,又让人送上了见血封喉的奇藜草,可见他对容芳华到底有多恨!只老话说得好,有多恨便曾有多爱。
现在容锦一针见血的便点出,这么多年谁也不敢揭开的伤疤,辰王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辰王身上。
李逸辰俊秀非凡的脸上,血色慢慢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恼羞成怒的猪肝紫,他目光一瞬间似淬毒的刀尖一般,看向容锦。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他差点就杀了她!
“容锦,交出奇藜草。”
“凭什么?”容锦好笑的看向辰王,“东西是我的,我想交就交,我不想交就不交,你有什么权利命令我?”
李逸辰线条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的?”
容锦冷哼。
“那是本王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的?”
“你脸皮子可真够贱的,”容锦目光讥诮的看着面露薄怒的李逸辰,“送出去的东西还是你的,你怎么不把拉出去的屎再吃回去呢?”
容锦一句话,惊得他身后的永昌帝和吕皇后眼珠子差点都瞪出来了。
而被她羞辱的辰王更是一言不发,甩手便要对容锦动手。
“我死了,奇藜草也就没人知道在哪了!”
容锦一句话,使得手已经高高擎起的辰王,硬生生的将那只高举着的手放了下来,然后,身子一转,走到永昌帝身边,在他下首的椅子里坐下。
“你这姑娘,怎么性子一点也不像你娘。”花信少妇目光斜睨着容锦,语带不悦的说道:“你娘那般知书识礼的人,怎么就养了个你这么浑不吝的?”
容锦勾了勾唇角,迎着妇人的目光,冷冷道:“贵人确定您说的那个人是我娘?我娘不是失德败行吗?怎么就又知书识礼了?”
少妇描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对会说话的眼睛微微一眯,看向容锦时,便多了几分凌历。她勾了唇角,冷冷一哼,转头,朝上首的永昌帝和吕皇后说道:“皇上,娘娘,臣妾还是觉得给太子殿下用药之事要从长计议。”
不等永昌帝和吕皇后开口,她又继续说道:“臣妾看这容姑娘,为人孤僻,行事乖张且对长兴候府毫无孺慕之情,臣妾担心她会对太子不利,还请皇上和娘娘三思!”
敢在永昌帝和吕皇后跟前这样叫板的人是谁?
“元贵妃,不给熙儿用这奇藜草,你可还有更好的办法,救熙儿的命?”
元贵妃?!
原来这花信少妇,便是仅次于皇后娘娘的皇贵妃,元雪薇!
容锦眉梢轻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可是听说了,永昌帝最为疼爱的二皇子睿王李恺便是出自皇贵妃膝下!
若是太子殿下不治而亡,那么东夏朝未来的储君之位可想而知会花落谁家!论嫡幼论亲厚,都非睿王爷莫属啊!
容锦不相信,这些她能想明白的事,吕皇后会想不明白?
不然,吕皇后也不至有这样一问了!
她到要看看,这位八面玲珑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要如何与吕皇后过招!
“皇后娘娘,这奇藜草也不是只有她手上这一棵,依臣妾的意思,还是让人赶往苗疆行找。”元贵妃情真意切的说道。
吕皇后点了点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元贵妃,“不错,奇藜草苗疆很多,但是元贵妃,太医可是说过,若不能尽早施救,便是有了奇藜草能让熙儿活命,但他神志将毁,与三岁小儿无疑?”
容锦心神一震,她到是不知道还有这一出!一震过后,却是心头一安。想来,吕皇后心中已有决断了!耳边响起元贵妃锵锵有力的声音。
“但若是容锦心怀不轨,太子殿下性命危矣,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三思,莫要为了……”
元贵妃的话嘎然而止。
但那后面的意思,却是昭然若揭!
容锦眼角微翘,忖道:果然不愧是皇宫里的女人,简单的一句话,不但刺了吕皇后,还挑拨了皇上对皇后的猜忌,一箭双雕啊!历害,真是历害。
只不知道,吕皇后却是要如何还击!
容锦若有所思的看向吕皇后。
44命轻命贱
“我堂堂天家皇儿,本就该上马安邦,下马治国,若为一命而苛活,与那不通教化的庶民何异?若为活命而惘顾一切,丢尽列祖列宗的脸面不说,便是我皇家体统又被置于何处?元贵妃或许愿意恺儿如此,但本宫的熙儿却是不能也不可以!”
一袭话掷地有声,锵锵有力,即向永昌帝表明了心意,又狠狠的回击了元贵妃,别得意,你儿子也会有这一天的!
容锦差点就拍手大喊一声“好,痛快!”,她唇角含笑的看向脸色青白交替的元雪薇。
吕皇后却是看也不看元贵妃一眼,虽说痛打落水狗是件令人快意的事,但现如今,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容姑娘,要怎样,你才肯交出奇藜草?”吕皇后看向容锦。
容锦抬眸,脸上绽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