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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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进来您保准高兴!”
陈节嘿嘿笑了一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悄无声息地推开门,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
将军最近情绪不好,也该放松放松了。
自己这竖起旗子的样子不跑怎么行?给呼延娘子看见了,说不定吹口枕头风就把他换了!
呼延娘子直接被这“粗犷”的亲兵惊呆了。
她端着案几,正对着房门,眼见房里背对着自己的贺穆兰毫不费力地举起三四个人才能抬起的浴桶,再将水倒在旁边空余的几个桶里,俨然一副轻松的样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等她吸完了凉气,这才发现自己看到了什么,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比起贺穆兰的力气,她那结实上翘的臀/部,以及腰线漂亮的背部,甚至是腰上那些遍布周身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不算什么。
这样的力气,太吓人了!
少年将军。
智计百出。
勇武过人。
力能扛鼎。
呼延娘子想起食客宿客们来往之间讨论起的那位“虎威将军”,想起他们曾经说过的内容,恨不得甩自己几个巴掌。
这样的英雄,哪里会看的上她这样的寡妇!
案几落地的声音十分响亮,贺穆兰正准备提旁边的热水桶倒入浴桶中,听得这一声响动,全身肌肉都紧张的收缩了起来,她保持着背对着门口的姿势,试探着问道:“陈节?”
“不,是……是我……我这就走!”
呼延娘子眼中含泪。
“我把饭打翻了,我这就给您换一份!”
说完,她转身就欲奔逃。
“陈节这混账!”
贺穆兰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恨不得抽他一顿!
“呼延娘子慢走!”
贺穆兰听到脚步声,慌得又叫了起来。
“将军……将军唤我何事?”
她再也不敢喊花郎,只把这名字在舌尖绕了一圈,又换成另一个称呼叫了出来。
一个称呼而已,从此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只是那心,免不了还存着一份期待。
“劳烦娘子给我关个门,这样实在是不雅!”
贺穆兰咬着牙,把陈节骂了个千百遍,又继续说道:“吓到娘子了,是我部下无状,我等会儿一定压着他给你赔罪!”
duang。
有什么东西碎了。
“我……我这就关上……”
呼延娘子难堪地回过身,再不去看贺穆兰,伸出双手重新关上门去。
“将军,你这屋子的门闩坏了,不如再换个屋子吧……”
这原本是她自己留下的一点念想,却不想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贺穆兰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明明闩上了门闩,这门却还是开了!
“冒犯了娘子,勿怪,勿怪!”
呼延娘子表情狼狈地微合上双眼,捂住自己的口鼻,强逼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仓皇地窜逃而去!
什么*一度,什么男才女貌,不过都是她痴人说梦罢了!
这位将军,在家乡说不定还有佳人在苦苦地等呢!
贺穆兰洗个澡还遇见这种事,哪怕身上再脏也没了继续的心思了,她草草把自己擦了一遍,胡乱穿上衣服,顿时浑身微酸。
这是因为她刚才太过紧张,引得肌肉一直保持紧缩的状态,现在一放松下来,倒是到处都酸了。
“陈节这小子,究竟搞什么玩意儿!”
贺穆兰怫然作色地踏过一片狼藉水渍的外室,摩拳擦掌。
“我看是欠抽!”
陈节的屋子就在贺穆兰隔壁,只隔着一个拐角。
贺穆兰住的是最清净的一间,离所有房间都远,能隔着一个拐角,已经算是近的了。
所以贺穆兰只是走了几步,就到了陈节的房间,她此番真的是震怒,推了一下陈节的房门发现推不动,抬脚就是一下。
哐!
一声大力的震动之后,陈节所住的房间之门硬生生给她踹了开来!
这样的动静太大,惊得阿单志奇和蛮古都跑出屋子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贺穆兰踹开陈节的大门,人顿时傻了。
比她更傻的是倒霉的陈节。
这小子仰面朝天的躺在床褥上,下身精光,一只手还在那什么上,满脸都是潮红,等再看到贺穆兰踹开门,吓得顿时萎了,嘴巴张的老大。
“将将将将将……”
“什么将将将将将将将?”
急忙赶来的蛮古好奇地从贺穆兰的肩膀处抬头往里一看……
“噗!”
第258章 一本乱帐
陈节这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了。
被自己的主将看见……
(*((&%¥%#¥#¥*)((&*……¥%%##!
以上是陈节纷乱的心情。
连贺穆兰觉得这辈子还是不要暴露自己女人的身份得了,否则要杀她灭口的恐怕要排出几条街去。
但无论如何,陈节目前有很大的问题,大到她必须要严肃处理。
“你先把衣服整理好,跟我出来。”
她转过身子,站在门外,静静的等陈节收拾好自己出门。
阿单志奇和蛮古没见过贺穆兰这般严肃的表情,再回头看看应该贴身侍卫贺穆兰却在房里自/撸的陈节,心中似乎猜测到了些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也帮不到你啦。’
阿单志奇惋惜地摇了摇头。
蛮古以前是主将,亲兵不少,最反感就是陈节这样懒散的亲兵,他毫不留情在门口嘲笑了一番他的“大胆行为”,而后骂出声来:“老子要知道你这么护卫将军的,今晚就应该是老子值夜,你休息,好好在房间里弄你自己!”
这一句嘲讽引得陈节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知道个屁!’
陈节满身大汗地穿上裤子,又整理了一番衣着,猫着腰跑出屋子。
‘我若不是为了给将军解忧,我才不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单膝跪在贺穆兰身前。
“是标下无状,让将军丢脸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贺穆兰看着跪下的陈节,突然对蛮古说:“去把陈节放在屋里的马鞭拿来。”
马具都被卸下来带回了房间,以免小厮无意间弄坏了价值昂贵的骑具,马鞭自然也在其中。
蛮古很快就拿来了鞭子,递给了贺穆兰。
“将军,现在还在赶路,若是打坏了还要找郎中,岂不是麻烦?”
若是之前的贺穆兰,阿单志奇一点也不担心陈节会被教训的太过,可如今的贺穆兰气场是在是太冷峻,已经到了连阿单志奇等人都担忧的地步。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暴虐之人。”
贺穆兰接过鞭子,随口回了阿单志奇一句。
只是陈节和阿单志奇还未松口气,贺穆兰就抬手提鞭,给了陈节的肩膀一记!
啪!
她话倒是没有说假,那一鞭没有使足力气,打的也是左肩。
可饶是如此,陈节也被打的身子歪了一歪,还好没有倒下去。
“第一鞭,是抽你玩忽职守,擅离位置。”贺穆兰脸色铁青,“若呼延娘子是包藏祸心之人,我此刻就已经死在房间里了,你也难辞其咎!”
她当时身无寸缕,手边也没有兵刃,切莫说她身上还有天大的秘密,就算没有,若是来了刺客,难不成还要上演一出“裸/女大战刺客”的戏码不成?
陈节此时还是少年人,拥有少年人的倔强,被抽了一鞭子心中依然不服,梗着脖子道:“呼延娘子怎么会是包藏祸心之人呢?她打扮成那样来给您送饭,明显是爱慕你啊!”
贺穆兰呆了一呆,抬起手来,又是一鞭!
“第二鞭,是抽你自以为是,头脑不清!莫说没这回事,就算对方爱慕我,我让你放她进来了吗?她的爱慕难道不能是装给你看的吗?”
若是其他人,听到陈节这话还可能真以为她和呼延娘子有什么,但她自己知道,她是个女人,不可能和呼延娘子有什么瓜葛,更何况她几个月才来一次客店,可呼延娘子接触的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她都没看出来呼延娘子哪里表现出喜欢她的样子来,陈节却发现了!
这难道不是他那可怕的脑补能力发动了吗?
想前世花木兰坑爹的“巨物木兰”和“*木兰”的名声,几乎都是这货脑补出去的,虽然这世她之前都是让花生当随从的,可之后陈节一定会长期待在她身边,若是一个不察,就又会出现什么奇怪的名声。
她根本不需要他帮着宣扬自己身上男性荷尔蒙的强大!
她不需要那种东西!
陈节被抽了第二鞭,却没有如同第一次被抽那样恼怒,反倒表现出迷茫地表情,疑惑地问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一前一后从马房回来,呼延娘子还特地梳妆打扮给您下厨……”
“陈节,快不要说了!”
阿单志奇简直都看不下去了。
“就算是,可将军要对他无意,你也得拦着他。若是这女人借着将军的事情赖上他,难不成要将军自污了名声娶了她不成?”
将军可是浑身不着寸缕啊!要是被外人看见和一个寡妇在一个房间里,其中一人还脱光了,怎么也说不清了!
这陈节果然脑袋二缺!
阿单志奇的嚷嚷一出口,贺穆兰才想到还有这种可能,顿时怒不可遏,那鞭子直接指向他的鼻尖。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鸨子一流了?我的私事岂是你能干涉的!”
这话说的太重,陈节脸色顿时一白,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软了下去。
“是标下不对,还请将军重重责罚!”
贺穆兰也不客气,举手又落下第三鞭。
“这第三鞭,是罚你违抗将令!我下令让你守住房门,你便是死了,也不该离开一步!”
陈节的身子剧震了一下,直接从单膝跪地变成双膝跪下,浑身冷汗直冒。
这第三鞭比前两鞭都要重,而且抽的是他的脊梁,显然想要他俯首,而他此时才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哪里还有之前不甘的神情……
他这般去当亲兵,花将军没把他赶跑,已经是好的了!
花木兰那一世是从小兵当起,她位阶还低的时候就收了陈节,之前从未有过亲兵,所以陈节性子跳脱她也不是很在意,反倒把陈节当做自家弟弟一般看待,多有爱护之情。
陈节在大事上很少出错,对花木兰也是忠心耿耿,但凡有些不拘小节,身边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贺穆兰却不同,她□□就比花木兰要高,而后又在库莫提身边当了许久的亲兵,知道一个合格的亲兵应该做什么。
库莫提即使洗澡都有亲兵保护,并非他对自己不自信,而是只要是人人,总有疏忽的时候,洗澡、如厕、睡觉,这些时候人的警惕心下降,很容易遭了别人毒手。
花木兰总想着马上解甲归田,在政治上和事业上都没有什么进取之心,和权贵、阴谋接触的也少,陈节那样子的亲兵自然是够了。
可是贺穆兰却被素和君的一席话点醒,知道未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就万万不可能像花木兰那世那么过了。
如今世族门阀也好、鲜卑贵族也好,都对她这样寒门出身却乍得荣宠一步登天的少年将军虎视眈眈,崔浩虽站在拓跋焘一边,但崔浩也不代表所有的世族门阀,她今后的路有多难走,只是想想就头疼万分。
更别说她本身还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惊人的把柄!
如果陈节不能清醒过来,不能了解一个亲兵要做什么,那再留他在身边,就是害人害己。
可贺穆兰出身普通军户,同乡同族也不可能吸纳到身边当亲卫,要以忠心和可信任论,除了陈节,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放心当亲卫的人选。
那罗浑等人都有高飞之志,跟了她是委屈,蛮古也是想要早日自立门户的。阿单志奇似乎已经生出了退役之心,加之他左手伤的太重,以后拉不得弓了,若是她关说一二,军府说不定真会让他回家耕种,自己更不可能勉强他。
三五年之内,她还对陈节抱有期望,三五年之后陈节要再得不到长进,就算自立门户也混不出什么名堂。
她对陈节爱之深责之切,却忘了陈节如今才不过十□□岁而已。
贺穆兰本身已经年近三十,心智成熟阅历丰富,可陈节这样的少年性格本身就开朗活泼,否则在乡中那样的地方以那样的方式长大,早就长成仇大苦深的孩子了。
“将军,我错了!我真的错!我以后一定改!”
陈节见贺穆兰面如沉水,心中害怕他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