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衣刺客-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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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非自寻死路?如何还敢片刻留存?房中水道便冲不得灰烬吗?若是将书信撕成碎片吞于腹中,谢捕头你莫非还要刨腹验尸?”
“说得好,这正是谢某当日困惑之处!”谢观星接过话茬,随即对着隐月宗宗主一拜,开口说道:“宗主见谅,谢观星下面要说的话可能会有损宗门颜面,不知可否先让无关人等回避?”
陆羽闻言,沉思半晌,开口对着身侧的一名长老说道:“宗内供奉长老留下,其余人等先行回避,伍闻道难脱嫌疑,先好生派人看管,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随着宗内长老弟子退出大殿,整个大殿之内只剩下了陆羽、赵彬、谢观星、红菱以及十数名所谓的“供奉长老”。
见殿内已无寻常人等,陆羽开口说道:“好了,此刻留存人等,要么涉案,要么都是本宗供奉长老,无需刻意隐瞒,你有什么话,尽可放胆说来便是!”
谢观星对着陆羽深施一礼后说道:“赵长老方才所言不无道理,若非见到阎道官尸身,又得了那瓷瓶,谢观星未必能明白其中关节。此等事,无非两种可能,其一,宗内有人利用瓷瓶内液体,于外宗弟子上石问心之际诱使黑蚁稳固问心石并借以要挟那些想要入宗的女修做些苟且之事。既然有人可以以入宗之事要挟女修,那么更有知情之人可以用揭破此事相挟,谢某推断,那阎道官能从赵长老处索来首饰,二人交情应该不浅,其人用黑蚁固石的手段,想必赵长老也是知道,如此一来,莫说是赵长老想要那几名女修身穿彩衣头戴配饰坐在窗前,便是让她们做旁的事情,只怕这些女修也只得认命!其二,听闻人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如此说来,这赵长老明显不合条件,而这也就说明,此案还牵扯到一人,此人要么在宗内身世显赫;要么相貌不俗颇得女子欢心。而事发三晚,这三名女子都坐在了窗前,那么只能有一种解释,这三名女子都非常肯定,那名自己心仪的男子,必定在当夜能够看到自己映照在窗前的身影,而这也就说明,那名男子有足够的条件在这三晚出现在廊道之上。这一点看似极不合理,但谢某入宗之日便于廊道入口处,见到新近增设的木栅,打听之下,这又是赵长老你的主意。既是夜间有道门弟子守护,尚不能阻止凶案,这木栅又有何用?直到那日攀岩之时,见到阎道官尸体及随身物品,谢某这才想明白了个中玄机。那木栅原就不是要防住厉鬼,而是要遮住公门中人的眼睛!如此谢观星敢于断言,且不论传递给死者的书信是真是假,这名令女子心仪的男修绝对不是空穴来凤,还请宗主查验事发当夜于楼下职守的宗内弟子,那凶案发生三晚都在楼下值守的弟子就是其人!”
卷五 道门迷踪 第33章 残卷
天色渐明,紫霄宫大殿外,方胜等一众公人依旧围坐在一起。
昨夜四更前后,先后有一老一少两名修士进入大殿,而随着那名相貌俊朗的年轻修士消失在于殿内,大殿的正门再次被人关闭。
没有人知道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名年长修士进入不久,殿内倒是有曾传出一两声干笑,可当那名年轻修士进入之后,这殿内反而变得极为安静。当然,也许只是那厚实的大门遮挡了声音的传出,可即便如此,这种莫名奇妙的安静,还是让殿外的一众公人感到有些不对劲!许是等待的太久,那方胜终于按耐不住心性,急火火便要上前叩响门环。不想却是被匆匆赶来的张小四出言阻止。
对于一众公人会被拦在了殿外,这张小四显然没能料到。再询问了几名影卫情况之后,这张小四暗自于心底赞叹一声。
“谢观星当真是条汉子,现下看来,倒是我张小四有些小肚鸡肠了。”
对于张小四的出现,五柳巷的公人多少感到有些不解,其人既是“临阵退缩”,此时再行前来,便不怕丢了自家脸面?而其人当下阻止方胜进殿,不知道是不是还存着“舍人利己”的念头?此番定要拉上方胜,莫非是想为自己来日脱罪寻个佐证。
没有回应众公人不解的眼神,张小四再次将方胜拉到了一边。
“方兄,且再等等,有些事情兄弟我不便讲得太明,方才张某未与众人一并前来,实是在等一个人的消息。如今这消息业已坐实,此间事最好到此为止,谢兄要是还想往下查,那便由着他!左右论这树大根深,谢兄当远胜你我。即便隐月宗想对谢兄不利,只怕也需再过上些时日!”
方胜前番被张小四阻止,已经有些不快,此刻再听闻张小四这般话语,难免有些收敛不住。
“这才一个时辰,你能得了什么消息?即便我兄弟真有什么来头,方胜如何会不知?你说的那树倒是够大,可早就倒了!你说的那根倒是够深,如今也全他娘烂了,如今再对方胜说这些劳什子话作甚?左右不过是怕给自己惹上麻烦,若只有这般本事,就给方胜滚到一边。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旁的想法,原来也不过如此!即是这样,方胜自己过去便是。我便不信,这道门敢把我等杀绝不成!”
那张小四闻言并不动怒,其人看了一眼身后众人,随即凑近方胜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可就是这两句话,却是让原本打定主意,定要将那殿门砸烂的方胜僵在了当场。
张小四的话方胜不敢不信,因为有些事,他张小四断然不敢拿来乱开玩笑。可一个被涉川缉拿的逆贼非但没死,两日前更是大模大样的出现于宫中。似这等的消息,任谁当下也无法接受。
“这等事你如何能知晓?可是道听途说?”
“说了怕你也不信,这消息正是从隐月宗内传出。还有一个消息不妨一并告诉你,据宗内暗桩所言,消息两日前就已传入宗内,可你知道隐月宗宗主听闻此事是何反应?”。
“道门与涉川官家素无往来,能有何反应?”
“能有何反应?方兄对过往之事又有多少了解?我再告诉你一句,据传闻,这隐月宗数百年基业,兴衰皆在一手持‘勿悔’长刀的刘姓之人掌中!”
方胜闻言大惊,谢观星手中长刀刀名“勿悔”,自己早就知道,可若依着张小四所言,谢观星当下岂非更加危险。
“什么勿悔?此事和我那兄弟又有什么关联?莫非刘半山就是你说得刘姓之人?”方胜反应很快,言语中更是透着试探。
“刘半山是不是那人,这事你我说了不算!至于这‘勿悔’长刀,我也只是近日听闻,可据暗桩今日带来的消息,两日前隐月宗宗主听闻刘半山重返宫门,当下便令人将宗内秘藏的一对弯刃取出供奉,张小四不知这中间有何玄机,但有一事却可笃定,隐月宗定然对这刘半山心存畏惧,如此说来,其人弟子他们未必敢动!”
听完张小四言语,方胜脑门开始冒汗,这一反应,让张小四多少感到有些惊奇。
“方兄可是不信张某所言?张某钦佩两位心性,这才如实相告,你可知若是消息走漏,张小四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总领大人砍的?方兄是明白人,难道到了此刻还看不出张某当下状况?此间事,若仅凭你我如何担待?王大人敢于接下此案,只怕还是因为谢兄的缘故,如此你我倒不如由着谢兄去折腾,或许唯有他可以承担一二!”
方胜闻言,将张小四拉得更远一些,待确认无人能够听到二人言语,这才开口说道:“此话又是从何处说起?即便那刘半山再次起复,又与我兄弟有何关联?依着方胜推测,这刘半山官复原职的可能不大,即便圣上不计前嫌,再次许了旁的职司,他只要还想保住脑袋,如何还敢任用自家亲信?你莫要小瞧了方胜,方胜笃定,刘半山其人即便能逃过一劫,至多也就能在宫中落下个闲职,左右不过一张虚弓而已,怎会配置谢兄这等的锋利箭矢?”
方胜的这番话让张小四心中一阵狂跳,这方胜言语定有所指,自己的选择看来并没有错,一粒没有用的棋子,要想不被人抛弃,那便只有投入另一盘棋局之中。他张小四并不在乎自己的主子是谁?最重要的是能够活得长久,这方谢二人各有所长,虽背景含混不清,可如今再不当机立断,只怕一回刑讯司,自己的生死便在某人翻掌之间。
一丝笑意忽然闪过张小四的嘴角。张小四隐隐有些得意。自己现在还有机会,只要放出一个消息,那对于某人而言,自己就还有活下去的必要,不过,那个“某人”可不是他王哈儿。
略微思索了一下,张小四决定暂时不将最后一个消息透露给方胜,一来这谢方二人是不是真有些来头,还要看看今夜过后的状况。二来,这消息价值几何?现在还言之尚早,若是那名“桩头”不死,一旦其人寻到别的门径将消息送出,自己即便随着谢方二人重换庙门,难免会屈居这二人之下,依着常理,也唯有看到正主再送出消息,这消息才能给自己带来天大的好处!。
不过一想到那个暗桩的首领,张小四不由自主的便打开了寒战。
下意识的拍了拍胸口,张小四知道自己的那件宝贝还在,世人都将这修士看得有如真仙一般,可又有几个知道,有件东西,这些修士却是连碰都不能去碰。不过,对上一名堪破修士,自己使的手段能不能奏效,这当真是一道天大的难题。迷陀丹之毒或许对于那名道境已达离幻的仆役有用,可能不能同样取了一名堪破修士的性命,毕竟谁也没有试过!如今自己也只能赌赌运气,只不知那两名先后进入大殿的修士,会否带给陆羽自己想要听到的消息。
说到此处,可能有人会问,这迷陀丹又是何物?与迷陀丸是否是一回事?既然已经说到了此处,不说明一二明显不行,可以坦言告之的是,这迷陀丹和迷陀丸原就是同样的东西,只是这世间知道迷陀丹对于天下修士而言,无异于剧毒的并没有几个。武山与昌余两国原也库存此物,只是因时日久远,霉烂之下又不知有何用处,故而断了传承。至于涉川,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将此物充作了影卫用来消饥止渴的口粮,原本这迷陀丸也会因刘半山的覆灭而销声匿迹,可偏偏有一个人夜间等的有些饥渴,便在无意中取出此物想要服用,可这番举动却令某位倒霉的“仆役”生出好奇,其人难免要接过去看看至于这最终的结果,自是让某人知道了迷陀丸的妙用,而这个人,就是张小四。
想必有人看到这里会觉的这迷陀丸便是那个消息,那我告诉你,你又错了,真正的消息来自一名堪破修士对于一副残卷的讲述,至于这残卷上画着的是什么?请接着观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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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四面容上的变化,自然躲不过方胜的眼睛,从张小四的行止中,方胜看出了两件事情,其一,这张小四定然是藏着一些秘密,而这秘密足以让他对谢观星能够从大殿中生还充满信心。其二,此人似乎是想要做些什么?而这件他想要去做的事情,一定不像自己想要去叩动门环那般简单!
看这张小四的眼睛,方胜开口问道:“方兄,当下该如何?莫不是就这般等着?”
卷五 道门迷踪 第34卷 莲花钗
殿内的谢观星此刻亦有些心慌,四更时分,一名隐月宗长老从赵彬弟子处查出的包裹让案情出现了巨大的转机,可这转机所带来的结果,却完全出乎谢观星预料。
据这名陆姓长老所言,在搜查赵彬及其座下弟子住处之时,自己偶然从一名执法堂弟子房中查得此物,问讯之下,那弟子初始的解释倒也合理,其人只推说这包裹是近期查到的违禁之物,因赵长老诸事缠身,故而一直没能入档销毁。陆姓长老原本也没将这包裹内的瓶瓶罐罐放在眼里,想着只随意翻检两下便自行离开,不想这一翻之下,却是翻出了门道,就在这包裹底部,还藏着几枚莲花状的钗子。
其后的事情自然变得简单,既然有执法堂弟子涉案,旁人亦很难逃得干系。这陆姓长老招呼从人严守执法堂,只说未得宗主许可,任何人不得走出房门半步。而陆姓长老本人,则押着那名涉案弟子一起前往紫霄宫。
但是事情哪有这般容易,这陆姓长老毕竟是修道之人,道境差别,让他难免会对低阶弟子生出轻视之心,而这种轻视带来的后果,就是那名涉案弟子居然借着沿途上茅房的间隙选择了自行了断。
不过既是这钗子出现,执法堂长老赵彬终于有所收敛,不再事事为自己辩解,其人只对着殿中众人干笑几声便束手而立。可赵彬此举绝非认罪伏法,他的用意再明显不过,既是已死无对证,而那钗子又是你陆家人从执法堂弟子那里查得,如此一来,诸位供奉长老又不是瞎子聋子,你等定要将脏水泼向赵彬,那自己做不做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随着殿内长老将几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