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古龙]放着那朵花我来!-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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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花满楼一贯的温和笑容堵住了陆小凤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晚枫与我说了一件事。她虽然很确定,但还需要萧秋雨醒来,才能知道她说得到底对不对。”
“她说了什么?”陆小凤追了上去,问。
花满楼没有答话,但陆小凤也很快知道了那小女孩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现在的丹凤公主是上官飞燕!?”陆小凤大惊道,他之前一直以为是上官飞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被丹凤公主害了。
当然,这个猜测中也有上官雪儿的缘故,这小姑娘一直在说她的姐姐失踪了,让他也主观认定上官飞燕被害了。
却不曾想,他从侥幸捡回小命的萧秋雨口中知晓的,居然是一个完全相反的事实。
“事实上,丹凤公主怕是早已遇害了……”萧秋雨重伤昏迷了这么多天,此时刚刚醒来,虽然精神不好,却依然强撑着要把他知晓的事统统都告诉陆小凤,“你们一直以来见到的,都是上官飞燕……咳、咳咳,我也不知道她到底谋划了多少,但是、咳、一定还有人……是她的帮手……”
“我、我无意中知晓了这件事,差点被柳余恨灭口……我、我待他如手足同胞,他、他却如此对我!”萧秋雨说到此处,面皮涨得通红,青筋毕露,原本俊秀的书生模样被那彻骨的仇恨扭曲得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
被至信之人背叛,自人成鬼。
他满是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虚空,仿佛能从那里看到他恨之入骨的那个人:“柳余恨!我萧秋雨不生啖你血肉身躯,誓不为人!”
许是太过激动,他大口呕出黑红色的鲜血,再次昏死过去。
晚枫恰巧在此时踏入房门,看了一眼萧秋雨呕出的血,面色就平静下来了:“不碍事,吐出的是淤血,比让他憋着好。就算他不吐这回,我也要下重药化开,这一吐倒是省了喝几剂苦药的功夫。”
然后她把萧秋水身上的伤检查了一边,把那些因情绪过分激烈而裂开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然后才看向似乎在沉思着思考什么的陆小凤。
以及花满楼。
虽然萧秋雨的话证实了她之前在花满楼面前说的话,但是晚枫并不开心。
可以的话,她希望是自己看错了,这样花满楼喜欢的女孩子依然是他记忆里那般美好的模样。
会对其他人撒谎,但是面对他时却非常坦诚。
晚枫不想伤害这个如同聚集了世间所有美好的男子。
上官飞燕,你怎么忍心伤害这样的人呢?
下意识地收紧五指,晚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阴得吓人。
直到手指被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才发觉,自己刚刚用力到让指甲陷入手心。
白玉一般的掌心,数个月牙儿一样的伤口渗出鲜红的液体。
而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的正是宁小裳,此时,这一直不喜丹药的清虚弟子正皱着眉头,小心地把金疮药粉撒在伤口上。
他的动作那么小心,敷药的手轻得不会触碰到她的伤口。
察觉到她在看他,宁小裳抬头对她笑了一下,安抚道:“马上就好,不疼的!”说完他又低下头去,皱着眉头,面对那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口,谨慎得像是在准备潜入荻花宫一样。
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宁小裳愣住的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干嘛弄得好像我手断了一样?这点小伤没事的。”
宁小裳见她笑了,本来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不过想到刚刚晚枫的模样,他还是有点在意:“那个叫上官飞燕的女人欺负你了?”
晚枫摇摇头,转头问陆小凤:“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证实了丹凤公主其实是上官飞燕,那大金鹏王说的话有多少真实度就需要打个折扣了,陆小凤这会儿也在纠结他现在掌握的线索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被掩盖了真相的。
“你不是说当年入中原的金鹏王朝旧臣是三个大臣加一个王室子弟,他们四个人一起护送小王子来的吗?上官瑾应该就是上官飞燕的父亲吧,阎老板是严总管,现下你们也算是得罪他了,从他那里大概是得不到什么线索;平独鹤现在是独孤一鹤,峨眉派掌门,现在从太原出发去找他,也不现实,更何况你之前与他并无什么过硬交情。”晚枫想了想,建议道,“不若去找霍休,他是你的好友,如果你问他这件事,他应该会告诉你一些线索。”
“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好友,我才不想去问他啊!”陆小凤苦笑道。
晚枫疑惑道:“为什么不问?他是你的好友,你与他认识的时间远比那大金鹏王的丹凤公主来得久,你了解他远超你了解丹凤公主,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你为什么愿意去相信那个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丹凤公主,却不愿意相信你认识了解了那么久的好友呢?他是你的好友,你应该相信他的,不是吗?”
在花满楼和陆小凤愣住的时候,晚枫顿了一下,继续道:“就算他真的做下了私吞了金鹏王朝财产的事,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他做错了,作为好友,你不是应该劝诫他,告诉他这么做是错的,监督他改正吗?”
她摊摊手,漆黑的眸子直视那两个男子:“身为至交好友,不正应该这么做吗?”
陆小凤这次呆愣了更久,等到晚枫有些不安地拉他衣角时,他才忽然像是清醒了过来一样,哈哈一笑,猛的抱了一下小女孩:“你说得对!”然后他松开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的花萝,留下一句:“我这就去找霍休!”人已经从窗户里窜出去了。
被陆小凤那一抱给吓了一跳的晚枫愣愣地回头看花满楼:“他没事吧?”
花满楼此时似乎也回过神来,微笑着摸摸她的头:“没事,他想通了而已。”
手下传来的触感像丝绸一样光滑,花满楼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忽然脱口而出:“这是我第二次遗憾自己看不见。”
第一次自然是陆小凤剃胡子的时候。
他平日里从未因这种事而心生遗憾。
晚枫吓了一跳:“为什么?”不会是被上官飞燕给刺激到了吧!
她担忧的目光只换来了花满楼微笑的模样。
花满楼没有说的是,他忽然很想看看,刚刚说出那样话的女孩,是何等的动人心弦。
无关风月,无关情爱,只一片赤诚之心而已。
被这两个大人的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晚枫疑惑地望向自家小伙伴,希冀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她求助的目光也只换来了宁小裳比往日更为柔软的笑。
“阿郁不用知道为什么,”他拉着这个女孩自见面起就一直温暖的手,笑得平静,“阿郁只要继续这样保持就好了。”
虽然这样的阿郁总有很多人很多人喜欢,想要留在这样的阿郁身边,不能只让他一个人看到,让他不太高兴。
但是……
在女孩得不到答案气馁地转头时,他微笑着,用晚枫听不到的音量,低声说:
“我最喜欢这样的阿郁了。”
第六十八章
霍休是天下首富,他在各地都有秘密的住处。
他可以呆的地方太多了,多到数不清。
这就意味着陆小凤需要一点时间把他的这个好友找出来。
晚枫在城外租下了一个农家院子,用以落脚。萧秋雨也被移到了这里,那日晕过去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他的身体底子好,加上受的都是外伤,好起来的速度比晚枫还要快上一步。
四月暮春时刻,微微带着初夏凉意的清风吹过,晚枫坐在屋檐下,拧着小眉毛,托着下巴看萧秋雨在院子里做恢复训练。
“阿郁不开心?”宁小裳把手里端着的葡萄放到两人中间的小桌子上,顺手摘了一颗丢进嘴里。
“没事,我就有点郁闷……明明萧秋雨的伤要比我重啊,可为什么他都能做恢复训练了,我才刚刚好了个大概……”晚枫摸摸自己的心口,这几日调养下来,她的内伤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内息流转太快的话,就不会有隐痛的情况。
但她这是调养了将近两个月的成果,萧秋雨呢?从他濒死到现在,才过了几天啊!
花萝深刻感受到了世界的不公。
“笨蛋!你为什么要和他比!”宁小裳翻了个白眼,“要比恢复速度,六师兄的恢复速度能让人哭死好吗?”
“六师兄是铁牢心法,那不一样。”晚枫反驳道。
“萧秋雨又不是万花,当然也不一样。”宁小裳不紧不慢道。
“……”
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没法反驳……气馁的小花萝长叹一口气,然后看到了石桌上的葡萄:“这哪里来的?”这季节太原城里没葡萄吧?
“我来之前,大师父刚从明教回来中原,他给我们带的!”宁小裳得意道,“我连你那份一起拿了!是回纥那边产的,可甜了!”
晚枫往嘴里丢了个尝尝,味道确实很好:“花满楼呢?”她今天都没看到他人。
不会是因为上官飞燕的事打击太大,呆在房间里不想出来了吧?
“好像是去外面散心了吧,早上我听到他出门的声音了。”宁小裳不在意道,“他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
失恋的人需要独处空间,让他一个人待会就好了。作为一个天天在太极广场看其他门派弟子来捉肥羊/求情缘/怒分手的纯阳宫弟子,咩太表示死情缘什么的真是太常见了。
习惯了就好了。
“我只想说你给他留点葡萄……”本着“好东西要和小伙伴一起分享”理念的花萝说道。
宁小裳大惊,差点跳起来:“阿郁你被什么附身了吗!当初我不就拿了你一串糖葫芦你就从金水镇追杀我到枫华谷,现在你居然主动分东西给别人吃!”
晚枫用力咬下嘴里的葡萄,汁液四溅,让咩太有种阿郁咬的不是葡萄而是羊脖子的错觉。
他发誓他听到了磨牙声。
“花满楼是我的好朋友,朋友间分享零食很·正·常!”花萝一字一顿道。
宁小裳不服气:“我难道不是你的小伙伴吗!明明我们认识四五年了,你才认识他多久!”
晚枫咽下葡萄,不紧不慢道:“第一,那天我回来只看到了一个小道士自顾自拿我的糖葫芦,第二,见到陌生人拿自己东西,直接开乱洒招呼上去是大师父一贯的教导,第三,你从头到尾都遮着脸。”
她磨了磨后槽牙,冷笑:“最后一点,于睿真人来找我前,你根本没告诉过我你是男孩子!”
于是事情真相很简单:一时大意穿着小道士装的宁小裳拿了好友糖葫芦,在被怒切花间开乱洒的花萝糊了一脸玉石时才想起自己这会儿不是萌萌哒的咩萝状态,于是捂脸狂奔。
——长大了有羞耻心了,万一被知道自己是男扮女装阿郁讨厌我了怎么办o(》﹏
第六十八章
霍天青的心情非常低落。
这位珠光宝气阁的大管家虽然依旧是如平日那般在阁内行走,但是脚步却有些晃荡。
这对于身为天禽门正统继承人、自幼被父亲天禽老人悉心教导、虽然年纪不大但武学造诣深厚的霍天青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它就是发生了。
直到他听到一阵琴声,不知飘到哪里去的思绪才转了回来。
那琴声低音婉转,然而转至高处却变得嘶哑,似乎是那张琴本身的缘故,但在演奏者的巧妙安排下,这嘶哑的声音如同落入地狱的人仰望着光亮处,用尽一切想要抓住那份光芒,却依旧被地狱中的恶鬼拖入黑暗深处。
透着无法言喻的空寂。
顺着琴声一路走入花园深处,霍天青在湖中阁里看到了原随云。
那寂寥的琴音,正是从他手底下流泻出来的。
原随云按住了琴弦,琴音止。
“这琴似乎不太好。”霍天青问,他对于琴的研究不怎么深,只能猜测道。
“本来是一架好琴。”原随云松开弦,拿起放在一边的细布擦了擦手,“但是被人扔入水中,虽然被个笨蛋捞上来,又拆开晾干,又重新上油……终究是不复往日清亮。”
即使霍天青对于琴之一道并不怎么了解,但也知晓,一架琴被扔进了水里,那差不多就是毁了。
“把它捞上来的那个人,一定很喜欢这架琴吧。”霍天青说。
“这琴不是她的。”原随云道,“在被扔进水里之前,她不过是听了这琴奏起的一首曲子而已。”
“就为了那一首曲子,那人就能跳下水去捞起它?”霍天青惊讶道,“为什么?”
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