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挽歌-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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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的人并不如看上去那么清闲，除了吃饭睡觉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唱歌跳舞自不必说，琴棋书画也要来学，在梦漆眼里，这些异族的姑娘们干一些汉人的事情总有那么点怪怪的，她们还是扭扭水蛇腰，抛抛媚眼儿比较合适，梦漆一面擦着桌子一面好笑的看着，都说中原女子北方豪爽甘洌、南方温软似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偷偷笑两下，见那香炉中的熏香快要燃尽，就去拿了新的点上，洗衣服的姐姐来发晾干的衣服了，梦漆把姑娘们的分出来，却发现那去送衣服的人有点心虚的样子，而且梦漆的好奇心一旦上来了，就挡不住了，于是悄悄地跟上去看了······
那个女子是这里年岁最大的，平日里不爱说话，总是低着头一副很自卑的样子，大家对她也很客气也不开什么玩笑，也不欺负她，但是现在她竟然会主动把衣服放进屋是梦漆没见过的，顺着门缝看了一眼，“！”梦漆吓了一跳，那人把衣服放在床上后没有马上离开，她看了看四周，蹑手蹑脚的打开了一个姑娘的小柜子，拉开一个抽屉，从中迅速的拿了样东西，揣进怀中，赶忙把柜子放回原处，向出走着。
梦漆早已躲在了附近的草丛里，天啊，竟然偷东西，怎么会呢？完全看不出来啊，梦漆在思索间又不自觉的跟了上去，那女子换了身普通的衣服从小门趁着黄昏溜了出去，梦漆眼见她拐了个弯儿进了一家铺子，一面旗子在店面前头飘着，上面写了一个字，‘当’，梦漆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有一种似乎被背叛的感觉，隐隐约约梦漆感觉到那所谓浮华的下面并不是那么的光彩，这样的落差，弄的心中好不低落。
明明知道那人十有八九是因为生活所迫才回去偷盗，毕竟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个老手，只是为什么有困难却不说呢，梦漆想不通，吃饭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眉头轻轻皱着，“怎么了？饭不好吃吗？”还是有人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儿，虽然那个实在是表现得太明显了，梦漆才恍然惊醒般的，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做了噩梦，有点，呵呵，难受。”“嘻嘻，一看你就还是个孩子，还噩梦呢，我们这些混得久了，活着就好，梦······都很少在做了。”“哦。”梦漆依然心不在焉，那人到也没多想，拍拍她的头，顺便偷偷夹走了两块肉，梦漆这下可来了精神，一跃而起，两人闹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低落都是假的······
从那天起梦漆就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后来发现又有不少人丢了东西，梦漆也有点心慌慌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共犯一样，黑眼圈也越来越重，于是实在是受不了的梦漆决定找那人谈谈。
“九娘！”“！”梦漆只是很一般地叫了她，被唤作九娘的女人却吓的一个激灵，梦漆皱皱眉头，自己有那么吓人吗？不过来是笑着说，“九娘最近有什么难处吗？”“啊？难处？没、没有啊······”如果梦漆没记错的话九娘可不是磕巴，那现在这样是不是间接证实了她u、有偷东西卖掉的嫌疑？可是九娘应该是孤身，在这里是待得算是比较久的了，工钱给的也很不错，大家对她也客气，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九娘在这团里待了很久了吧？”“啊？奥！是、很久了，很久了······”梦漆知道她的怀里现在有一些刚刚偷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坐立难安，想这一段日子跟着她发现，她偷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贵重，也越来越频繁，已经到了一种所有人都在彼此怀疑的地步了，梦漆叹口气，“唉，九娘，你很着急吗？抱着什么东西啊？”“没！没什么！”她几乎都快哭了，虽然很是胆怯，但还是说道，“我、我、我有急事，走了······”就顺着梦漆的身侧，溜走了，连脸都没敢抬，梦漆也觉得很伤心，还是跟上看看吧，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九娘再次进入了一家当铺，他们已经过了三个城镇了，九娘也辗转了七家当铺，似乎是怕被人认出来，总是蒙着面，这更加重了梦漆的疑惑，原本也想过要揭穿她，可是这会毁了她，而且梦漆也想知道九娘背叛大家的理由，而这次典当完东西后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她回了房间后又马上出了来，换了身行头，怀里好像又放进了什么东西，匆匆向着城镇外走去了，梦漆刚想跟上去，就被一个人猛地捂住了嘴······
“嘘——”看清了来人，原来是管事的尤姨，“我说小梦，这也太危险了，不能跟的！”“尤姨······你都，那个，恩······知道了？”“我手底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九娘最近怪怪的我就知道有问题，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想来掺一脚！你才多大啊，知道这世道多险恶吗！”“尤姨······”梦漆叫得可怜兮兮的，“对不起。”“行了，九娘的事情我查过了，也打听了点，你也不用操心，肯定害不了人。”“哦。”看见梦漆心有不甘的摸样，觉得好笑，“快去吧，一会儿要没饭了，大家都跟饿狼似的！”“啊呀！”梦漆怪叫一声，“今天有糖醋排骨呢，尤姨，我先走了——”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得远了，年轻还真是好呀，呵呵。
于是在一片热闹声中，谁也没发现九娘不在，吵吵闹闹的吃完了饭，大家难得清闲的坐在一起聊聊天，梦漆左看右看的没有见到尤姨，九娘也似乎还没回来，就在寻思着要不要出去张望一下的时候尤姨就回来了，这时大家才发现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人刚刚不在，都好奇的看着她想问呢又不敢多问，尤姨冲梦漆笑笑，梦漆才安了些心，毕竟尤姨不是随便的人，想必也是有更好的方法了，就静等着看是要怎么处理，情绪也是很高昂的。
只见尤姨严肃了张脸，大家就都知道有事发生，“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有人小声的问梦漆，“具体的也不清楚，应该是些大家都得知道的事情吧，尤姨一会儿就说了，且听着吧。”梦漆委婉地说着，她也不该断言尤姨一定会把九娘推出来，毕竟尤姨虽然利落决绝，可是也很通人情，一时间梦漆也猜不透到底这样的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
“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咱们明天又要出发了，眼瞅着就快要到中原了······呵呵，本来也不想多做计较的，大家可能没什么，可是这团里的姑娘们都不干了，辛辛苦苦的也不过是想要以后过得好一点，咱们也不卖，也没瞧不起那些卖来的，对的起良心即可。”大家都有些蒙，不知道尤姨为什么要这么说，可还是有的人隐约觉得跟这段时间老丢东西有关系，于是也紧揪了一颗心听着，毕竟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谁也不希望平白无故的没了啊。
只见尤姨轻轻在门外唤了声，就进来个掌柜模样的人，说道，“这是西城那家的当铺掌柜，今天让他来认认看有没有内鬼，也省的大家疑惑。”那掌柜看了看摇了摇头看来是没有见到九娘，尤姨又拿出些今天被卖掉的东西，“这是谁家主子的给送回去，也被追究，这事儿，我来处理，听明白了吗？”“是！”想来是算准了九娘不在才来的，来消除大家彼此间的疑虑和戒心，虽然不太高明但对于他们这些没几个人正经上过学识过字的人来说还是很有效的，梦漆心里头乐乐，只是九娘到底被怎么了呢？
就这样闲话了半天，尤姨送那掌柜出了门，招了梦漆上一边，悄悄进了柴房，九娘果然被绑在那里，不过没有醒来，“她······怎么了？”“你先出来，我跟你说一点往事。”二人看了九娘就又出来说话，“我和这舞团的老板是夫妻。”“啊？”这真是梦漆始料未及的事件啊，“我原先也是个舞娘，后来上了点岁数，我夫君看我有才就娶我进门帮他打点生意，”尤姨的眼中很是幸福，梦漆都有点羡慕的酸酸了，“后来就成了现在这样，九娘也是刚开始招人的第二年进来的，说是被家人抛弃了，可是······”
梦漆咽了咽口水，故事要来了，“九娘竟是我夫君的家人原给定好的女子。”啊呀，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待了几年也看得出她想有染与我相公，可是相公对我竟是真情，我也就没把真相告知于他，”尤姨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七八年间九娘也甚是老实本分，我都快忘了她对我们是有恨的，这次途中的时候她学了点诅咒术，需要很多钱来免灾，于是就······”“我懂了，九娘······也很可怜啊。”
尤姨笑笑，“她这次得到教训了，我也跟夫君说过了，决定给她留点钱开个小店铺，咱们明天就走吧。”“好！”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定，梦漆也睡得分外香甜······
第十五节
更新时间2012…1…6 14：43：09 字数：3040
等到梦漆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上路了，不知道是谁把她扛上了车，看到大家那含笑的表情梦漆就有那么一点的脸红，有人递了衣服过来，赶紧匆匆忙忙的就往身上套，“大家都是女人，怕什么，呵呵。”一车的人都笑了，还有几个爱热闹的动手动脚的，“哎呀呀，年轻就是好啊，皮肤真好，小梦多大了？十四？还是十三？”梦漆剜了她一眼自己这样的不被人说大就够可以了，居然还往小了说，哼，一边忿忿然着，一边抢过一旁的发带，幽怨说着，“我十六了！”见她那小委屈的模样大家都被逗乐了，听着车里传出的笑声连外面的人嘴角都不由翘了一翘。
下一个镇子就算是进了关内了，大家要准备一场小一点的表演打打知名度，除了姑娘们要准备舞蹈歌曲，梦漆他们也要踩买一大堆的脂粉、香薰，租台子、还有最重要的就是拉客人，而这其中的技巧比起那些拉皮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几个比较大众化的姑娘小厮们在外面散播着这个舞团怎么怎么好，或许是人的通病到了真正演出那天，一大批好奇的人都堆在台子前头，梦漆可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跟以往见过的市集都不一样，不由得有点害怕又十分兴奋。
“想出去逛逛吗？”尤姨问着她，“······”梦漆有点犹豫但目光又闪烁的厉害，尤姨也没再追问，只是塞了梦漆一包铜板，“去玩儿玩儿吧，这个年龄，太沉默了。”梦漆有点小感激，什么也没说就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尤姨见她不好意思的表现，呵呵的笑了，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只不过紧接着就变了一张脸不在温情，严肃的回了后台指挥姑娘们准备表演了。
这里基本上就是关内了，也就是说自己终于踏上了中原的土地，梦漆的心里说不出的兴奋，深吸一口气，觉得不如关外的清新，但是却更为湿润浓厚，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的人对谁都是一副笑脸，有些吃食没见过，很香，有些见过，但是味道却完全不能比，还有香粉的店铺，那些香料似乎也更为高级，梦漆绝得自己很久没有做过香了，就想着偷买一点来试试，尤姨给的零钱还剩很多，梦漆十分懂得要如何挑出实惠优质的香，于是就试着买了一些，可是价钱实在是贵，也就只买到了很少的薄荷、紫苏以及丁香。
看着这些少的可怜的料，梦漆突然想到了‘沉命’，那个自己闻过，没什么特别的香气，但是却又总是忘不了，据说沉命是适合于任何香料药材的辅香，本来辅香难做，沉命也就更加可遇而不可求了，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梦漆偷偷回了后院儿，拿出一个不怎么用的小香炉，将沉命刮下一点，混着薄荷丁香，慢慢点燃了······
一时间也没什么反应，梦漆想是不是沉命的量不够呢，就又加了些许进去，还多放了些丁香，想找一些水来湿润一下，就出门去了趟厨房，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梦漆在路上就闻到了，清香？或者是浑香？花香？还是草香？这是女人的香气还是男人的体味？梦漆已经分不清了，醉了，仿佛春夏秋冬都在这一个地方，辗转间轮回已过百世，偶然间飘来丁香之气，梦漆才幡然醒悟，这是沉命的魅力啊，匆匆回了去，将香灭了，把香炉藏好，然后又溜回街上玩耍。
结果一上街才知道，整个镇子都是那股味道，连小吃街都逃不过，所有人都在议论着这味道，更有甚者还说什么刚刚一定有神仙下凡了，虽然梦漆很是得意但她也明白很快就会有人找上他们，就会有麻烦，而梦漆不想给人添麻烦，于是又翻了回去拿了那个香炉，果然香味还很浓，把它拿到镇子外面在河边埋了起来······
果然在黄昏的时候有人找到了这里，只是一番询问也没结果，又发现城外的味道似乎更重，就道了歉离开了，梦漆在此期间一直很嚣张的个热闹这些人对抗，或许别人没有发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