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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的皇后:袖手天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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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咬牙撑,我也要在这个明媚的午后,将全部所学尽情挥洒。
  何况这样的对手,举世再不会有另外一个人。
  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许是同样觉得难得,景熠没有再试图收手,我尽力周旋,避免再硬碰硬,他悉心寻着我的弱点,看准了便果断出手。他惊叹我在劣势之下依旧凌厉,我感激他的分毫不让。
  建宣十四年十月二十,这一场江湖和天下顶端的巅峰对决,无人旁观。
  一场对决,总会分出胜负,就算一时旗鼓,拖得久了,再强的高手也会有率先力竭的一个,在我和景熠两个人里面,这个人自然是我。
  一个转身的刹那,背上吃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掌,心里一僵,深知以剑对敌一旦被掌法偷得余地便是堪危,果然回身时手还未抬,景熠的剑已在我喉间。
  于是这样一个前一刻还势均力敌的局面,在一个看似寻常的旋身交错之后,戛然而止。
  他大概早看出我的不支,也看到了我的兀自强撑,终是选了最后的时刻结束了嚣战,以一个胜负分明的方式。
  我看着那剑锋,很慢很慢的,弯了嘴角。
  这是……第三次了吧。
  头一回是初见,我只是个寻常的小女孩,没有吓得花容失色已经不易。后来便是在政元殿,他使了诈吃定我的弱点,总是胜之不武。此时——
  到底得偿所愿。
  唇微微的抖,张张嘴,喉头发不出任何声音。
  景熠瞬时撤了剑,欺身上来,在我倒下去之前揽了我的腰,顺势扶我席地坐了靠入他怀中。
  他搂着我没出声,知道问了我此时也答不了。
  我的力竭并非是逐渐耗尽,而是一直将所有内力聚了来维持气息身形不减,如同游走丝线之上,消耗巨大,一旦破了临界,会直接倒下去。
  透支之后,受伤之前,甚至那一掌的力度都在轻重之间,在那种节奏的战局下,景熠依旧能有如此拿捏。
  轻轻放下手里的那把黛色短剑,我抱了他的腰,窝进他胸口。
  其实在他第一次想要停手的时候,他就赢了,后头的,不过是陪我而已。
  “伤到没有?”容得我缓一缓,他问。
  全身瘫软着,胸口闷闷的疼,勉力喘息几下,更是要命,他见状将手抵住我背上大穴,徐徐帮我压制理顺气血,少顷见了好,我摇摇头。
  “你也真是胆大,就敢始终贴我近身,”他声音含了戏谑,“当真以为我是只使剑的么?”
  “是,”我轻笑,故意道,“皇上深不可测。”
  他淡哼一声,手底下加重了些,我能感受到他掌心蓄了悬而不落的丰沛内力,也是想助我尽快恢复。
  “你多年实战,至少有两次机会可以夺下我的剑一招制敌,偏要以己之弱拼长久相持。”
  “能让你展露真实身手,全天下能有几人,”我坦言,“输也不亏。”
  “并非不死不休的比拼,再不相让也会守着底线,又何来输赢,”顿一顿,他又轻叹,“大概,你也不是想要一个输赢。”
  被他说中心中所想,我也不辩驳,隔一会儿才开口:“景熠,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嗯。”
  “宁妃,”停一下,我道,“为什么要她死?”
  快三个月了,这个问题一直在我心头,摇摇晃晃,挥之不去。
  景熠闻言愣了一下,问:“这个问题,困扰你很久了么?”
  垂眼,我轻声:“我不明白……”
  “那件事,她在其中做了什么,我很清楚。”他道。
  我默然。
  能被景熠留在身边的女子当然不会泛泛,宁妃夹在容成和薛家之间屹立后宫数年不倒,凭的当然不可能仅仅是忠诚二字。我当初找上她,给了她容成家的罪证和行事办法,便有着被她反咬的准备,毕竟我们之间,因着一个景熠,便从不曾也不可能真正成为一个阵营。
  于是便有了后来贵妃在噬魂起效之前就靠近我身边,还有薛家拿了我的口供却不公开,而是无比愚蠢的在第一时间送到景熠眼前,逼得景熠急怒之下当着众人的面冲出乾阳宫,让整件事情变得无法收场。
  我猜,大抵薛家也是了解景熠的,到底一个是太后,一个是伴君六年的宠妃,知道他素来看重大局,交出我的口供不过是想做个交易,而非要置我于死地,毕竟薛家也有天大的把柄在景熠手里,矫诏的事追究与否全在景熠一言之间。
  只可惜她们不了解景熠与我之间的问题,拿到了惊天罪证后又太过信任那个通风报信的女子,于是生生葬送了一个家族。
  所以实际上,在两大家族同时倒下这件事上,宁妃功不可没。如果说是我设了那样一个一劳永逸两败俱伤的局,那么宁妃所做的就是,让景熠连反对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
  她大概比我自己更想替景熠除掉我。
  “可是,”许久,我道,“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不过是——”
  爱你。
  “所以才不能留,”有些话并不需要我说出来,景熠自然听得懂,“我曾当面问起,哪怕是盛怒,若她辩解,许我都会考虑,她却一句都没有。”
  我听着景熠淡淡叙述,隐约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源自何处。
  “何况我是给了她选择的,”耳边的声音又道,“是她自己选了那个结局。”
  “是什么样的选择让她宁肯——”
  突然顿住,我想到那夜景熠气急败坏的冲进牢房冲我吼的那句,你非要逼我杀你么!
  想到自己点头说,是。
  其实景熠给了什么条件并不重要,当她毫不辩解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答案。
  就像当初景熠在王府问我为什么杀容成潇,我也是一句辩解都没有。
  但是我与宁妃的结局,又殊然不同。
  景熠当真一纸诏书赐死了她,如他多年来一贯的凌厉狠绝,对于那样一个付出经久的女子,他给出的回报仅仅是一个明知没有意义的选择,之后再无半点犹豫,于是我到底忍不住要想的是,为什么我此时可以在他怀中。
  慢慢的抬起头看他,在这个初见的地方,看那张我贪恋了多年的容颜。
  记得以前我指责他为了将我赶离他身边,无所不用其极,从交代很难完成的任务,到出言刻薄,再到不惜拿他自己做诱饵,只是因为发现了我的心思,想要赶我走。
  其实他若真想摆脱一个女子,哪需要那样麻烦,若真想赶我走,又怎么可能容我赖了那许多年。
  方才他问我,这个问题,困扰你很久了么。
  是我错了,我在心底里担忧着自己将来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宁妃,殊不知我与宁妃根本是不同的,所以根本不该在那样一个问题上困扰。我此时能在他怀中绝不是熬了多年的缘故,感情。事之于景熠,太过奢侈,若无意,多少年都是无意。
  不光因为那牧的那句,有些东西,身为帝王,碰不得。先皇夫妇,也是生生的例子。
  “言言,”景熠看着我的眼睛,很慢很慢的对我说,“从一开始,你就是特别的那一个。”
  泪到底掉下来,我窝回他怀里,再虚弱,依旧紧紧的抱他,一直到日头渐斜,尽管明知道这样的日子宫里会有无数人无数事在等他,但我不出声,他也没有催我。
  天暗下来,我知道,这一日终究是过去了。
  “景熠。”
  “嗯。”
  “动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自此风华掩(三)

  景熠揽着我的手臂有着一瞬的僵硬,却没出声,我知道他听懂了。
  唐桀说,我的命运是先天所致,无药可医。
  无药可医,却不是无法可医。
  这一点,也许人人都清楚,唐桀沈霖景熠,包括阑珊,包括我娘。
  这是一条血脉的宿命,一个传女不传男的诅咒,让这一脉的女子都面临着残酷的选择,做一个人人仰望的江湖名家孤独终老,或是舍了命去生养一个孩子,多不过三五年,无缘看孩子长大。
  娘当年不愿我习武,大概便源于此。
  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人人生来便拥有至高习武天赋的家族从未显赫,随着外祖母的早逝,已经再无人知晓。
  我娘和阑珊那一对双生姐妹,我娘选了孩子,阑珊被迫选了另一种,各自悲剧。
  而到已经小产过一次的我,要选的甚至都已经不是那两条路,而是到死之前,是否要强保下一个孩子。
  我想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
  我不惧怕那个结局,也从未考虑过唐桀去年告诉过我的,那第三种可能。
  一直到我看到景熠为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景熠,到他对我说,言言,从一开始,你就是特别的那一个。
  第三种可能,将两厢都放弃掉,或可换一条命。
  唐桀说,小产毕竟不比十月怀胎,损毁尚未不可挽回,越早决定,机会越大。
  一个废掉武功的江湖女子,一个不能生养的后宫女子,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咬咬牙可以坦然。所以我听到唐桀这样说的时候,只是笑一笑。
  唐桀并没有多劝我,一如他当年一句话都没有的就替阑珊做了决定,即使要背负妻子多年的怨恨,也深知我们这类女子的选择毫无悬念。
  景熠有着长久的沉默,他当然明白我那一句动手吧代表了什么,也一定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此时他的手掌抵在我背心大穴,丰沛内力酝在掌心,轻则疗,重则伤,他甚至不用任何动作,只需下了狠心以内力击穿,我赖以笑傲江湖的修为便会就此了结。
  “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过手的么?”再开口,景熠的声音暗哑,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
  咬咬唇,我答:“是。”
  习武者先铸内,否则再精妙的招式也是花拳绣腿,无论伤敌还是防守,深厚内功才是根本,于是所谓废去武功,实际便是废去内功。
  然而能伤人的必也能伤己,特别是当身体面临着毁灭性的损伤时,无意识的自发抵抗防卫极难控制,越强的高手会被失控的内力反噬伤害得越厉害。这也是不少江湖人被强行废去武功之后,非死也会残废的原因。
  我约了景熠过手,故意将内力拖到耗尽,是为了将伤害降到最低。
  “你竟然……舍得。”耳边声音。
  我听了,淡淡的弯一弯嘴角:“我有着旁人无法比拟的天分,它带给了我无限荣耀,也让我实现了多年的梦想,让我可以以这样的年纪睥睨江湖,也可以在最好的年纪站到你身边,我甚至可以强行孕育一个孩子,尽管会因此害死自己,但你都答应了不是么。”
  停一下,我道:“我当然舍不得,可是我更舍不得你。”
  “我娘在我五岁的时候死去,那时候的我,那么小,我又怎么忍心我的孩子在更小的年纪失去母亲,万一她没有如我一般幸运,在很小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倾世少年,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有多寂寞。”
  “你怎么就断定一定会是女孩,”他轻叹着,仿佛又摇着头,“你又何尝是幸运。”
  我并不与他争论,只是轻轻的笑。
  “唐桀说,在你出生后不久,你娘私下去找过他,唐桀曾告诉她同样的方法。”
  许久,景熠这样说。
  我怔一怔,抬头看他。
  娘是在我四岁的那年带着我到倾城的,唐桀倾尽所能不过只是多留了她一年,她逝去后的日子,每每提及,唐桀总是会说,太迟了。
  我一直以为是娘找倾城求助得太晚,输给了命运,殊不知她竟一早知道解法,却生生自己耽误了。
  那时候,娘在爹身边,膝下又有了我,那个豪门大宅之内,武功身手对她来说,该是最最无用的东西,为何她终是不肯放弃。
  我到底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处境与当年的娘何其相似,而我,尚都没有一个孩子。
  “所以,你甚至都不曾来劝过我。”看着他的眼睛,我道。
  他只看我,不出声。
  我想起自己坚持要一个孩子的时候,他最后的那声轻叹,那句,谁说不依你了。
  那时候,他就是这样的表情。
  “景熠,无论结局如何,我从未怀疑过我爹娘的相爱,他们的不幸源自太多的东西,太多的无力回天。我娘不肯,是因为她早早的明白我爹,那个危险家族和硕大宅院中的我爹,不足以托付。”
  “与其说不肯,到不如说是不敢。”
  “她不愿我习武却把我带到倾城,她不想我重复她的悲剧,却跟说我,言言,如果喜欢,就不要放弃。”
  “这是我娘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所以景熠,我和我娘不一样,她不肯不敢的,我肯我敢,当年的她无名无份,我却已经是皇后。”
  停一下,我最后道:“至少现在还是。”
  “那年,母后把我叫跟前,”好一会儿,景熠开口的时候,声音淡而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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