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帮闲-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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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然:“难道就没有真心真意的朋友?”
方羽长摇头道:“肯定没有!”
我不语。
等方羽长老先生将拔净毛的鸡放在锅里炖上,坐在灶前扇火时,我才拉把小凳子坐在他附近,一边用手扇风,帮他加大火势,一边对他挑明道:“方羽长老先生,您听说过宫里内务府的采办被革职的消息没?”
方羽长脸色一变,马上又平复了,王顾左右而言他道:“出村不远的街上有好多古董店,应该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他早已晓得了,就旁敲侧击地点他说:“其实宫里要是有个懂行的新采办继续与您合作,那不是一件十分荣耀的事情么?”
方羽长一听可恼了,他指着我的鼻子道:“告诉你,就算是杀了我方羽长,我老头子也要挺起腰杆子,绝不和朝廷再合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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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自己的人(二)
锅中鸡肉冒着噗噗香气,方老爷子站起来道:“我要送客了!”
我见方羽长言辞凛冽,便知其中定有一段误会。为了不打搅方老爷子的用餐雅兴,我推门出去,坐在井台上等待。
大约半个时辰后,方老爷子吃完中饭,站在屋门口开始剔牙,他一偏头正好看见我在不远处坐着,便二话不说,回屋子抄起那盆冲洗鸡毛的污水,向我这边泼将过来,然后重重把门一关,不准备再出来。
我摇了摇头,对这老爷子深表同情,且猜出了其中的几分玄机:一定是皇宫,尤其是内务府里有人得罪了方羽长,深深地伤害了他。
我小心翼翼地站在门边,从门缝里往里看,却不想方老爷子把着门缝往外看,这可真是吓到了我。
方羽长气愤地推开门,对我怒目而视,我深施一礼对他说:“晚辈给‘一章值千金’的奖赏名家方羽长老先生道歉了,方才是晚辈太过冒失,惹您不快,还请老先生见谅!”
方羽长“呸”了一声道:“老夫我一看你这套官腔就知道你是宫里的小太监,你就是新上任的买办吧,告诉你吧,老夫不买你的帐。先前那个赵友山也是三顾茅庐将我收买。起先还人五人六的,尔后骗老夫对仿品用了章,又变脸将老夫弃之千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啊!”
我问道:“他是如何骗您在仿品上用章的?”
方羽长愤愤道:“老夫中年丧子,尔后老妻抑郁成疾,也随之故去。那赵友山日日前来我家里,给老夫端茶送水做饭,甚至还洗衣洗脚,老夫完全被他迷惑了。几个月后的一天,这东西一进门就嚎啕大哭。称自己亲爹被高利贷追债,本来100两救命钱现在滚成了1万两银子,老娘听闻也一病不起了。我想拿一千两银子给他救急,赵友山却说,不用我破费,还说过几日,一个朋友要举办一场鉴赏大会,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富翁,他恳求我也去参加,帮忙鉴定几件古董。再盖上那么两三枚老夫的鉴定章,就算是帮他解了大忧!”
方羽长说到这儿,顿了顿。继续说:“那天去的人确实不少,好多老夫都不认识,但是那些人都对我挺恭敬。不一会儿,下人端上来一盘盖着红绒布的东西。赵友山给揭开来,大家一看。正是唐三彩女俑,一组共五件。我挨个鉴定完以后,确实是真品,价值十分可观,正待我欲在底座上印上我方羽长的印章,一名下人。现在想来应该是个托儿吧,他不小心将茶水泼在了古董上,赵友山等人顿时大骂那下人。且赶紧将这组唐三彩抱到后边进行擦拭,再重新摆在我面前。”
听到这儿,我冷笑一声道:“他们狸猫换太子,您又好面子,于是就在那仿品上加盖您的宝章吧!”
方羽长老先生叹了口气。说:“确实如你所说,老夫糊涂了。铸成了大错,这件事情直到一年以后的一次朋友聚会上,才被人揭发出来,而老夫的名声,也在那次开始彻底衰了下去。那是一个古董商人搞起的名品博览大会,去的名流老夫至少认识七成以上。饭桌上,一个朋友拿出一只玉壶给我鉴赏,正待老夫鉴赏完,习惯性的要扣章时,背后一个不知名的商人打断我们,讽刺老夫是不是最近很缺钱。我不悦,问向他,他随即从箱子里拿出一套唐三彩女俑,展示给大家看那底座上的‘方羽长鉴’这枚章,四座愕然,因为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套小人儿全是现在仿品,而不是我那时第一次看到的那套真品了。我羞愧难挡,立马收拾东西回了住处,从此再不参与任何交流会。这些还都不是最可怕的,最让老夫胆战心寒的是,我被人当众羞辱之前的一年时间,至少帮赵友山鉴定了不下五十件儿古董,也都用上了老夫的鉴定章,故现在这些鉴定品就像长在心头的芒刺,时不时的刺痛老夫一下。一想到它们或被人买去,或在某处展览,而看到老夫鉴赏章的人一定都在心里耻笑老夫乃是‘廉颇老矣’之辈,眼神儿都不好使了,还有脸出来鉴赏盖章!哎,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估计世人也忘了吧,再过几年,老夫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入土为安了!”
说到这里,方羽长老先生落下了两行热泪,我也感到一丝心酸。
方羽长低下头说:“很难补救了!鉴赏界就是这样,完蛋了就是完蛋了,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即便你是个好人,要老夫跟你走也没什么大用,老夫的章一文不值!”
我答道:“方老先生是被奸人利用,老先生就不曾想过如何反利用一下那些恶人么?”
方羽长疑惑地问:“反利用?那些人各个都有黑市背景,你从哪里也无法对他们下手。小兄弟你说笑呢吧!”
我笑然道:“我没说笑。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什么叫反利用好了。那些坏人不是利用了您的名气和鉴赏章么,那您就让那些被他们盗走的东西变得一钱不值。您可以发布公告称自己的章早已更换,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方羽长鉴品都是仿品,不就可以了么?!”
方老先生想了想,嘴角撇出无奈地笑,说:“你不懂!即便这样行得通,没有同行好友给你作证,或者几年内你根本没有任何盖着新章的真品入市,没人会信!所以你这法子在我这没有任何说服力!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
我咬着嘴唇努力地想着办法,突然,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迸出我的脑袋,我对方老先生说:“要不,咱就另起炉灶炒新菜,你不要把眼界在停在往昔上了,我们重新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您这些日子抓紧时间弄一枚新的鉴赏章,过段时间我来接您,到时候我把皇宫里所有的真品都让您印上这枚新章,然后由皇上张贴通告,说明情况,那些坑蒙拐骗之徒就再也无法进行不耻勾当了。”
方羽长大喜,拍着我的肩膀道:“小兄弟,你若真做成功了,老夫定效犬马之劳!决不食言!”
离开小村庄后,我一脸尴尬,心想这女扮男装,行事还真不比女儿身方便多少,不是被人踢就是被人拍,哎!
“嘚~驾!”我一催马,良夜便向离弦之箭,奔向云南那方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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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自己的人(三)
飞奔这一路,我一直都在想,要不要趁机绕道甘肃天水,去探望一下谭小钗和谭环,毕竟出宫的机会甚是难得。可转念一想还是罢了,上次出来后给了谭环一百两银子,照他的个性,这次再找他,说什么他也会还给我一百五十两来。此外,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谭环机敏精干,但我怕谭环也拿我像哥们那般推推搡搡,还会拿女扮男装充大爷这件事耻笑我一路,等有机会再去找他姐弟玩儿吧。
大理四季如春,成团的粉绿花卉吐露芬芳。我跳下马,立刻有两位热情的大理女子捧上绿茶一盏,笑呵呵地说:“小官一路风尘,来到此地既是上宾,请喝下这一杯迎客茶,润润燥。”
我道:“谢谢两位姐姐。请问这地方有没有一位叫做白珍珠的染匠师傅啊?”
两位女子笑答:“有的有的,白师傅技艺超群,在本地无人不晓,你看我们身上穿的这件彩色围裙,就是白师傅帮我们染制的。”
我看向妇女所指的裙衫,果然美不胜收,是七彩混染,彩色道道儿条条分明,色彩纯正,应该出自熟练工匠之手,便问:“那姐姐们可否告我白珍珠住在哪里啊?”
一个女子指着西南方道:“她老人家就在白族集聚地的那座白崖甸村,你一直往里走,院子里有棵大榕树的那间就是。”
听她们称白珍珠为老人家,我才惊诧于先前自己的判断和现实的差别。
“多谢!”我拜别了热情好客的女人们,牵着良夜走向目的地。
……
白崖甸村以前可能是一条大河的流经过的河道,因为它的主路还依稀可见一道道弧形的冲刷痕迹。
道两旁的大宅子都是依着树势而建,普遍是两到三层,唯有白珍珠所在的那座院子是两座一层的平房。
我推开院门往里看,只见当中空地上架着几排竹架子。上面晾着颜色鲜丽的十几匹花布,这让我想起了在浣衣局的日子。
“请问白师傅在么~”诺大的院子反弹着回音。
还是没有人出来,我只好自己欣赏那些美丽的染布。
一块儿红色的染布上印着一对情侣在喝交杯酒,新娘的睫毛又弯又长,新郎手指上还带着镶着红宝石的戒指。
还有一块渐变宝蓝色的棉布,底层飘着逼真的印染孔雀羽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真羽毛贴在上面。
“你这人!”
猛听背后有个姑娘的声音,我回头看去,是一位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少女,她乌发高挽。仪态娉婷,说话却不甚温婉。
我主动对她笑道:“姑娘这是在和我说话么?”
少女“嗯”了一声说:“是啊,你为何不请自来。又在我们这晾晒单子的地方乱转,万一你碰花了染布上的图案,你担当得起么?”
我道:“哪会这么容易就被碰花,这些布单都已经定色了,除非你给它们再泼上桐子灰、黄荆木灰和草木灰的混合液后垂挂。颜色才有可能会被刮下来。”
“你答对了!”
“娘!”
“嗯,芷柔,你怎么没在定色房里监督着,跑这里和陌生人聊天来了。”
那个叫芷柔的少女斜眼看着我,对她母亲道:“娘,这人偷看咱们的新成果!”
“诶。芷柔,不可这么说人家,动不动就偷啊。偷的!”
“哦。”
眼前这位“老人家”就是白珍珠?怎么看她都不像是孩他娘啊!她面色白皙,笑眼如花,同样也是秀发盘顶,若是不知道她年纪,只以为是芷柔的亲姐姐。
“参见白、白前辈!”我施礼道。
白珍珠一边打量我。一边问:“年轻人,你也出自染色世家么?不然怎么对染品的流程这么清楚?”
我回答道:“不是。我充其量只是爱好者。我本想来大理采买几批布回去给我娘亲,却不想误入白前辈您的染坊,实在是打搅了!”
“真的这么简单?我见你腰带缠有孔雀蓝色丝绦,应该是宫里的吧。”
白珍珠一语道破天机,我可怎么办?我想对待真人还是别说假话,故我如实回答:“不错,我是宫里的。您知道前买办赵友山下马的事情吧,我就是接替他的新买办。”
“你?就凭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做买办?我看这皇宫里还真是没人了。那个赵友山下马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先前想叫我用次等棉布配上我的特级染料,从中赚个差价,可我不干。他就找黑市布商狂收我的染品,压低价格,想逼我就范!结果呐,哈哈,我升级了我的工艺流程,染布成本降低了一半儿,比他们卖的还便宜,现在那帮黑市无赖手里还积压着上千匹存货。”
我挑起大拇指道:“白前辈果然厉害,不但技艺超群,这经营能力也是一流啊。就不知您是否有意和我继续合作下去?”
白珍珠一摊手道:“恐怕不能,因为我没功夫。我现在正在研究新型染料,预计这几天就会出成果了。”
我问:“什么新染料?”
芷柔马上拉着她娘的衣袖嚷道:“娘啊,我就说了吧!他是偷配方的!您还把什么都告诉他,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白珍珠制止女儿,对我发出邀请,说:“新采办,来我的孔雀园里看看我的新成果!”
……
我随白珍珠走进她所谓的孔雀园,一进去,就闻见一股鸟粪味道,我捂着鼻子问:“白前辈为何养这么多孔雀?”
白珍珠答道:“用它们的羽毛做织布丝线啊,这样不就可以织成永远不掉色的天然花布了么?”
我见那些孔雀排解完后,就一只只飞上房顶的横梁休憩,而它们的脚下满是堆积的粪便,有两名小工专门推着小车,用夹子去收集。他们只挑颜色发浅的孔雀粪便,新产生的并不取走。
这个场景看上去好奇怪,我心想:若要清扫孔雀巢穴,就不会又挑又拣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