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帮闲-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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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似岑婆婆那本帮闲要诀。
“婆婆,婆婆。”我轻声呼唤,叫了七八声后,婆婆才缓缓回过神儿,上来就说:“我老了,不中用了,红坊不要我这个废人了。”
我见她努力想要坐起来,便去扶她,婆婆以为我是红坊的丫鬟,便问:“丫头,今天那边说成了几对儿小情侣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无法答复,婆婆顿了顿,自言自语道:“好吧,你不说老身也知道,没有我,红坊一样转。我听街上的鞭炮声,一天算下来,怎么也有三五趟大红轿子路过吧,我猜十有八九都是我们红坊说成的,是不是?”
我不得已张开嘴道:“那也有婆婆你的功劳!”
“嗯?你不是大丫头啊,你是谁!”
婆婆在床上乱摸,我笑道:“婆婆您要找扫炕笤帚打我么,呵呵,我虽不是红坊的人,可我是……”
我附在婆婆耳畔说明我的身份,婆婆干瘪的嘴张了一下,说:“你是宫里的?真不敢相信,老身以为宫里有的是能人,想要找个冰人媒婆根本不叫事儿,再不个(老妪土语),你去红坊一亮身份,所有婆子马上都围着你转了,还用来这里求我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我笑然:“婆婆你不用妄自菲薄吧,找媒婆也靠缘分,红坊虽然红透了京城,可我不喜欢,我就偏要找您这个赋闲在家的‘老媒婆’。”
婆婆叹了口气道:“老身患了严重的眼疾,连男女面相合不合都看不出来了,在媒婆这行当算是废了,你找我不是为了嘲笑老身的无能吧?”
我没说话,看向她的眼睛,说:“婆婆您把眼睛睁开,我看看是怎样一种眼疾,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你!”婆婆虽不信,但也把眼睛慢慢张开了。
“哇!”我叫出声,因为我从没见过这么骇人的双眼,它们是血红色的,完全看不清黑色的眼珠。
“您痛不痛?”我问。
婆婆摇了摇头道:“我这眼疾啊,是春天眼睛里进了一只毒飞虫儿引起的。起先很痛很痒,后来不痛也不痒了,可眼睛开始出血,模糊不清,并伴有见风流泪,最后看什么都是重影儿的,还好像总有小小的黑点儿在眼前乱晃。你今日来看见的这一幕,郎中说已经病入膏肓了,说没救了,故老身就在这里等死了。要不是那红坊的大丫鬟隔三差五地给我送点干粮咸菜,你进门看到的早就是一具干尸了。”
“好吧,原来是这样,您等我半日,我马上回宫请教一下太医,看看您这病是不是真的没治了。”
临走时,我看见婆婆的手冲着半空乱抓了一下,估计是想感谢我,我帮她掩上房门,跑回宫里。
……
“陈太医,我家亲戚那个病还能不能治?”
我编了个瞎话,说婆婆是我的老家亲戚,并将她的症状起因悉数告知这位淳妃娘娘专用的医生陈太医。
陈太医寻思了一会儿道:“婆婆说是毒飞虫儿引起的,可能是一种误解。按照她这个岁数,发展成这样应当是眼睛自然退化的结果,再加上可能是平日里饮食偏辛甘,脾气又不好,肝胆火盛,血涌上了眼底。这个病啊,需要静养,再服用些汤药即可以有所改善,但是完全恢复至没发病时的样子,可能性不大,所以别抱太大期望。”
“噢,那婆婆说眼前常有黑点儿,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追问道。
陈太医回答说:“这个情况极有可能就是《秘传眼科龙木论》中记载的世间罕见的飞蚊症,病者每每犯病都会觉得有蚊子那么大的黑点儿飞来飞去,同时伴有头痛疲劳,严重了眼睛就会出血,形成血障型眼疾。这样吧,我给你这位亲戚开几副‘苦乡饮’,替她清肝健脾明目,半月后定有改善。”
我大喜,忙谢过陈太医。
拿着中药正要出宫,我突然想起曾在婵娟坊看刘师傅为了镶嵌细小的碎水晶,用过一枚奇特的凸镜,据说是白水晶特制而成,可以将眼前事物放大许多倍。
一跟刘师傅说,他马上将自己那枚‘放大镜’送给了我,我说:“这怎么行,我可以等几日的,您是靠它做活儿,我怎么可以夺爱。”
刘师傅笑道:“没关系的,一会儿我就可以磨制出一枚新的镜子来,救人要紧,快拿去吧!”
我千恩万谢地拿着药和工具送给小巷子里的婆婆,她从许久闭合的老眼中流出两行热泪,握着我的手说:“妞子,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那些公主帮皇上嫁出去,这天下就没有我齐艳梅说不成的婚事!”
注1扎萨克——土尔扈特旗长。
注2冰人——出自《晋书·艺术传·索紞》:“孝廉令狐策梦立冰上,与冰下人语。紞曰:‘冰上为阳,冰下为阴,阴阳事也。士如归妻,迨冰未泮,婚姻事也。君在冰上与冰下人语,为阳语阴,媒介事也。君当为人作媒,冰泮而婚成。’”后因称媒人为冰人。
第六十八章 谁的命运
没想到,眼前这一瞎眼老妪就是四十年前名列京城四大名媒第二位的齐艳梅。看来,媒婆的眼就如同琴师的手,失去了就少了骄人的资本,固然还剩一张铁嘴,也很难精准地找到相亲二人之间的契合之处,用以说‘好’。
连续七天,我都帮齐婆婆煎药送饭。这一日清早,我来小屋时,齐婆婆已经在地上清扫泼水,还煮了一壶茶,蒸了一屉小笼包备着。
“齐婆婆,您的眼睛可以看清楚东西啦?”
齐婆婆见是我,赶紧抖落身上的落叶草须,来到我面前道:“姑娘来了,有太医的妙手,我这眼睛里的血丝下去了大半儿,今早起床时我看见床下窜过一只灰色大耗子,便用扫炕笤帚打将过去,没想到真把它打昏了,现在还躺在墙边儿上。老身想一定是姑娘替我请的药起作用了,再个,你这摸上去溜圆的水晶片儿也帮了大忙,我又能在本子上记录事情了,还基本看清楚了巷口贴着的告示,你说神奇不神奇啊!老身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了,姑娘马上给我双方资料,老身一刻不停地看完,然后出几个方案供姑娘选择,包你满意。”
我见齐婆婆眼睛里确实可以清楚地看见黑色瞳仁儿,便放心了,可我又怕她马上劳作,导致病情复发,于是我拉着她的胳臂,到八仙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茉莉花茶,夹一只小笼包,放在她跟前放满了姜醋汁的碟子里,说:
“齐婆婆,不急,您再巩固下病情再说,别因小失大。”
齐婆婆忙说:“不不不,我现在甚好,从未有过的舒服和高兴,姑娘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再闲着,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了。”
我低头想了想,说:“好吧,要不婆婆你先慢慢来吧,我明日先给您带来一两份档案,您慢慢了解着,几天之后再跟我说最终结果好了。”
婆婆爽快地答应道:“那也好,老身一定看仔细着,看真切着。”
……
次日,我将北诸宸的的档案和芳宜公主、乐宜公主、敏宜公主、宝苧格格几位待嫁公主的档案一起拿给齐婆婆,她看了一眼道:“这是给一个王爷找福晋啊!”
我说:“不全是,先拿来这么多,我不是怕您累到么,您先帮我看看这个人适合哪个公主,过几天我再陆陆续续拿些别人的资料。”
“噢,我说呐。好吧,姑娘先喝口水,容老身看完了再告诉你。”
“嗯。”
看了许久后,齐婆婆对我说:“姑娘我看完了。目前这几位公主的情况是这样的——芳宜公主她命中缺水,乐宜公主缺土,敏宜公主缺火,那个格格缺金。从画像上看,其他公主命运都算平稳,也没有克夫之像,唯有这个格格,命运恐怕差一些,不但有些克夫,中年还有性命之忧,需逢贵人才得以化解。”
我又问:“那个郡王怎样?”
齐婆婆道:“他功勋卓著,是个硬命的家伙,但命理水太强,缺强火和一和。诶,我说,一般这皇室宗族不都是有画像的么,他怎么没有,这样的话,我将没法辨别他各条命理的具体状况。”
“这样啊,可能是北郡王长期在外藩作战,无瑕估计这些琐事,那个什么,我给您描述一下吧。他是这样的一个长相……”
我把北诸宸的外形特征跟齐婆婆好好描述了一番,齐婆婆先是点点头,后又摇摇头道:“这个王爷啊,恐怕,哎,有点克妻,你看他面有险山,额头过宽,这就是潜龙在田啊,证明他日后定非池中物。但凡天下做大事的男人,都要抛弃妻子,心狠手辣啊,不好弄,不好弄。”
“那化解的办法有没有,或者说,您看他和宝苧格格有没有可能?”
齐婆婆大笑道:“梓珊姑娘啊,你可真会乱牵红线,一个克夫,一个克妻,两人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么?哈哈哈哈哈。”
我说:“哎呀,婆婆我是认真的。”
婆婆一撇嘴,歪头想了好久,才说:“这郡王的长相乃是人中龙凤,虽命中有煞,但要想找一女子与他共婵娟,也不是太难的事情。这一女子必须也是前有险山,额头宽泽,两人就能天长地久。”
我疑惑了,问婆婆道:“怎么两人全要前有险山,额头宽泽啊,那不成了两龙窝里斗啦!”
齐婆婆解释说:“那可不是这样讲的,孩子,这龙啊也是分雌雄的。雄龙的角浪凹而峭,目深,鼻豁,鬣尖,鳞密,上壮,下杀,朱火熠熠;雌龙的角往往垂靡,浪平,目肆,鼻直,鬣圆,鳞薄,尾壮于腹。一雄一雌盘踞田中,可不就是繁衍后代的姿态嘛。”
我不自主地想到了选秀时嬷嬷对我的评价,也说我面有险山且克夫,脸颊顿时烧的红彤彤的。
齐婆婆注意到我的变化,突然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哎呀,姑娘你这般长相,不就是这郡王的真命天女嘛!”
我骇然,站起来无法言语。
……
今夜月圆,我爬下井去,不为别的,只为和北诸宸说明参加相亲大会的事情。
“你很准时!”北诸宸道。
“你也是啊!”我说。
“闲言少叙,什么事!”
我手一摊道:“你遇上大麻烦了!”
北诸宸眼睛流光一闪,道:“你撒谎的样子很蹩脚,应该是你自己遇到大麻烦才对吧!”
“我遇上不就是你遇上了,你说的,我们是一丘之貉。”
“得了,你快说吧,还有朋友找我吃酒呐。”
我“哼”了一声冷笑道:“去花魁那吃酒才是真的吧!书说正传,是这样的,再过几日宫里要举办相亲大会,届时还请您莅临。”
北诸宸“噢”了一声:“所以你把我‘出卖’啦?要不你怎么知道我是单身?”
我叫道:“我可没有!皇上让我搜集单身皇族的资料,可不是叫我派人特意调查你!”
北诸宸诡笑道:“你看你,做了就是做了,还故作无辜。所以宫里的女人都不好惹,全都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活着,面具下却是一张阴毒的脸。你真的不用煞费苦心地想逃离命运,因为为了配合‘娶’你,我把自己的档案也改成和你的完美契合在一起的模样,然后和其他人全是相克的。所以无论你怎么推销我,都是推销不出去的,唯有和你在一起。”
“什么?你!你跟踪我!”我恼羞成怒。
北诸宸学着我手一摊道:“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给我设置圈套,我却早把圈套套进自己的脖子,再做个活扣儿,撑大了等你钻。你不想帮我找我需要的东西,想甩了我,那可不行,我会将那个圈套也套在你的脖子上,要死一起死!”
我怒吼道:“你简直是神经病!”
北诸宸满不在乎地爬上井台,最后撂下一句:“那个相亲大会我肯定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
“芳宜公主、乐宜公主、敏宜公主、宝苧格格驾到!”执事太监喊道。
相亲大会比庄静固伦公主在的时候还要隆重、有排场,但我却如坐针毡,完全不在状态。因为,我现在倒希望北诸宸不要出现在这次盛会上了,我生怕他完全出乎我的掌控之外,给我捅出什么大漏子。
“粟郡王、高霖郡王、歆贝勒驾到!”
“吼吼!他没来!”谁知还没等我想完,太监又加了一句:
“北郡王驾到!”
“苍天啊,他真的如约而至,老天保佑这家伙别出什么幺蛾子!”
相亲盛会正式开始,北诸宸和几位郡王贝勒,公主格格一一碰头、交谈后、到了互赠礼物的关键时刻,得到礼物最多的人有优先选择权,没有得到礼物的人只能等待别人选剩下后再进行调配,实在没人喜欢的只好下次再说了。
乐宜公主将丝帕送给了粟郡王,粟郡王恰好也将玉佩赠给了乐宜公主,这一对儿没有任何悬念变成了眷侣。
芳宜公主没想好,但高霖郡王、歆贝勒都将礼物赠给了她,她斟酌了一番后,还是选择了高霖郡王,也算是速速配对儿,有惊无险。
轮到敏仪公主了,她将礼物送给了北郡王、但迟迟没有得到北诸宸的回赠,她一赌气,又抢回礼物,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