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瞎火好摸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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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倾”简符扬起头,却无从问起,只是无意识地重复,“南倾”
“对不起。”南倾轻轻走过来跪在简符的脚边,双手环住简符的膝盖,眼睛向上仰望,“最初是想借你牵制裴野,但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本来是想明天和你坦白的,为什么今天你要来?”
“从前天到今晚,有24个小时以上的时间,你都没有做这件事——南倾,我该信你哪一句?不过也对,我们之间,本来也就无需一切都坦诚相见的。”简符掐了掐虎口,“我只想知道,你做过让裴野误会我、或者让我误会裴野的事吗?”
南倾沉默了。
“坦白有那么困难吗?只要和你在一起,裴野就一定能猜到——本以为他是天天黏着我,现在看来,是你透露给他的吗?”简符推开南倾,“为什么,如果真的把我当成情人,会这样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必隐瞒?是早就知道我和裴野的关系了吧,却还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看着我两头疲于应付的愚蠢,你很有成就感吧——裴野和董琮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也是你从中捣鬼的。”明明灯光如此柔和,却刺眼。
南倾没有回答。
“你TM说句话!”简符忽然怒吼,“是不是你设下的局?让裴野认识董琮,还是让董琮接触裴野的——结果就是借我的手教训裴野?我没把他怎么样,你是不是很失望呢?——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南倾的眸子闪动,终于没有说话。
简符豁然起身,带了一身悔和恨甩开门,巨大的声音嗡嗡作响。南倾追了出去,试图拉住他,被一把甩开。
“简符,我也想问一句,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南倾大声喊,“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简符头也不回冲上一辆出租车,一骑绝尘,留下看不见灰埃,许久,再看不见南倾追来的身影,望着后视镜,一句本该恨到心底的话,绵软无力:“南倾,你是我恨不起来的人。”
简符不知道该去哪里,终于还是在凌晨五点,上了一个私人俱乐部,顶层有游泳池,俯瞰城市,很不错。
真的很失败。
他就这样一直站着边缘,忍不住用手一遍一遍拂过玻璃栏杆,冷风凛冽,但只穿了一件薄衣的简符根本感觉不到冷,往事一遍一遍,俯视的视线,让他有种失重感,终于,他覆在栏杆上,抱住了脑袋——脑袋中混混沌沌的思想,他只想清静一下。
一个怀抱,猛然将他抱住。
“你想干什么?”厉声质问,划破混沌思维。
简符笑了,在这样混乱悲伤的时候,又有人来添乱了:“裴野,不好好在医院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裴野没有松手,但声音冷冷的、压抑着愤懑:“你想跳下去吗?”
简符的腰束得要吐,哭笑不得,沉重的失落的都被扫开了:“谁想跳,我上有两老下有一小,死了zheng|府管啊?”
这句口头禅有年头了,老自不必说,小,当然是指裴野。
裴野没有松手,眼睛气得圆了:“不想死你跑到楼顶来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市跳楼的人有多少?因为失恋自杀的人有多少?失恋过六七次而想不到死的人,还剩多少?
“吹吹风。”简符淡淡的说。
楼顶吹风而已,唯有开阔处才能解开心中那些纠缠的琐事。
裴野松开了腰却扣住了他的手:“大冷天的行了,回家一样吹”
简符当然不知道裴野着急跟过来直接把吊瓶扯了,医生拦都拦不住——看着俊脸绷得阴冷的裴野,明明记得手受伤了,内疚涌上:“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听了这话,裴野眼睛瞪圆了,好看的嘴唇抿紧成一条线——光忙着看住“试图自杀”的简符,竟然把之前受的窝囊气忘了,裴野的脸瞬间就变成了受伤的表情,恼火地看着,话也不说了,手也不动了,一副等待道歉的居高临下状。
简符牵了牵嘴角,自己最对不起的人、最该被安慰的人本是裴野啊,但为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
“我和南倾”开口却是戳裴野的痛处。
果然裴野顷刻脸又扭曲了,狠狠地说:“你们怎么样,不用告诉我。把你送回家,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其实,已经不会有怎么样了。
但解释,无论如何都会变成掩饰,不如什么都不说,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他和裴野,话也说绝了,事也做绝了,再加上现在复杂的关系,恐怕
回家吧。
简符也没有再别扭,随裴野回到家,他实在没力气问怎么裴野会出现在那里,其实,尾随是最单纯的理由——实在是厌倦了一环套一环。
也是累到极点,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秒之内,进入梦乡。
扣住他的手唯恐他想不来的裴野一直努力绷住脸,还没来得及发泄心中的愤怒,就看见了双眉舒展的睡颜,没多久竟然鼾声直起,裴野更是一肚子气没处发,坐在床边怒了一会儿,心情又悲愤又难受,把被子一扯,完完全全罩住了睡死的简符,愤然想出门,回头看见窗外明晃晃的明月,这要是跳下去只得又回来,掀开被子,一起罩住了。
第43章
43。
就像一部悬疑片,不到最后,不会知道答案。一开始你以为警察是凶手,结果警察倒了;你以为明星是凶手,明星死了;你以为那对夫妻是凶手;夫妻挂了直到最最后你才知道,这么一坨人全是终极大BOSS的人格分裂,TM竟然来是自攻自受,嚓!
悬疑的经过,只有柯南懂;悬疑片的真义,只有等挂的那刻,我们才懂了。
在裴野钻进来的刹那,裹着不同于被子的温度和气息,简符从浅浅的瞌睡中醒来,他睁了睁眼,看着裴野的后脑勺苦笑,解释是件费劲的事。
而且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会弄巧成拙,再说,又有什么可解释的呢,总像自欺欺人的那种感觉。愤然甩开南倾时变成事实——而且裴野能在南倾的房前等了半个晚上,终于看到自己和南倾的拉扯,再怎么也都撇不清了。
真的很累。
一觉睡下去,再没有被什么打扰,睡得太深以至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好些发生过的、虚幻的故事和熟悉的、陌生的脸庞,醒来那一幕是裴野小小的时候,紧紧地抱着自己,笑得有点羞涩。
一天一个大太阳,都差不多,简符懒懒地半撑起来,揉着额头。
“醒了?想吃什么?”敞开的门口,裴野问。
时间倒流了吗?还是根本一切就没发生过?简符下了床,走到窗口将蓝色窗帘拉开,明亮到刺眼的光倾斜进来。有人一夜白发,有人一望断肠。难道自己过了这么纠结的一晚,竟然还能什么都没发生?
“香蕉鸡蛋羹。”喉咙干干的,简符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哑。
裴野瞅了他一眼,汲着拖鞋去了厨房。
简符起来,解开睡袍,对着衣镜左右照了起来,和昨天离开南倾时好像没什么两样,该有的痕迹都有,没有多,没有少,他有点疑惑裴野真的能这么冷静地和自己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半路拎起两个野孩子救起的‘小羊羔’,一转眼就化身成狼了——不是怵,但又真的有点怵。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简符系上睡袍,释放内急、刷牙、洗脸。弯腰把沙发一收拾。打开电视,由财经新闻换到城市新闻,最后定格在气象节目。
没过多久,裴野则把一大碗鸡蛋端上来,这个香蕉鸡蛋羹裴野也没做过,网络一搜,跑去买了把香蕉,依着食谱蒸出来的。
简符舀了一口放嘴。
新鲜的味道。
鲜嫩细腻,却不见成段的香蕉。
原来裴野把香蕉捣碎了,和鸡蛋牛奶搅匀了蒸出来的。
“好吃吗?”
“嗯。”
简符想,是真的傻了,给他做香蕉鸡蛋羹明明是南倾,他怎么就那么自然地以为是裴野呢?
“你要是喜欢”裴野也舀了一口含嘴里。
简符猜他下半句是“我天天给你做”,裴野是挺爱撒娇的,也会讨好人,一口一个我喜欢你,就把自己哄的什么气都消了。
“就让南倾给你做吧!”裴野脸色木然,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是不会再缠着你了。绝对,不会。”
简符默默地把所有的香蕉鸡蛋羹吃完。
收拾完,裴野拖着行李箱,镇定地走到简符跟前。
“裴野。”简符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说,“不回来了吗?”
裴野双手插在兜里,半偏着头,一脚跨在门里,一脚跨在门外:“兄弟,可以变成情人;情人,却不可能再变回兄弟,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和你的这一个月里,虽然和我做情人,却从来不把我当情人看待;虽然口口声声说和南倾没有关系,到底有没有关系呢,你自己清楚!”
而后头也没回,走了。黑色的衣服裁剪得干净利落,连一丝柔柔的边缘都没有。
简符窝在沙发里,电视台轮了一遍,终于掏出手机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老妈自然是一如既往地连骂带说,怪他这么久都不回家,电话也没有一个——每次还都是裴野回去探望,生他这个儿子有什么用,白眼狼,没良心!简符苦笑了又苦笑,听了半天,才说:“妈,再别说了!我现在算明白白养一个儿子的感觉了,白眼狼啊!现世报!唉!”
后来,南倾打过许多次电话,简符都明明白白拒绝了。
项目运行得非常顺利,因为颜木的把关极为严苛,没有丝毫漏洞。和南氏的会议,都是以厉尉集团的名义、由厉尉和颜木出面沟通的。而且,数次与南倾的联谊,颜木都主动和简符同出同入,这让简符很贴心——他想颜木应该是猜到些什么,所以对自己护得这么严实。
虽然“护”这个词看上去很弱,显得自己很无能。但面对南倾这个又温柔又狡猾的人,打不得骂不得,简符跟那个离开地面就失去力量的大力士一样。好几次颜木恰到好处的“打扰”,将简符从南倾温柔的纠缠中轻松救出困局。
被击溃过一次。第二次建立的防线就加倍的坚固。
简符和颜木心知肚明,两人是最默契的伙伴,在简符开拓新疆域时,颜木以勤政巩固着江山——冰山容颜之下,颜木心理异常坚韧,抗压能力也很强。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简符深感庆幸。
六月天莫名奇热无比,南倾来视察项目。
在契符实业热火朝天的施工下,半成品高楼一栋一栋拔地而起,高高的塔吊一片忙碌的景象。
“看过的就先回公司等我吧,我和简总、颜总再看看,聊几句。”南倾踩着工地,笑着要简符陪他进楼体内部看看。
老大明明白白发话,加上他们三人有私交,旁人就很识相地回舒适的办公室等待了。
天气正热,个个流汗,三人很快就热得喉咙冒烟,颜木转身去买饮料。南倾不愿乘坐施工电梯,非要顺着黑乎乎的楼梯上。“客户”都提要求了,简符只能陪着他踩过沙土,穿过钢筋水泥,进了楼体内,瞬间沁凉。
没有了旁人,南倾转头问:“简符,你一直在躲避我,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让契符陷入窘境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也该理解我的心情。”
自最后一晚两人就没有私下碰过。
“我没有怪你,即使怪,你也给了契符多得多的弥补。至于我们俩,不合适,就是这样。”虽然是陷阱,但简符自动地归结于情况不明时的交易。即使是被陷害,说出这种话可以不用脸红不用内疚。干脆利落,不愿拖泥带水。
“你不是和裴野分手了吗?”南倾的眼神很犀利。
这一句话,简符抬头。皮鞋碾了碾地面残留的水泥块,先是一笑,后是无声的连笑,最后是笑出声的呵呵直笑,失控的笑声娃娃一样。最后是不可遏止的笑到肩膀发颤,眼角泛光:“是啊,分手了,但是你和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们都到这样的地步”南倾倾身,试图亲吻简符,被推开,“为什么还不行?”
“因为你是南家的人。”
“如果因为我是南家的人而PASS掉,我很不甘心啊。”南倾抓过简符的双臂,揽进怀里,靠近简符的耳廓,每个字的气息清晰灼热。
“因为,我不喜欢你。”
简符一把推开,话说得很冷淡、很决绝。南倾如遭痛击,克制极大的疼痛一样,眉毛紧皱苦笑:“我是太想得到你,才借着引见董叔的机遇发生关系。但是,你,真的不喜欢我?”
“那时是交易。”简符实话实说。
“不,我不以为那是交易,你也喜欢我。”南倾眸子的波光是碎的,“只是因为那件事我骗了你,你才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的事,我对你没那种意思。”简符咬了咬牙。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