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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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祜,为何突然和阿玛说这些。”康熙淡淡问道,眼神锐利的看着他。
承祜无比坦然的看着康熙,“阿玛,我刚刚也说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感悟,并不牵扯什么,我只是想到额娘了,德妃娘娘的眼神让我想起了额娘。”
这下轮到康熙怔住,眼神不禁也有点恍惚起来,想到去世快十年的发妻,心中还是一阵阵的疼痛。
“阿玛,听闻德妃娘娘生的七格格两个月前夭折了,想必她现在一定很是伤心。”一直没有出声的保成突然道。
“照你们这样说,胤禛该回到德妃的身边?”康熙语气毫无起伏的问道。
承祜却摇了摇头,“阿玛,我们并没有什么意思。阿玛要怎么做我们也不会置喙。只是佟皇贵妃娘娘告诉了胤禛事实,他还那么小,面对生母和养母,只怕会不知所措。”
康熙面沉如水的敲击着桌面,无形的压力向两人袭来,只是承祜和保成皆一脸坦然,眼神清亮。
康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在怀疑什么?这两个孩子是由他亲自养大的,品性如何他最是清楚,而且以两人的身份不会也不用参合到后宫的斗争中去,承祜刚刚字字句句都是围绕着胤禛,他怕也只是单纯为弟弟着想,而保成更简单,他就是想帮着他哥哥。
不过,承祜说是佟佳氏告诉了胤禛事实,为什么?只因为她现在怀孕了,还是因着胤禛不是她亲生的就仍旧有隔阂?或许是单纯的不想欺骗孩子?
不得不说康熙的确很是喜欢佟佳氏,这个时候自动为她开脱,也幸亏承祜没有一味抹黑佟佳氏,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阿玛知道了,胤禛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们就不要多想了。”康熙走到两人面前,拍了拍他们的头道。
“阿玛,如果可以你去看看胤禛吧。”承祜面露担忧道。
康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毓庆宫。
“哥哥,你为什么要帮胤禛?”保成走到承祜的身边轻声问道。
“你觉得呢?”承祜转过头,脸上那副长兄的担忧早已消失无踪。
“可是因为皇贵妃身后的佟家?”在康熙身边好一阵子了,那些世家大臣他该知道了解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承祜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康熙十七年保成出痘,帝皇担忧陪伴数天,惹得无数人艳羡,当然也有无数人妒忌。保成痊愈后几天,他为赶回毓庆宫抄小路,却没想到见到人前端庄慈和的佟贵妃一脸阴狠的掐碎了一朵牡丹,艳红的花瓣映着她的脸显得无比狰狞。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可恶的克母之子,万岁爷却将他当成了心肝宝贝。”
那句话勾起了他最屈辱的回忆,那是康熙送他的四个字——生而克母。
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记恨,若非佟贵妃隆宠日盛,还升为了皇贵妃,他也羽翼未丰,绝对容不了那女人嚣张至今。
佟佳氏,我会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连同你身后的佟家,没有了胤禛我看佟家是否还能有前世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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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毓庆宫,康熙便摆驾去了永福宫。
“参见皇上。”一身粉色旗袍的佟佳氏优雅的行礼,已经怀孕四个月的她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浑身上下散发着母性的光辉,显得柔美娴静。
“你身子重,就不要多礼了。”康熙连忙扶起她,柔声道,搂着她一同落坐,佟佳氏娇羞的依偎着康熙,满目深情。
“德妃最近来永福宫来得挺勤快的,是吗?”康熙沉吟了一会,缓缓问道。
佟佳氏脸上浮现怜悯之色,“皇上也知道,德妃妹妹的七格格夭折不久,她来永福宫看望胤禛,想来就是能寄托一下。我看她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得不成样,皇上要是得空就去看看她吧。”
“朕知道了。德妃来得如此频繁,胤禛可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佟佳氏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异色,旋即叹了口气,“那个孩子问我为什么德妃娘娘每次看见他都拉着他的手,问他最近如何,就像我这个额娘一样关心他。”
“那你怎么回答?”
“臣妾如实告诉了他德妃是他的亲生额娘。”佟佳氏怯生生的看了康熙一眼,似乎害怕他的责罚。
“为什么?”康熙安抚般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
“胤禛毕竟是德妃怀胎十月生的,臣妾虽然养育他,可是这生恩和养恩也是同样重要的。本来因着臣妾的关系让他们母子分离已是罪过,若果连胤禛知道生母是谁的权利都剥夺,臣妾这个母亲当得可是十分失败的。”
不得不说佟佳氏这番话说得十分有技巧,直把康熙从毓庆宫带来的疑虑都给打消了,反而觉得她是慈母柔肠。
“这也不能怪你,这些年来你对胤禛的好比之亲生额娘都是不差的。”康熙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温和,“只是你身子日重,太医也说你需要好好调理,照顾胤禛可能比较吃力,不若让他回到德妃身边,也算是减轻你的负担,可好?”
佟佳氏心中狠狠一跳,脸上却不露半分神色,只柔声道:“臣妾谢皇上体谅,德妃妹妹正值失女之痛,让胤禛回到她身边无疑是好的,只是臣妾养育胤禛多年,那孩子乖巧孝顺,这就离了身边,臣妾真的是不舍得啊。”说罢手执丝帕捂上了眼角,满脸不舍。
康熙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连忙道:“别伤心,小心肚子里的孩子。若你真舍不得便罢,德妃宫里离你这里也不远,就让她多来几次好了。”
“可是德妃妹妹那样子也委实让人心疼,确实臣妾怀孕期间,对胤禛的照顾可能会有所疏忽,只是臣妾又真的舍不得胤禛”佟佳氏抬眼恳求的看着康熙。
“让朕想想办法,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朕明天再来看你。”沉吟了一会,康熙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先安抚了佟佳氏。
“臣妾恭送皇上。”
等到康熙离开了永福宫,佟佳氏脸色一冷,搭着身旁嬷嬷的手回到了寝宫中,叫来了胤禛的奶娘。
“四阿哥今天怎么会被大阿哥抱回来?”佟佳氏兀自端详着修剪美丽的指甲,淡淡问道。
奶娘跪在地上,带着颤抖回答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今天四阿哥去了逛御花园,后来大阿哥来了,抱着四阿哥走了一段路,最后还一直把四阿哥抱回永福宫来。”
“嗯,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奴婢告退。”
待奶娘退下,佟佳氏的陪嫁嬷嬷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娘娘,奴婢打听到皇上刚刚是从毓庆宫过来的,和太子爷,大阿哥用了晚膳。”
毓庆宫?佟佳氏微微眯了眯眼睛,她自康熙十六年升为贵妃,因着当时的孝昭仁皇后身体不适,便让她代理宫务,她比谁都明白赫舍里皇后在康熙心目中的位置,她更清楚那两个嫡子更是康熙的心头肉,所以她一直以来都对那两位示好,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她始终和两个嫡子亲近不起来。就连那毓庆宫她都插不进去一个人,这诚然有赫舍里皇后原本的经营在,但大阿哥的手段更是不容小觑。
康熙十七年,太子出痘,康熙照料有加,于毓庆宫半步不离,可惜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该是遗忘了,那一年的那段时间里,她因为大意而失去了才两个月的孩子,她那时候多么希望康熙能到她身边安慰一句,可惜最后愿望终究是落空。
她开始恨起那两个孩子,如果不是太子出痘,宫务繁忙,她也不会忙得没有时间留意自己身体的变化,直到她失去了那个没有来得及出生的孩子。
但是她的恨意无从发泄,她也不敢露出端倪,康熙对她是隆宠日盛,但是与那两个孩子相比却什么都不是,她明白男人看重自己的儿子永远都是多过自己的女人的。
她知道只有儿子才是后宫女人的依仗,所以她才以小产之痛让康熙把四阿哥抱养了给她,当然她也希望多一个身份贵重的阿哥对那两个嫡子产生一些威胁。
佟佳氏忍不住冷笑起来,皇上今晚说的话如果没有被人引导她是说什么也不信。大阿哥的心思她也能猜出十之八九,她又怎能让他如意。胤禛养不养在她身边她根本不在乎,只是他是她的筹码,她这胎还没有确定是男是女,还没有安全出生之前,她是怎么也不会放胤禛回德妃身边的。
只要这胎是儿子,只要她的儿子健康长大
她倒要看看那两个嫡子的地位是否还能如此超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呢,其实我一直没觉得佟佳氏是好人,应该说后宫里好人是活不长久的。
我一直认为佟佳氏要是有自己的孩子的话,对四爷就没有那么亲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么~~~
当然,纯属小说情节需要,如果有佟佳氏粉的童鞋不要较真啊。
☆、变数
佟佳氏的确了得,起码在她分娩前,四阿哥依旧养在她的身边。承祜皱了皱眉头,这次的交锋是他落了下风,他是低估了康熙喜爱佟佳氏的程度。
康熙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七日,宜妃郭络罗氏诞下一子。
康熙二十二年十月十一日,温僖贵妃诞下一子。
康熙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三日,佟皇贵妃诞下一子。
这一年,连续三位阿哥出生,而且都是由身份贵重的后妃所出,满人讲求子以母贵,康熙不可谓不高兴,三个阿哥的满月宴都是下了旨意要求大办,尤以佟皇贵妃所出的十一阿哥满月酒摆得最是隆重。
永福宫里满室喜庆,和现在一片宁静的毓庆宫形成鲜明的对比。
承祜披着狐裘站在窗边,望着永福宫的方向,带着苍白的脸色面沉如水。
他今天刚好生病,并没有去参加满月宴,只有保成出席。
他觉得很冷,是那种因为未来的不可捉摸而由心底散发出来的冷,因为他的记忆出错了,佟佳氏没有生下格格,而是诞下了一个阿哥!难怪当初知道佟佳氏怀孕的时候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原来是时间上对不上!原来应该六月生的皇八女居然变成了十一月生的十一阿哥!!这个变数太大了,大到承祜有点接受不了。
如果这个十一阿哥健康长大,佟佳氏依旧早逝却在死前封后,这个十一阿哥就会成为嫡子,与他和保成比肩,也会成为竞争皇位的强劲对手,这个十一阿哥会是比前世的胤禔更麻烦的存在,虽然他不占长,但是占了嫡,不要忘记保成这个太子也是不占长的,到时候朝堂上反太子的一派也有了一个有力的反对理由,和名正言顺的拥护对象,想想他都觉得头疼。
或许他应该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前世的十一阿哥是活不到长大的,那么是不是这一世也是?可惜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可笑,想想“承祜”不就是应该早夭的吗,再看看他现在。
重生以来,历史发展的走向第一次让承祜有了心惊的感觉。
“哥哥,快开门。”保成略显急促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了承祜一跳,虽然疑惑现在的时辰宴席应该没有结束,却也立马上前打开了门。
门一开,承祜只觉得眼前一花,保成像滑溜的鱼一般进了门,把手里捧着的东西放在最近的桌子上后,立刻就甩起手来,嘴里还念叨着:“烫死了烫死了。”
承祜把门一关,快步走到他跟前,握起他的手,看着小小的指头一片红色,皱起了眉头责备道:“捧的什么东西把自己弄成这样?奴才们是做什么用的,由得你这样胡闹!”边说边轻捏他的指头,承祜头一次觉得自己偏低的体温原来是这么有用处的。
不过这下却轮到保成皱起了眉头,“哥哥,你的手怎么这样冰?可是屋子不够暖和?再加个炉子吧。”
“不用了,我体寒,冬天手脚冰冷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承祜满不在乎的说,看着保成的手指头不再通红,才满意的放开了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保成先把自己身上的狐裘脱下来披到他的身上,然后拉着他坐下才缓缓道:“看了看十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觉得乏了要离席,我也就顺便以护送之名回来了,满月宴么没什么意思。况且哥哥你还病着呢!我可没多少心思想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