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偎梦来-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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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张牙舞爪的范劭菁,在见到石纋磊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就崩溃了。原来,她再怎么坚强,还是一个女人。
“你……怎么回来了?”
吴志气不怕石纶琥,却对眼前这个和石纶琥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有极大的恐惧感。他一身粗犷的身材,脸庞又俊美得不像话;脸庞上那双黑眸全然漆黑,闪着刀削似的闪亮光彩,让人觉得他那冰冰冷冷、阴美至极的脸庞似乎在公告世人,那是一张没有温度、最不可侵犯的脸。
石纋磊对他的问题置之不理,俯下身子抱起哭泣不止的范劭菁回房。
走到房门口,石纋磊要范劭菁打开门,进了房门之后,他伸腿踢了一下,房门随即关上。
他将她放在床上,盯着她梨花带泪的脸蛋,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此刻复杂的心情?
他不懂心中想杀掉吴志气的那股欲望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心头如海啸般卷来的怒气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调整好心态,绝不染指他那无缘大哥的妻子,心中为何还会心疼她哭泣的脸孔?
范劭菁似乎是哭够了,也或许是听不见石纋磊的安慰,总之,她擦干眼泪,停止哭泣。
“公司的事处理得如何了?”范劭菁的声音有些沙哑。
“股票大跌,董事们人心惶惶。”石纋磊答得简洁明快。
“股票的收购状况呢?”
他没有回答,陷入沉思状态。
范劭菁似乎变了。
她不再纠缠着他,也不再热情以对,难道是他误会了她?
“收购得很顺利。这两天石夫人心急如焚,到处请托。”石纋磊拉回思绪,继续与她对话。
“那就好,纶琥在天之灵应该可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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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季允晨的巧妙安排,陨石集团的大部分股权都已经落入石纋磊的手里,事情发展至此,似乎已经没有她留下来的必要。
范劭菁在卧房里整理自己的衣物,打算回家等父母旅游回来。
过几天是母亲的生日,她为了祝贺,一个月前替父母办了国外旅游,后天就会结束行程飞抵国门。
整理着衣物,忽然间心头催来一股莫名的恐慌,孤寂布满周遭。她这一走,就永远走出他的世界,永远永远都不再会有交集。
范劭菁瞥了书房的门,石纋磊应该睡了吧?她真想和他道别。
而书房里的石纋磊一样睡不着。
捻息手中的烟,双手枕在头下,想着这几天来范劭菁的改变。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变得沉静、不多话,不再裸睡,变得怕他……这让他非常不能适应。
他已经习惯她是那个敢言、敢怒、敢爱、敢恨的范劭菁,而忘了梦中那个怯怯懦懦的新娘……
他才翻过身躯想尽早入睡,便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他紧闭眼睛假装已经入睡。
范劭菁蹑手蹑脚的走进书房,在床前蹲下。
她轻轻旋开床头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石纋磊的脸庞。她不敢伸手抚摸他熟睡的脸庞,深怕他因此惊醒。
在此刻,她才惊觉自己无法逃避现实,因为她惊惧的发现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还远比她想像中来得浓烈。
忧郁的灵魂,凝成了夜颊上的霪雨霏霏,思路百转千回竟理不出个头绪,难道就这么放弃?她甘心吗?
在他身旁仍然嗅得出他冷然的眼里有一丝真情,经过这一番折腾,终于了解爱情有刻骨铭心的苦,却又有说不出的乐在心头。
她无法向清醒的他表达,只能在他睡着时,坐在床边一个人偷偷地哭泣、诉情。和他这样的贴近,催发心下的県徨,如此孤单的泣诉勾起了无奈,沸腾的泪水蓦然感到心痛,她发现自己的心已被烧红的思绪灼伤,她拼命想抑制啜泣,偏偏那一切的不甘心又泉涌而出。
范劭菁接住泪水,不让它落地,不想听泪水碎却时的清脆便吞回肚里,不愿听到自己脆弱的呼喊,便掩住哭泣的声音。
她觉得她这一生似乎总是在策马赶路,是环境让她迫不得已,谁教她挥的是命运的长鞭,原来不只光阴是百代之过客,连她短暂的一生都得不断在各异的逆旅流亡,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不断去追寻一段一段的美丽,不用一直持续,只是为了点缀生命。
但,为什么她的每一次回顾都令人伤痛?钦羡下个路人有此际遇,然后在含泪寻觅下一个驿站,只是不知何时,她的人生才能终止这样的残酷轮回?无奈,汲汲营营的每一段日子,却终归于一朝分袂时的惆怅。
石纋磊忍住激动。
也许这本就是个美丽的错误,即使他用尽所有的快乐悲伤也换不得她一刻停留,毕竟他的转变及不上她离去的脚步,也许只能任凭她的身影消散隐没在红尘里……他载得动这许多愁吗?
人毕竟是感情动物,石纋磊亦然。
在这充满柔和的昏黄灯光下,在柔软的床边,一个性感的娇躯,靠在伟岸的男子身旁感性的诉情意,怎么控制得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潮?
石纋磊伸手将她拉上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那两片渴望已久的唇。
范劭菁从喉间发出一声娇喘,来不及去思考他突然而来的热情举动,搂紧他赤裸的胸膛,配合的狂吻他火热的唇,热切的汲取他舌尖传来的情意。
狂热的吻蔓延至她的耳畔,他粗重的鼻息像股暖流传进她的耳膜,引发她一声声的娇喘。
石纋磊粗厚的手掌在背后不安分的游移,她睡衣上的肩带不知何时松开滑落,情欲高张的石纋磊,埋首在她小巧浑圆的双峰上,轻柔的吻住粉红的蓓蕾,而大手也悄悄滑向她的俏臀,探进睡衣下空无一物的肌肤里。
“磊,爱我……”范劭菁低吟着。
在她恨不得她身无衣物时,她的一声低吟唤醒了石纋磊失控的情欲。
“不!我不可以!”石纋磊推开她,坐起来。他耙着凌乱的头发,恼恨自己失控的情绪。
范劭菁不肯放弃。
“为什么?在这片属于你我的天地,都已经走到边境了,为什么还在徘徊?难道你要我这颗泣血浇灌的种子,还没有发芽、成长,就忍心让它枯萎?”
在方才激烈的狂吻中,才知道自己是那么渴望的想要爱他,同时也肯定一件事,他也以同样的心情爱她。
不管他是因为道德的约束,或是对她有疑虑,总之,只要有那么一丝丝情愫存在,只要能在他生命中留下一个记忆,她就心满意足了。
她要永远留着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一记海棠纹身,虽然会疼得锥进骨子里,但伤痕太美丽,使她不愿治愈,不是谁下了不温柔的咒语,而是他不经意的擦身,让她卷进漩涡里,让她爱得心甘情愿,不挣扎也不吭气。
蹙眉瞅着她,后悔自己心软的回应。
“回你的床上去!”他粗声的警告。
“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要求你什么。”
她知道他在强力的克制自己,这让她欣喜的发现,他的心在反抗他的行为。
她翻身压上他身上,红唇吻遍他的胸膛,甚至学着他轻吻着他胸膛上的|乳头,不知道自己不纯熟的技巧,是否能再燃起他想要她的欲望?
片刻后,见他毫无反应,她几乎要放弃了,心中的沮丧油然而生,眼泪也随之滴下。
但,就在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胸膛时,石纋磊低吼了一声,随即反客为主,像一头野豹般,动作迅速俐落的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攫住她红滟的樱唇,野蛮激烈的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如火炽热的双手,滑过她玲珑的曲线,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一褪荆
石纋磊温柔的凝视她,壮硕的身子向前挺进,含住她的娇声痛吟,带领着她一起云游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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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范劭菁睡到日上三竿,压根忘记父母即将回国的事。
她起床后,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直视镜中的自己,但是一颗心却恍恍惚惚的神游太虚去了。
此刻镜子里反射出来的净是昨夜旖旎缠绵的画面,而她的脑海里无时无刻充塞着石纋磊刀削的冷俊面容。
初经人事的娇羞,布满清丽的脸庞。
“范劭菁……”石夫人在门外放弃敲门,提高嗓音呼喊。
糟糕!是不是昨夜的云雨已经传遍整个大宅子?
石纋磊不是爱嚼舌根的男人,应该不会拿此炫耀。
范劭菁怀着忐忑的心打开房门。
石夫人大方的走进门,在沙发上优雅的坐下。
“有……事吗?”范劭菁像做错事的孩子。
“我想和你谈谈陨石集团的继承权。”石夫人顿了顿。“别人不清楚,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石纶琥已经死了,现在陨石集团的总裁根本就是冒牌货。我也知道是你们在从中搞鬼,让股票无量下跌。你为什么这么狠,不能替石家留下一条路?”
石夫人倒是会恶人先告状!
“是谁不肯替石家留一条后路?是你!是你用心计较害死纶琥,是你不肯替石家留一脉香火!”范劭菁一想起石纶琥便悲从中来。
“你说这是什么鬼话?我是他的亲阿姨,怎么会害死他?”石夫人瞪大眼睛。
阿姨?怎么可能?石纶琥从来没提起过。
“骗人!如果你是纶琥的阿姨,为什么纶琥从来不说?”范劭菁认真的回忆。确定石纶琥从来没提过。
“纶琥根本不知道。我从小就被人收养,一直住在国外,直到几年前回国寻亲才知道这件事。那时石净的元配刚刚过世,我一心想要替我姊姊报仇,所以才会嫁给石净,只是没想到石净也相继过世。如果我不是纶琥的阿姨,何必将大权交给有病在身的纶琥?”石夫人一边诉说,一边泪流。
“但是……”范劭菁不知道怎么去撇清心中的疑虑。“吴志气和吴莲池真的是你的侄子吗?”
石夫人摇了摇头。
“他们是我的儿女,我为了行事方便,所以没说出他们的身份。”
“你有丈夫?”范劭菁惊呼出声。
“不!他们是我领养的。”
范劭菁理不清这一团乱。
“总之我认为纶琥的死和吴志气脱不了关系。”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志气一向非常尊重纶琥。”
“纶琥每天都喝吴志气端来的饮料,我主张报警验尸,你们却极力制止,这不是很奇怪吗?”范劭菁将不满的情绪倾倒出来。
“那是怕影响陨石集团的营运,如果请法医验尸,不就等于通告全世界陨石集团变成群龙无首。”石夫人解释着。
这些都是当初已经套好的借口,他们用时间缓和,对外宣称石纶琥出国治疗,好让吴志气能顺利执掌公司,所以才会让石纋磊能以石纶琥的身份重新出现。
“既然你宣称你是纶琥的阿姨,你知道纶琥有个双胞胎弟弟吗?”范劭菁相信她不知道,否则她也不会视石纋磊为眼中钉。
果然!石夫人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
“我不相信,别以为你找了一个相似的人,就想借此独吞石家的产业!”
范劭菁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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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不在乎金钱,我只是想替纶琥报仇,将害死他的人绳之以法。”
石夫人听完她的话,落寞的走出去。
范劭菁现在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道理可循,所有的人都将金钱摆在第一位,她所做的一切竟然让人误以为是为了金钱?石纋磊是否也是这么看她?
她不敢再往下想,所有的一切几乎已经都明朗化了,剩下来的事该怎么解决都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她应该感谢石纶琥让她认识了石纋磊。
从石纶琥口中认识石纋磊,是上天对她的怜惜与眷顾,渴望有人关心、呵护的心情,在他们兄弟身上寻得,范劭菁的心开始旋伏蛰动起来……
这世界上需要追逐的很多,要舍去的更不在少数,如此简单的道理,却是最难看透、得舍与舍得绝对不是颠倒之差而已。
从前,每天练完舞之后,石纶琥总是拉着她诉说着石纋磊的总总。
对她而言,石纋磊是一个未曾谋面的熟悉影子,她由石纶琥口里知道石纋磊的种种,因为他们俩是双生兄弟,更让她的想像有据可循。
她用石纶琥的脸庞,加上自己揣测出的个性,石纋磊的模样便在她的心中形成。
是一种暖昧吧!
虽然她不明了其含意是好是坏,但她对石纋磊似远若近、飘忽不定、若即若离的感觉就叫作暖昧吧?
和石纋磊之间看似息息相关,却又没有同心架构的共同关系,也脱离不了石纶琥所牵扯出的一切关系。但是石纶琥用另类的方法帮着她爱上石纋磊。
石纶琥早知道自己的身体根本不适合娶妻生子,但是为了陨石集团又不得不做任何防范措施,所以他必须先找一个人来巩固他在陨石集团的实力,以便将来便于让石纋磊回来继承。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无法等到兄弟相认的那一刻便命丧黄泉。
在她的心里,石纶琥似乎一人分饰两角。
有时他像个大哥般,待她很好;温柔的絮语、细心的呵护,让她像置身于童话般的梦境中,有些受宠若惊。而当他像严师一般教导她许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静默地教她所有该学的一切时,她就将他想像成石纋磊,不顾一切地为她付出,为她燃烧,只为了巩固这刻意营造的虚幻幸福。而她也在这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