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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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不关自己的事,李龙却生生觉得浑身的毛孔都闭了起来。那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在作祟……
用过晚膳,令狐谦觉得有些疲惫,索性放下了奏折回去乾池宫歇息。
谁知道前脚迈进乾池宫才在房间软榻上坐定,后脚太监的唱喏就响了起来,皇后到了。
令狐谦诧异的挑起眉,最近亓芷榕不是自得其乐的很吗?不说绕着自己走,最起码自己不去她的永宁宫,她是决计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的。莫非……
想到了其中的缘由,令狐谦挥手让大太监放人进来。
亓芷榕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焦灼,身后的宫女留在了外间,看见令狐谦的第一眼就开门见山:“我要回疏月一趟。”
令狐谦不动声色:“嗯?”
亓芷榕勉强压下心中的烦躁:“我父王病了,不管怎么说我得回去看看。”
令狐谦喝口茶不置之否却转了话题:“皇后好久不曾到朕的乾池宫来了。”
亓芷榕记挂着父王的病情,归心似箭,哪有这种闲磕牙的精神:“我想明日就出发。”
“不准。”令狐谦想都不想的拒绝。
“令狐谦!”亓芷榕分寸大乱:“凭什么?”
“凭朕的金口玉言。”令狐谦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在皇后学会尊重朕之前,一切免谈。”
“令——”亓芷榕生生咽下这口气,垂眉敛目:“皇上,请恕臣妾一时心急而失言,确是因为挂心父王身体而语带不恭,万望皇上担待些许。”
“亓芷榕,”令狐谦似笑非笑的样子:“你的冷静哪儿去了?”
皇后浑身一凛,抬起头迎上他了然的眸子:“皇上……”
“朕还没那么不近人情。”令狐谦站起身,纵使是足有一米七的亓芷榕,也凭空矮了一头气势更弱:“事不关己,关心则乱。亓芷榕,亓王为什么生病?”
亓芷榕一下子颓了,嚅嚅的迟疑不定:“这个,家事矛盾……”
令狐谦冷笑:“你当朕养的影卫都是废物吗?你知道么,当初亓樗就是华梨,就是长公主的消息,就是朕的影卫从疏月国皇宫挖出来的。你说,现在不过区区一个亓王府,朕想知道什么会隐瞒的住?”
亓芷榕煞白着一张俏脸,直直的跪了下去:“皇上,臣妾父王定然没有谋逆之心,不然也不会当初为了万民百姓而主动退位。如今这病重的消息虽有不少可疑之处,可是臣妾却不能置之不理,也唯有回去才能找到真正原因,也算臣妾,为君分忧。”
“说的真动听。”令狐谦轻哼,却没有伸手拉起她:“不管被迫还是主动,若皇后回去,亓王让你自立称帝,你当如何作为?”
娇躯一震,亓芷榕不敢看向令狐谦。该死的,他竟然戳到了她最担心的一点。父王那几个不省心的妃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被朕说中心事了?”令狐谦淡淡的扯扯嘴角:“皇后恭孝本是好事,若是被人利用了以做挟持……朕又不想跟皇后反目,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亓芷榕咬牙,膝下隐隐发寒:“臣妾不会允许那种情形发生。何况即使退一万步讲,如今的疏月又有何能可以自立为国而不被南楚吞并呢?”
“怕就怕在有人自不量力,以为找到了强大的后盾而将举国的民众推上战祸连绵的征战。”令狐谦也不说破:“朕只是提醒,皇后别因为愚孝而做了棋子不自知。”
亓芷榕怔怔的,面对令狐谦的无力感愈发强烈:“臣妾明白。”
“下去吧。”令狐谦重新坐下:“你想明日走就明日好了,朕同意。”
亓芷榕被他的回答倒是弄的愣住了。忘记了站起来也忘记了此时应该谢主隆恩后退出。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一双美目些许茫然些许震撼。
他就这么有把握?说的这么开都不怕这是放虎归山?如若自己不回来呢?
“你不担心我不回来?”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令狐谦看着她,居高临下:“你会吗?”
“我不会,”亓芷榕反应过来,自嘲的笑笑站起身:“臣妾感谢皇上的恩典,最多一个月,定当返回面见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踏足红鸾楼
有没有人大白天的进青楼?还是不到午时的奇异时刻?
答曰,有。
不仅有,还是女扮男装大冷天摇着折扇一派风流倜傥之色的秦王妃~
身后跟着很窘万分窘超级窘的锦儿丫头,当然也是一身书童的装扮。可是那种进了门就低着头绝不乱看的局促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淇澜今天很是神清气爽。因为昨晚宋二娘给她传了信,与万民夫妻两个的供货协议已经谈妥,年前就会供应第一批高粱酿去夏门那边的酒楼。
然后某个被不知餍足秦王折腾了一晚上的王妃早上起床,气哼哼的吃过早膳,很是灵光乍现的想起了栖身红鸾楼的那对姐妹花。左右横着是无事,淇澜威逼加利诱,最终拖着哭丧着脸的锦儿出了门。
红鸾楼的钱嬷嬷先是愕然,然后很快的堆出绝对对的起职业素养这一说的满脸笑意迎了上来:“哎呦呦,这是哪家的俏公子呀,第一次来我们红鸾楼吧,让嬷嬷代你介绍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怎样?保证公子喜欢的再也不想走了~~~”
淇澜只觉得脑门上哇哇的飞过一排又一排的乌鸦,怎么想都忍不住滑向那几个不好的词语,白日宣…淫?……
想到自己的来意,淇澜也只能故作轻佻的点点头:“爷今日刚到京城,听说这红鸾楼有个叫……”她顿了一下,堪堪咽下如烟的名字。谁知道这名号是不是早就换过了?
“叫什么?”钱嬷嬷笑的脸上脂粉直掉渣:“这会儿姑娘都在。公子找哪位?”
淇澜刷的一下子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摇了摇,刮起一阵阴恻恻的凉风,吹得钱嬷嬷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心里纳闷这公子好大的怪癖,大冷天的摇扇子……
“本公子听说是一对双生姐妹花。”
钱嬷嬷眨了眨不大的眼睛,跟着重复:“双生姐妹花?咱这红鸾楼……”有吗?有吗?没有吧……
“怎么?怕本公子没钱付?”淇澜很恶俗的拍拍腰包。其实这就是为了响应当初看的电视剧才做出的举止,实际上她的银票都在袖口隐藏的暗袋里,轻飘飘的没什么富裕饱足感。
“有有,”钱嬷嬷先是一叠声的应承着,脑袋瓜飞快的运转。竟然还真让她想起来了:“哎呦,我当公子要找哪个呢,原来是采薇姑娘啊。公子您有所不知,采薇姑娘卖艺不卖身……”
刷。一千两银票架势十足的亮了出来。美中不足的是这银票软绵绵的,欠缺二十一世纪钞票那种挺括的质感~
钱嬷嬷果然不辜负她的姓氏,见钱眼开的眉毛都飞舞起来:“好说好说,公子这么有诚意,嬷嬷怎么也得帮上一帮。”刚要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却随着淇澜缩回银票而生生咽了下去。那眼珠瞪的,都快粘到上面了~
“采薇?好名字,”淇澜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还有一个呢?”
钱嬷嬷搓着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笑:“公子哪,采薇姑娘确实有一个双生妹妹,可是那个姑娘……不在咱们红鸾楼~”
“不在?”淇澜皱眉转身,利落洒脱:“看来咱们来错地方了,锦生,咱们走。”
“哎哎,我说公子留步啊,”到嘴的大肥肉钱嬷嬷怎么也不会让它飞走了,一个箭步灵活异常的窜过去,茶壶样的挡在淇澜面前陪着笑脸:“公子要找的,定然就是采薇和她妹妹,错不了。不过她那妹妹不在咱们红鸾楼,却也不在别家挂牌呀。当初采薇姑娘找来咱们红鸾楼,隔了好几日才见她妹妹找来。那个叫如什么,如花?记不得了,总之就是要劝采薇离开,幸好采薇有良心留下来,可是她那妹子又不放心,就在咱们后院寻了个烧饭的活计待下来了。啧啧,那副漂亮脸蛋真是可惜了……”吧啦吧啦钱嬷嬷口水横飞,还真不是一般的健谈。
“行了,就这么着。”淇澜做了决定,大方的递过去银票:“给本公子找个干净清雅的包厢,上两个小菜沏壶好茶,叫采薇姑娘来唱几首小曲。”
钱嬷嬷高兴的要跳起来了:“好好,这就安排。”一大早就是开门大吉,迎来这么阔绰一位主儿,看来今日必是财源广进哪~
真的坐了下来,淇澜有些伤脑筋。若真是如画如书,她又该说什么怎么说?
按说她本不是多事之人,前世受了那么多地狱般的磨练,早已经将她悲天悯人那一份所谓心软抛掷九天云外。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世的身边围绕了太多的温暖……
“奴家采薇见过公子。”宛若黄莺啼谷的清脆声音落入耳中,淇澜抬眼,就看到一个姿态曼妙无双的俏佳人,眉似远黛眸如点漆,欺霜赛雪的肌肤水嫩光洁,吹弹可破。纵使落在这风尘之地,依然出挑的闪耀无比。
真是可惜。这是淇澜心中涌起的第一个念头。看她的样子,不过刚十六七岁,别家还是承欢膝下的掌上明珠,她却……
“公子?”采薇,应该说是如画更贴切。只不过如画自从入了红鸾楼,这一颗心已经死了,权当那个叫如画的不复存在。此刻看着淇澜望向自己神思复杂的发呆,不由疑惑的开口相询。
“哦,采薇姑娘是吧。”淇澜点点头,努力笑的温暖和煦不带一丝异样:“本公子慕名而来,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采薇柔顺的垂下眼睑福了福身子:“承蒙公子记挂了,奴家先为公子唱支小曲可好?”
这么职业……淇澜囧囧有神的摸摸鼻子:“好,本公子洗耳恭听。”
兴许是一大早,任是谁都没那么大兴致唱些迤逦缠绵的带色小曲,亦或者是采薇本就不屑于那么低俗靡靡的词儿。婉转清丽的歌喉带着淡淡的哀愁,唱的竟是思乡曲。
连站立的锦儿都听的痴了。淇澜却是心底一惊。
如画想家了?当初是有人迫她入红鸾楼的吗?
这样一来,反倒好办了~
淇澜放松了心情,专心致志的欣赏如画美妙动听的嗓音。
一曲唱罢,如画手中的五弦琴还在余音袅袅,娉婷的躬身行个礼:“公子见笑了。”
“真是妙极了。”淇澜鼓掌真心的夸赞:“绕梁三日余音不绝。采薇姑娘有副金嗓子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公子听着竟觉得无端惆怅,想起了家中的母亲~”
垂着头的如画浑身一震,淇澜看不到,那一双秋水翦瞳盈着清透的泪光。
“采薇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坐下来和本公子一起喝杯茶聊聊天。”淇澜诚挚的邀约:“在下今日来,也不过是想要一睹芳容,别无他意。”
“恭敬不如从命,采薇不客气了。”如画莲步轻移,款款走到桌旁坐在淇澜身边,纤纤素手执起茶壶将淇澜面前半满的杯子斟满:“公子请用茶。”
离得这么近,还真是不自在~
淇澜不动声色的稍稍后移了半个身子,递了个空茶杯放到她面前:“采薇姑娘莫要拘谨,还请自便。”
如画抬头,看着淇澜的双眸划过一抹奇异的神色,转瞬即逝。一双柔荑却拈了一颗花生亲昵的抵到淇澜唇边,柔若无骨的身子更形贴近:“公子怎么称呼?”
淇澜心底暗呼吃不消,即使同为女子,可是如画这样的媚态还是令她周身都绷紧了起来,直觉的想要避开。想得到若真是男子,哪里又能抗拒的了?
想到这里不由开始佩服那个总是“折磨”自己的秦骏白,这要什么样的定力,才能推开如画的有意诱…惑?
作者有话要说:
☆、何为平等
如画也只是那么失常了一下下,许是看得出淇澜“君子”的没什么揩油打算,也就正襟危坐着喝茶了。
站在一侧为自家主子捏了一把冷汗的锦儿终于放松了可怜的小心脏。天知道刚刚看着那烟视媚行的风尘女子娇滴滴的依过来,她是又怒又气,一颗心都拎到嗓子口了,偏生涨红着素脸动弹不得。
“不知采薇姑娘是哪里人士?”淇澜若无其事的开始聊天,笑脸相迎。
“奴家生在伦虞。”如画表情淡然,并没什么异样。仿佛刚刚思乡的哀愁只是一个错觉。
“哦?”淇澜故作惊讶:“伦虞离沙陵这边可是够远的……”
如画面不改色:“坐马车怎么也要十几天呢。”
淇澜点点头:“本公子倒是没去过伦虞,有机会定要前往一探,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育出采薇姑娘这样的佳人。”
如画不置之否:“公子倒也不似这南楚人士。”
淇澜喝口茶,突然有兴趣逗逗这小姑娘:“采薇姑娘倒是猜猜,本公子是哪里人呢?”
“公子样貌清俊卓然,身量不甚高大,”如画打量着她,抿唇一笑:“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