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穿离月-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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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倒是真够狠,无论是对朕的孩子还是对自己。”令狐谦看着这个好似怎么都捂不热的女人,眼中掠过一抹狠戾,与之相反语气却越发温柔:“不想给朕一个解释吗?”
芷榕哆嗦了一下,那不想被困死皇宫一辈子的愿望怎么都说不出来。
“朕给过你机会,是你不懂得珍惜。”令狐谦平静的,一字一字的清晰无比:“如今的绝境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朕。”
三尺白绫?一杯鸩酒?事到临头,芷榕反倒坦然了。
从发现有了身孕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一刻的心静。
“对不起,令狐谦,我承认是我自私,不想被孩子困在这皇宫一辈子。”也许是终于走到临死这一步竟然放开了,芷榕'免费小说'整 理了下思绪慢慢的说下去:“我想离开,做梦都想。都说伴君如伴虎,没有人知道我有多累。尽管你会以为是我不知好歹……你是一个英明果断的好皇帝,作为你的子民,没人能够说出任何的指责。这一点上,我承认父王远不及你……”说出口的是这些,说不出口的是难言的恐慌。
以色侍人,这四个字字字诛心,割的她寸寸体无完肤。
她的骄傲,她的尊严,她的自负,她的坚持,在令狐谦占…有她之时,零落成泥片片成灰。而最可怕的是,她竟然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无论面上多么清冷,令狐谦的靠近都会让她惊慌失措,甚至变得火热失控而陌生万分。
那样的亓芷榕,让自己羞愧欲死。而人类都有的趋利避害的本能,害怕一样事物就想要远离,令狐谦于她,正是如此……
“你确实是不知好歹。”令狐谦微眯了凤眸,锐利的目光让一切隐藏无所遁形:“亓芷榕,你该不会是爱上朕了吧。”
“没有。”回答的迅速又果断,芷榕想都不想但凭直觉。
“没有最好。”渐渐平息了最初的愤懑,令狐谦敛了外露的冷冽,重新变得漠然无心:“皇后就在这永宁宫反省自身吧,待朕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你和你敬爱的父王。”
“不要。”令狐谦精准的戳中了她的软肋,芷榕膝行向前,眼疾手快的抱住他的大腿:“皇上,所有的不是都是芷榕一个人的,跟父王没有半点的关联,请您开恩放过年迈的家父。”
“你在决定堕胎的时候可曾想过开恩放过腹中的血脉?”森冷的语气满是嘲讽:“朕想护着的人,身边的家小旁人一个指头都不能动。同理,朕要惩办一个人……”拉长的尾音无限残忍:“拿她最在乎的亲人开刀想必记忆深刻,一辈子到死都忘不掉的教训。”
芷榕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泪水潸然:“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这个孩子我生下来,我留在宫中哪里都不去,除非你赶我走……”是人都有死穴罩门,芷榕的死穴就是亓王。
“生下来?”令狐谦低头,眼中无情至极:“你配做皇子的母后么?”
昏头昏脑间,亓芷榕只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向前还是退后都不行,路路断绝条条不通:“那你想怎样?!原本就是你招惹我的!我承认害怕你还不行吗?!我承认这一切都是害怕自己万劫不复还不行吗?”
眉毛一挑,令狐谦笑的邪佞。伸出手指抬起她哭花的俏脸,直视她的狼狈:“承认了,嗯?真是个小孩子~”不知情的人听到这个话,会觉得里面带着嗔笑的宠溺,只有当事人如芷榕才会清楚这里面的毛骨悚然~
“皇后都低头了,朕再坚持未免不近人情。”令狐谦温热的手指沿着她的泪痕蜿蜒向下,直滑到精巧的锁骨流连不去:“不若皇后今夜伺寝,让朕见见你认错的态度。”
本能的瑟缩了身子,芷榕慌乱的抬头,嚅嚅的不敢大声:“皇上,会、会……伤及胎儿……”
“哦?”令狐谦诧异的微扬薄唇,勾勒出绝美却无心的笑意:“原来皇后知道。”弯下腰凑到她耳边,暖暖的呵气钻进耳蜗,刺痒:“既是如此,皇后这一个月就天天为朕暖床候榻好了,真的做掉了也就如了你的意,朕不责罚你父王。如何?”
娇美如兰的女子圆睁一双妙目,不敢置信的看着冷硬至此的帝王。那高高在上却说出如此残酷语言的男人。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朕没有心,”像是看懂了她眼中的绝望,令狐谦慢慢的说:“朕也再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去刺伤它。”那个女人走了,头也不回的去了泰周,将自己捧出的一颗真心摔得粉碎,弃之如敝屣。他不会再这么傻了,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够了……
房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暖暖的木兰香随着熏香炉冒出的青烟四散开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朕累了,代朕宽衣沐浴。”令狐谦低头轻抚芷榕的墨色秀发:“乖。”
作者有话要说: 呃,对亓是不是太后妈了?……
☆、第 198 章
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算起来应该是在拉尔善的那一夜。
想来这个孩子还真是可怜,母亲不打算要他,父亲又如此相待。前三个月本就是胎儿极其不稳的时刻,行…房本就是大忌,何况还是令狐谦这样日日毫无禁忌的折腾?
可也是怪了。
即使令狐谦那么毫无怜惜的掠夺,甚至有两次芷榕哭着求饶,继而痉挛着昏厥过去。几天下来,除了一次微微的见红,胎儿稳稳的扎在母体里,求生欲…望极其强烈一般。
如果说一开始芷榕还犹豫着不想留下他,可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及母子连心的感应,芷榕不自觉的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期待和感情。那个小小的生命,脆弱却坚韧,即使爹不疼娘不爱,也要本能的挣扎活下去。
天生的母性在心底抬头。芷榕说不出口,却开始那么渴望十月怀胎生下他或是她,抱在怀里看他满足的笑容纯真的明眸,伴着他牙牙学语蹒跚走路,一点点的长大成人~
那种心动陌生却强烈,完全不同于笑傲商战风云之巅的成就感,却丝毫不逊色一星半点。
存了这种心思,每天黄昏降临的时候就变得更加难熬痛楚。她总是战战兢兢的望着宫门那里,寄希望于令狐谦被无双贵妃或是兰妃绊住脚步,不再来永宁宫。可是每每都是失望划下句点。
令狐谦在床…事上的不知餍足吓坏了她。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劳神劳力的奏折耗费着他的精力,每天晚上他依然能够生龙活虎的变着法要她。
心离得那么遥远那么生疏,可是夜夜却做着最最亲密无间的事情。
另一方面,也只有这样难以启齿的时刻,芷榕才会觉得令狐谦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毫无人性的帝王,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男人。他氤氲着水雾的漂亮眸子和脸上因为失控而生动的表情,敛尽了天地间的芳华,是令人忍不住想要触摸的美好。
这个时候,他不会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也不会步步精心算计的等着她傻乎乎的往里跳。每夜力竭睡着,身后都是他温暖结实的怀抱。
心里的变化是悄然的,也是翻天覆地的,令狐谦启蒙了她的身体,那种刻在肌肤上的记忆灵动鲜活,即使初始疲倦累极,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却早于思想接纳了这种无间的融洽,何况怀了孕的身子敏感无比,只要他的碰触,很快就是瘫软如泥呻…吟不止。
令狐谦很快发现了她的变化,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思想上的,可是他什么都不说,所有的探索都放在夜间,如同暗夜精灵之花,妖娆绽放。
今天是第八天,早晨的时候芷榕有了孕吐,突如其来,来势汹汹。
病恹恹的没有胃口,中午的时候为了胎儿勉强吃了两口菜粥,都没五分钟又悉数吐个干净。
宫女穿梭忙碌个不停,换洗擦拭,还要准备晚上皇上过来需要的浴汤,一时间个个都是健步如飞,宛如赶集般急促。
令狐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热火朝天的场景。
芷榕硬着头皮接驾,任由宫女扶着脚步虚浮,却不是作假:“臣妾恭迎皇上。”今天怎么这么早?
令狐谦皱眉:“做什么这样不得安生?”
芷榕苦笑:“对不住,臣妾今早吐的厉害,一时忙乱至今,还望皇上海涵。”心里有着说不出口的期盼——
移驾改去灵莺宫或是清风宫吧~
不到申时,正是冬日里阳光最好的时刻,暖融融的从窗纸上撒进来,亮堂堂的铺满暖榻。
“李楠,进来。”令狐谦没接她的话茬,微侧了头向外面。
“下官李楠参见皇后。”司部尚书李楠闻声进来,对着芷榕参拜下去。
外官不得入后宫是历代皇宫的传统,是以芷榕先是怔了一下,不明白的看了看令狐谦又转向李楠:“李大人请起。”话音才落,慢了半拍的脑子想到了原因。
司部,掌管粮米油茶贸易税赋……
令狐谦直截了当提出要求:“把华梨的令牌交给李楠。”
“不。”芷榕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抗拒。脸色在这一刻更形苍白,浑身发冷,如坠地狱。
李楠满脸尴尬,低着头不吭气,夹在这帝后之间,实属难做。
皇后跟华梨的关系,皇上不曾说破,可是这小半年来,司部也配合着华梨做了不少的事情,华梨的产业也从单纯的私人行为慢慢过渡到了半国家半私人的结构,规模及垄断与过去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李楠心里大致猜得到,这富可敌国的华梨是谁,可是皇上不说皇后不提,他是没那个胆子捅破的。谁知今日早朝散后,皇上传他到议政殿提出全面接管华梨的事情,直接让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看着亓芷榕紧抿的粉唇,脸上的表情是犹如被逼到绝境的小兽,几欲破釜沉舟的悲壮。令狐谦心底莫名一软:“皇后现在有孕在身,华梨的事先行交给李楠代为经营,日后诞下龙子再作商议。”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只是华梨之事勿需假借他人之手。”这话说的已经不算客气了。芷榕已经做好了令狐谦勃然大怒的准备,大不了一死了之,也省的日日这样受气,被逼到绝境无法翻身。
令狐谦没说话,眉目间阴沉沉的。盯着芷榕看了几眼,转身淡淡的吩咐:“李楠你先退下,此事容后再议。”
李楠自是如获大赦的应声退下,就连芷榕也意外这样的结果,忘记躲避的直直注视着令狐谦。
挥退了随侍的宫女,令狐谦坐在软榻上,矮几上精巧的鎏金顶香炉散出淡淡的熏香,从龙纹镂空玉壶顶缭绕的飘上来,很快消融在空气中。
芷榕有点忐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令狐谦现在对她恨之入骨了吧,私自堕胎的事情还没彻底平息下去,如今自己又忤逆他抢夺华梨之事~
苦笑,看来自己和他还真是八字犯冲,天生不合。
“华梨不交出来也可以,”令狐谦略一思索,摩挲着右手拇指的白玉扳指:“三个月内,你要交到国库五百万两白银。”
惊讶的话脱口而出:“五百万?!不可能!”疯了吧,三个月的时间,就算拉紧华梨现在南楚境内全部的产业链也做不到,再说这样一笔巨款,他要做什么?!
“这是你要保下华梨的代价。”令狐谦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朕可以好心的提醒你一下,不足的部分你可以从以往存下的身家里面取出来填进国库。朕要的是结果。”
芷榕气的直哆嗦:“令狐谦你太过分了,明明说的是合作,可是你这分明就是强抢!比拦路抢劫的山匪还可恶还肆无忌惮!从我答应你那一天起,华梨的三成利润我一文未少的按时缴纳,你有什么理由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朕问过李楠,前几个月的入账显示,华梨前两个月上缴国库的是30万两/月,司部介入后的两个月是50万两/月。”令狐谦没有强硬的直接拍板,而是冷静的开始分析:“也就是说华梨现在每月的盈利约在150万两左右,换算成营业额的话,每月不少于300万,我说的对吗?”
冷汗一层层的冒出来,芷榕顾不得擦拭:“没那么多……”
令狐谦深深看了她一眼,继续:“真也好假也罢,朕贵为一国天子,不会言而无信强取豪夺,只当是提前支取一年的利润分成。此外为了华梨的休养生息,多放你半年的时间不抽成,你看如何?”
芷榕艰难的抗拒着:“不行,我一下子抽不出那么多银两……”
看着眼前明明国色天香的女子一副精明商人挨宰肉疼的模样,令狐谦突然觉得很好笑:“半年的抽成足有三百万两,你想清楚了。这笔买卖怎么算你都不吃亏,华梨不是只顾眼前蝇头小利的人吧。”
此刻芷榕已经顾不得自己跟令狐谦之间尴尬莫名的关系了,直接切换到在商言商的华梨状态,本能的辩驳:“话不能这么说,你一下子抽我这么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