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男配逆袭-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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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是地球不凡于众的一面。
因为长久没有雨水滋润的缘故,地面上到处都裂开着一道道的口子,几乎寸草不生。四周没有河川,村民不得不掘地三尺挖水井,才不至于渴死。他们的食物也很单一,孩子们从没见过苹果香蕉,每天的热量就靠羊奶驴奶和少量肉,不过有哈密瓜,据说比新疆产的还正点。
这完全是另一个世界,和他们相比,林微微觉得自己简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幸福了千万倍。
这里的孩子,一个个脏兮兮,可是仍然整日嘻嘻哈哈,眼睛里充满了纯真。在微微看来,他们过着苦逼的日子,看上去很可怜。可也或许,他们很快乐,因为不曾享受过,没有比较,也不觉得难受。
看见林微微拿出手机拍照,他们就像一群好奇的小猴子,叽叽喳喳地围过来,羞怯地伸手摸摸她,摸摸手机。
和索玛里一起将物资发放给有需要的人们,可惜僧多粥少,每人拿到手的并不多。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将手贴在心口上,真挚地弯腰道谢。看见这情景,林微微很是感叹,觉得自己活了28年,终于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忙乎了一会儿,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引擎轰隆的声音,驶来的是德军的装甲大队。孩子们一看到这些庞然大物,立马就兴奋了,拍着手又喊又跳,追着车子一起奔跑。
德军和阿富汗人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德国人帮助他们建造小学,而村长负责选拔20多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跟着德军受训,逐步建立警卫系统。
学校的重建工程有小舒子调派来的人马定力相助,林微微她们不光是松了口气,简直是卸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
军队里有各种技术人员,连结构复杂的军营都能在短时期里建造起来,区区一座泥土房,更是不在话下。
他们从营里运来砖石、泥瓦、木材等建筑所需材料,以及各种专业测量器械,当地也来了不少有劳动力的壮男,大家一起齐心协力盖建学校。
难得气氛和谐,这时,突然又发生了状况。一个蒙着头巾的阿富汗女孩,大概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突然出现在众人眼中。理论上,大庭广众之下,她是该避嫌的。可不知为何,她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拉住一个中年人,声泪俱下地说了一大段。
林微微悄悄地撞了撞索玛里,问,“怎么回事啊?她说啥?”
索玛里道,“她想上学,在求父亲。”
接下去,就算不用她翻译,众人也看懂了。那阿富汗男人屁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廓子扇过去,叫叫嚷嚷地道,女人就是该工作,生孩子,上什么学?浪费时间。
索玛里低声道,在伊斯兰教的古兰经里规定,女人足不出户,看见男人必须回避,连目光对视也不能有,所以抛头露面的去学校上课简直痴心妄想。
男人把女儿给赶走了。那女孩一步三回头,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偷看他们,眼里充满了渴望,样子挺可怜。在别的国家,她有很多机会去发展自己,可出生在这里,她就只能是一文不值的生育工作机器。
这是个传统,流传了上千年,也会继续流传下去。但索玛里是个倔脾气,明知没用,还是尝试着想去说服村长,结果碰了一鼻子的灰。
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插曲,却把好心情给破坏得淋漓尽致,郁闷归郁闷,也无可奈何。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无力改变的话,就只有接受了。
眼不见为净,林微微就跑得远远,去和水泥。青天白云下,顶着一头大太阳,出了一身的臭汗。说来也好笑,来阿富汗前,她连洗个碗都是用洗碗机,现在居然帮忙盖房子,这区别大的要把照片发给小贱,保管又要被她骂傻逼。
“你还挺认真啊。”
听见有人说话,她下意识地一抬头,看见一个穿着德军制服的外国人。这人皮肤幽深,比黑人白点,比亚洲人黑点,看长相大概是印度那一块的。德国这几年移民政策渐渐放松,外来人口多,下一代在德国长大,加入德军也没啥好奇怪。
从没见过他,不认识,林微微出于礼貌,朝他露齿一笑,算是回应了。
“我叫阿里,你呢?叫啥?”
“林微微。”
两人伸手握了下,他又道,“你日本来的?”
“中国。”她纠正。
“中国?怎么中国也有人加入这种世界组织吗?”
这话说得有点微妙,她停下动作,问,“为什么不能?”
“因为从没见过。倒是有不少日韩的”
不等他把话说完,林微微就道,“我们中国也有维和部队。”
“是吗?”似乎意识到她的不悦,他干笑了声,转移开话题,“我挺喜欢吃你们亚洲菜,经常去日本餐馆,还有那个白咖喱。”
“白咖喱是泰国的。”
“对我来说都一样。”
她没接嘴,继续手上的活。这个阿里真是奇怪,站在一边,也没打算要帮一把,就这么手负在背后瞧着,像个包工头似的监督她工作。
一开始,林微微也没在意,自顾自干活。忙活了一会儿,阿里突然在旁边叫道,“唉,这里再加点水,水泥没和开呢。”
被他叫得吓一跳,心里虽有点不爽,但她还是按照他的话。加水,然后用力地和了和。
阿里道,“你这方法不对,你把铲子给我你看,你应该这样。”
毕竟是体力活,肯定是男人容易上手,本以为阿里会接过去。谁知,他只是装模作样地动了几下,说教完毕后,又把铲子还给了她。本来出于礼貌,林微微还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谁知,这人根本就是个极品,游手好闲不说,还唧唧歪歪地指手画脚。别说是交谈的欲望,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神烦。
不想和他搭话,也不想听他说教,她从口袋里掏出耳机直接塞在耳朵里,干脆谁也不理,埋头苦干。
听着音乐,就听不到对方啰嗦了,那人自讨个没趣,终于滚蛋了。林微微喘了口气,刚想图个清静,谁知,不到五分钟,头顶的阳光又被人给遮住了。
有人拉下她的耳机,在前方道,“你这和泥的方法不对。”
我去,站着吐槽不腰疼,有种你自己来啊!林微微顿时火了,一把扔下铲子,道,“你咋那么烦”
一抬头,才发现眼前站的根本不是阿里,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103
来的是舒尔茨。
在阳光底下;那双眼睛闪出纯粹的蓝光,他挑眉;无声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随手挥了挥,弯腰捡起铁铲,道;“没什么,刚才被头蠢驴顶了下。”
舒尔茨四处环视一下,问;“哪来的驴?”
林微微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阿里这么一搅和,就更差了。一脸烦躁地将铲子扔给他;道;“问问问;问什么啊?这是反讽,听不出来吗?你们男人,长得那么壮,自己不干活,就会鞭挞女人。我们欠你的啊,没女人,你们还指不定从哪里蹦出来呢!”
莫名其妙一顿训,舒尔茨摸不着方向,只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这是怎么了?吃炸药了?
他的脾气也算是不错,只是一笑而过,没怪她反而表示理解。女人嘛,总有那几天。见她坐在土墩上鼓着腮帮子,舒尔茨笑着摇了摇头,拿起一瓶水,走过去递给她,解释道,“我没有看不起女性。其实,你有这胆子来这里,已经胜过很多男人。”
那冰冷的水贴着额头,只觉得全身一凉,林微微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他的眼就和他身后的天空一样蔚蓝。沙漠里干燥,果然容易上火,刚才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暴躁过了,回头看看,觉得自己乱发脾气挺不应该。
她接过水,低声说了句抱歉。
舒尔茨挥了下手,在她身旁坐下,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用力地吐出一口,他问,“你是不是因为刚才那女孩的事情不爽?怪我们德军没插手?”
她摇头,“不插手当地人的家事,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那为什么噘嘴?”
“女人活该就是生育工具,你看她们在这里一点地位也没有,更别说尊重了。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真是令人讨厌。”
舒尔茨望向远处,“确实,这也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林微微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下去,“这个国家的人一无所有,他们不怕失去,也不想失去,所以索性保持一无所有。”
“我们的任务很艰巨。”他点头赞同。
晃了晃手里的水,林微微叹了一声,“任重而道远啊。”
这句话用中文说的,他没听懂,问,“什么意思?”
“意思是”想解释,张了嘴才发现词穷,德语太屎,翻译不出其中奥妙。话锋一转,她道,“恭喜你们终于和村长谈成了协议。”
他手指夹着烟,弹了一下灰,道,“20个人,用处不大。”
“为什么?”
“你有见过才20个人的军队吗?”
“有啊 。”见他挑眉,她继续道,“希特勒的特别行动队。”
闻言,他立即拉下三根黑线。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她安慰道,“20个人虽然不多,但从好的地方想,人少容易改造。”
“也是。”他将烟头按在黄沙里,道,“村长说,要改变他们,就得先付出点什么。”
林微微转头问,“付出什么呢?”
“付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让他们觉得值得改变。”
“这里到处闹饥荒,他们除了需要食物”心中灵光一闪,她突然有了个念头,伸手拍了拍舒尔茨的肩膀,道,“我觉得,村长说得挺对”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叫嚷声给打断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来了一群人,村长也亲自来了。他们手里捧着食物,带着饮料,在地上铺了毯子,邀请工作中的德国士兵和他们一起用餐。
林微微笑了下,继续没说完的话,道,“你看,你跨出了第一步,付出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也做出了改变。其实吧,这劳动力你们德军也没白出。”
“可惜还不够。”
“那就慢慢来吧。”反正维和部队在这里驻扎了也不是一两年,没人指望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和了一天的水泥,好不容易回到营帐,累成狗,林微微连饭也不想吃,直接到头睡了。一觉睡醒,已是晚上八点,缺乏锻炼,又一下子干重活,浑身都酸痛,趴在床上不想动,连厕所都不想去了。
正憋着尿,索玛里来了,她洗完澡,浑身香喷喷的。见林微微睁着眼睛在看自己,便羞涩一笑,问,“你饿不?”
她点头,腆着脸要求,“帮我开个罐头吧。”
看着索玛里窈窕的背影,林微微问,“你父母是怎么去德国的?”
“我爸本来是个老师,后来得罪了塔利班,被一枪爆了头。我妈变卖了所有的值钱货,给了人贩子一笔钱,带着我偷渡去了土耳其。我们在那里苦了一段日子,后来有机会乘船转去了希腊,在那里申请难民。有一天,希腊王室大赦,有了居留,才跑到德国去赚钱打工。”
她说得很平静,可听在微微的耳里,却觉得不可思议,她的经历一波三折,就像小说一般精彩。只不过,精彩人生的背后,通常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艰辛。
“7岁前,我都在阿富汗,我想我很幸运,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不然,我会像这里的女孩一样被遗弃,活得毫无价值。所以,今天我才会那么冲动地去找村长理论,想尽一点绵薄之力去帮她。”
“是不是你看见她,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
“是啊,可惜我谁也帮不了。”
林微微道,“其实也不是。”
索玛里眼睛一亮,问,“你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她上学?”
“还是村长的话给了我启示。”
索玛里不解地问,“他说什么了?”
“你付出,我改变。”
她还是没明白,“这和帮那个女孩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林微微扔开手里吃了一半的罐头,跳下床拉出篮子,里面装着舒尔茨给她们的食物罐头。她找出一个塑料袋,装了些进去,道,“明天把这些罐子带上,就和那个老男人说,上一天课,换一个肉罐头!”
*
没几天功夫,学校就建造了起来。只是很简单的水泥楼,除了一块黑板,几盏电灯,其他什么都没有。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兴奋,要知道这可是当地的第一所学校。今天正式开学,特别热闹,大大小小的孩童汇聚一堂。
索马里用五个牛肉罐子作为交换,说服了那个阿富汗同意他的女儿来上一星期的课。那个女孩子叫米露,能坐在学堂里听课,简直像一场梦。她用力地抱了抱索马里,说着两人才听得懂的话,眼里充满了感激,真挚而热诚。林微微在一边看着,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