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月色4-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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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曜冲到一半,看到流星,木地停下了脚步,对地上的萧月痕大吼道:
“谁让你进来的?!你你你你太没规矩了!”
说完,看了一眼流星怀里,疼得脸蛋煞白,却哼都不哼一声的萧月痕,又赶紧收回了目光,提步就要走。
“王爷”
萧月痕一看刘曜又要走,赶紧从流星怀里挣脱出来,双手颤抖的扶着腰,几乎是用爬的,好不容易挪到刘曜的身后,跪在地上哭道:
“王爷,月月知错了。你打我也行,骂我也好求求你不要不理我呜呜呜”
说完,趴在地上哭得很惨
流星看得着实不忍,愤恨的抬头看向刘曜无动于衷的背影。
刘曜听到萧月痕的哭声,微微偏了一点头,却又突然停住了,起脚快速离开了王府,留下倒在地上的萧月痕,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他的名字。
刘曜回到皇宫后不久,天上开始下大雨。长安城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大网撒住的鱼,昏暗的天,倾盆的雨。雨水倾斜而下,宛如哭诉着莫大的悲屈。
这场雨来势凶猛,第二日上朝时,马上便有奏折呈上,报告汛情。下朝之后,刘曜与户部尚书立即着手筹款赈灾事宜,忙得最紧张的时候,侍卫来报,说赵王府来人,有要事求见。
“不见!”
刘曜正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断然拒绝。等到他终于忙清楚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刘曜顶着三天没合眼的黑眼圈走出户部时,雨已经停了。漫天星光闪烁,明天将会是一个晴天。突然想起小顺来过,于是叫来那天传话的侍卫,一问,才知道萧月痕从自己离开的那天起,就一直跪在雨里,怎么劝也不肯起来,直至晕倒。
小顺来传话的时候,吴太医说,萧月痕快撑不下去了
刘曜话还没有听完,立刻向马厩冲去,跨上黑珍珠,一扬马鞭,向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夜,寂静安详。月,明亮如常。昏睡了五天之后,萧月痕终于再一次睁开了明净清澈的大眼睛。他刚一动,坐在床前,眼睛红肿的流星立刻如踩着尾巴的猫,快速的伏下身子,还没开口,萧月痕先说话了:
“我没事”
流星一愣,不可思议的看向正在微微朝他笑的萧月痕,一时忘了自己要说的话。
萧月痕想要坐起来,却忽然被流星一把抱住了,紧紧地搂在怀里,声音哽咽地说道: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我以为你不会醒了呜呜我寻死的心都有了!你这个大骗子!大傻瓜!呜呜呜呜”说完,泣不成声
萧月痕不说话,伸手抱着他,悠悠的哼着摇篮曲。不一会儿,好几天没有睡觉的流星,终于困倦袭来,倒在萧月痕怀里睡着了。萧月痕扶他躺好,盖好毯子,这才面朝门口,声音平静的说道:
“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刘曜闻言,再也藏不住,脸臭臭的从门外慢慢闪了出来。
萧月痕很温柔的一笑,朝刘曜走去。刘曜目光躲闪的往后退,转身又想走,这次却被萧月痕坚定的一把拉住,站定了身子。
“你很多天没睡觉了吧?跟我走。”
“”刘曜像个乖宝宝似的任凭萧月痕拉着他走,低着头不敢看他。
萧月痕牵着刘曜轻车熟路的来到卧室。刘曜的手顿时一紧,很想挣开,却被萧月痕紧紧地抓在手里,没有放开的意思。
萧月痕伺候刘曜洗完澡,吃过饭,扶他睡在床上,自己侧躺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的脸。刘曜被他看得忒别扭,翻过身去,背对着萧月痕说道:
“你究竟为了什么骗我回来?”
“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生病了。不信你可以去找吴太医来给我诊脉。我也是刚刚才醒的。”
萧月痕抚摸着刘曜的脊背,缓缓倾下身子,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刘曜的身子瞬间一僵,全身紧绷起来。萧月痕躺下去,抱着刘曜的腰,贴着他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喃喃:
“刘曜,有句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刘曜汗毛都倒竖了,心脏激烈的跳动着,甚至想飞奔出胸腔。他睁大了眼睛,双手握拳,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很想大叫,却又定在原地不敢动惮。
“刘曜,我爱你”
萧月痕终于说完了讲了半截的话,可刘曜的心却没有随之落地,反而为之停顿了一秒。他愤怒的转过身,刚想开口怒骂,却被萧月痕提前一步用唇堵住了嘴。萧月痕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皱起眉头,很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听见我说这句话的人,你是第一个!我没有对别人说过。我希望你明白”
随后拉拉刘曜身上的被子,轻声道:
“先睡觉吧。”
“”刘曜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流星在萧月痕床上醒来时,已是中午。他梳洗完后来到竹林,远远就看见萧月痕坐在秋千上出神的想着什么。流星一笑,悄悄走过去。以为萧月痕神游太虚,想从后面吓他一下。
“你醒了?吃东西了吗?”流星刚走到萧月痕背后,还没伸手,萧月痕便已察觉,回头朝他微笑。
“你发现我了?不简单呀。”流星欢笑的坐在回廊上,来回推着萧月痕坐着的秋千。
“流星这个我不是故意翻的。是昨夜你睡着后,它自己从你袖子里掉出来的。”流星莫名不已的看着萧月痕摊开手,手掌心拿着一条手帕和一只黄金手镯。
“月月,这个是”流星有些慌张,尽力解释道,“卫公子对你真的是一番真情。那天我在门口看见他趴在墙上失神,就叫住了他。他说他要走了,叫我把这两样东西务必交给你。可我看你最近为了王爷的事,弄得很伤神,所以就耽搁了”
流星急切的解释着,生怕萧月痕误会,一直不停地说。萧月痕神情平静,也不急,慢慢听他说完,每当看到他急,就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掌,对着他淡淡的笑。
“你别怕,我不是怪你。只是问问。”
当流星终于说完之时,萧月痕只是轻轻的说了谅解,拿过那只黄金手镯看了又看,最后戴在了手腕上,眼睛看着地上,喃喃地问:
“流星,你有喜欢的人吗?”
流星闻言,呆愣了将近一秒,缓缓站起身,转过头,背对着萧月痕,望着无风的竹林,答道:
“有。从前,我爱上了一个永远不认识我的人。”
“不认识?”萧月痕好奇的抬起头,看向流星的背影,“他不知道你喜欢他?”
流星点点头。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因为他爱的是别人。”流星长叹一口气。
“即使这样,你还是喜欢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倾心?”萧月痕荡着秋千,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际。
“因为他是第一个告诉我:‘痛苦不会永恒’的人。他教会我这个没有未来的人,也是可以有希望的活着,而不是做行尸走肉。他是一个好大夫,他医好了我的心”
流星说完,肩膀颤抖。萧月痕闻言,忽然停住了秋千,望向流星的背影,低头问道:
“你后悔过吗?”
“我不悔。哪怕他一生都不记得我,只要我还记得他,就证明有些事情确实发生过。我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在我面前笑,我就心满意足了。”
流星释然的话刚刚说完,竹林迎来了一阵清凉的风,吹动他飘逸的长发,美得像一只不识人间烟火的精灵。
“你真傻,你应该告诉他的”萧月痕喃喃道,看着手中的丝帕,眼神不再犹豫,“不过有些事情即使不说,总有一天,该知道的,他还是会明白的”
萧月痕荡起秋千,卫枫的手帕从他的膝盖飞向了天空,,消失在翠绿的竹林深处,手帕上,写着一行娟秀的毛笔字:
‘如果我是你眼中的一滴泪,我会流过你的脸颊,死在你唇边;如果你是我眼中的一滴泪,那我会一辈子不哭泣,因为我怕失去你。’
零九章 离去
刘曜一直睡到黄昏都没有醒来。萧月痕吩咐下人不要去打扰他,说王爷这些天一定累坏了,让他好好睡够。萧月痕对小顺和席管家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复杂的神情看着他,欲言又止的点头答应。
直至翠翠来北苑布置晚膳,萧月痕这才说道:
“别弄了,待会儿我和王爷一块儿吃。”
翠翠惊讶的看着他。萧月痕只是笑笑,谢过她,离开诧异的翠翠与震惊的流星,独自地向刘曜的卧室走去。
谁知他刚走到房门口,一个黑影忽地从刘曜房里窜了出来,没头没脑的与萧月痕撞到了一起,差点把萧月痕撞飞出去,二人一时之间摔成了一团。
“小顺?!你跑什么??”萧月痕迷惑不已。
小顺看清来人,赶紧自己先爬了起来,然后扶起萧月痕,心急火燎的对萧月痕快快说道:
“王爷呜呜”
“他怎么啦??”萧月痕闻言,大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身子好烫,怎么叫也叫不醒。今日吴太医旬休,萧公子,你别拦我了,我得赶快去找吴太医来。”小顺说完,又想跑,却被萧月痕拽住了衣服后领。
“回来!跟我进来。”
萧月痕拉停小顺,带头走进了刘曜的卧房。
王府入夜便明灯。萧月痕走进灯火通明的卧室,快步走至刘曜的床边坐下,很容易就在温蕴的灯光下,看到刘曜微湿的鬓角和暗红的面色。小顺擦着眼泪,先是不解,然后是疑惑,最后是震惊的看着萧月痕熟练的掀开刘曜身上的毯子,拿过他的左手腕,放在自己腿上,姿势极为标准的开始诊脉。
“他是累坏了,心中又有郁结。”萧月痕皱了皱眉,回头责备道,“他任性,你们也由着他?有这么处理公务的吗?不吃不喝不睡觉?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小顺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像塞着一个鸡蛋。
“你想王爷快些好,就什么也别说!把嘴封好!”
萧月痕留下一句话,嘱咐小顺去拿冰块,自己则去了刘曜从来不允许他去的西苑,熟练的打开抽屉,开始抓药、煮
等他端着熬好的药又一次来到刘曜的卧室外时,老远就听见刘曜在卧室里大喊大叫:
“萧月痕!萧月痕!!你不要走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我现在真的不敢看你的眼睛了我好痛苦好痛苦”
萧月痕快步冲进刘曜的房间,看到刘曜躺在床上,紧闭双目说着胡话,手臂死死扣住一脸痛苦的小顺,不肯放开。
“萧公子救我快被勒死了咳咳”
小顺翻着白眼,拼命摇手朝萧月痕求救。萧月痕见状,赶紧放下盛药碗的托盘,动手掰着刘曜的手,出声温柔的哄他。
也许是萧月痕带着香草味的头发划过了刘曜的鼻尖,又或者是萧月痕好听的声音传进了刘曜的耳朵。萧月痕趴下去的瞬间,刘曜如同草原上机敏的狼首,骤然松开搂抱小顺的胳膊,改而紧紧抱住萧月痕软软的身子。
小顺得以逃脱刘曜的钳制,大舒一口气。萧月痕就着趴在刘曜身上的姿势,艰难的撑起一点身子,气都透不过来的,对站在床边的小顺说道:
“帮我把药端过来”
“喏。”小顺很机灵的递上。
萧月痕趴在刘曜的身上,一边撑着被他使劲往下扣得快要折断的腰,一边哄他道:
“刘曜,吃药了,先放开我一会儿。”z
“不放!你会走的!”刘曜依旧闭着眼睛,说出的梦话似醒似睡。
“你不同意,我不会走的。”
萧月痕一手端着药碗,一手伸向背后,轻轻的掰着刘曜的手。谁知刘曜死都不听,搂得更紧了,很任性的嚷道:
“我才不要吃药!这药一定是那个姓卫的小狐狸精叫你拿来毒死我的!然后你们就可以远走高飞,去找另一个我见都没有见过的大狐狸精!”
萧月痕听得哭笑不得。一旁的小顺早就忍不住了,忍笑忍得忒难受。萧月痕干脆叫他出去。小顺憋着笑,关好房门走了。萧月痕无奈,只好拿起药碗,一口一口,将苦涩如人生的伤风药喝进了嘴里,然后用自己的唇一点一点度给刘曜。
刘曜闻到萧月痕身上散发出来的香草气息,慢慢放松了身体,伸出舌头舔着萧月痕柔软湿凉的嘴唇,一点一点,将药全喝了下去。
萧月痕好不容易喂刘曜吃完药,看他钳制自己腰部的手劲也放松了,料想他可能睡着了,便想起身给他换件干衣。谁知萧月痕刚一起身,刘曜立刻本能的抓住萧月痕细细的手腕,头靠着头,手环着萧月痕的细腰,有力的双腿夹紧萧月痕的下肢,像抱枕头似的将他整个身子抱在了怀里,侧躺在床上,嘴里还喃喃说着梦话:
“不要走不要走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萧月痕对不起”
“我在这里放心吧我不走”y
萧月痕被刘曜圈得动不了,索性伸手紧紧抱紧刘曜,红唇贴着刘曜的耳朵,低声安慰着他,声音温柔婉转。刘曜听到萧月痕的声音,渐渐放松下来,慢慢进入了梦乡。
隔天,刘曜退烧了。当他睁开迷蒙的蓝眼睛时,看到了身侧面带疲态,却笑得很美的萧月痕,被自己圈禁在怀中,身体已经麻木了。
晚上,许久没有在家吃饭的刘曜终于留在了家里。可饭才刚吃到一半,萧月痕却突然晕倒了。吴太医可看过之后,说:
“是被王爷您传染的伤寒!”b
等萧月痕的病也终于见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