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来月色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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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你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不要乱说!”刘曜被他挑唆成功,上当了
“哼!你终于承认啦!刚才是谁说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你不是挺明白的吗?”
卫枫激动地站起来,愤怒的扭过头,看向花园里玩得不亦乐乎的萧月痕,深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事实,身后的这个男人,心里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样的。既然如此,能使自己抓狂的东西,也同样能使他激动无比。
有时,伤人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也不需要刻意的动作。如果是自己在乎、紧张的人,哪怕是他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语,也会伤人于无形。
刘曜被卫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他就不善言辞,刚才那些挖苦卫枫的话,全是石一诺教他讲的,原以为这些话足以使他望而却步,谁知眼前这个看似若不经风的少年,却有着非常执著的信念。
究竟他和萧月痕之间发生过什么?值得他为他走到如此份上?刘曜的心在滴血,在愤怒,不过更多的是嫉妒!
“请问公子打哪来?”刘曜好不容易压平声音,恍然若失的想转移一下话题。
卫枫头也不回的望向蔚蓝的天空,说出一句令刘曜最为恐惧的禁语:
“建业。”
零六章 大悲无泪
刘曜闻此,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杯掉落在桌上,茶水撒了一片,一如思绪幻化开来。
“我要去建业!我要去建业!!有人在那里等我”
印象中,萧月痕失忆之前叫喊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从此之后,‘建业’这个词成为了赵王府里秘而不宣的禁忌。
刘曜紧张的看着宫女过来收拾桌子,心里已经方寸大乱。短短两个字,已经使他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才是萧月痕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情郎。为了离开自己去见他,萧月痕可以忍受席管家每个月总是无缘无故扣工钱;也可以忍着肚子饿不去买东西吃,存钱南下;还可以从忘情花的非人痛楚之中撑过来,只为了留住一条命,去与他相会
刘曜心痛、妒嫉、愤怒!他的胸口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我算什么?我的付出难道可以忽略?
正当刘曜心烦意乱之时,卫枫收回看向天空的目光,走回桌前坐下。当他看到刘曜失神的呆在原处,好像很痛苦的想着什么。卫枫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萧月痕的,凄然一笑,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问出了一个最为错误的问题:
“他他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俗话说,同情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刘曜本来还处于下风,听到卫枫的这句话时,却突然醒悟过来。对呀,萧月痕根本就不记得他了!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他的心在我这儿!
刘曜发现自己有一张最为有利的王牌之后,重新牛气起来,大呼一口气的说道:
“治红斑的时候,他昏睡了一个月,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干嘛要治红斑?”卫枫不明白的问道。
“因为他想去找你”刘曜将真实理由同卫枫说了,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卫枫闻言,大惊、自责、后悔、气愤诸多感情在心里如打翻五味杂瓶般搅和在一起。他含着眼泪看向桌子对面,觉得自己不应该负责任的刘曜,咬着牙低吼道:
“所以你就骗他,说他是你的男宠?你如果真心爱他,你怎么忍心让他背上如此不堪的身份?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还是一开始,你就只是打算把他当男宠对待,玩玩就算了?!”
“你管得着吗?”刘曜高姿态的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扶住圈椅把手,神情很是悠闲。
(插句嘴:汉朝时就有椅子了。我查过了。只是那时的椅子没有腿。《汉武大帝》里也有出现过。)
卫枫生气地一拍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作响,里面的茶水也晃荡不已,大有跃跃欲试之势。他愤恨的瞪视着刘曜,失望自己错看了他,更为萧月痕感到痛心不已。
石一诺收回望向对岸的目光,端着茶杯,斜撇了一眼焦急的王羲之,嘴角微微一扬,建议道:
“逸少想过去吗?那我们过去吧,看来他们也谈得差不多了。”
王羲之远远看到卫枫频频生气的站起来,又坐下去。这会儿又拍桌子又瞪人的,估计谈得并不顺利。湖不大,却听不到对岸的声音。王羲之听到石一诺的建议,立刻响应,率先跳下了回廊,站在渡船里,伸手去扶石一诺下来。
很快,王羲之便扶着阴私得跟狐狸精似的石一诺,来到了风竹雨荷。刘曜和卫枫看到她,纷纷站起来,迎她入亭。
石一诺一进凉亭,马上笑道:
“哟,这位就是卫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娘娘见笑了。”卫枫对石一诺行礼,脸色仍旧很黑,只是碍于有女士在场,又是一国皇后,不好发作。
“你们在谈什么呢?好像不高兴我来呀。”石一诺明知故问的看向刘曜,眼神皎洁。
“在谈月月呢。”刘曜脸色也不好的回道。
“哦?我弟弟又捅什么篓子了?”石一诺故意看了一眼刚刚坐下的王羲之,余光瞟了一眼桌子对面的卫枫,口出惊言。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毫无预警的落入了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顿时魂飞魄散
“他怎么是你弟弟?”王羲之迷惑道。
“你也认识,小时候你见过,你还和他一起吃过冀州城里的麻辣串呢。”石一诺故意引用王羲之的原话,头顶上的凤冠闪耀着刺眼的金光。
“你!他居然是对呀,萧月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是月哥哥?!”
这回换王羲之失神了,他抱歉的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卫枫,终于恍然大悟,忍不住一拍桌子,气愤地指着石一诺怒吼道:
“你是故意的!!刚才在那边你不说,现在过来你才说!你想故意刺激卫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居然把自己名义上的堂弟,送给自己内弟作男宠?!你会下地狱的!!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叔叔石崇?他是最疼月哥哥的!他要是知道你这么做,他死都不会瞑目!”
石一诺越听脸越黑,胸口的项链不住的上下起伏。可她还没有开口,刘曜却首先忍不住,出声打断了王羲之过于有失礼仪的谩骂。
“放肆!你讲话注意点!!什么叫蛇蝎心肠?毒妇也是你能骂的?!你知不知道,光凭你刚才那番大不敬言论,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抓起来关进天牢!无故辱骂他国皇后,到哪都是重罪!”
“无故?!”王羲之大叫,狠狠瞪向刘曜身旁的石一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夜半无人时,你的良心不要哭!!”
“够了!!”
石一诺再也听不下去,抬头,无畏的看向出生牛犊不怕虎的王羲之,回道:
“你年幼,我不怪罪你的无礼。有些事情,你没到年纪是不会懂的。是,我是帮着刘曜骗月月,那又如何?只要结果是好的,中间过程和方法又何须在意?我也是被我爹送给刘聪的,我现在不也一样很幸福?月月虽不是我亲弟弟,但也是小时候很好的玩伴。我会随便把他送给别人吗?!就是因为我清楚刘曜的为人,知道他会对月月好,可以保护他,照顾他,我才会放心的把月月交给他!有心计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坏人!我希望你搞清楚这一点!你也是生在官宦之家,我就不相信你父亲和伯父没有耍弄过他们的聪明才智!!”
卫枫笑了,笑得好无助,笑得好凄惨,笑自己,笑他们,也笑命运。他问自己: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仅仅是爱上一个人,也爱得如此辛苦?既然上天安排我遇见他,为何还要安排他离开,去遇见别人?
-_-||| 呃因为你上辈子欠太多人情,所以这辈子一并还了。不仅永远不能压女人,而且还要作断袖,总被别人压!
卫枫忍住想吐的冲动,声音平静的说道:
“可你们这样骗他,有没有想过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萧月痕他同情所有地位低下的穷苦人民,但并不代表他愿意作男宠。他一直积极的面对生活,努力挣钱,同命运抗争。假如他甘心作别人的男宠,那今天在座的各位恐怕谁也见不到他。因为我们以前玩笑时,他曾经无意提及过,早在他流浪的时候,就常常有大户人家的狗腿想把他抓进豪门,去充作性奴!”
卫枫说至此,刘曜心里像是受到了很大震动。卫枫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
“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你骗他做他最不愿意沦落的身份,你觉得你还有胆量直视他的眼睛吗?”
“”刘曜无语了。
“你以为你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金银珠宝的供奉着他,就是对他好?没错,萧月痕是很贪钱!可你是否知道,当我和他的另一个情人,不得已出走长安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钱财拿了出来,全部给了我们作路费,甚至连自己吃饭的钱都没留。他这么斤斤计较的人,不可能忘算饭钱吧?这说明什么?赵王,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卫枫的一番话,刘曜听得痛彻心肺,脑袋彻底短路了
什么叫‘另一个情人’?萧月痕到底有几个情人?妒嫉如满天铺地的雪花,在这个初夏的天气,如六月飞霜般片片直砸刘曜心中最柔软的部分,直打击得他满身鲜血。
他彻底崩溃了,再也没有心思继续这场如同折磨的谈判。他的蓝色眼睛在慢慢变冷,仿佛从来没有温度在瞳孔中流淌过。
‘冷面王爷’的气质在卫枫的一番刺激之下,出乎意外的,又是那样情理之中的,重新回到了刘曜的身体里。他冷着脸、冷着眼、冷着心的对卫枫说道:
“好哇,你说得这么好听。那我就不逼他,让他自己选!”
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朝花园走去,大声地叫过萧月痕,粗鲁的牵过他的手,将他重新带到了凉亭外。
“啊王爷,你做什么?你抓得我好疼”
萧月痕一边怯怯的看向刘曜,一边用手掰着他掐红自己上臂的手指,眼睛雾蒙蒙的,不知道王爷今天为什么又发火了?王爷最近经常生气呢
石一诺、王羲之和卫枫都随之站了起来。特别是卫枫,当他看到刘曜居然这么粗鲁的对待萧月痕时,立刻走出凉亭,搂过萧月痕,打开刘曜钳制萧月痕的手,低头温柔的微笑道:
“他抓疼你了?我帮你揉揉。”
谁知萧月痕反而使劲推着卫枫,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嘟着嘴巴怨道:
“走开,我讨厌你!你怎么又来了?王爷每次看见你,都会很生气!你别碰我!”
卫枫闻言,眼神受伤无比,但他马上安慰自己,萧月痕不记得自己了,这些话他是无心的。刘曜看好戏似的瞅着他们,一句话不说。
卫枫像哄孩子似的哄着萧月痕,一边抱紧他不住挣扎的身躯,一边低声安慰道:
“月月,你别怕,不记得我了没关系。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们去建业。”
“去建业?”
萧月痕闻此,挣扎停顿了一秒,瞳孔收缩了下。刘曜马上紧张起来,背着的手也松开,垂在了身侧。
“我不去!!”一秒之后,萧月痕更加奋力的挣扎起来,甚至一脚踢在卫枫的小腿上。
卫枫不得已,只好放开了他。萧月痕刚一离开卫枫的怀抱,立刻跑到刘曜身后躲起来,抬起湿润的大眼睛,哀求的看向一脸冷意的刘曜,胆战心惊的询问道:
“王爷,你要把我送人吗?月月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你不要把我送走呜呜呜我不要哇哇哇哇”
说着说着,大哭起来,指着手足无措的卫枫哽咽道:
“你走你走!我不去我不去!!你穷的时候把我卖掉,现在想起了,又来找我做什么?!你就当我死了罢!!”
卫枫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询问似的看向刘曜,只可惜刘曜并不打算再告诉他什么,低头看向哭得稀里哗啦的萧月痕,出口恶毒的说道:
“月月,这位公子看上你了,要带你去建业。他会好好照顾你,给你好吃的,给你新衣服,还会教你‘医术’!你愿不愿意去?”
刘曜故意将‘医术’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然后目光冷厉的看着惊慌失措,不住摇头的萧月痕。
萧月痕被彻底吓到了,他非常无助的攥着刘曜宽大的袖子,像抓救命的稻草,‘噗嗵’一下跪在刘曜面前,眼泪大滴大滴,止不住的往下掉。
“哇哇王爷呜呜我不去求求你呜呜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听话哼哼呜我不会再闯祸了也不会闹着总要出府还有去宴会呜我会老实呆在家”
萧月痕越哭越厉害,直至喘气也不再顺畅,声音也沙哑了,全身颤抖得厉害。刘曜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背着手,看着卫枫逐渐崩溃的表情,痛并快乐着。
爱越深,恨愈深。
萧月痕看自己已经哭成这样,刘曜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一句话都不说。于是更加害怕起来。他抬起泪眼婆娑的瓜子脸,就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指着卫枫大声吼叫,一手紧紧地抓着刘曜的袖子,一手使劲的扯着地上的小草,直至手掌被勒出一道道红痕。然后抬起手,拼命的将手上仅能拿到的断草扔向卫枫。
“你走!走呀!!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