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断爷的腰-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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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闲拖了几日,宋姿的肚子成功地挺过了三月,进入了第四个月份。
这可是大喜事一桩,要知道上一世三个月就小产的阴影不光影响了宋姿,就连宋潮起也不能幸免。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使得他总是在深夜中惊醒,第一时间伸手摸向睡梦中的宋姿,摸着她温热的体温,听着她均匀的呼吸,才能二次睡去。有些痛,经历过一次,便再也没有勇气经历第二次,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
这日,两人的心情大好,便打扮的特别隆重,宋姿穿了件黑色的露肩晚礼服,宋潮起罕见的穿了西装,携手去了酒店顶层的饭店,准备吃个烛光晚餐。
宋潮起给宋姿要了份七成熟的小牛排,又要了金枪鱼色拉,和一杯温热的柳橙汁,这是照着她上一世的口味来点的。给自己要了份相同的牛排,又要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宋潮起高兴的似乎有些过了头,将菜单交给服务生后,问宋姿︰“我点的没错吧?”
宋姿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瞧了他一眼。
直到晚餐上来,再无一语。
宋潮起喝着红酒,欣赏着酒店外的海景,冷不丁听见有人叫他。
“贤佷?”
宋潮起回头,正瞧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陆离站在跟前。
陆离哈哈笑道︰“老远就看见像你,果然就是,你在这儿”
宋潮起已经起身,接了他的话道︰“我在这儿等货轮下海。陆叔叔,你来此公干?”
后一句,宋潮起很明显在明知故问,他想着陆秀芝定然不会将在轮船上踫见他的事情告诉她父亲。
陆离愣了一下,原想着要告诉他明天是秀芝结婚的大喜之日,可又一想他的身份,心怀愧疚,又害怕会因此叫他更加难过,还有难堪。便扯着嘴角,笑的很勉强。
“是啊,是啊。”想要赶紧转移话题,便问宋潮起︰“这位是哪家的小姐?”
陆离觉得宋姿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其实陆离去宋家退亲那天,宋姿就在宋太太的房间里,可那天刚好穿了件久不穿的旗袍,发型也与现在不同。重要的一点,现在的宋姿比那时候要圆润了不少,原先那尖尖细细的小下巴,已经有了圆圆的弧线。
宋潮起瞧见了陆离审视宋姿的疑惑眼神,确定了他确实记不起来宋姿是谁,便道︰“这位是澳门的田满田小姐。”
宋姿愣了一下,不解地看了看宋潮起。
这时,陆离伸出了手,对她道︰“田小姐,幸会幸会。”宋潮起介绍的很是含糊,只说了她是澳门的,不曾明确地说过家里是干什么的。陆离对澳门不熟那是一定的,可他瞧宋姿的气度和风骨,断定了她不会是出身于普通人家,客气起来在所难免。
宋姿只能站了起来,同他握了握手,用蹩脚的广府话说了︰“陆先生,幸会幸会。”
陆离不疑有他,还只当她说的是普通话,因着发音不对,听起来就像是广式普通话,舌头冻僵了不太灵活一般。
陆离又文文绉绉地夸赞了宋姿几句,无非就是很漂亮很有气度之类的场面话。宋姿很不习惯,虽说宋潮起告诉陆离的是她没卖进宋家时的本名,但长时间不用,只觉别人叫的根本不是她似的,就只微微笑着应付陆离。
宋潮起便接了话,和陆离又寒暄了几句,陆离到走的时候,也不曾开口邀请他们去参加陆秀芝的婚礼。毕竟那样的场合,双方都会很尴尬。
宋潮起心想,刚好,如此几人踫不到一起,陆离便不会知道田满其实就是宋家的丫头宋姿。
等陆离回到海东的时候,也势必会将今天的见闻告知他父亲。这也算是,给宋家的人提前知会了一声,他正在和一个叫做田满的澳门姑娘谈恋爱,不就便要成亲,再不久就会有孩子。
而宋姿那签了田满大名的卖身契,早在某个风轻月高的晚上,被宋潮起偷偷地从库房里偷了出来。
有轻功就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偏头疼犯了,老毛病了,每年总要发个几回。
第45章
宋姿倒是想过宋潮起会将她如何;结果无非有二。
其一,老老实实地承认爬了她的床;弄大了她的肚子;纳回家做个姨太太。毕竟他就是同宋太太和宋老爷翻脸,也照样不能把她当作正房太太迎进门;门第观念是宋家娶媳妇嫁女儿考虑的首要一点。要是闹到了断绝关系的地步,宋老爷和宋太太那儿就宋潮起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继承家业,自然不会舍得将他怎么样,八成会把歪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她怕死的紧;唯有逃跑一条活路。
其二,偷偷地将她藏到什么地方。可她并不觉得她有哪里见不得人的地方;心里不痛快,也唯有逃跑一个法子,才是她和孩子正大光明的出路。
不曾想,宋潮起还有第三个法子。
他倒是带着她先跑了。
轮船终于在他们来港的第30天,顺利下了海,轮船的各种维修以及技术人员将跟船前往海东,进行一个为期30天的技术培训。
宋潮起来这儿之前,也早就在宋家的各条大船上调集了航海的好手,放在了宋子斌那儿,美其名曰参加集训择优而录。宋老爷那里,可能也晓得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天下,倒是彻底放了手,随宋潮起怎么折腾。
宋潮起不愿意宋姿在受一趟如此之远的奔波之苦,再一个宋姿的肚子眼看就要显怀,宋家已然不是可以栖身的良木。
他做出了一个很难抉择的决定,让义三和义五压船回海东,自己则带了宋姿、春枝一同直接从香港坐船去澳门,待安置好了宋姿,再赶紧折回海东,处理海东的事宜。
又特地嘱咐了义五,到了海东之后,什么都不用管,赶紧再来澳门。
宋潮起跟宋姿说这事之时,宋姿吓了一跳,还当他是故意气她,又一想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她的逃跑路线了。
直到义五买回了去澳门的三张船票。
宋姿凝视了宋潮起好一会儿,才道︰“爷,我心里没底。”
宋潮起也凝望了她,呵呵笑道︰“田满,打现在起就没宋姿这个人了。”
乍一听,像是要杀人灭口似的。
宋姿的脸色很严肃,宋潮起又呵呵笑︰“我老早就找着你叔爷田大诚,也老早就让他在澳门注册了一家航运公司,起先包了人家的货轮也捣腾了几船物资过来,你叔爷背靠着港督的大树,销路还是有的。现如今,咱有了自己的货轮,生意什么的自然更加好做。你叔爷也早就盼着你能过去,这一趟,我只为专程送你,待安置好了你,我还得再回海东。我会赶在你生产之前去澳门。至于咱们的婚事,在海东已经办过一次,不过你顶喜欢西式的婚礼,待你生完了孩子,咱们会在澳门再办一次。”
这话宋姿听明白了,前头说在海东办过婚事,那是在教她怎么骗她叔爷,后头说在澳门再办一次婚礼,那是怕她不配合在跟她许诺呢!
宋姿的心里想的凉薄,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着宋潮起的话。她没有不相信的理由,打上一世起,他就没有骗过她。
她这心里也就有了底。
澳门很快就到了,宋潮起扶着宋姿才下船,便瞧见港口上有人举着一个很大的牌子,上头写着“海东盛运航务?董事长宋潮起、夫人田满”,这底下还有一行小字“澳门嘉信航运”。
宋姿瞧了宋潮起一眼,内心的雀跃和激动已经表在了脸上。这是一种两世了,终于找到亲人的复杂情感。
宋潮起默默地捏紧了她的手,点了点头。
来接她们的是田大诚的大儿子田俊华,宋姿得叫他一声“大伯”,人不高黑黑瘦瘦,看起来是忠厚老实的模样。
田俊华抢着接过了宋潮起手里提的箱子,又打量了好几眼宋姿,笑道︰“小满和我家的田心差不多大。”
只简单的一语便叫宋姿忍不住热泪盈眶。
田俊华咧了嘴又笑道︰“喜事,莫哭,待会儿见了叔爷爷你也别哭。”
宋姿点了点头。
这就上了田俊华开来的汽车。
田家在澳门并不是有钱的人家,那年田大诚为了避祸,漂洋过海到了这里,一穷二白,凭借着自己的勤奋和踏实,从给人洗盘子的外来人做到了今日港督府厨师长的位置,已经实属不易。田大诚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田俊华早前便是给人做司机,二儿子田俊国样貌和个子都要胜过老大田俊华,念书念的时间也长,这就考了警员,给港督府站岗。也算是小康之家。
但小康之家是买不起汽车的,这还要从宋潮起联络上田大诚之后说起。
那是两年前了,那时候现在的宋姿,不,现在的田满还没有过来。宋潮起已经触及了宋家的所有生意,说话也越来越有份量,这就托人找到了田大诚,先拉感情,给他寄去了田满的照片,还托人带了礼物,有时还会发个电报过去问候一下。就这样一年以后,也就是上一世的田满来了之后,做生意的意向正式提上了日程。
田大诚起初是谨慎的,宋潮起亦是同样的谨慎,小打小闹小笔资金流转,一个在海东,一个在澳门,隔着茫茫的大海,彻底的在生意场上又重新了解一番,这才有了澳门的嘉信航运和海东的盛运航务,也才有了田家的私人汽车和花园洋房。
换一种理解,宋潮起也算是田家的财神爷,受欢迎的程度自然不亚于田满,他将亲情外交和金钱外交运用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田大诚开着车直接驶进了田家新近购买的花园洋房里。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洋楼,如今田大诚带着田俊国,还有田家的女人和孩子们,正立在洋楼的外头,等待着宋潮起和田满的到来。
接下来的就是一场催人泪下的认亲场面。田大诚已经是快60岁的人了,年纪越大就越是怀念故乡的土地,更加不能忘怀的自然是故乡的人。他想想自己和田满的爷爷无忧的年轻岁月,又想想他人已经故去,顾不得人多,真真切切地大哭了一场。
儿孙们有的劝,有的陪着动情。
田满倒是不哭了,只是任由田大诚拉着。
田大诚哭了一会儿,抹干了泪,又抬头瞧了瞧田满,道︰“倒是比照片上胖了一点儿,胖点儿好,有福。”
田满并不知晓宋潮起邮寄照片的事情,还下意识地瞧了瞧宋潮起,而后才红了脸。这些日子,她可是没少照镜子,哪只胖了一点儿呀,都已经快没腰了,以前的衣服全都套不上。为此,宋潮起又小小地破费了一把,在香港给她置办了不少的衣裳。
这时,田俊华附在田大诚的耳边说了句话。
田大诚乐呵了起来,又道︰“那就更得胖啦,大人不胖,肚里的孩子就胖不起来。”
敢情这是知道她有孕了。
田俊华的媳妇朱仙草,地地道道的澳门人,她怕田满听不懂她讲的话,便放慢了语调对她道︰“饿了吧,快来吃饭,这是你叔爷爷亲自下厨做的菜。”
而后全都入了座。饭后,宋潮起又让春枝拿出了特别准备的礼物。田满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潮起居然连田家有多少人,几个大人几个孩子,全都一清二楚。
她的心里存了疑问,待到朱仙草送了他们到客房休息的时候,才问出了口。
“你不是因为我有了身孕才不得已要带我来澳门的是吗?”
宋潮起给她铺了铺床,漫不经心地答︰“嗯,早就想来了,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些许日子。”
田满坐在了床边,犹豫了又犹豫,问出了心底的不安。
“你到底是谁?”
宋潮起突然笑了,掂了掂自己的面皮,冲她道︰“你看,这可是真的,如假包换。”
他知道他无论如何也打消不了田满的疑心,可这事只要他打死了不承认,谁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
他脱了她的鞋,给她揉了揉,因为奔波了一天而略微有些浮肿的小腿,无声的叹息道︰“歇吧,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办呢!”
两人这就躺在了床上,临关灯的时候,宋潮起又说了一句︰“安置好了你,等义五一来,我就得回海东。”
田满没有接话,宋潮起便不再往下说了。
屋子里陷入了宁静。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即将要离开的早就习惯每晚会躺在身边的人
田满心里的眷念不止一点点,可介怀阻止着她将眷念说出口。
她不想去想宋潮起走了她该怎么办,也不想去想他什么时候回来,更不想去想他会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头。
她只是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接受着不想接受的事实——原想着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