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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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里?嗯——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疼么?”
嘴角微微噙着笑意,雷瑾两手在冰縠玉雪般的身子上下移滑抚mo,而冰縠含娇带羞只是摇头,低语娇嗔:
“爷啊,你坏人来的,就会欺负人。”
这可是对雷瑾极之严重的‘指控’,不过雷瑾倒是一听就明,这摆明了就是冰縠已经看穿了他装糊涂想‘浑水摸鱼’的企图——处子初落红,最痛还能有哪?不外胯股之间深红微凹,那不堪云雨狂骤之处是也,哪里用得着如雷瑾这么的‘到处’百般摸索大揩其油?李易安写词,道是昨夜风疏雨骤,晓看绿肥红瘦,恰恰含蓄道出了此中不足为外人道也之经验三味,久阅*的雷瑾还能不知道这个?说给鬼听,鬼也不信啦!
雷瑾的‘脸皮’已是久经‘沙场’,‘厚实’程度无庸置疑,‘坏人’、‘欺负人’之类的词如何动得他心神分毫?何况这又是深闺男女间的戏谑,因此上雷瑾闻冰縠之嗔语,既不嗔也不恼,嘻嘻调笑,说道:
“一枝红艳露凝香,落红不是无情物。冰縠儿哪儿疼,爷自然是知道了,呵呵,爷怎么会欺负你呢?疼你还来不及啦。不过说到这儿,爷还真得好好谢谢冰縠你呢,你可帮爷解开了一桩悬而未释的疑难。”
“啊?”
冰縠睁大了美目,嘴角微噘,意似不信,“什么疑难?别是爷骗奴婢的吧!奴婢哪里有那个本事?”
在威远公府时就侍奉于雷瑾左右的一些个丫鬟,跟雷瑾说话时总是比其他丫头仆人要随便得多,不会太过拘谨,雷瑾虽然霸道强势,对此倒也不甚在意,甚至还会流露出难得的温柔。
“爷骗你个丫头作甚?”
雷瑾摇摇头,“爷细观夫人之相,应是易于怀孕之女,却讫今尚未成孕。爷思虑久之,未解其中原因,不料方才无意中竟然得你之助,触动灵机,悟通了其中关节,可使夫人早日成孕。此事甚至关乎我西北之长远稳定,这还不是疑难么?现在疑难得解,这自然有冰縠你的一份功劳。”
“爷才大婚多久,怎的就担心起这个来了?官僚们也不至于就如此急切罢?就算夫人已经成孕,现在也还不容易看出来吧?嗯——莫非—莫非爷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冰縠倒是明白其中一些关节,用不着雷瑾对此多作详细解说。
雷瑾微微一笑,道:“呵呵,女子是否成孕,爷自有灵验秘法可以立时测查知晓。这个且不说它。
本来大婚不过月余,担心这事似乎太早了些。
但冰縠你要知道,爷立足西北数年,建牙开府,设官分职,创章立制,霸疆拓土,说起文治武功,到目前为止尚算得顺风顺水,虽然其间不免挫败失利,但总算小有成就,扎稳了未来争霸的根基。
众所周知,爷的内宅后院之中妾侍众多,但数年间竟然‘一无所出’,这无疑会使得一众下属幕僚官佐心藏疑虑,人心为之不安。他们是忧疑爷的生儿育女之能,担心西北创业不易却继起无人,正所谓无后为大啊!官僚们嘴上虽然不说,心中又怎么会不急?他们的眼睛都看着本侯啦。
主上后继无人,再怎么辛苦创业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下属官佐将来欲各自保全其妻子禄命,岂非难乎?幕僚官属的士气、斗志能否长久保持,吾岂无忧乎?
这固然是事出有因,但爷却也不便对人明言,而众僚属不明其中之因由,心中忧虑难解也是意料中事。这种忧虑,很可能会长久影响文武官僚们的士气。
爷欲令夫人成孕,其中一个原因即是为了在根本上解除众僚属的这种忧虑。事实胜过千言万语,爷的妻室妾侍只须有一人生得一男半女,下属官僚的这种忧虑自然迎刃而解,不复存在。”
冰縠撇撇嘴,表示不甚深信,低声说道:“如此说,爷是看出夫人尚未成孕了?哼,爷就那么急,盼着夫人早日成孕么?鬼才信爷就因为这么个理由。爷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鬼心思。让奴婢猜猜,嗯——”
“爷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不就是生儿育女的事罢。”
“才不是呢。啊,奴婢知道了。”
“什么?”
“现在西北正在筹备的大事就是出塞秋猎,所以一定跟这个有关。嗯,只是夫人成孕与出塞秋猎,这两件事好象风马牛不相及,又怎么拉得上关系呢?啊,依奴婢想来,一定是这样的——爷虽然暂时降服了夫人的野性,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夫人若是发起性子来,爷也未必有把握一定能压服夫人乖乖的听话。譬如夫人若是要坚持随爷出塞的话,爷一定会非常头疼吧?奴婢可有说错?”
雷瑾哈哈大笑,“你个鬼丫头,平时也不见你显山露水,不曾想倒是很有些肚里鬼啊!”
“那爷就是默认了?”蜷缩在雷瑾怀里的冰縠得意地挺了挺胸,“所以——爷就干脆未雨绸缪,想给夫人来个釜底抽薪,在事先就堵绝了这种可能。如果能让夫人在出塞秋猎之前成功受孕,腹中既然孕有胎儿,夫人就无论如何没有理由,要求爷让她一起跟随出塞了,何况到时她身子也重了,也不方便出行。爷心里想的可是这样?”
“呵呵,不错啊,爷的冰縠还是个小诸葛呢。”
“只是奴婢想不通,爷又怎么有信心,现在一定能让夫人成功受孕?不是这么久都还没有成孕么?”冰縠仰头问道。
雷瑾喉底低唔一声,搂抱冰縠的手臂紧了紧,悠悠说道:
“这个嘛,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前内宅妾室都不曾孕育成胎,原因其实皆在爷这儿。我等修炼之士,讲究练精化气,精气内敛,封闭不泄,只有在极乐巅峰才有可能开关破锁*入宫,一般情况下自是难以令女子受孕。但爷创习阴阳双xiu大法,要令女子受孕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逆转精气并不若寻常修炼士那般艰难,其实爷在某处已经生有儿女,外人不知究里,才致有所忧虑。
呵呵,只是不曾想,爷这阴阳双xiu大法却在夫人那儿碰壁,几次逆转精气*入宫,竟是都不曾令得夫人受孕成胎,爷想来想去,并非爷的阴阳双xiu大法还有什么重大的缺陷,必定是在某些关节上,爷有所忽略,未曾把握到事情的关窍,才造成不能令夫人受孕的情形,但爷又一时无法窥破其中症结所在。爷为着这事头疼,可是有些日子了。要不是今儿悟通了其中症结关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个疑难呢。”
冰縠把头埋入雷瑾宽阔的胸膛,喃喃说道:“夫人的性子是那样,以后怕是还有爷好受的呢。爷的算计未必就能在夫人身上奏效呐!”
“呵呵,船到桥头自然直,牛不喝水还强按头呢,怕什么?到时自有办法。”雷瑾满不在乎,孙雨晴的乖戾野性哪里是一顿鞭子就可以彻底解决的?往后还不知道会捅出些什么漏子啦,总之软硬兼施双管齐下,慢慢儿磨就对了,这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谁叫他就摊上这么位正室夫人了呢?
“呃,也不早了。收拾收拾,歇着罢。要不,冰縠你就暂时在书房歇了,有事明儿再说。”雷瑾笑道,“爷待会还得上练功房做晚课,完了还得上夫人那儿歇着。”
“嗯。”
冰縠不再出声,蜷在雷瑾怀里沉沉睡去。
月明星稀,二更将阑。
轻轻掩上房门,宛如无形质的风拂过庭院,雷瑾悄然无声地向练功房行去,身后迅速跟上两条轻盈的黑影,则是今晚轮值的贴身护卫。
蛩蛩虫鸣,蛙声一片,月光透过树梢,越过墙头,在庭院中撒下一地银霜。夜风时来,树摇木动,婆娑起舞,摇落一树树斑驳阴影,映照在水磨青砖地面上,搅得满地银霜不整,粼粼乍碎。
踏破了蛙声,搅乱了虫鸣,在斑驳阴影动荡的瞬间,雷瑾倏忽出现在练功房前。
“吱呀”,房门轻启,身背一口长阔大剑,手上提着一个八角灯笼的俏丫头凝霜迎了出来。
雷瑾一点也不惊讶凝霜恰好在这时出迎,蛙虫之类感官敏锐,蛙声、虫鸣自有节律,若受干扰必定声音中断或者鸣叫纷乱,自己一路行来,又没有着意掩饰声息气味,人即或不知,蛙虫之属必然是有所感觉,其鸣叫之声的异常自然早早通告了他到来的讯息,而受过雷门世家元老院特别训练的凝霜是不可能忽视这种‘讯息’的。
“唔,凝霜你怎么还在这,还没歇着?”雷瑾随口问道。
凝霜灯笼一举,冷着脸说道:
“奴婢这不是还得侍奉爷做完晚课嘛。咱们做奴婢的就是天生劳碌命,哪里比得上爷们儿轻松得闲啊。”
“嗨—嗨—,”雷瑾又好笑又好气,“敢情还全是爷的不是了。这是怎么说的?爷可没得罪凝霜你吧?”
“本来就是这样,奴婢照实说罢了。”凝霜道,“主子和奴婢能一个命么?比如奴婢们从小就要参加‘狼窝’熬炼,主子们可不是用不着么。”
“凝霜,你这话可是不大对头,阴阳怪气的。怎么啦?”
雷瑾涵养已深不同往昔,加之今晚心情还不错,几句过头的怪话不以为忤,左边耳朵进右边耳朵出,也就只当没听过。当然这凝霜与一般的丫头也不同,毕竟是雷瑾从江东带到西北的丫头,情分上自然厚些,雷瑾对她多些包容总也是有的,否则听了凝霜说的这几句过头话,他早该发作了,这会儿哪里还能好声好气的问话?
凝霜说的“狼窝”熬炼,是雷门世家长久以来栽培选拔外姓家臣家仆的方式之一,雷瑾自然是有所了解。他还知道那些从小就送入‘狼窝’训练者,全都是从各地挑选的孤儿或者买来的年幼奴婢,所以出身于‘狼窝’的奴婢,往往才干过人,质素一流,非同一般,是支撑雷门世家的骨干力量之一。
而各支系的雷氏子弟无论男女,倒是都不须经过“狼窝”熬炼,他们在出生之后十岁以前,可以与父母在一起生活,受到父母长辈的关爱,但也必须从小接受元老院指派的师傅督导,修练学习诸般扎根基的文武功课。满十岁之后,资质适合继续修行上乘武技的雷氏子弟,则需要进行为期达两年以上的不间断‘兽域’苦行;其他不适合继续修行上乘武技的雷氏子弟,则转修武技之外的其他功课。雷瑾就曾经历了两年的艰苦‘兽域’修行,期间踏遍天南地北的穷荒绝域,最后出人意料地闯过了元老院的‘十关’,提前‘自由’。
雷瑾当然了解“狼窝”熬炼与‘兽域’修行的不同,“狼窝”熬炼在残酷程度上,绝对是‘兽域’修行所无法相比的,毕竟参与‘兽域’修行之人,好不好都是血浓于水的一姓亲族,有所顾忌是必然的。
奴婢从‘狼窝’熬炼出来,仍然是奴婢,即使有机会独当一面甚至雄霸一方也难磨掉奴婢仆从的印记;而‘兽域’修行出来的雷氏子弟,名分上却是主子。本来这也没什么,这世上内外亲疏有别,人同命不同的事儿在所难免,无所谓公平不公平,只在个人是否在乎以及放得下放不下尔。
一般说来,象凝霜这等身份地位较高的丫头,通常是不会说出些出格的话,除非是别有原因,而且还拿着“狼窝”熬炼来说事,在雷瑾看来,分明就是为了打鬼借助钟馗,说钟馗不是目的,打鬼才是目的。
只是凝霜想打的是哪只“鬼”呢?这不免令雷瑾心下好生思量。
皱起眉头,雷瑾打量着凝霜,放缓语气道:“嗯,你莫是受了什么人的委屈?”。
“奴婢是爷的人,还有什么人敢让奴婢受委曲?奴婢不过随便说说,爷不要多心。”凝霜避开雷瑾探询的目光,笑笑说道。
“是吗?”雷瑾哼了一声,“皮痒了是不?对爷也敢这么说半句藏半句的,仔细爷揭了你的皮。”
“爷只要舍得,奴婢也只好由着爷揭皮了。”
“嘿呵,越发的没上没下了啊,哼哼,既然你不说,爷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可别怪爷不给你做主。”雷瑾瞥了凝霜一眼,“爷倒猜着是谁了,也只有她敢。”
见凝霜不搭腔,雷瑾眉尖儿跳了一跳,不再言语,家事微妙,能装糊涂还是且装糊涂罢。
当下就待进练功房做晚课,刚举步跨过门槛,雷瑾忽又想起一事,回头说道:“凝霜,爷想起一个事来,终南山里还供奉着几位跟随老爷子多年的客卿,后天刚好有车队去给他们送衣食酒水等物。明儿你去小月夫人那儿支领二百两银子,再多带上一车上好的西凤酒,也跟车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你照实回禀就是。对了,其中有位没有双臂的范老,无臂刀斩杀人无算,你得记着向他好生请教请教,可别空手而归。”
“是,爷。奴婢都记住了。”
“罢了,就是这样,你歇着去吧。晚课完了,爷自个回去。”
话声未落,雷瑾袍袖微翻,稍稍一拂,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