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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惊雷逐鹿 作者:金龙鱼-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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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李大礼原本也颇为自负,目无余子,然而岁月蹉跎,到了六十花甲之年起兵征战,才知道逐鹿天下的军政手腕还是有所欠缺,不如人也,不服不行。就是那个履新不到一二年的四川巡抚洪正,翻云覆雨之间,硬是联合川蜀豪族,从经营川陕云贵百数十年的弥勒教手中虎口夺食,占据了成都府、保宁府、龙安府等重要府县,形成对峙之局。
  而河陇雷氏迅速突破山川险阻,进军巴蜀,其中西路还是吐蕃人中最为凶蛮强横的康巴,确实有点出人意料。历来入蜀,多从东、北两路进兵。北路进兵,从常理而言应该先取巴蜀门户——陕西行省的汉中府,否则无法取道金牛,突破剑门关。偏生雷瑾的军团出其不意的打通了阴平道,水陆兼程直下江油,西番又破关西来,成都已然难保。而洪正的亲兵营又几乎是在‘家门口’被人伏击,那只能解释为一个原因,雷氏幕府不但图谋巴蜀已久,而且几乎是举河陇之全力入侵,否则以洪正亲兵营的骁悍善战,没有数倍的兵力是难以全歼其众的,而这么庞大的伏击兵力如何隐蔽、如何集结、如何设伏,必然要动用各种秘密的力量,如果不是倾力而来,难以想象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这对于弥勒教而言,绝非好消息,且弥勒教派往河陇的秘密使节团也突然被都督幕府扣押软禁,禁止秘使团成员外出打探,切断了弥勒教了解河陇情势的主要渠道。
  这种情势下,弥勒教如何应对巴蜀巨变,必须要马上筹谋决策。
  李大礼几乎是在雷氏幕府的军队攻占江油的同时,就发出了十万火急的召集令。
  弥勒香军的元帅、将军、统领除了奉命警备的将领,都已经陆续赶回重庆府,弥勒教的高层人士也在陆续赶来。
  “大礼!”
  熟悉的声音在百步之外就清晰的传了上来,李大礼回身看去,只见一个大袖飘飘,仙风道骨的道装男子正飞跃上山,却是在帝国北方传教的龙虎大天师李大义恰好入川,至于长兄李大仁还在东南,无论如何是赶不回来的。
  久不见面的老哥俩寒暄一番,李大义问起眼下四川形势,李大礼也不隐瞒,一一道来,未了又喟叹道:“四川重山叠岭,深溪大川,山川襟束,足以固守。自渝、夔东出,则据吴楚之上游;利、阆北顾,则连褒斜之要道,威、茂、黎、雅足控西番,马、湖、叙、泸以扼南蛮,自古称险塞焉。
  秦人并巴蜀,益以富强。汉开西南夷,边壤益张。天下有事,豪杰奸雄皆睥睨于此焉。取天下之略者,莫不切切用心于蜀,自秦灭蜀而富强益著,后之兼天下者,岂有一日能忘蜀哉?如今我教虽据有川东,然大敌已入巴蜀腹心,我教之势,有如累卵,动辄有败亡倾覆之虞,令人忧心也!若不早做打算,恐怕多年努力,化作一江春水向东流矣!”
  “何至于此?三弟是否过虑?”李大义不以为然。
  李大礼摇头说道:
  “不然。譬如剑阁、瞿塘,三尺童子皆知其为险也。知其为险,则攻者必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之志,守者必有以逸待劳之情,用心必分,若不能翻然警惕,则成败可判焉。就如阖门御盗于垣墙之外,若是垣墙忽焉崩坏,举家之人忽失凭依,心胆岂不堕地?又何能与敌死战哉?更何况,如今河陇倾尽全力取蜀,岂是容易对付?但我教中,懵懂形势者正多,若不警惕,妥善应对,大势一成不可挽回,大祸便在眼前了。”
  

  奇袭取阴平,快马下江油,长驱直入,兵围绵阳,亲征巴蜀的雷瑾固然已经稍稍松得一口气,却并不敢掉以轻心,立即传令赶来助战的青海蒙古鬼力赤、火儿赤兄弟领三万蒙古精骑先行前驱,若德阳有备,则舍德阳不攻,直接进掠成都。
  雷瑾自率护卫亲军、近卫军团、火凤军团、六大黑旗军团继其后围攻成都。
  西宁提督狄黑则受命统辖提调所有陆续入川的河陇主力步兵军团和以佥兵为主的守备军团,除了设炮筑垒继续围攻绵阳等城池关隘,并统一部署对阴平道一线,包括白龙江水运的控制,保障后续物资的供给不断,又以重兵筑垒掘壕,广设弩炮地雷,布防于剑阁之南,力保入川大军的后路,免遭剑阁数万敌军的威胁。
  阴平道险狭,重炮难以通行,步兵军团携行火炮多为可骡马驮行的小号红夷炮、佛朗机、虎蹲炮、抛石机、弓弩等,但若不是依赖主力步兵军团配备了大量骡马,光是通过阴平道也得花半个月以上。
  这一次轻兵疾进,配备大量骡马的步兵军团,进军速度也不比主力骑兵军团慢多少,在河陇骑兵军团兼程急进,包围绵阳后的第二日,首先出发的步兵军团就已经兼程赶到。这种进军速度初步验证了雷瑾在步兵军团中大量编配骡马畜力的思路可行,第一次在实战中显示了河陇步兵军团超乎寻常的机动能力,能够紧随骑兵军团之后配合作战,翼护骑兵后路和翼侧;同时也使得河陇方面即便不从金牛道大举进军,雷瑾手中也能在较短的时间内,集结起足够数量的步骑兵力应付作战所需,当然这完全依托于河陇强大的畜牧和商贩实力。
  因此,青海蒙古的三万精骑,雷瑾率领的数万骑兵虽然先后过德阳都未发动攻击,而是轻骑快马直冲成都而去,后续跟进的步兵军团则马上把德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架起火炮,不消几下,隆隆炮声就让守备非常痛快地扯了白旗出城投降,因为他早已经听说了巡抚大人遭到不明身份的伏兵伏击身亡的消息,再坚守也意义不大。
  而对于同时又是四川巡抚治所和四川布政使治所的成都府城,由于河陇幕府在战前的秘密谋划时,就议定了先围不攻策略,争取以怀柔拉拢手段全取成都。所以先期到达成都府城外的各路人马都只是扎营立寨,盛炫兵威而已,同时到处派人宣扬四川巡抚洪正已死的消息,以动摇成都军民抵抗的决心。
  在雷瑾和其他幕府幕僚看来,成都毁于战火未免太过可惜,能够保全还是以尽量保全为好,况且还有弥勒香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就是为了把成都建成一个稳固的后方,以应对很快就要面临的弥勒教军队的威胁,上上之策当然也应该尽量争取成都的全面投诚,从而保全成都的完整。
  会师聚集在成都城下,最早到达成都郊外,属于雷瑾麾下的军队中,有丹增朗杰等康巴土司率领的康巴军队三万;有喇嘛僧兵三万;安多吐蕃领部联军三万;这九万吐蕃军队加上西宁军团和突骑军团,组成雷氏幕府的西路联军,十几万大军横穿横断大山,越大渡河,入邛崃关,会师于成都城下。
  北路则除了青海蒙古的三万精骑之外,到达成都郊区的还有一支暂时混编的幕府特别军队,这支混编军队有两万多人,是从白玉虎‘白虎军团’、魔高‘苍狼军团’中专门抽调擅长伏击战术的精锐士卒,加上马锦秘谍部的强袭队、暗杀队混编成军,从去冬开始就分批陆续入川潜伏,因为有公孙堡、邛崃派等巴蜀武林的豪族大派作内应,在暗中极力包庇掩护;再者巴蜀多方争斗,情势纷乱,自然存在许多可资利用的破绽和漏洞,所以这两万多人得以一点一点的渗透潜伏,藏身巴蜀数月之久而不露痕迹。洪正的遇伏身亡,也是这支混编军队奉命大集结之后的第一桩杰作。
  随着雷瑾亲率大军抵达成都城下,包围成都的就已经有将近三十万虎狼之师,且尚有陆续开进的佥兵军团,佥兵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却颇能把大兵压境的形势营造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张。
  而这时在成都府城之中,仅有十余万守军,出城野战显然既行不通,一味的死守怕是也难支撑多久,何况此时群龙无首?
  尤其四川巡抚洪正已在远离府城数十里地的地方遭伏身亡,而且象四川总兵镇抚使、副将、参将、游击等一应高级武官,包括四川都指挥使、成都府守备在内,失踪的失踪,外出的外出;四川的文官,包括左右布政使、提刑按察使、四川学政、成都知府、辖县县令在内,也是不见一个,下落成迷,文官武官集体蒸发了一般,居然都不在府城,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奇闻,这里面隐藏的猫腻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成都府城内可以拿上一个半个主意的长官,全部外出或者下落不知,这让包括巡抚衙门在内的属吏们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而且在属吏们当中流传的谣言,也在不断的动摇属吏们的信心,他们与成都府的豪族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成都府的几大豪族倾向于向雷氏幕府投诚靠拢的风向他们也是多少知道一些,识时务者为俊杰嘛,想想那李逍所戍守的阴平道,原本就有两万多兵力戍守阴平道各紧要关隘,后来李逍又受命率领一万七千五百人增戍,以李逍的能攻善守,在有备的情况下,还不是让雷瑾辖下的幕府军奇袭得手,偷过了险恶的阴平道?成都府虽然城高池深,也未必经得住几十万军队的围困,成都悠闲富足的生活,早就磨光了豪族的英风豪气,选择向强者输诚丝毫不会令人意外。反正雷瑾这平虏伯也都是帝国的高官显爵,又沾着一点儿皇亲的关系,改换门庭,投降到雷氏的旗下都不算是‘从贼’呢。

  围城十日,成都府城的缙绅豪族终于公推出了一干名流士绅出城陈情。
  雷瑾也在这十天之中,日夜加紧部署对成都的‘围困’(实是军事威慑),以及对成都周围州县的劝降和攻占,以形成彻底孤立成都府城之势,逼迫成都尽快投诚归降。
  虽然成都府城内一些文武高官或死亡或失踪,但是成都府内还有若干有影响力的大姓豪族维持着整个府城的运作,并没有因‘群龙无首’而大乱,单凭这一点,雷瑾就愿意给这些豪族一个机会。
  雷瑾也不想操之过急,而把这些潜势力雄厚的豪族缙绅全给逼到弥勒教那一边去,如果是这样,即使得到成都,也对今后的治蜀造成不利。
  对于出城陈情的成都名流士绅,雷瑾热情的在行辕设宴招待,但是并没有马上就接受成都府城各界的投诚,而是授权幕府蒙逊长史、独孤岳参军全权负责谈判协商事宜,这其中微妙的意味已尽在不言中。
  刚刚从河陇赶来的蒙逊立即知道在这次谈判中,自己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治蜀行政之任十有八九将要落到独孤岳的头上,‘恶人’之名无论如何该蒙某人担这一回了。
  至此,四川最为富庶的成都府落入雷瑾之手,但是在相对熟悉雷瑾的人眼中,雷瑾似乎心事忡忡,不喜反忧,这绝非好现象。

  十坛新酿而成的剑南烧春一字排开,酒酣耳热,雷瑾和公孙龙都已经喝得有了几分醉意,阿蛮悄然在一旁服侍。
  ‘公孙堡’在此次雷氏幕府大举东进入川的行动中立有大功,公孙龙也即将履新,就任将要设立的‘暂设西川行营’提督。原四川巡抚所掌握的军队,在经过整编后分别编入西川行营、地方守备军团和内务安全署,西川行营作为实力军团自然是让人眼红的职位,公孙龙开始还以为雷瑾在担心自己驾驭不了西川行营所以担忧,但想想雷瑾不可能是为这种事担忧的人,于是正好趁着喝酒的工夫问一下:
  “兄弟,成都即入囊中,巴蜀眼看着也将是兄弟囊中之物,何忧之深也?该高兴啊。
  据四川而争衡天下,上之足以王,次之足以霸也。
  秦欲兼诸侯,则先并蜀,并蜀而秦益强,富厚轻诸侯;晋欲灭吴,则先举蜀,举蜀而王浚楼船自益州而下矣;桓温、刘裕北伐,亦先从事于蜀;苻坚图晋,兼并梁、益;宇文泰先取蜀,遂得而灭梁;隋人席卷巴蜀之资,遂有平陈之本;唐平萧铣,军下信州;宋先灭蜀,然后并江南,收交广;所谓欲取江南,宜先图蜀,取蜀则江南可平。
  盖蜀者,秦陇之肘腋,吴楚之喉吭也,攻取而有,席势乘便,奋发有为,巴蜀乃王者之资也。即四方多故,砺兵秣马,角力于群雄之间,巴蜀无乃霸者之规乎?昔者汉高祖王巴蜀,都南郑,出陈仓,定三秦,战于荥阳、成皋之间,而天下遂归于汉。
  兄弟如今正当年华,气盛力强,智勇交奋,勃然有并吞四方之势,足以坐镇西北,逐鹿天下,何忧为?”
  雷瑾苦笑,道:“小弟岂能无忧?今次倾力东进,小心翼翼,多方营谋,方有小得,然有志于天下者,岂能小得即喜乎?自古骄兵必败,此次进兵因事先筹划完备,推进过于顺遂,以我看来并非好事,恐怕全军上下都会多少滋生一些骄横轻敌的念头,终难避免挫败之辱。小弟虽然切切念之,三令五申,训令再三,然而言之谆谆,听之藐藐,恐亦未必有效。孰不知,入川之路,我们只是走好了第一步而已,后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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