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卧西楼-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老老实实的做功课外,没有任何法子。
搬着手指头过日子,好容易到了六月,终于送走了夫子,方肖溪喘了口气,终于可以睡懒觉了,但是发懒前还得要清清自己的园子。方肖溪摆手让听书把人都叫来,于是正厅黑压压的立了两排人,兰儿奉上一杯温凉的茶,方肖溪放在手中,不紧不慢道:“这阵子忙,幸苦大家了,有些事没赶上,大家也不必心急,今儿得闲,有事就出来说道说道。”丫头婆子们都垂头而立,无
人出声,听书上前笑道:“姑娘可想起奴婢们了,红梅,玉梅今年都十六了,姑娘再不发话,可要成老姑娘没人要喽。”气氛经由听书这番话立时轻松了下来,丫头婆子们放松了心情,纷纷打趣其中的两个丫头。
红梅和玉梅一开始也是玖景园里的小丫头,后升为二等,做事倒也本份,现下几年过去了,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两人同年的,都十六了,也到了许人的时候,方肖溪前阵子听听书提起过,所以有了今日这一出。
于是笑道:“你们俩人服侍我有些年了,再不舍得也不能留一靠子,有啥想法,说出来,能做的,我自然会与母亲说。”
两人红着脸垂头不语,听书又笑道:“姑娘是啥样的人,你们也清透,有啥想法,说出来,还怕姑娘打你们板子不成?”
玉梅到底胆子大些,红着脸上前跪下:“回姑娘,奴婢的爹娘相中一个农户,想让想让奴婢脱籍。”
方肖溪点头,玉梅不是家生子,脱籍自不如家生子那般艰难。红梅也嚅嚅上前跪了:“姑娘,奴婢奴婢想再等等。”
方肖溪抿嘴一笑,这是要看父母的意思,敢情是相中府里的人,要等男方来求。
搭眼往后扫了扫,红云和红叶站在很的近,两人似刚说了悄悄话,身子微侧,两年过去,红叶出落的越发美貌惊人,雾蒙蒙的桃花眼看上人一眼,便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溺在其中,方肖溪收回目光,嘴角噙了一抹笑。
接着一个婆子上前,说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想求了恩典,回大院去养老。
大院是方府下人们住的地方,皆是家生子,这便是他们的家,生老病死皆由方府负责,那些老了做不动活,又无子的,方府每月发放免费的米粮,每年还有四套衣服。
方肖溪沉默了下,点头充了,待人散了,留下金妈:“如今空出位置来,夫人势必会安排人进这园子,奶娘,您先出府去吧。”
金妈沉默半晌:“姑娘还小,听书今年都十七了,马上就要指人,到时姑娘身边没个得力的,奶娘不放心,要不,再等上一两年,待姑娘大些喽。奶娘再走。”
方肖溪摇头:“奶娘,夫人岂是好相与的,现在正是个机会,她想安人进来,势必有求必应,奶娘不是家生子,趁这个时候脱了籍,我也了一桩心事。”
看金妈张口欲说,方肖溪摆摆手:“再说,林大娘那也好久没去了,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虽有夫子照应,可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怕后患无穷呀。”
金妈举起帕子抹眼,方肖溪硬起心肠:“明儿我去禀夫人,奶娘拿了文书,就离府吧。”
金妈见最后一招也失败了,知方肖溪已铁了心,只好擦了眼,一再的叮嘱,晚上守夜把听书赶走,一直唠到后半夜,期间抹了无数次泪,方肖溪也不好受,可金妈在,她做什么都有顾虑,大
夫人面冷心狠,一直忍着她,是她还有些价值,没有触到她的底线,若真到了翻脸的那天,定会寻她亲近的人开刀。
第二天禀了大夫人,大夫人果真没为难她,让管事又拨了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去填空,奶娘倒是需要些时日才能安排。
方肖溪歪坐在正厅上,管事娘子正陪着笑向她介绍身后的两个丫头和婆子。
方肖溪漫不经心扫了扫,两个丫头十三了,长的虽赶不上红叶,却也是丫头里拔尖的,这当然不是方肖溪最介意的,她最介意的是那两双不安份的眸子,尼玛,头疼呀,丫头长的好外加心眼多,这是啥意思呀,想将来逼宫用吗?这TM想的也太远了吧!!
☆、第 30 章
方肖溪细心算了算,自己就算十五岁嫁出去,十三岁就要做打算了,到时这两人十六,正好指出去嫁人,不能跟着自己出嫁,那现在把人打发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方肖溪露出个笑:“幸苦嬷嬷了,这俩丫头,就□来春喜吧。”眼光转向那婆子,这一看,倒是一怔,那婆子面相憨厚,低眉垂眼,方肖溪自灯会差点被拐后都对这种面相的人心怀警惕,眼下这人又是大夫人送来的,更是提防起来,顿时问道:“这位怎么称呼?”
那婆子忙嗑头道:“奴婢是家生子,姑娘呼海婆子就行了。”
方肖溪点头,三人便被留在玖景园内。
方肖溪翻腾了半夜,三更梆子响过忽然福至心灵,大夫人心深呀,连自己结婚后都要算计,自己实在不该小看她!
第二日顶着熊猫眼起来,方肖溪便琢磨着如何出一趟府,大夫人现在就开始计划了,她若没个防备,到时怕是骨头渣都不剩。
想了一上午无果,现在不比从前,院子里被大夫人安插了这么些人,再加上四姨娘也失了宠,想出门?难!
连着二天方肖溪无所事事坐在房内干想,不过恶心事也出来了。
“姑娘”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不顾春果和兰儿阻拦,扭着冲进书房里“你给评评理!”
“放肆!”听书叱责:“竟敢私闯书房,扰乱主子清净,还有没有规矩!”
方肖溪放下手里的书,耷眼看着两个婆子,只见海婆子的手紧扯着福婆子的门襟,大声哭道:“姑娘,你可要给奴婢做主呀,奴婢知道自己刚来,有人看不过眼,可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欺人的呀!”方肖溪不出声,只盯着海婆子,海婆子顶着方肖溪的目光,只觉得汗“刷”的一声便下来了,到底是人老经事多,很快就镇定下来,放了福婆子的衣服,连连嗑头:“姑娘,奴婢的银镯子被她偷了,那可是奴婢的娘留给奴婢的,姑娘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呀。”福婆子也叫起屈:“姑娘,奴婢在这园子里当五年的差了,姑娘啥值钱的没有,也没见丢过,偏生这婆子一来就丢东西,还赖到奴婢的身上,请姑娘一定要还奴婢的清白呀。”
“嗯”方肖溪点点头,问春果道:“私闯主子住处是何责罚?扰乱主子清净又是何责罚?”
厅里的人一下愣了,春果倒是反应快些:“回姑娘,私闯责打十板子,扰主掌嘴二十。”
方肖溪手一抬:“那愣着干嘛,拉出去呀。”
红云红叶,春来春喜站着不动,方肖溪眼皮子扫了过来,四人一机灵,急忙上前,拖起地上的两个婆子往外扯,两个婆子哪里愿意,哭挣着要往方肖溪跟前挣,方肖溪不耐烦的喝道:“不是要说理吗,那就绑到母亲那,先让母亲看看你们如何学的规矩。”
俩人立时老实了,挨了板子又扇了耳光后,不吭声了。
方肖溪则百思不得其解,吩咐听书:“你去查查,那福婆子到底是谁□来的?”
听书笑嘻嘻道:“知道姑娘不喜欢这些腌臜事,奴婢也没说,这福婆子是三姨娘安排进来的,啧啧,三姨娘好手段,连大夫人都不知道。”
主仆俩笑了一阵,方肖溪问:“听书你今年都十七了,再不嫁可真是老姑娘了,有没有相中的,给姑娘我说说,一定为你作主。”
听书跟方肖溪这么些年,脸皮早练厚了,连红都没红一下:“奴婢可不嫁,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方肖溪:“”
听书接着说:“奴婢要跟着姑娘,将来出了这大宅,给姑娘当掌柜的,奴婢现在能识好多字了呢。”
方肖溪:“”
听书:“为着个男人生儿育女,洗衣做饭,操劳一世,奴婢想想都不值得。凭什么呀,奴婢就不信,非得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方肖溪:“”
听书:“有钱的男人就三妻四妾,没钱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要打要骂,更有的还卖儿卖女卖妻呢。”
方肖溪:“”
听书:“反正奴婢不嫁,姑娘要真的不要奴婢了,奴婢就去当尼姑去,青灯古佛,还能落个清静。”
方肖溪:“”
洗脑大计终于成功啦!!但~~为毛自己没有高兴的感觉呢??方肖溪很郁闷。
第二天闷热异常,除了饭点外,府内的人几乎停止走动,方肖溪忍着汗,带着听书去看四姨娘。
四姨娘见了女儿,自是非常欢喜,方肖溪在屋内转动了一圈,摆设还是原来的摆设,但打扫的非常干净。银婉端上茶,方肖溪正是口渴,端起便啜了两口,茶水入口便觉得不对,茶叶味极淡,看来是放置了很久的,方肖溪面色不改,“咕咚”吞入肚,四姨娘看她喝得急,拿了帕子边给她蘸嘴,边嗔怪道:“又没人给你抢,喝这么急,小心呛到。”方肖溪放下杯子,嘟嘴道:“姨娘,您是不是缺银子使了?”
四姨娘暗叹一口气,这孩子,连腋藏一下都不会,将来嫁人了可怎么办呀?可看着女儿黑亮的杏眼,责备的话在嗓子打了个转又咽下了,笑道:“姨娘不缺银子,上次姑娘给的,姨娘可都好好收着呢。”
“姨娘,银子给您就是让您花的,您看您这,东西没添不说,连茶叶都是陈的。”方肖溪皱眉,之前来几次也没发现四姨娘已清贫到这种日子了。
四姨娘拍拍她的手:“这些银子姨娘收着将来要给姑娘做嫁妆的,姨娘在这里不缺嚼用,使不了什么银子。”顿了顿,看着方肖溪不满的目光,只得又说:“姨娘本就不大喜欢喝茶,平日里发下的茶叶也都收着,要不也不会放陈了。”
方肖溪听着四姨娘牵强的话,心里闷闷的,为啥四姨娘不像听书那样,这脑咋就这么难洗呢?
方肖溪很快就带着听书回去了。
四姨娘怅然若失的盯着园门看:“银婉,你说,姑娘是不是恼了我了?”
银婉递过来一杯温凉的白开水道:“姨娘别想这么多,姑娘可是您亲生的,哪能恼了您呢?”
四姨娘接过杯子,叹道:“我只是个姨娘,现下又失了宠,姑娘要不是投在我肚子里,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小小年纪就开始筹谋,偏性子又直,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银婉劝道:“姨娘想太多了,姑娘是个机灵的,性子直也只在您面前,因为您是她亲娘,要是在您面前也藏着腋着,那才让人担心呢。”
四姨娘又想起那日方肖溪喊她母亲,心里一阵难受:“银婉,你也跟我这么多年了,让你嫁人你也不肯,你真想在这宅子里终老吗?”
银婉垂头默了一阵方抬头道:“姨娘,嫁人就不提了,说实话,我也想过离开这宅子,能四处走走,看看这大祈王朝的山山水水,看看父亲母亲的故乡,想着能”银婉哽咽起来:“能再给他们坟头添一捧土”
四姨娘站起轻拍她的肩:“都怪我,说些子闲话惹你伤心,咱们都是苦命的,不过想想当下,好歹从那种地方出来了”
银婉忽地抬起眸子,眼睛刚被泪水洗过,黑亮黑亮的,透出一种异样的神采:“姨娘,姑娘说的对,在这大宅里的女人,都不开心,何不随着姑娘,离开这,就算过的穷,可也比在这活人墓里枯坐终老好呀!”
“银婉你”四姨娘显是被银婉吓到,杏眼大睁,直直的看向她,半晌方道:“可可咱们是女人,出去要怎么生活?”喘了两口气,才定下神来,幽幽道:“穷日子我不怕,再难我也挨得过,但姑娘呢,我再苦再累也不能苦到姑娘呀。”
“姨娘,您关心则乱呀,”银婉的眼光看远处:“您还记得吧,姑娘跟您说她在外面买了宅子,您想没想过,买宅子的这些银子是足不出户的姑娘从哪儿得来的?”
“这”四姨娘当时忘了问,因为母亲这个词对她太有冲击力,后来想起也有问过,方肖溪每次都有说辞,但现在想想,那些说辞却从来也没明确说钱从哪儿所得。
四姨娘本就被女儿撬的不太坚定的意志再次被银婉给撬动了,要不怎么说耳边风是最厉害的!方肖溪要是知道,肯定郁闷,洗脑把主角的没洗好,配角倒给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