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娇,叔父倒好不过,亦情有可原,这般阴凉的天儿,天沉地湿,莫害美人儿染了风寒才是。来人呐,吩咐后房人,多准备几碗姜汤!”
换言之,却也怪不得李瑁。只不过,同样的句,不一样的人说,话味难免就有些变化。就像现下,原本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出自于薛王丛之口后,则令人倍添臆想。再加上李瑁像极无忌的一通打趣话,登时搅得在场者中,多数人均变了脸色。
然而,薛王丛细目微狭,却未加予以辩驳。而高力士虽面有难色,亦呈现欲言又止样儿,但既然薛王丛未置一词,终也不宜多说。何况,事态未完全明朗化前,关乎江采苹的事宜,当然是越少人知晓越好。
李隆基密遣高力士出京,代为其选美,事情尚未办妥之前,并未曾允许过何人,可于半道上便把此信儿撒得天下皆知。不然,又何须高力士以及薛王丛等人从中协办,只需下道口谕,出贴张皇榜,即可将此事搞定,省事之余,岂不也更容易了事。而做奴才的,口风就必须紧,否则,届时不幸翘辫子了,连死均不知是怎么死的。
因于隔着重轿帘,江采苹观不见轿辇外人此时的神色,但之于其自身言,闻李瑁这番话,腮颊则愈发泛热。其与薛王丛,欲想划清界线,似乎愈难遂心,往往事与愿违。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却也挡不住别人犯口舌,总不能拿根针,穿上钢丝去缝堵说三道四者的嘴,如若那样,反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且不论薛王丛眼下究竟是出于何居心,到底是为维护龙颜而不惜以己身“献”身也罢,亦或是另抱有何样私心也罢,总之,江采苹对其今时今日的这份“保护”之心,多少还是存有分感激。变相的,也就又欠了其一次人情。
“王爷!”
场景微妙时刻,只见一名家丁,行色匆匆从寿王府府邸奔出,直冲李瑁而来。在瞧见薛王丛与高力士之后,来人立马躬身朝二人深施了记礼,显然,这人认识薛王丛和高力士。
待礼毕之后,来人随即就转向李瑁,方对其附耳述道:“王爷,适才王妃差身边的丫鬟来问,稍时,需不需要其近前伺候?”
尽管这人请示的低声,然由于薛王丛以及高力士,这会儿同李瑁站靠的颇近,免不了仍可听得见这主仆俩人在嘀咕何事。
李瑁自然亦意识的到这点。于是,在听毕来人所请之后,并未急于应允否肯,而是看向了薛王丛。眼神中的意思,甚为明白。
李瑁有意不擅做主张,对此,高力士自是亦不便插话,便唯余薛王丛,只能由其作结:“眼瞅着,夜幕已降,吾等雨里贸然前来,原就不想声张,莫扰府中他人才是。”
“叔父见外了。”薛王丛既已表态,李瑁也就唯有听命行事,随就郑重的吩嘱道,“如是,且让叔父等人好生歇息下为宜,旁事,稍迟再说吧。再个,回头只需跟王妃说声便可,今夜就让其早些休息吧。吾今儿晚上,不去其房中。”
李瑁言毕,却见那来人,仍旧杵在原地,犹豫着未显离开意,遂又当场质疑道:“怎地,还有何事?”
“那,王爷今个夜里,宿在哪房?”见状,来人这才唯喏道。可惜,其这般当众一发问,已是逾矩,同时,亦有损李瑁脸面。
反观李瑁,果就见其,气不打一处往外冒,当即亦顾不得尚有客在旁,便对来人喷了个狗血淋头,且愈说愈克制不住情绪:“吾夜宿何房,是你个狗奴该过问的事麽?吾有诸房侍妾,每晚由谁人陪侍,岂需经汝查问!今儿个晚上,难不成吾不去王妃房中,便无处可去,流落街头不成?你个狗奴滚!”
“实非仆成心失礼,亦非故意违逆王爷,原是王妃,差人问话。仆、仆只是把王妃的原话,传于王爷王爷莫恼!”
照理讲,主人家骤然发火,身为下仆,十之**该吓坏,即便不至于被唬得屁滚尿流,卑躬屈膝,至少亦该为之惶惶。
但再看寿王府的这名家丁,但凡心细的明眼人,均不难看得出,一见李瑁乍暴怒,这人虽然亦赶紧得跪在了地上,可其低着头求饶的那副架式,根本不像是在请罪。且,其言辞间的语气,亦丝毫未显现出恐悚味。令外人触及于目,反倒奇怪,彷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对这人而言,早已为习以为常之事,压根早就见怪不怪了。
江采苹坐于轿辇内,自是观不见寿王府前的这一幕,但于风雨声中,却也可清晰的听见这王府宅院前,这对主仆二人的对白。
都道盛唐寿王乃是个痴情种,与寿王妃更乃是对盼不到头的恩爱夫妻,可适才李瑁的一席话,却叫江采苹心下不由犯疑。难道说,史书记载,真有差错之处?
诸多的影视剧中曾相传,大唐皇帝唐玄宗的梅妃,乃是在其宠妃——惠妃武氏生前就已进宫,且二人曾有过一段剑拔弩张的宫斗历程。可现如今,武惠妃已是卒亡,江采苹人却在宫外,尚未入宫封妃。如此推理来,莫不是,这盛唐的另一对冤孽,寿王与其王妃杨氏之间亦有载误
心有纠结,与其乱猜一通,反不如眼见为实,江采苹遂悄然挑掀起轿帘的一角,意欲一睹真相。
轿辇虽行在左后方,但若居于此位置处,仅是对周遭行偷。窥之举,却是个绰绰有余的好方位。足以让江采苹览清,寿王府后门前站立着的一干人。
“不长眼的狗奴,也不弄弄清,这是寿王府!你狗奴,滚!”
眼皮子下,这个看似恨嗔了之人,不用猜,便可知,肯定便是寿王李瑁本人。不只是其积怨已久的表情,可有力的证明其身份,那身衣缎子,亦可表明,其身份不一般的贵。何况,其脚底下,尚于雨地里跪有个人。
尽管隔着段雨幕,但江采苹依然观得清,李瑁确实长的一表人才,肤质白皙得很,之于这古代,亦理当算是个美男子。只是,其暴躁的过激脾性,似乎并不与之这副皮囊相匹配,亦不怎与历史上温文尔雅的字眼相符。整个人,好像实非是个懦弱无争的主儿。
不过,即便是争,恐怕亦须看与谁争才是。倘如与自己争夺某物者,乃是万万人之上者,是这个年头的主宰者,怕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唯有割爱忍让之。但如果这样换位思考,又仿乎与李瑁刚才所言,自相矛盾
江采苹正定定地打量着李瑁,一时入神,孰料,恰在这空当,李瑁凶罢脚下的家仆,一个抬头,竟不偏不倚正迎对上江采苹那双清滢滢的眸子。
这下,江采苹心底不禁“咯噔”一下子。
而李瑁,却于瞬间,僵滞呆愣,怔住身。
细雨中,挑帘的动作有多美,人各有异。
然此时,之于李瑁,偶尔的一个抬目之后,则撞见了其自认为,不曾见过的最优雅之姿。
茫茫雨幕中,水雾氤氲。
遥遥相望,疑是玉人来。
眉黛弯弯,窥一眼,可遐全貌。
薛王丛与高力士,本是背对着江采苹所在方位,但见李瑁竟于不经意间迷了心神,那模样,失神劲儿,似是三魂被勾走七魄,待不动声色地顺着其注目方向望去,才赫然明晓,李瑁是在关注向何人。
原仅是想一览庐山真面目,别无它图,未料,竟被逮了个现成,江采苹本已有够心虚。不曾期,此刻薛王丛竟也参合进局。迎触着薛王丛炯邃的目光,江采苹更为手心冒汗,诚不想,将事态弄得尴尬地步。
早知好奇害死猫,却明知故犯了。事出仓促,既已被发现,一时势必进退两难。况且,纵使想退回身,掩下轿帘,亦早已来不及。
无奈之下,江采苹别无选择余地,惟有硬着头皮,死扛在那,眉眼全然凝不起焦距感的对视着正在纷纷注意向其的诸人,听候“发落”。
正文 第054章 圣人至
有人说,女人的风情,就是吊男人最好的胃口。少一分,便是轻浮;多一分,则是做作。只有不多不少,才能吊的起兴。
江采苹从来没想过,要吊人的胃口,更没想过,要吊谁人的胃口。但有些时候,很多事,不是你想亦或不想,便尽可遂心如意的。
因于适逢雨天,当下,一干人等又各站于寿王府府邸的后门之处,少时,待长揖礼毕,便未再赘言,由薛王丛打头,直接入门进堂,分宾主坐定。
“今日有幸接待叔父,以及阿翁,可谓天公作美。不如,且容侄儿吩咐下去,略备酒食”少时,俱进入寿王府,入门进堂,分宾主坐定,李瑁一副煞有介事样儿的说示着,一对桃花眼,却一个劲儿地净在往江采苹身上扫勾,
“一来,叔父等人,风雨中来,难免饱受风吹雨淋,酒食下肚,权作驱寒。再者,即便叔父者,男儿之身,身强体壮,此风雨,无所谓,可女儿家的娇躯,身子骨切是柔弱,经不起折腾,倘若一时疏忽大意,日后落下个甚病根,岂不悔兮?想来,仔细得好就权当,让侄儿,借此良辰美景,以表心意,尽待客之谊。”
李瑁一席话,言得情真意切。可不知为何,看着声貌俱如玉的其,楞是叫江采苹,莫名生出几分嫌恶。尤其在意识到,李瑁那一双眼睛,颇显不安分地总在朝自个这边打转儿时,江采苹心底无故平添的那份厌恶,愈发变浓重。
且不论江采苹与之实乃初次见面,往昔素未谋面过,头回遇见,李瑁便表现得这般失礼状,且如此有失收敛,本已显得有够放荡。况且,适才于寿王府门外之时,薛王丛已然当众表明过,轿辇内之人,乃是其一位旧识,时下,当着薛王丛之面,李瑁竟还敢如斯没分寸,时不时瞟窥江采苹,换做何人,又能舒服得了?
何况,江采苹是个即将被送入皇宫的女人。如果因于今时今日的一场意外相遇,而致使以后于宫闱之中,再见时彼此难堪,再严重些说,更甚至于,因此额外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岂非飞来横祸?
径自言罢,李瑁则未待他人置词,即刻就挥手遣吩了身旁家仆,照其所言,匆匆转去准备茶酒事宜。如此一来,薛王丛坐于主位上,亦不便再过于谢辞。毕竟,正如李瑁所言,薛王丛来到寿王府,于不知情的外人眼里,无疑是做叔父的,来身为侄子家叙坐而已。于情于理,寿王府上理当备尽茶酒菜碟。
反倒是高力士,这刻坐于座,见状,满为笑呵接话道:“哎呦,这般说论来,今儿个老奴岂不沾了薛王光?叨扰寿王破费,老奴何以担承?盛情难却,真介个恭敬不如从命的话,便也唯有在此,先行承谢王爷招待了!”
“阿翁这是道得哪里话?往日里,吾这寿王府,断没少切盼阿翁能来府上一坐呢。巴不得叔父与阿翁,可为吾府常客,常走动。。。。。。”李瑁端持起摆于桌上的茶壶,便开始亲自给薛王丛和高力士倒茶,“素闻叔父尤嗜吃茶,也是赶巧了,吾府上,正好存有些许茶食,叔父且尝尝,如何?阿翁,亦给个薄面吧?”
“谢王爷。”面有惶恐的接过李瑁亲手递过的茶水,高力士立时起身施礼。
薛王丛则依旧正襟危坐于原位,动也未动,眼见李瑁端茶倒水,只未显喜色,亦未显它色。
反观李瑁,手提茶盏敬完茶水,才坐回其位,却倏忽面有黯然,半晌,方轻叹了口气:“唉,若非叔父今日前来,想必吾亦不会想起这茶。说起这茶,还是早年时候,母妃赏于吾的,未免睹物思人,阿娘留于吾的东西,现下吾甚少碰触。以往年少鲁莽,曾有阿娘事事为吾思虑周全,处处替吾打算,可惜”
言语间,李瑁已见伤情之神儿。不觉中,啜啜的,哑然哽结。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惠妃向来对寿王疼爱有加,寿王乃天之骄子,莫忘了圣人亦爱子情深,寄予的厚望才是。”对此,薛王丛倒未表何态,亦未有安慰之词,反是高力士,再度宽慰了李瑁些许话语。
江采苹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自是心知肚明,李瑁之所以借机岔开话题的初衷为何。然,生于帝皇之家,有此心机,确也不足为过。
所谓“树倒猕猴散”,单论现今的时局,李瑁确实是需要拉拢下人心。武惠妃生前便一直在为立太子之事,忧心忡忡,计划谋略,为此,亦不惜耍手段,只不幸的是,前太子李瑛被废黜之后,不久,其亦大病成疾,终随即卒亡。
皇室称其是病疾而终,但于街谈巷语之堆,却也不乏各样的猜忌之声。其中,格外发人深省的一种说辞即是,传闻之前曾发生于皇城之内的那一幕差点兵戎相见的护驾阴谋,实乃为武惠妃精心策划而成,用以谋害李瑛的一场斗变之术。是以,前太子李瑛与鄂王李瑶以及光王李琚三亲王当场被擒拿下,遭贬为庶人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