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3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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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青青心下一惊,突兀意识到,料想这门内定是地宫的后室。转入后室,里面的情景却极为叫人震惊,只见室内竟然摆满了文物,所踏之处,软松松的,好似后室的土层被动过。
挖开土,一个密龛显露出来,密龛里藏着一个包裹,里面又是一个铁函。沉甸甸的宝函里还套着一重又一重的宝函。一重重取下,直到第七重,才看见里面是镶满珍珠的金质宝函,宝函里是一座宝珠顶小金塔。第八重是个纯金塔,打开后,金座子上有个像手指一样的银柱子,上面还有白花花的东西。
钱青青心头猛地一跳,像极被什么牵动了下,难怪转了这一大圈,只有这个包裹被埋在土底,想必眼前这件物什,就该是传说中的佛骨了!
不过,钱青青记得,前几日所聘来的那教授曾说过,一枚真正的佛骨舍利,是中间有纹,但纹并不彻的,而眼前这枚,仔细端量之下,看上去好像也如之前的那枚一样,是件玉制仿制品,只是比前头那枚更伪乱真耳几分罢了。
疑惑间,钱青青的注意力再次转到密龛里所发现的铁函上,不知何故,莫名感觉这铁函有些神秘色彩。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拨弄开铁函,钱青青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大一小两颗水晶珠,这若是私物,可以说是要发大财了!
再往下看去,下面竟还有个被丝绸包裹着的镏金函。钱青青推一推鼻梁,这才想起自个的那个高度眼镜这会儿并未架在鼻子上,无奈下,只好眯缝着眼再一回俯下腰身,凑近了细看,但见这镏金函里还盛放着个檀香木函,呼吸间,鼻息充斥着淡淡的木香气。
而檀香木函,还不是最里面的,其内还装有个水晶椁子,水晶椁子里还裹有一个玉棺。
玉棺!
一发现那玉棺,钱青青浑身不由得一震,还未来得及细想,玉棺中却射出一道芒光来,一时间,整个后室都被映的透亮,点点影像,倏然“活”了起来,浮旋在空中,奇妙无比。
钱青青心中一奇,恍惚间,终于敢凿定,想是这水晶椁子中盛放出异光的便是此番法门寺地宫中主办方曾在日前的新闻发布会上所提及的那枚世上仅存的唯一的佛祖真身指骨舍利,佛教界至高无上的圣物。不成想竟被她在这里找见,先睹为快。
有图有真相,在身上一通乱摸,钱青青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可取证的相机带在身上,不无叹惋着,忽觉脚下一沉,还未打过兆儿来,那块三尺见方的松软土层已然塌陷下去。
钱青青尚未顾得上惊呼着跳开,瞟见那仍在放着光芒的水晶椁子,仓皇下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捞向那放光深处,指尖一凉,一阵天旋地转,天塌地陷的工夫,不觉中整个人似是被一股极强的力量紧紧吸拽住,便跌向了无底深渊,只听得耳畔带起的呼呼风声,眼前却已一片黑暗
VIP章节 第455章柔情
对于父亲的到来,江采苹又喜又忧。自开元末,沈珍珠嫁与李俶为妃,江仲逊得以与沈珍珠之父——沈易直一同跟从薛王丛入京参贺李俶与沈氏的大婚,从那之后,江采苹再未再宫中与江仲逊相见过,是以,今岁年节上江仲逊的出现,着实给予了江采苹几分难以言喻的惊喜。
然而,看着已是双鬓白发的江仲逊,江采苹心下也禁不住涌上一股酸楚。虽说江仲逊不是亲父,但之于江仲逊而言,眼前的江采苹却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江仲逊并不知情这其中的曲折原委,其实,就连江采苹自个,时到今日亦对这一切充满了太多的迷茫,仍未探究清楚这一场似梦非梦的磨砺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故而这些年来才不曾跟江仲逊提及过半个字,有些事,不只是奇妙,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纵管如此,人心却都是肉长的,养育之恩大如天,经历了这般多的事,江仲逊早已成为江采苹今生命中唯一的亲人,可事到如今,眼看着历史在一点点向前演进,江采苹做为其中的当局者同时又身为一个局外人,也早就有了太多割舍不掉的牵挂。倘使未预见错,估摸着今番与江仲逊在宫里得见,将会是其与父最后一次的相见,等不到那场唐史上的战乱,其就会被迁出东都长安,贬往西都洛阳,待到那时,又哪儿里还有甚么权宠可言再托人传信,上请与亲人再见一面。
十多年的思亲之苦,这一时半刻却是无从相诉。江采苹紧紧挽了江仲逊的臂弯,扶了父亲步入船舫,一叙思慰之情,待面面相对着坐下身,父女二人却是好半晌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苦了吾儿了”江仲逊抬袖为女儿拭去眼泪儿。眉宇间尽是道不尽的疼惜,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想当年,若其坚持一点,或许可为女儿令觅良缘,而不至于寄身在这深宫高墙藩篱之下受苦,历尽辛酸无人道。
见江仲逊也老泪纵横,别过头去拂了一把热泪,江采苹压下心头的心酸,尽可量换以笑靥:“阿耶言重了。当时当日。这路是儿自个选的,便无回头余地,儿不怨任何人。却是有愧于阿耶”
薛王丛迎风伫立在船头,清晰可闻船中江采苹与江仲逊的对白,棱角分明的侧脸一闪而过一抹复杂。当年,若非其领旨南下,与高力士在莆南民间茶巷中探听到珍珠村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奇女子。也不会明察暗访到江家。造化弄人,直到在江家的抛绣球招亲上见到江采苹时,薛王丛也才知晓原来那佳人竟是江采苹。
身负皇命,薛王丛也曾踌躇不决,若说当年在长安街头与江采苹的初见,是为江采苹的胆识所欣赏。那么那年在江家小住的几日,薛王丛则是为江采苹过人的才情所倾倒,但内心情愫的冲撞都未能抵过理智的谴责。良心就像一把枷锁,这些年来更是时刻在禁锢着薛王丛的身心,想冲都冲不开。而今,江采苹依是风华绝代,每每与江采苹见上一面。薛王丛都会无以自抑的为之魂牵梦萦数日,近年故才极力克制着能少进宫便少进宫。曾经是那万花丛枝头上引得天下女子竞折腰的其,不知从何时起早便变成了个浪得虚名的情圣了,为情所困,更为身后这个想得却注定得不到的心上人所痴迷着,日愈欲罢不能。
毕竟,感情上的事,越是纠扯,越会泥足深陷。昔年之所以放荡不羁,或许是未遇见对的人,还未碰上能从头到脚征服自己的那人。盼到相遇时,却也错过了。
“苹儿可还记得小东子?”扶正头上的笼冠,江仲逊温和的笑问了声,“阿耶这两年,越发力不从心,便把草堂交予小东子打理了。”
“李大娘可还好?”江采苹浅勾了勾唇际,江家只有其一个女儿家,往年未入宫时,尚有其及采盈代父奔劳,这一晃其入宫已十多年,江家草堂也不能后继无人,李东打从韶年就拜入父亲门下做学徒,待人处事也算憨厚,想必它日定可尽得父亲真传,干出一番名堂来。
江仲逊点一点头,才又正色说道:“有一事,阿耶想与苹儿商酌。”
“阿耶有何话,但说无妨。”江采苹心下微了,前刻江仲逊身穿这一身武弁衣帽出现在其面前,其已然猜到,这身行头多半是薛王丛所备的,只为江仲逊出入宫掖方便些罢了。这会儿时辰也已不早,估摸着花萼楼的宫宴也快散席,即便托故不回殿去,总不能耽延了江仲逊出宫才是。
江仲逊轻叹了口气:“阿耶瞧着,小东子是个本分人,阿耶欲收其为假子,不知苹儿意下如何?”
凝睇愁绪掩上眉梢的父亲,江采苹莞尔一笑:“儿无异议,但凭阿耶做主便是。”顿一顿,又轻启朱唇,“不过,往年里儿亦瞧得出,李大娘母子俩不是以怨报德之人,其孤儿寡母也不易,往后里有小东子照拂在阿耶身边,儿也少些挂忧。”
江采苹不予反对,江仲逊看似开怀不少,虽说其早有心收李东做义子,但这些年却不无顾忌江采苹的感受,生怕此举伤了江采苹的心。自打江采苹降生,江仲逊就将其当作个儿子来养,亲自教授江采苹读书识字吟诵诗文,从不拿女儿家的那些条条框框来束缚江采苹。江仲逊犹记得江采苹自小也发下过宏愿,对其说过一句话——“吾虽女子,当以此为志”,也确实不负父望,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成了一个名动江南的绝世女子,可惜终归不是个男儿身,自古便是忠孝两难全,现如今江仲逊也只有看开一步,善自为谋,权当让江采苹在宫中也安心。
月儿守在船舫不远处把风,眼见崔名萶奔回来,自知是花萼楼那边的宴飨接近宴散时辰,忙指引崔名萶步上船舫去见薛王丛。
崔名萶对薛王丛附耳了几句,薛王丛抬手示下崔名萶退下,旋即才回身提步向船舱中去。
见薛王丛俯身步入,江仲逊与江采苹先后站起身来,父女二人也俱晓得该是时候道别了。江采苹虽未作问江仲逊,但也知晓此番江仲逊能进宫来十有九成是薛王丛秘密布置下的,否则,江仲逊也不必这身行头装扮进宫,换言之,如若是李隆基所下的传召敕令,先时在宫宴上江仲逊大可跟杨玄琰一样大模大样的入席就坐在列,可是今日的宴席上并无江仲逊的席位。
只不过,薛王丛也未料及江采苹今个竟也会来龙池这边而已,想是薛王丛原应打算在宴到中场或散场后再另作安排,让其父女二人在何处见上一面聊表思慰,刚巧江采苹竟信步来龙池,是故薛王丛才又交代下去,急急召了江仲逊赶来此处。而江采苹先时在船舫上,只顾晃神,神思游走,楞是未留意见崔名萶从船尾离去。
至于那幕锦鲤跃然池面的情景,不管是江采苹无意间有此一幸,一饱眼福,亦或是薛王丛在看见江采苹的纤影后,才精心部署下的,不得不承认,这都令江采苹为之动情,由是也欠下了薛王丛又一个人情。
“今儿个本宫不便出宫,烦请薛王,相送阿耶一程。”眸光错开薛王丛的细目,江采苹盈盈施了一礼。
薛王丛掩于阔袖下的十指,微微弯动了下,临了也未做声,只默声应承下江采苹所请之事。
“苹儿,你好生珍重”江仲逊须眉一皱,也未再多言它话,朝薛王丛虚礼一请,率然迈出船舫。
目注着父亲微驼的背影,江采苹忍不住红了眸眶,想要唤一声江仲逊,泪水却模糊了视线。相见时难别亦难,此一别,恐是再难有相见之时。
薛王丛及时伸手拽住了欲追出船舫的江采苹,听着江采苹啜泣出声,心头一阵绞疼,不是不知,这几年江采苹在宫里的日子十为难熬,不然,也不会强颜欢笑。正因此,在得知杨玄琰将会出席今年的年节宫宴时,薛王丛才决意派人连夜南下,赶在年宴上也带江仲逊进宫,以便与江采苹一见,省却江采苹黯然伤情。
可是此刻,亲睹着江采苹与江仲逊生生分离时的悲痛,薛王丛又不由得自责不已,恨不得一把将江采苹揽入怀,加以抚慰一番,但却不能越矩,非是畏忌那些所谓的礼制,而是不愿江采苹困扰。
“娘子”待崔名萶先行引领了江仲逊离开,月儿步上船舫时,就见江采苹正手抚着栏桅嘤然有声,欲从旁安慰,却又不知当如何宽慰。
“好生侍奉梅妃。”薛王丛不着痕迹的收回手,转身大步而去,在背过身的那一刻,剑眉紧锁着攥紧了双拳。
月儿屈膝对头也未回的薛王丛行了礼,这才步入船内,迟疑着掏出绢帕奉与江采苹:“娘子,今儿风大,少时奴便陪娘子回梅阁可好?”薛王丛既先走一步,虽未明言交嘱旁的,为避人耳目,也该与之差开些时辰再走。
江采苹凝眉拭干面颊上的泪痕,也未在船舫中多留,估摸着薛王丛已是走远时便也步下船舫,径直又返回花萼楼去。宫宴既还未结束,为免旁人起疑,还是再陪坐到宴散为宜。今日既与江仲逊有过一见,也算了了一个心结,不论来日生出何等变故,只要有薛王丛在,也便可保得江仲逊周全一日,而余下的事,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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靑和的电脑,前两日出了点故障,不得已只好先传了两章番外,今个总算修好了,还请亲们多多见谅撒!(*^__^*)
VIP章节 第456章苦情
转过年来,又是一春。
年节刚过,还未出正月,汉阳便传来急报,上禀太守王忠嗣病故一事。去年冬日里,因对吐蕃石堡城一战,王忠嗣从四镇节度使被贬为汉阳太守,不过半季,就抑郁而终,年仅四十五岁,此噩耗一传来,着实令人感喟不已。
次日,李隆基就召了太子李亨进宫。王忠嗣与李亨自小交亲,去年若非李林甫、董廷光等人落井下石,鼓动济阳别驾魏林在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