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在大唐爱-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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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皆知,少量的酸味,可缓解人疲乏感,促进人食欲。然而,一旦过为己甚,却也难以消受。现下,不止是手捧这碗酸梅汤的采盈直觉鼻痒难受,月儿并行在侧,同样被阵阵吸入鼻息的酸味。直刺激的有点憋气,但又怨尤不得,无奈之下,唯有每走几步就暗暗屏气小会儿,以阻呼吸间窜入鼻腔的那股子浓酸。
“月儿,你怎地不说话?瘪着嘴作甚?你说,这东西能喝吗?”未听见月儿回应,采盈径自咕哝着。脸上的表情甚为奇怪。再看月儿。那模样,看似对这碗所谓的酸梅汤同是无福消享。这下,采盈心底的疑惑越加变深,眼见前方不远处有座假山,假山旁边设有座凉亭,于是径直拐向凉亭方向。
月儿见状。慌忙紧跟两步,不解的问询道:“采盈,你怎地往那边走?此路非是通往梅阁之道。左边这条宫道。方为直通梅阁之路。”
“奴自知。你瞧这头顶的大日头,先行在这凉亭处,歇会儿脚。”采盈说示间。已然头也未回的直奔向凉亭。
月儿抬头看眼天空的日头,此刻确实有分毒辣,灼人眼球。但见采盈已是奔入那座凉亭,遂也疾步跟上前去,不过。心中依是有所顾虑:“小娘子可是尚在梅阁,等着喝酸梅汤呢。奴与你却在此偷懒,中途歇息,万一被小娘子知晓怎好?”
采盈白眼跟入凉亭的月儿,撇撇嘴:“怕甚?奴家小娘子秉性纯善,你等又不是不知?即便小娘子知晓,岂会惩罚奴等?再者说,时下这大晌午头上,各宫各苑的妃嫔以及婢子,有几个不在午憩?先时奴等出阁时,小娘子不是也亦卧榻小憩,这一时半刻的,哪儿里醒得了?你可别自个瞎吓唬自个了。”
搁置下茶点,月儿环目四下,侧首向已然于石凳上坐下身的采盈,字里行间夹杂着些许的惶恐:“举头三尺有神明,吾等岂非是在自欺欺人?即使小娘子一时间逮不见奴等在这儿偷懒,倘使旁人瞧见,口舌传入小娘子耳中,怎生了得?”
斜睨惯常唯诺的月儿,采盈以袖襟唿扇几下凉风,不禁皱起眉头叹口气:“月儿,你怎地偏就这般胆小怕事?这还未怎样,瞧你说的这个厉害劲儿哎,你实打实的跟奴说,黄口小儿时候,你是否遭人狠虐过?不然,何故如此不开窍。奴家小娘子可不像宫中的其她女人,心狠手黑。就算你不信奴的话,伺候在小娘子身边这几个月里,奴家小娘子可曾体罚过你等?自个想想不就是了,不就歇会儿脚,有甚么大不了?好生闭上嘴喘口气儿吧,磨叽个鬼!天塌下来,奴顶在前,行不?”
月儿努努嘴,欲言又止的摸着凉亭中的石桌,这才貌似不安的侧坐下身来。但闻采盈仿乎在说风凉话似的续道:“你想呀,奴等火急火燎赶回去了,小娘子若是仍在午憩,岂不白赶忙了?奴等趁此小坐,小娘子午憩醒了,早个一时半会儿,却并无大碍,反正这碗酸梅汤本即凉物,可是这理儿?总而言之,奴拍着胸脯向你保证,必定无事便是。有事,亦有小娘子呢,何必庸人自扰之?”
其实,月儿并非听不懂采盈意思。江采苹的人性,委实难寻,非是采盈夸耀,放眼整个皇宫,后。宫里的女人,尤属江采苹是位最为体谅下仆宫婢的好主子,全不像有些妃嫔,平日被身边的仆奴好吃好喝的供着,一个不悦,非打即骂,说翻脸就不认人。月儿与云儿、彩儿入宫以来,侍奉在江采苹身边,非但未被人看轻,反倒活像半个主子一样的被江采苹礼待有加。有时候,有些事,虽说天知地知,并无第三者知悉,但做人怎说也需讲点良心,为人处事断不可违心才是。是以,月儿对此方才颇添愧疚,尽管这不过是个偶尔才犯下的小错。坦诚讲,正是念及江采苹平时的好,月儿方生出这种良心的谴责。
两人正说话,但见西侧的宫道上,走来个较为眼熟的宫婢,担抬着个木桶,蛮吃力的样儿。待那人稍走近些,采盈仔细一瞅,才看清来人并非他人,竟是王美人宫苑里的那个老宫女。
“月儿,瞧见了吧?有的人,可是比你与吾辛切的多啦!这晌午头上,打提热汤水,委实是件辛苦事儿!远不及吾等,尚可在此稍作休息。唉,这人呐,为人奴仆,万莫跟错了主儿!”采盈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睇目渐行渐近的那个老宫女,弦外之音所指为何再明白不过。
那老宫女自也不是吃素的,自是明懂采盈话里话外的讥诮,于是止步瞪视向凉亭中的采盈与月儿:“说甚呢?莫指桑骂槐!”
采盈状似委屈的望眸月儿,旋即挑眉:“吾有说甚么麽?吾又未点名道姓,楞是有人不打自招,真介个有趣!月儿,你说是不?”
月儿忙冲采盈挤眼,使眼色暗示采盈别多生是非,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及身,反而给江采苹添乱。摊上了个行事低调的主子,身为奴仆的人,耳濡目染之下,更不应该张扬,给人背地里指戳脊梁骨,称作是在狗仗人势。
“有胆量,你也上来坐会儿呀!反之,如若空有贼心毫无贼胆,便别怕被人看扁!”反观采盈,为此却不以为然。前几次王美人与江采苹较劲之时,想必少不了这个老宫婢从中使坏,说三道四火上浇油,撺掇与人,唯恐后。宫不乱,否则,王美人岂敢三番两次找茬,甚至乎欺上门寻衅挑事。江采苹大度,不与之介怀,采盈却自认自己是个小家子气,特别是年节前的那场宫宴,王美人同江采苹狭路相逢在花萼楼殿门外时,王美人主奴二人竟咄咄逼人,令江采苹难堪,采盈至今也忘不掉当日自个于人眼前跪叩在地的情景。
幸亏那日有薛王丛、李椒及李屿三位王亲在场,及时化解了当时的尴尬,但事后,采盈那夜回房后却有对灯发誓,有朝一日必一雪前耻。有些人既死不悔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则是再合理不过的法子。
“坐便坐,谁怕谁?”须臾干瞪眼,那老宫婢“哐~”地一下子,把提在手的木桶墩于地,卡腰步向凉亭。顿时,由桶中溅落数滴水珠。可惜现下正值日头居中时辰,水珠着地即化。
采盈适才使了招激将法,倒不怕激怒这老宫婢,只恐这人不着道。见这老宫婢果中了招,采盈心下顿乐开花。殊不知,这老宫婢半个时辰前,在王美人的宫苑刚挨完训斥,此时亦正憋着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今个早食时,这老宫婢不过是一不小心打破了盏碗碟,王美人竟当着众婢子的面,对其大吼大叫了通,且责斥其一直罚跪至晌午,并呵斥其打提桶热汤水。直至这刻,这老宫婢可是饥乏交集于身,其这把近乎散架的老骨头,实在经不起连连折腾。
若非江采苹近来得宠,李隆基抛却掉后。宫三千粉黛置之不理,专宠江采苹及其腹中的皇嗣,王美人岂会日夜暴躁,就差以泪洗面,频频迁怒于人。如若不是因由这个,这老宫婢自觉,以其与王美人昔日的交情,绝不至于出糗。
巧不巧的,累死累活的奔忙碌的满头大汗打提来热汤水的途中,竟碰遇见江采苹身边的近侍,并遭人嘲谑,这老宫婢又岂肯轻易善罢甘休,非得趁此时机,好好替己出口恶气不行
正文 第章 酸梅汤
第155章 酸梅汤(Ps:不小心打错了章节数⊙﹏⊙求订阅呐(^^)/~)
看着那老宫婢怒火中烧般冲上前来,采盈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动也未动半下。这些年跟在江采苹身边,旁的不敢夸口说已学成手,这激将人的法子,采盈可是没少饱受过是啥滋味。一物降一物,一报还一报,今时今日小显下身手,采盈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只要这老宫婢现下肯上钩,采盈暗暗坐定主意,少时必有场好戏上场,这回保准叫其吃不了兜着走一次,也尝点苦头吃,看其往后里还敢不敢为虎作伥。最好是能把今个的事儿闹大,越大越好,越难以收场,届时平日倍受某些人打压者,才可讨有面圣说话的份,一举将以下犯上的幕后黑手揪出来,严惩效尤。
既然俱想趁此出口恶气,自是底气强者抢占先机。这就好比上战场打仗,即便身穿盔甲,刀枪不入,尤为紧要的一关实则还在于己身,万不可尚未上阵就先输了场气才是。心理战术,往往比真枪实弹不差劲儿。
月儿旁观在侧,此刻却早已六神无主。着实不曾料及,这依着采盈在此偷个小懒歇会儿脚,竟也可歇息的这般轰轰烈烈,火药味十足。一眼不眨的望着那老宫婢卡腰步上凉亭来,那满脸挤得长脸上一对小眼几近眯成一条细线的横肉,双层肉嘟嘟一走一颤的下巴,一人足可顶得上采盈与己两个宽壮的肥实身板,以及其每走一步踩得连地均在轻晃的重步,月儿不自觉地在心底犯怵,不知如何应付为妙。这万一若动起手来,其与采盈二人。貌似绝非这老宫婢的对手,非被人撕毛不可。
“别,莫恼,有话好说”思及此,月儿忙不迭站起来,率然迎向那老宫婢。作备化解下其中的干戈,以免稍时争不过理儿,真掐架可就麻烦了。熟料。自个的手尚未沾碰及那老宫婢。已然被人毫不客气地当头推了个趔趄。
所幸采盈见状不妙,及时起身接了把月儿。如若不然,月儿非得径直摔磕在身后的这张石桌上。月儿勉强扶着石桌边沿刚站稳身,但见采盈已是一个箭步奔向前,同那老宫婢踮着脚尖手指手冷脸质峙起来:
“喂,你这人。怎地这般蛮横!说不过人,便动手是吧?甭以为奴怕了你!你再动下手试试看!”
反观那老宫婢,似乎也不甘败拜下风:“动手怎地?适才你恶语相讥。奴尚未找你算账!想动手,来呀!甭以为有江梅妃撑腰,你便可目无尊长。妄想在这宫中横着走!今日便明白的告知你,这后。宫,还不是单凭一个江梅妃即可一手遮天的地方!奴家王美人,那也不是好惹的!”
这下,采盈顿恼。杏眼一瞪:“说话积点口德!奴看你,就是倚老卖老!是,奴适才乐得嚼舌根,奴倒想请教下你这个快要老死宫中的婢子,奴与你之间的事,关月儿何事了?你作甚推搡月儿!奴与你的恩怨,关奴家小娘子甚么事了?你胆敢出言不逊,光天化日诬蔑奴家小娘子!信不信这些话传入陛下耳中,即刻让你这颗脑袋搬家!”
听采盈这么一说,那老宫婢不由面有惧色,却又强装泰然自若道:“你唬谁呢?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跟奴叫号!不妨实话跟你说吧,你这几句话,唬弄宫中那些初来乍到的婢子或许还行得通,想唬老奴,哼!”
凝神睇目那老宫婢,采盈嗤鼻一笑:“听你这话,话里话外之意,心气儿可着是比天高呀!连大唐的一国之主都不曾放在眼里过,是不?你这双狗眼里,有且只有王美人是你主家,后。宫的诸妃嫔,个个非及王美人媲美,非但不值一提,陛下整个的三宫六院,亦无不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王美人才是这一宫之主,有资权独揽中宫事宜,是为普天之下女子表范?”
闻罢采盈所言,那婢子脸上一愣,旋即推诿道:“此话可非是出自于老奴之口,实乃你个贱婢乱说一通!勿意欲强加于老奴身上,肆图定个莫须有的罪名于老奴!”略顿,方如醍醐灌顶似的续道,“哦,老奴知晓了,是江梅妃指使你来找晦气的!无故生事,便可借此除掉王美人,永绝后患,如此一来,江梅妃自恃今下得宠,又身怀皇嗣,陛下必然追责王美人,搞不定一怒之下,谕令将王美人打入冷宫!好生歹毒的心计”
闻那老宫婢一席变色之语,采盈霎时也变了脸:“奴提警你,切莫徒造口业,散传流言蜚语,小心奴不饶你!事儿本不关乎奴家小娘子之事,你作甚牵强附会,生拉硬扯将此混为一谈!心怀叵测者,实非奴,乃你这种小人!唯恐后。宫不乱,处处从中作梗,搅人安平。难不怕亏心事干净,它日遭报应,天打雷劈!”
古人最怕怨咒,正如宫中严禁厌胜之术,是为同样道理。尤其是唐宫中,但凡明里暗就实行厌胜之术者,按律一概处以极刑。纵管有时顾及种种权衡之下,死罪可免,活罪也难赦。换言之,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愈是心狠手辣之人,其实内心深处愈在战兢过活,骨子里的弱点,一击即中。
那老宫婢时下恰如是,满腔愤懑地瞪视着巧舌如簧的采盈,一时间不免气噎哑结:“你好一张利嘴!你、你也不得好死,老奴做鬼也不放过你诅咒你生生世世,以及江梅妃及其腹中”
过激之下口不择言,那老宫婢倒也后知后觉意识到此,遂戛然止声,赶忙捂着厚嘴唇惶惶不已的环视圈四周。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