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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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不做表态,只抬手道,“陶醉,你且上前来瞧瞧,这画,又画得如何?”
“陶醉领命。”陶醉依言上前,仔细瞅了瞅清风手里的画,回胤泽话道:“陛下,臣看此画不比方才的商船图差多少,也算气场宏大,落笔有神,只是,美固美,却有些美中不足了。”
清风骇然:“大人,此画如何美中不足啊?”
陶醉皱眉与他道:“你不觉得这空有万里江山如画,却不见一字半句,甚为不妥吗?你这般惜墨如金,是不是也忒小气了些?”
清风这就犯了难,“陛下,草民作画之时却也想过当要题字才好,为此,草民特意挑灯,连夜作了一篇文赋,题为‘贺江山千岁寿’,全文洋洋洒洒,千八百字,自觉字字珠玑,难以割舍,三删五改,就是没把字数减下来。
草民想啊,这文赋若要题上画来,只怕留白不足,毁了这画,可若无题字那也不像一回事,故而,草民特意将那一篇文赋带了来,陛下看图的时候再另行看看草民作的赋,岂不也很妙啊?”
皇后在想什么?
“陛下看图的时候再另行看看草民作的赋,岂不也很妙啊?”
武将班列里,无色一个不小心,就忽而嗤笑出了声。
一殿的人巡声望去,只看荣亲王回头将贴在他背上的无色将军嗔怪地拨拉了一番,无色方才又归位站定了。
清风微微红脸,当即复单手抱于胸前,低首道:“东君陛下,皇后娘娘,草民对陛下和娘娘一番心意,赤胆忠诚,草民便是错了,也请陛下和娘娘为草民多多指点才是,如何叫人这般嘲笑草民,这要草民情何以堪呐?”
胤泽睇着底下的所谓客商,眸光微微收敛,却是噤声不语。
冰清不忍,清雅启口道:“贺江山千岁寿,当寿比河山,林公子不如就在画上,题字:‘王者寿山河’如何?”
“王者寿山河?”清风抬眼,呐呐道:“贺江山千岁寿,当寿比河山?王者,寿山河?”
冰清对着他忽而惊艳的目光,笑而颔首。
清风俊眸一亮,倒也爽快,悦服道:“好!就题‘王者寿山河’,草民多谢皇后娘娘指点迷津。”
冰清笑而不语。
胤泽自龙椅上起身,揽过冰清,向清风“问”道:“林公子觉得,朕的皇后如何?”
清风忖了忖,方道:“皇后娘娘,乍看,只道是眉将杨柳而争绿,面共碧桃而竞红;—肌妙肤,柔骨纤形;清贵高华,雍容大雅。
秀口一吐,方知,‘秉不羁之操,物莫同尘;合绝唱之音,人皆寡和’;龙游曲沼江月寒,冰清玉润质非凡。
应惭西子,实愧王嫱;瑶池不二,紫府无双!”
清风用力夸赞了冰清一番,还不忘在后面加一句:“东君陛下,好福气!”
一句“好福气!”,有意无意地就泄露了些许吃味的小小心思。
胤泽不动声色地把冰清往怀里拥,对着清风威严凛然;清风则“恭谦”地低下头去;而冰清,经过之前那般的失态,此刻是垂下美眸谁也不看。
可她眼里虽再无这林景萧,心里却已然深深地印上了那林景萧的烙印,只此一会,注定是冰清又一场劫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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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萧?潇瑾泠?潇瑾泠,母妃”
一连好几日来,冰清都魂不守舍地在心里这般声声的呢喃。
这一天,支颐着手,独坐在凤仪宫的偏殿里处理宫务,一个不小心就又走了神
蓦觉,一只硕大无朋的手忽而遮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让她眼前一黑,就再什么也看不见了。
傍檐依壁待清风
蓦觉,一只硕大无朋的手忽而遮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冰清眼前一黑,就再什么也看不见了。
心上一惊,冰清当即回神,闹明白了方知是胤泽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冰清不无敷衍地陪笑:“是陛下来了?”
胤泽却只想将她近日所有的反常当作是太累了,清清一笑,捏了捏冰清的小小鼻子问了句:“皇后在想什么?”
冰清一时答不上来。
正为难之际,只听那凑到她耳际的胤泽,自作多情地来了一句:“皇后是不是在想朕?”
冰清赧然一笑,但笑不语。
胤泽掌着她的小脸就凑上去恣意亲吻。
冰清虚情假意地推却着胤泽,低低唤了句:“陛下”
胤泽这一亲芳泽还未尝到个甜头,殿外莫愁的声音忽而就响了起来:“皇后娘娘,宝亲王回来了。”
话音落时,皓扬已然进了偏殿。
方听是皓扬回来了,冰清忙撇下胤泽迎下座来,“皓扬回来了,来,皓扬快来给皇帝哥哥请安。”
皓扬看一眼坐在冰清位置上的胤泽,像模像样地弯身一揖道:“臣弟明皓扬给皇上请安。”
能把个小小孩子调教成这般模样,想来皇后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了。
胤泽满意地颔首:“免礼平身。”
皓扬起首:“谢皇上。”
看着小小的皓扬,那样懂事,那样乖巧,冰清亦觉心满意足。
皓扬转身,拉着冰清的手道:“冰儿,我今天跟太傅说我学会了自己用膳了,太傅就夸我了。”
冰清俯身,笑容清透:“真的啊?那太傅是怎么夸皓扬的?”
皓扬朗声道:“太傅说是冰儿调教得好。”
“太傅这样说呀?”冰清眨了眨美眸,“那太傅是夸的冰儿,还是夸的皓扬呀?”
皓扬道:“冰儿是皓扬的,夸冰儿就是夸皓扬。”
冰清轻柔地将那小小的孩子拥进怀里,由衷道:“冰儿是皓扬的,皓扬也是冰儿的。”
皓扬回抱着冰清,却道:“冰儿,我要去忙一会儿,先不能陪你了,要不然明天太傅就要说皓扬不乖了,连课业都不做了。”
冰清听了就笑了,放开怀里小小的孩子,为他整了整衣衫,点头道:“皓扬要忙就先去吧,等皓扬忙完了,冰儿再去找皓扬,好不好?”
皓扬却摇头,“不好。”
冰清一奇:“为什么不好了?”
皓扬把脸凑到冰清跟前,拼命给她使眼色。
冰清会意过来,哭笑不得,真不知这孩子是打哪里学来的,摇头一笑,凑上去在他脸上轻轻吻了吻。
皓扬这才又似来时一般,欢欢喜喜的走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冰清同皓扬叙话的同时,座上的胤泽信手翻了翻案上的奏表。
这要不翻还好
冰儿,等我长大
座上的胤泽,信手翻了翻案上的奏表。
这不翻还好,一翻就翻出了个醋坛子来。
但看各宫各局呈上来的各类奏表之下,压着一块雪色锦帕,上面膏腴丰润的字迹清晰,赫然书就的便是这样两句诗:寂寂无聊九夏中,傍檐依壁待清风。
胤泽蓦地心弦一颤。
清风?又是清风!
胤泽忍不住心头戾气横生,想冰清自蓝翎回来,这睡梦里喊凌风是喊得少了,可莫名其妙地就时常念起清风来了。
凌风是所谓的国舅,那清风又是谁?跟他的皇后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是暗契鸳盟,指腹为婚?
他的皇后啊,口口声声对他说她爱他的,可她既然爱他,为何她的心里却总还藏着另一个人呢?
为了爱她,他都能跟向梅语断得一干二净的,可是他的皇后呢?却是这样三心二意地对待他的。试问这普天之下,有哪一个男人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爱着别人,却还心安理得地隐瞒着他,欺骗着他的。
胤泽心中怒不可遏,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手上的锦帕竟不知不觉就被胤泽揉成一团。
便是胤泽如何的隐忍,也不难让冰清看出他的悄然色变。
“陛下”
冰清近到胤泽身边时,胤泽目不斜视,态度陡然清冷起来。
冰清莫名了一瞬,扶上胤泽的肩,轻声细语地问:“陛下,怎么了?”
“陛下是不是累了?”冰清臆测着,伸了手摸向胤泽额际。
胤泽看似有些烦闷,当即捏住冰清的手挪了开去。却又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抱坐在身前。
对着胤泽忽而森冷的态度,冰清备感压抑,“陛下?”
她看胤泽,胤泽却不看她。
好半晌,胤泽才口气淡淡地问她道:“皇后曾说皇后爱朕,皇后也曾说朕对皇后很重要,朕却一直不曾问过皇后,这很重要到底是多重要?皇后可是真的爱朕吗?”
“陛下”冰清想他方才还好好的,自皓扬进来一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暗忖胤泽恐或又是在吃小皓扬的醋了吧。
这样想着,冰清不解自宽,心下一叹,对着胤泽看定她的目光,冰清环上胤泽的项颈,以吻相答。
可胤泽却只是看着她,无动于衷。
冰清为胤泽唇瓣上传来的薄凉而心头一颤,退开胤泽去看他时,也见他面色冷然。
冰清蓦地骇然,心忽而沉到了底,却弄不明白缘何得胤泽如此对待。
尴尬而错愕并存的一瞬之间,冰清黯然垂眸。
胤泽却又在这个时候掌着冰清的后脑,低头强吻她,那抱紧她的力度,就仿若是要将她揉进胸膛一般。
一失往日对她那般的温柔
经此以后,胤泽在人前少有笑脸,对着人也都不爱说话了。
请太傅教诲君海量
经此以后,胤泽在人前少有笑脸,对着人也都不爱说话了。下了早朝在御书房忙到很晚才去凤仪宫,头一挨到枕就任自己酣然睡去,第二日又早早地上朝去。
表面上风平浪静,安之若素;骨子里却波涛汹涌,暗藏阴契。
冰清闹不明白胤泽到底是怎么了,每每想跟胤泽说上几句话,胤泽还不等她开口就推说自己累了,想好好休息。
冰清自不能再多言,看着胤泽虽就躺在她的身边,可却觉得自己跟胤泽离得越来越远,竟还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几日下了,冰清忽而憔悴了很多,在人前,依然笑容明媚,背着人的时候,暗地里就悄悄抹起泪珠儿来,一连被小皓扬撞见了好几次。
这日,暮景萧萧雨霁,云淡天高风细。
凤仪宫里,冰清陪着皓扬做完了太傅布置的课业,就应他所求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皓扬,冰清,”当皓扬与冰清两个名字端端整整地跃然纸上的时候,皓扬这样道:“冰儿,等我长大了,你就给我做王妃好不好?”
冰清怔了怔。听皓扬续道:“冰儿给皓扬做王妃,皓扬一定舍不得冰儿哭。”
冰清扯出一丝浅笑来,摸着皓扬的小脑袋,宠溺道:“真是个傻孩子。”
不经意地抬眼,乍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跟前。
冰清看着那明黄龙袍的一角,赶忙就要起身给胤泽见礼。
皓扬同样因冰清起身的动作而注意到了头顶的胤泽,看胤泽那森冷得好似染上了沉沉暮色一般的俊脸,凛得皓扬莫名地觉着害怕,但坐在原处就忘了要起身。
只听胤泽冷冷地开口对他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皓扬眨了眨眼睛,复述道:“我说等我长大了,让冰儿给我做王妃。”
“你放肆!”胤泽猛地将小书桌拍得一震,那勃然大怒的样子骇得皓扬明显就吓了一跳。
冰清给胤泽见礼,胤泽却待她视而不见,这让冰清心里又难受了好一会儿。
忽看胤泽对着小皓扬发起火来,冰清微微一怔,赶忙上前把着胤泽的手劝胤泽道:“陛下,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胤泽扬手挥开冰清,怒火中烧:“什么童言无忌?皓扬这么小就学得这样不知礼仪,说出这等厚颜无耻的话来,这难道都是皇后惯出来的吗?”
“陛下?”冰清退后两步,登时泪眼凝眸,似随时就要滴出来一般。
胤泽却不顾她,只转向皓扬,一把扯过桌上,写着冰清和皓扬两个名字的宣纸,狠狠撕成了粉碎。
一把纸花撒了一殿都是,于半空飘飞之中,胤泽指着皓扬的小鼻子,气红了眼睛:“聂冰清是朕的皇后,宝亲王最好要放明白些,他日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就休怪朕翻脸无情!”
一年之计在于春
“聂冰清是朕的皇后,宝亲王最好是放明白些,他日若再这般胡言乱语,就休怪朕翻脸无情!”
小皓扬这就傻了眼,对着暴怒的胤泽半晌没能回过神来。只看胤泽转身,打横抱起冰清就离了凤仪宫。
胤泽冲他发火的时候,皓扬还不及反应,待看到胤泽把冰清给抱走了,皓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