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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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人意,薄于云水”
一同去会会那厮
明锐抱紧了人安慰:“清儿,你不要伤心难过了,胤泽对你,不过如此可怜人意,薄于云水。”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吗?
听了这话以后,冰清心上一寒,终于,忍不住哀怨启口:“明锐,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成全我幸福的死亡?”
她说得很平静,却分明听得明锐心上一恸,不想自己千方百计救回来,千辛万苦相守护的人儿,好不容易醒过来,这醒过来时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告诉他,她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始知,冰清这样爱胤泽啊,否则胤泽如何能伤得她这样深!
明锐寞然,久久没有言讲,陪着冰清站了好一会儿,感觉怀里的人儿冷得开始轻轻颤抖时,明锐才温柔地转过她的身子,弯身,抬手,托起人往房里去。
走进房门,将人往床上一放,只看冰清头一挨上绣枕,闭眼就睡去。
明锐默默坐回自己最初时候坐着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冰肌雪貌,云鬓花颜,一绺又黑又直地长发如绸一般地散在枕畔,看得明锐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动作极尽温柔,心里却也极为苦涩——
月光的清辉,晚风的轻吹,让一切都感觉这样美,可是,冰清,我又不是你的谁,不能带给你安慰。
内心里枯萎,凋零着粉碎,你可知道,为你,我有多少的憔悴?
记否那年花下,凤凰酴蘼胜火。
一辆黑帷马车旁,想自己曾蜷着一条腿侧坐在马背上,提着剑对一旁那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小小冰清,煞有架势地说着:“你若是无家可归,我可以勉强考虑一下让你做我的小跟班。”
“我叫明锐,东侠明锐!”
“你上了我的马就是我的人,从今晚后我让你往东,你就不准往西;我告诉你马只三条腿,你就不能说马有四条腿”
再忆凤城兵荒马乱而凄清萧索的夜晚,篝火旁,自己在地上铺好干草,带着八岁的冰清一起睡觉,夜来霜风,冷得那小小的人儿在睡梦里一个劲儿地直往他怀里钻;而到了早上,自己睁着眼睛看着怀里的小小女孩儿,唇角勾起浅笑,企图凑近她悄悄吻上一吻她的脸颊时,却把尚在睡梦里的冰清骇得不轻,接下去的时间里,她一连三日都不敢跟他走得太近;
“小跟班,从今晚后你就跟我一起远走天涯吧,一生一世只陪我一个人走,好不好?”
那个明媚的女孩儿歪着脑袋想了一想,才慎重地点头:“那就好吧。”
高兴得明锐当场托着她的腰,在碧草蔓延,山风凄紧的凤凰树下,一个劲儿地转着圈,俄而,明锐手一松,抱着人一起摔在草地上
往事依依,历历不落,奈何,醉花红颜影婆娑,何事,轻负前诺?
你胆敢叫我夫人?
蓝翎,凤城,微雪天气。
李谦着黑色披风随着胤泽一同下得马来,揖礼道:“陛下,蓝翎前朝的都城就在蓝翎城,自八年前当朝国舅张易之,起兵谋反,发动政变,而迁都凤城,凤城是蓝翎最最温暖的所在,也是蓝翎唯一得见凤凰花开的所在”
蓝翎城吗?胤泽听了这么些许也就只听进了这一个词,想皇后唱的歌词中的那句“雪纷纷,扬洒蓝翎城”,皇后当年的家应当就在蓝翎城内吧。
国都所在,政治之本,不怪当年,蓝翎一场华殇会让皇后家破人亡。
也不知道他的皇后是高官的女儿,还是富家的千金了。
胤泽默默思量,暗暗下定决心,自己此番是定要前往蓝翎城去探访皇后的身世的。
李谦看胤泽有那么一瞬不易察觉的失神,遂又重复道:“蓝翎国都南迁凤城后,改珈蓝皇帝年号升平为蓝靖,帝号圣主,圣主既往,年号又易蓝翎,帝号圣宗,蓝翎现在的君主就是圣宗张法言,是张易之最小的儿子,也是叶赫娜齐皇后的嫡亲侄儿。”
接着又续道:“说起这张法言,此人性情怪异,从来不按规矩办事,人言他好美色,性风流,却也始终只独宠皇后傅君瑜一人,便是早朝还带着傅皇后一起去;
张法言还画得一手好画,做得一手好菜,时常自己下厨,做了好菜就大宴群臣,非要群臣们大加赞赏一番方才满意。”
胤泽微微眯眼,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真不怪这蓝翎又要变天了,摊上这样的皇帝,它能长有好天色的吗?
用余光瞥见一个兵士贴近无色说了句什么,便见身旁的无色向他一揖,为难道:“皇上,我部粮草快供应不上了,时至冬日,天衢那边也没有足够的粮饷,这可如何是好。”
话是这样说的,却不见他当真有何燃眉之急。
胤泽看他一眼,淡淡启口:“你跟陶醉一起往洛耶走一趟便是了。”
藏青袍子的无色和覆着白袍的陶醉,双双揖手:“是,皇上。”
胤泽转眼,看定前方:“走,李谦,你我一同去会会那厮。”
那厮?这是打哪里学来的?
李谦一怔,赶忙道:“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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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旗红边,角形高招,一个大大的张字,分外惹眼。
白雪皑皑的地面,一张方桌摆在用竹棍撑起的帐前。
一个美丽的女子,生得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大红风衣,白绒镶边,高贵自适,美丽大方,此刻,正安然地坐在红木桌边
人送外号叫张颠
一个美丽的女子,生得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大红风衣,白绒镶边,高贵自适,美丽大方。
此刻,正安然地坐在红木桌边,扬眸,对着帐内,那个,在灶台前捋袖伸臂,围裙抄锅的布衣男子,深情凝望。
一面娇嗔道:“相公啊,你快点呐,人家肚子饿了!你若把我饿坏了,你是想打算要我怎么收拾你?”
里边的男子乐呵呵地笑:“夫人,莫急,莫急哈!心急喝不了热汤!”
听了这话,女子这就委屈得不行,兀自呐呐:“你就叫我喝汤啊?你也真疼我!”
似赌气一般地侧身而坐,转眼,就见了不远处有三人三马,不是蓝色就是黑色,好生沉闷,正策马往此间而来。
待人驰近,才看清了那个翻身落马的浅蓝衣袍的男子,举手投足,风度翩翩,忧郁的眼神里透着淡淡的霸气,那完美的轮廓,精致的五官,直看得她心神摇荡。
傅君瑜媚眼流波,坐在凳上,期盼着,等待着那男子的靠近。
可那人还尚未完全临近此间,但见守候在自己一侧的兵士上前就要赶人走。
女子这可不答应,盈盈起身,优雅启口:“都退下去。”
兵士听女主人发了话,遂忙应声退开了去:“是,夫人。”
胤泽看定眼前的女子,暗忖,她就当是张法言的皇后傅君瑜了吧,也真不知道这小两口国难当头的,如何还能安坐在这里玩乐的。
正想着,人傅君瑜就款款地走过来了,见胤泽看她,遂伸了一只香软的纤手就轻佻地摸上了胤泽的脸,“诶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哥啊?长得白白嫩嫩呢,也真是俊俏!”
胤泽脸上一红,不想自己就这样叫人给调戏了去,头微微一侧,轻轻笑道:“夫人好眼力!”
君瑜笑得更欢,蹭到胤泽跟前,一只手贴在他腰间,眉飞色舞地调笑道:“你胆敢叫我‘夫人’?”
明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故意戏弄他的,这就是张法言的皇后啊,这女人也实在是太邪恶了。
发现她故意贴近他审视地看,胤泽便站定不动,大大方方地任她看。
立于胤泽身后的李谦跟甄彧就纳闷了,相互对望一眼,俱无敢言。
帐内的布衣男子,端着两碟小菜兴冲冲地出来,忽而碟子往桌上一掼:“夫人!你相公在哪里?”
傅君瑜闻言便退开胤泽跟前,回身向那布衣加身却英气不凡的男子而去,手指胤泽,笑得媚人:“相公,他可把你给比下去了。”
张法言一把揽过人,不怒,反笑:“夫人想偷腥了是吧?看为夫怎么收拾你!”
说着低头就啃上了傅君瑜的红唇,傅君瑜亦伸手勾着他的脖子热烈回吻。
这两个人啊,当着这样多人的面却还能这般肆无忌惮的*的,看得胤泽双颊一热,默默转眼,真弄不懂他们蓝翎人如何这等奔放。
君子言,江山美人
看得胤泽不由双颊一热,真弄不懂他们蓝翎的人,如何能这等奔放的。
胤泽避开眼去,一双俊眸愈加哀伤,
——是忽然想起自己的皇后来了。
傅君瑜娇笑着推开张法言,嗔道:“讨厌。”
转眼看看胤泽,而后踮起脚尖,对着张法言耳语了几句。
张法言遂看定胤泽而问:“你的,从哪里来的?”
什么你的?
胤泽微微蹙眉,回转身来,从容地走近张法言,目光清幽:“在下自蓝翎城而来,路过贵宝地,途中觉得腹中饥饿,所以来舍下叨扰,应该没有唐突二位吧?”
两夫妻对视一眼,各有想法。
但看张法言欢喜招待:“客官里面请,我好酒好菜给你备着呢。”
而傅君瑜却伸手拉回张法言,巧笑倩兮:“你说你自蓝翎城而来,那你可能否同我夫妻说说这蓝翎城吗?
话说,蓝翎城我到现在还没去过呢,真还觉得新鲜得很。”
张法言捏紧傅君瑜的手,不乐意道:“夫人想去就早些说嘛,你什么都不说,为夫怎么想得出来该要带你上那儿去。”
君瑜嗔怪地看张法言一眼,移目胤泽,等他回话。
胤泽一笑,是有些赞赏这个蓝翎的皇后了,还算机巧。
照着太傅曾经跟他说的话,胤泽这样道:“我蓝翎城地灵而人杰,人人握灵蛇之珠,家家抱荆山之玉。
如今适逢国难当头,更是风靡云蒸,阵容齐整,有的是豪杰英士。
干将莫邪,千锤百炼,拂钟无声,削铁如泥;青松翠柏,虽死犹生,重于泰山,浩气长存。
然,最美的,还当属我蓝翎城内的飞雪了。”
听得张法言一愣一愣的,傅君瑜也独因胤泽不凡的谈吐间,身上不经意透泄的霸气而为之倾倒。
任张法言亲自上前邀胤泽一同在桌边落座,一面吩咐下属上得好酒好菜来。
座上,张法言平整两袖,亲为胤泽斟酒,“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兄台方才的话说得实在是好啊!来,我敬你一杯。”
这样快就接受他了,也实在是豪爽。
胤泽欣然而饮,尝到口中,眉宇一展:“不愧是‘雪雕’,真是难得的美酒!”
张法言更是欢欣鼓舞,指着满桌的小菜就无所顾忌地说起来了:“你再尝一尝我做的菜。”
胤泽依言举筷,从“山珍刺龙芽”那盘中夹了一筷子,往口中一送,听张法言续道:“我大名就叫张法言,人送外号叫张颠。”
是法言还是撒盐啊,竟然菜做得这样咸!
胤泽心里一片苦涩,面上却不动声色,端起杯子细细饮酒。
又听张法言说自己外号张颠,实在哭笑不得,天,这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吗?
都说一醉解千愁
胤泽心里一片苦涩,端起杯子细细饮酒,又听张法言说自己外号张颠,实在哭笑不得。
天,这可还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吗?
居然这样离谱的。
张法言看他眸色微显诧异,遂以为他是不信自己了,忙道:“真的,我不骗你,你别看我面上难得糊涂,这心里啊可是特别清楚。”
胤泽颔首,表示认可。
傅君瑜原本斜倚在张法言肩头,听他二人说了几句,看聊得还算投机,便笑意盈盈地拉开张法言的手,身子一软,就坐到他一条腿上去,张法言抱着人冲她笑。
傅君瑜举筷夹了些“花菇鸭掌”往张法言嘴里送,一面问向胤泽:“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胤泽不假思索:“尹框。”
“尹框?”傅君瑜依声念了一遍,感觉说不出来的怪异。
张法言倒无所谓哪般,乐呵得紧:“尹兄,你年在几何呐?”
年在几何?胤泽想了想道:“逾冬三六。”
傅君瑜笑得惊艳:“十八那年一枝花,好年华,足风流。”
胤泽笑而不语,看张法言吃得香甜,遂也举筷往那碟“花菇鸭掌”里夹了一小筷,送进嘴里,登时,辣得他泪眼盈眶,吃又吃不下,这吐也吐不得,只好端起酒杯默默喝酒,再不敢轻举筷动了。
听张法言道:“人说,成家立室。君子言,江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