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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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似乎也觉着有些不对劲,胤泽伸手摸了摸冰清的额头,竟是冷汗涔涔,再一摸她的双手,也觉冷得似冰一般。
胤泽赶紧抱了人下马,吩咐甄彧去找宫溟前来看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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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藏梅,烟著柳,还记上春时候。
凌风一手拴紧缰绳,一手握住马鞭,嘀嘀答答地走过晨曦中,天城熙熙攘攘的青石大街——
“这位少爷,买些胭脂送给夫人吧。”
“大婶,给我一盒最贵的!”
“哥,人家说是买给夫人的,怎么你还没娶亲就有夫人了吗?”
“”
暖烘烘的篝火旁,凌风对着一盒白底紫纹的精美胭脂出神,时而唇角勾笑,时而眉锁清愁。
亦痴,亦傻,亦难消牵挂。
怒刀四兄弟一同坐在营帐边的另一处篝火前喝酒吃肉。
刀见怒双手捧住酒坛子,一大口酒灌下喉去,不由晃脑:“爽!”
刀见笑大口撕咬一只烤得香脆的羊腿,感恩不尽:“国舅果然人品不错,这样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
刀见愁点点头,不由回首去看凌风,正见他失神,遂愁眉道:“国舅不吃不喝,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呢?”
刀见怒和刀见笑、刀见客扬了眸子一同望去。
刀见怒测道:“皇上把国舅一个人扔下,国舅莫不是想家了吧?”
“想家?”
刀见愁喝了口酒,慨叹道:“想我愁刀三岁就没了娘,六岁又没了爹,从小就在江湖里飘飘荡荡,吃不饱,穿不暖,连爹娘长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家”
其他三人沉吟了片刻,默默无话。
只听刀见笑启口道:“家,应该就是一个男人,找一个愿意跟他过的女人,盖几间屋子,生几个孩子,然后,然后好好过日子。
这男人累了,一回家就有女人为他做好饭菜,打好热汤,晚上还有人暖床。不舒服,有人照顾,受伤了,有人心疼
唉,女人的柔情和家的温暖,哪里是我们这样混迹江湖,天天打打杀杀的鲁莽汉子会明白的。”
刀见怒向往道:“原来女人是这样好的,难怪皇上一个人要那么多女人,回头也叫他分一个给我们怎么样?”
刀见客笑了一笑,搭上刀见怒肩头:“大哥,想成家了啊?”
虚寒之症
刀见客笑了一笑,搭上刀见怒肩头:“大哥,想成家了啊?”
刀见怒呵呵一笑,如初涉情事的少年般青涩。
刀见愁笑而颔首:“难怪国舅要想家了,原来是想女人了。”
刀见笑提议:“要不我们去安慰安慰国舅?”
刀见客看着凌风的侧影,给自己灌了口酒,将手上的酒袋一丢:“能叫冰清对着他又笑又哭的人,我定当要去会上一会的。”
话落起身,径自朝着凌风大步而去。
凌风正把玩着手里的胭脂,一门心思都放在上面,浑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将他手上的胭脂一把叼了走。
凌风俊眸一沉,迅速转眼,却见刀见客搭着他的肩头就在他身边坐下身来,笑问:“国舅在干什么呢?”
说着,掂了掂手里的玩意儿。
凌风正要动气,刀见愁从一旁而来,抛给他一只酒袋,笑道:“国舅喝酒。”
凌风伸手稳稳接住,满眼警戒地看这陆续而来的四人一眼,打开酒袋的塞子,仰头就喝了起来。
刀见怒朗声而笑:“国舅爽快,是条汉子!”
刀见笑往刀见客手上一瞧,奇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刀见愁伸长颈子瞅了一瞅,抢说道:“胭脂嘛!”
刀见怒忙问:“谁的胭脂?”
刀见愁又抢着答道:“女人的胭脂嘛!”
凌风正面对着刀见怒,一个不小心,一大口酒就朝着刀见怒的脸泼水般地喷了出去。
刀见怒哇了一声,大手往脸上自上而下地一抹,甩了甩头,仗义道:“国舅有话好说,我们兄弟几个还是挺讲义气的,国舅喜欢胭脂,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刀见客摩挲着手中白瓷底色,紫藤花边,鎏金水线的一盒玲珑小巧的胭脂,勾起唇角问:“国舅想送谁的?”
不见凌风理他,刀见客调侃道:“国舅不会留着自己用的吧?”
凌风一把夺过胭脂,嗔怪地瞪了刀见客一眼,接着继续喝闷酒。
怒刀四兄弟看凌风并不搭理自己,也只好呆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凌风。
夜半时分,忽而隐隐听得远处传来飘渺的管弦声,凄迷而哀婉。
刀见怒枕着刀见愁的一条腿,呼呼大睡,刀见笑则陪着刀见客望着中天星月出神。
凌风则闷闷地独自饮酒——
云峥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内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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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莽山山脚。
主帅大帐内灯火通明。
宫溟在胤泽怒火中烧的幽深眸子里,战战兢兢地为榻上的冰清探脉息,俄而,执起她软软的一只纤手,仔细瞧了一瞧。
乍听胤泽恼道:“你弄了半天,摸够了没有?”
出嫁从夫
胤泽忍不住恼道:“你弄了半天,摸够了没有?”
宫溟赶忙小心翼翼地放下冰清的手,回身向胤泽吱唔着禀道:“回皇上,臣看皇后娘娘脉弦滑,面色、口唇苍白无华,指甲淡红软弱,恐是得了虚寒之症。”
在内的明轩、明锐、胤祺、馨羽、甄彧、莫愁、常汀和紫晴纷纷相对而望,各有不明。
“虚寒之症?”胤泽不满,“说清楚点。”
宫溟解说道:“虚寒症不是一种独立的病症,它会影响方方面面,最终导致气血双虚,有寒之症候。
虚寒症可表现为气虚,也可表现为血虚,而气血是互补,相辅相成的,血虚可致气虚,气虚也可致血虚,所以一般称为虚寒症。
得了虚寒之症的人因为血气虚,往往不爱思考问题;因为中气不足,一般都是少言懒语,无精打采;时常感到困倦无力,以至于老爱睡觉;却因畏寒肢冷,一到深夜又往往难以入眠。”
紫晴忙和道:“是这样的,皇后就是这样的,一到天寒的时候,半夜里就常常被冻醒。”
紫晴又对着齐齐看向她的众人,坦然地点了点头。
胤泽又移目宫溟:“就说怎么治吧?”
宫溟为难道:“呃,医书上说:‘如寒邪外束,卫阳受损出现恶寒,寒邪中里伤阳,则呈各脏腑寒象、身寒肢冷;
寒在皮毛腠理,则毛窍收缩、卫阳郁闭出现恶寒、无汗、寒客血脉则血脉收缩而显紧脉;
寒在筋骨、经络,则筋脉拘急、关节屈伸不利;
寒邪由表入里易于化热。’
这虚寒症只能调养,无法除病,而臣看皇后忽冷忽热,严重得很,只怕不是寻常的虚寒之症。
臣医术浅薄,难以为皇后治愈,还请皇上恕罪。”
说罢,衣袍一撩就跪倒在胤泽跟前。
胤泽淡淡无话。明锐却急了,踏进一步道:“不就是虚寒症吗?怎么会治不好呢?你若当真治不好皇后看本王不要你脑袋!”
“明锐!”明轩一把将人拉回去。宫溟只跪在地上默默不语。
忽听常汀喜道:“太傅来了。”
众人刷地将目光投向掀帘而入的牧庸身上。
“太傅!”“太傅。”
牧庸看着榻上的躺着的人儿,微不可闻地轻轻一叹,大步走到榻前,就在榻沿上坐下身去,“来,太傅给皇后瞧瞧。”
胤泽想上前帮忙,却看太傅伸手探了探冰清热得发烫的脸儿,竟然蓦地红了眼眶,心疼不已地喃喃道:“聂医官若是在天有灵,泉下有知,看皇后这样多灾多难,该要怎样伤心啊。”
“太傅?”胤泽听不出太傅话里藏着的话,只好奇太傅这样说,便恰似已同御风交好了多年一般。
莫愁淡淡道:“太傅不要伤心了,冰清八岁就得了这病,能治好的话早便就好了。”
牧庸一听又是那个“八岁”,更是伤心不已,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默默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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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虚寒症的定义及症状参见百度百科~
好花看在半开时
牧庸一听又是那个“八岁”,更是伤心不已,竟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默默颔首。
沉沉一叹,就起身往外慢慢走去。
胤泽有一瞬的错愕,竟觉太傅似忽然间就老了好几岁一般。
却不明白,太傅缘何会为他的皇后这样伤心。
明锐听莫愁说治不好冰清的病,顿时神容惨淡,想要上前看一看冰清又不能够,便更觉难受得紧,遂对胤泽恚怒:“皇上不会照顾人就跟本王说一声,本王”
“明锐!”明轩赶紧将这添乱的人大力推出帐外,唤来夜晏好生看护。
明锐被明轩送了出来,正想发作一番,转眼就见了向梅语立在大帐外,逡巡不前。
明锐立时迁怒,冲着向梅语咆哮:“向姑娘来看什么?来看清儿什么时候能把皇后的位子让出来吗?本王告诉你,有本王在,你向梅语就死了这条心,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识相的给本王滚得远远的,别叫本王看见你!”
“明,锐!”明轩一急,赶忙将明锐推得远远的,让夜晏和方才被胤泽赶出来的宫溟一同把他送回自己的营帐去。
又转向委屈不已的向梅语,抱歉道:“向姑娘,明王说话有口无心,方才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向梅语强颜一笑,淡淡摇头。
明轩又道:“那向姑娘还是先回营帐歇息吧,皇后病得严重,皇上怕是一时走不开,今晚可能没有时间陪向姑娘了,向姑娘多多体谅皇上才好。”
向梅语脸上一红,也觉尴尬得紧,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对明轩点点头,转身就离去了。
待明轩再回到胤泽帐内,隐隐听得冰清在睡梦里声声呢喃:“清凌风,哥,我想回家凌风,我要回家,凌风”
看胤泽坐在床沿上,一面替冰清掖好被子,一面对着她愠怒道:“皇后跟国舅到底是不是亲生兄妹?皇后为什么总叫国舅的名讳?难道说皇后是聂医官捡回来的不成?”
听得众人心上一惊。
馨羽一奇:“皇上姐夫,你怎么会”
“馨羽!”莫愁赶忙高喝了一声。
胤泽、明轩、胤祺、甄彧、常汀、紫晴纷纷转眼,探询地看定这两个人。
馨羽迅速地看莫愁一眼,移目胤泽,脸色一变,嗔道:“皇上姐夫怎么会这样说!”
胤泽眸子一深,仍有所惑。
但听莫愁凉凉道:“冰清十三岁就没了爹,凌风是她唯一的哥哥,也是她唯一可亲的人,长兄如父,冰清自然是对凌风依念不舍的,没什么好奇怪的。”
言下之意,就是根本没把胤泽当一回事。
胤泽更是气得不行,对着冰清拧眉:“皇后知道长兄如父,难道就不懂出嫁从夫的吗?皇后嫁了朕,朕就是你的家,朕都在这里,皇后还想回哪里去?!”
聂冰清,朕要你
“皇后知道长兄如父,难道就不懂出嫁从夫的吗?皇后嫁了朕,朕就是你的家,朕都在这里,皇后还想回哪里去?!”
她就是这样对自己夫君的吗?竟然连难受了也不肯跟他说一声的。
听得明轩心下一叹,推了推胤祺道:“都出去吧。”
莫愁先自出帐。明轩紧跟在后。
胤祺推着怔愣的馨羽:“走了,还看!”
“皇上,属下告退。”甄彧依次退了出去,常汀随即跟上。
紫晴打来一盆热水,对胤泽道:“皇上让一让吧,皇后出了一身汗,好歹让奴婢给她擦一擦,否则这样熬到天亮怕是更要病重难医了。”
真岂有此理,这些人都反了吗?一个一个的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的。
胤泽沉吟一时,不悦道:“把水放下,你出去吧。”
呃?紫晴怔愣了一瞬,才犹疑着应了声:“是,奴婢告退。”
待人都散尽了,天色也不早了,胤泽闷闷地掀开被子,伸手去解冰清身上系着的繁复的衣带,费了好大的劲,半天才将她穿着的衣裳一件一件脱下来。
那修长而白皙的双腿一露出来,看得胤泽连呼吸都止住了。
冰清只觉愈发的寒凉难耐,蜷着身子窝着睡觉,睡得既可怜又可爱。
胤泽一阵脸红心跳,努力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