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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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不觉喟然。
但听杨宽续道:“只叹我杨宽一代豪杰,却注定一世浩劫。寻寻觅觅中,至今没能彀得如意之人,相依相伴。日日聊赖百无,心志沉抑,为的是什么,东君可知道吗?东君只以为杨宽当真只是好色之徒吗?
东君你错了,想天下美女如云,可这美人便是生得姿容绝代那又当如何?
云锣亡国之前,云璇帝的皇后玫迎薰够倾国绝色了吧,可那玫皇后,享荣华的心重,爱璇帝的心薄!
人生一世,草生一秋。纵是王霸雄图,终归尘土。只有自己过得好,才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说着,移目冰清,对着那绝美的侧脸儿喃喃道:“‘乍忆巫山梦里魂,阳台路隔恨无门’。杨宽有幸能跟东君的皇后同鸳帐,却无缘邀皇后共赴云雨,实属平生憾事!”
做了阶下之囚,是生是死都难以预料,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床第之事。
说得冰清小脸绯红,引得胤泽勃然大怒。
“放肆!”胤泽虎地起身:“死到临头还敢辱朕皇后,你都不怕朕先叫你做‘闺阁之臣’吗?”
杨宽脸上一红,噤声不语。
馨羽暗暗拉扯胤祺的衣角,低声相问:“胤祺哥哥,什么是‘闺阁之臣’?”
胤祺不由红脸,却瞪她一眼:“多话!”
边上的莫愁低低说道:“跟常公公一样。”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叫身边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所有人刷地一下,齐齐将目光打在常汀脸上,直看得常汀尴尬得不行。
作个归期天已许
所有人刷地一下,齐齐将目光打在常汀脸上,直看得常汀尴尬得不行。
甄彧移目莫愁,却见她始终面无表情,实在猜不透,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
“皇上,陈谖求见。”
“让他进来。”
待得陈谖入内,杨宽迅速转眼看去。
陈谖却不顾他,弯身向胤泽一揖道:“东君陛下,陈谖无能,没能够为陛下收罗耶贺大将军。
陈谖因知陛下将杨宽擒拿,故而,特意把大将军带来跟驸马见见面。”
胤泽听陈谖未能说服耶贺,不觉有些失望,放开怀里的冰清,凉凉道:“也好,宣耶贺大将军进来吧。”
俄而,便有两个兵士抬着担架入内,宫溟随在一侧照看,“宫溟参见皇上。”
“免礼。”
躺在担架上,已然瘦骨嶙峋,形容枯槁的耶贺台,紧闭着唯一的一只眼睛,只余微微喘气耳。
杨宽见了这等场景,心头难受得紧,不由涩声:“耶贺将军?”
听出了杨宽的声音,耶贺倏地睁开深陷的独眼,对着杨宽,探询着看。
杨宽面染愧色,默然低头。
忽而,有无色冲进帐来传喜报:“皇上,皇上,我们打赢了!”
众人闻言而欢。
胤泽眉宇舒展:“无色慢慢说,给朕说仔细了。”
“是,皇上。”
无色遂将自己到得宣城所见的场景一一述来:“镇国大将军率领国舅和睿王东进云峥,一战告捷。攻入帝都宣城后,检阅府库,收藏珍宝,多方抚民,秋毫无犯,百姓悦服,军心安矣。故而,云峥,得也!”
胤泽喜不自胜,看看冰清,又移目牧庸,呐呐道:“太傅”
牧庸笑而颔首,抱拳道:“恭喜陛下。”
胤祺和无色、甄彧等也一齐拱手相贺:“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陈谖静默。
杨宽则软下身去。
但见耶贺台蓦地睁大了虎眼。
再闭上,又睁开。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啊!”嘶声一吼,紧握双拳,哑着嗓音,痛惜道:“‘我梦江南好,征辽——亦枉然’!”
话落,手只一抬,就着一只红枫形制的毒器,往自己项颈处狠狠抹去。
胤泽长手一伸,迅速地将冰清扣进怀里,不想她看见这等血腥的场面。
可冰清已然瞧见了一道血柱喷起,溅红了杨宽的半边脸。
冰清吸了口气,贴近胤泽胸膛,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
杨宽怔了一怔,方才得以回神,眼中一热,猛地扑到耶贺台身边,对着他至死也不曾闭上的,一只噙泪的眼,悔不当初:“耶贺将军,是我害了你啊!”
胤泽愀然一叹,吩咐左右将其好生安葬。
古来万事东流水
枫叶浓于染。
秋正老,江上征衫寒浅。
立在云峥的土地上,胤泽心情大好。
左边是冰清相陪,右边是向梅语随侍,身后则跟着此次一同出征的众臣。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云水河畔,*意气的少年天子,临风而立,依水而吟:“‘壮而不虚,刚而能润;雕而不碎,按而弥坚’。‘真能笼乾坤万里于一咏之内,千古吟人,望洋兴叹’。子安之才,当垂不朽!”
冰清沉吟不语;向梅语闻之,不禁心生怅然,“‘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胤泽因这一莫名伤感的语调而转眼看她:“语儿,何时这般感伤了?”
看她似乎是心情不好,莫不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她而这样闷闷不乐的吧?
向梅语笑着摇头,轻快道:“语儿只不过是忽然想起而已,并未有哪般感伤啊。想皇上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打下这大好江山,语儿为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还能扫了皇上的雅兴。倒是语儿以为,‘作个归期天已许’,皇上是不是该要班师回朝了?”
“好一句‘作个归期天已许’!朕的语儿从来都是这般聪慧灵巧的,果不负朕期许!”
真不愧是他善解人意的红粉知己啊,胤泽此刻更是觉得心满意足。
忽然想起,似乎该要观照观照皇后,否则,他的皇后又得说人间万姓偏她老了。
可待他含笑,转眼去看冰清,却见了她只对着河岸,玄发朱颜,睇眄有光华。
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
胤泽脸上一沉,盯着冰清不放;冰清幽幽回转,便恰好撞进他一双深寒的眸子里。
凛得冰清心上一颤,默默垂下美眸。
胤泽只觉莫名的生气,方才的好心情不知不觉竟消减了大半。转身就带着向梅语径直往前而去。
冰清只默默随在后边,听着他二人笑而相视,语话绵绵。
“朕说好这些日子当要好好陪语儿的,却似乎是对语儿失言了,语儿怪朕吗?”
问得向梅语心头舒畅:“语儿不敢,语儿知道皇上是难得的好皇帝,而在一个好皇帝的心里,江山社稷本当是第一的,天衢有皇上这样的明君,语儿只会为黎民百姓高兴,哪里还跟皇上生气的。”
胤泽笑而不语,只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走在后边的冰清;向梅语回头看了冰清一眼,亦是淡淡无话,却已然察觉,胤泽对他的皇后是有几分上心了,顿觉危机四起,不安得紧。
见冰清落单,行在其后的明锐眼中一亮就要上前去,明轩赶紧将他一把扯下,低低喝道:“老实点!”
明锐撇嘴,深吸口气,努力隐忍。
请陛下恩准
明锐撇嘴,深吸口气,努力隐忍。
待胤泽游览了一番云水风光,再度停下步子时,陈谖遂好心上前解说道:“东君陛下,这云水源于云峥跟北藩交界的洛林山脉,水清质纯,既能灌浇田地,引以抗旱,又能供水路交通。
其北起嘉麟,南接洛耶,益两地行商坐贾,客货往来,商贸为之更盛,人情因之愈嘉。
东君若要尽览云峥美景,绝佳之策,可效云龑帝造龙船,可仿云升帝修水榭,乘兴而游,兴尽而憩,游戏休憩之间,而风景、民情俱可得也!”
胤泽闻之,举目而望云水浩淼,默默无话。
身后的群臣遂开始交头接耳,似以为此计为佳。
牧庸举步上前,向胤泽一揖道:“陛下,臣闻云水乃是云鹰帝所开掘,云锣国破之前,云水当是从北而南,纵贯一国。
而自翼王耶贺穆北立政权,帝号云龑,云锣一分为二,北为云峥,南称耶罗。从此,云水水河为之改道,自云锣中部而佚,东流入海,遂成云水今日‘木拐’形制。
臣翻查云锣书史当日,曾一时兴起,因着云锣内政而为此河题过一诗,虽难登大雅之堂,却也还算得言而有事,陛下可愿听一听吗?”
胤泽道:“太傅请讲,朕洗耳恭听。”
牧庸直起身子,移目云水:“尽道国破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
此诗一出,陈谖不觉忆及云鹰帝在位时,那诸多因奢靡享乐和无度挥霍而惹起的民生疾苦,当场红脸,登时无话。
胤泽闻言,目光若水,日暮下熠熠生辉:“古有社稷之臣,至如太傅,然矣!”
向梅语也道:“天衢有太傅,实在是社稷之福!”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牧庸亦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耳。”牧庸说毕,继而移目冰清。
胤泽转眼,却见了冰清对着太傅,笑得又甜又美。
胤泽闷闷不再言语。
想他的皇后对着他的时候却是从来都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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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云峥,胤泽便当要班师回朝了,带走了所有重臣,却将国舅凌风给留下了。
招来怒刀四人,好生吩咐道:“朕先回朝,你四人跟随国舅留守云峥,待朕理好国事自会将你四人同国舅一并召回。你们且安心留下,回天城之后,朕自当论功行赏。”
刀见愁和刀见笑、刀见客三兄弟相视一眼,只觉扫兴得很。
刀见怒想了想,问:“那留下来可有酒喝,有肉吃吗?”
胤泽看一眼身边的向梅语,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不过,这肉可以多吃,酒却不能多饮。”
刀见笑连连摆手:“那酒喝起来谁还知道多少啊?自然是喝到尽兴方为好了。”
格调当依旧
“那酒要是喝起来,谁还知道多少啊?自然是喝到尽兴方为好了。”
刀见愁和刀见客相对点头。刀见怒也说颇有道理。
胤泽道:“不用担心,朕已然交代了国舅,到时候他自然会好好关照你们的。”
“国舅?”刀见客转眼,正见了神容落寞的凌风立在几步开外,听着镇国大将军跟他说话。
镇国大将军姬无相搭上凌风肩头,语重心长道:“凌风可莫小看了此番留守,虽说云峥已归天衢所得,却还有很多内忧外患亟待解决,也是很磨砺人的。凌风当要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才是。”
凌风点点头,却仍不见脸上有欢颜。
无相轻轻一叹,却不由微微咳嗽起来,摁紧胸口,努力忍下。
凌风赶忙伸手相扶,关切道:“大将军没事吧?”
无相强声一笑,抬手止住他,道:“老夫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先帝在位的时候老夫就开始东征西讨为先帝打江山了,什么伤没有受过,什么风浪没有捱过的?你看看,老夫还硬朗着呢。”说着,作势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凌风见此稍稍放下心来,任无色扶过身披铜色铠甲的无相,上马去了。
无相骑上马背,宝刀未老地扬着马鞭向凌风道:“国舅,老夫在天城等你,等你回来我们再跟皇上好好痛饮一番。”
凌风仰望着马上镇国大将军威武的英姿,笑而颔首。
继而,默默移目冰清,想他的妹妹不能坐马车,自己不在她身边照顾她,谁能带她骑马呢?
若是又因此争执一番,皇上是不是又要嫌弃她累赘呢?
这世间,怕是再没有人,能似他那样,无微不至地用心呵护她了。
凌风愈想愈觉得难受得紧。
而立在牧庸身边的冰清,遥望她的哥哥哀伤地看着自己,默默低了低螓首,移目牧庸:“太傅?”
牧庸自是明白这兄妹两个的感情,对着冰清颔首而叹:“皇后大可去跟陛下说说,陛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
冰清点点头,遂向胤泽而去。
胤泽正跟向梅语亲密地站在一处
——官道之上红颜笑赏,云水河畔指点江山,两相对视时,眼波中更是情意酣酣。
冰清硬着头皮走近他二人,胤泽却不顾她,只拿余光看她。
看她到了自己跟前,默默垂眸,轻启朱唇向他请道:“陛下,臣妾想去跟国舅道声别,还请陛下恩准。”
她还知道自己是“臣妾”吗?居然对他清清冷冷,一点感情都没有的。
胤泽就气她每